“生在阿德里安公爵家真的是太好了啊。”瑟拉菲盯着壁毯上的黑龙纹章，指尖轻轻划过龙鳞的刺绣纹路，忽然兴起，对着那威风凛凛的图腾轻轻亲了一下，像在跟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道谢。
啊……斯巴拉西！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西弗勒斯站在门口，他看着妹妹对着家族纹章“献吻”的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淡，却藏着点无奈的笑意：“醒了就下楼用早餐，对着一块布亲来亲去，是昨晚的梦还没做完？”
瑟拉菲猛地回头，脸颊瞬间烧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了半步，撞到床柱时“嘶”了一声，窘迫地辩解：“我、我就是觉得纹章特别帅……”
“你这家伙怎么进来不敲门啊！”瑟拉菲捂着发烫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被抓包的懊恼，眼睛却偷偷瞪了西弗勒斯一眼，像只被惊扰了的小兽，“万一我在换衣服呢？”
她飞快地转身背对着他，假装整理床榻，耳根却红得更厉害。
刚才对着纹章亲下去的样子，肯定被看得一清二楚。
啊——社会性死亡了……
西弗勒斯看着她紧绷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卷宗的封皮，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却依旧平静：“敲了三声，是你自己看得太入迷没听见。”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作为兄长，进妹妹的房间需要报备？”
“当然需要！”
瑟拉菲猛地回头，双手叉腰，偏偏眼底的羞赧还没褪去，气势便弱了大半，“就算是兄长，也得讲规矩吧？咱们家纹章上可是有天平的！”
西弗勒斯合上门，缓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扫过壁毯上的黑龙，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家族的荣耀，不是靠亲吻纹章得来的。”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声音放软了些，“但你喜欢，也没什么不好。”
橡木长餐桌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餐具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瑟拉菲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时，看见父亲坐在主位，母亲挨着他，西弗勒斯则在对面——三人手持刀叉的动作精准而优雅，连切割牛排的声音都轻得像落雪。
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手指绞着裙摆站在原地。餐刀该握哪只手？面包要撕成小块还是直接咬？正发愣时，母亲已经放下刀叉，温柔地朝她招手：“菲拉菲，过来坐妈妈身边。”
“唔嗯。”
她她刚坐下，身侧的椅子轻微响动，一只温热的手便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暖融融的，“这阵子没在家，妈妈可想你了。历练辛苦吗？看你瘦了些。”
瑟拉菲转头，撞进一双清澈如蓝宝石的眼眸——母亲正含笑望着她，黑色长发松松挽成发髻，几缕碎发垂在鬓角，衬得肌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明明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眼角却连一丝细纹都没有，看着竟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天呐，简直美得不像话……
差点把太太我喜欢你那句话说出来了，但这是自己的亲妈。
瑟拉菲还没来得及回答，父亲已经抬眼看来，语气沉稳，“这次历练，感觉如何？骑士的基本准则，还记得多少？”
“嗯……记得！”她赶紧坐直身体，“保护弱小，坚守正义，还有……还有……”
糟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把游戏内容记那么清楚，我还能记得这点就不错了。
“还有‘剑是工具，心是准绳’。”父亲目光扫过她空空的腰间，“对了，炽天使之剑呢？没带回来？”
瑟拉菲的脸“唰”地白了，手指猛地攥紧桌布——那把剑在就碎成渣渣了，连灰都没剩下。
“是我弄坏的。”西弗勒斯放下酒杯，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父亲正往面包上抹黄油的手猛地一顿，黄油刀差点戳到自己鼻子：“你说啥？那可是炽天使之剑，教廷大主教哭着喊着求来的圣器，据说连恶魔见了都得绕道走，你告诉我它被你弄坏了？”
“是我弄坏的。”西弗勒斯面不改色，甚至还优雅地叉起一块芦笋，“练剑时不小心磕了下。”
母亲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掉回碗里，溅起两滴浓汤：“我的老天爷，那可是能劈开陨石的剑啊！你是拿它去凿石头了吗？”
西弗勒斯淡定地嚼着芦笋：“意外。”
瑟拉菲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她哥说谎时连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本事，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父亲盯着西弗勒斯看了半晌，突然“啧”了一声，往嘴里塞了口面包：“行吧，坏了就坏了。反正去年教廷说要送把新的‘圣光裁决者’，比这把厉害十倍，正好让他们赶紧送来。”
西弗勒斯：“……”
瑟拉菲：“？？？”
母亲笑着拍了拍父亲的胳膊：“你呀，就惯着他们。”
西弗勒斯默默放下芦笋，耳根红得像被烫过——他准备了一肚子“如何修补”“愿受惩罚”的说辞，愣是没机会说出口。瑟拉菲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低头假装喝汤，肩膀却抖个不停。
我的好哥哥给我背了黑锅等到时候有空好好感谢他吧。
父亲继续切着盘中的煎蛋：“坏了便坏了，一把剑而已。历练的成果，比剑重要得多。”他抬眼看向瑟拉菲，眼神里带着期许，“下次再去库房挑一把合手的吧。”
我去，壕无人性！
母亲笑着给她盘子里添了块烤番茄：“先吃饭，菜都要凉了。你看你，还是这么冒失，以后可得跟你哥哥学学沉稳。”
瑟拉菲心里又暖又慌——暖的是家人的包容，慌的是西弗勒斯替她担了责，偷偷抬眼看向对面，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他嘴角似乎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像在说“没事，小事情。”。
哎呀！真是宠妹妹的好哥哥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瑟拉菲扒着盘子里的煎蛋，偷偷抬眼瞅西弗勒斯——他正一本正经地对付一块烤土豆，侧脸绷得像块铁板，可耳根那抹红都快赶上壁炉里的火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