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有的冷静还有成熟在这一刻仿佛都全部消失了,全部变成了“她”。
同化率26%……
瑟拉菲的胸腔里像堵着一团烧得通红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似的疼,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来,是细碎的“呜呜”声,像被雨淋湿的幼猫在绝望地哼唧。
同化率37%……
瑟拉菲把脸埋在枕头里,眼泪浸透了布料,晕开一片湿冷。
“他们已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她的声音碎在哽咽里,气音打着颤。
瑟拉菲的哭声突然哽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随即爆发出更汹涌的呜咽,“呜呜……咳咳……”她咳得浑身发颤,眼泪却流得更凶,砸在被子上“啪嗒啪嗒”响。
同化率43%……
“都是我的错……”她揪着胸口的衣襟,指节泛白,声音碎得不成调,“我躺了那么久……像个没用的累赘……家里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妈妈才会病倒……爸爸才会被压垮……妹妹她……她恨我是应该的啊……”
空洞的绝望像潮水般把她淹没,她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些尖锐的回忆。“谁会要一个毁了全家的人啊……没有的……根本没有……”尾音消散在压抑的啜泣里,只剩下“呜呜”的哀鸣,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幼兽,在黑暗里舔舐着淌血的伤口。
她猛地吸气,却吸进满肺的凉意,“我醒了又能怎样呢?我就是个灾星……把他们的生活全毁了……现在连回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同化率的数字在脑海里跳动,像秒针敲打着神经,49.9%的红色数字刺得他眼睛发疼。下一秒,那数字猛地跳到50%,像一道闸门轰然落下。
那些曾经在记忆里发着光的片段,突然“啵”地一声,碎了。
是小时候父亲把他扛在肩头奔跑时,耳边呼啸的风与父亲爽朗的笑;是母亲把刚蒸好的馒头塞到他手里,掌心传来的温热与面粉的甜香;是妹妹缠着他要听故事,拽着他衣角时的执拗力道……这些画面像被戳破的肥皂泡,在意识里升腾、破灭,最后连一点水汽都没留下,只剩下空荡荡的痒。
同化率50%*!?
同化率51@#¥%……
同化率50%
同化率51¥%#*
瑟拉菲猛地睁大眼睛,眼眶里还挂着的泪珠“啪”地砸在枕头上,可心里那片因为回忆而抽痛的地方,竟诡异地平静下来。他张了张嘴,想喊出“爸爸”“妈妈”,却发现那些称呼在舌尖变得陌生,像从未说过的词语。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着,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撕心裂肺,只剩下一种茫然的空洞。同化率还在往上跳,每跳一下,就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剥离,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他连难过的力气都在一点点消失。
瑟拉菲一瞬间感觉脑袋一片空白。
我是谁?
“瑟拉菲!”
对,我是瑟拉菲。
西弗勒斯突然温柔地把她抱住,像是在哄着害怕的小孩一样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做噩梦了吗?”
他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她汗湿的发顶,掌心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节奏慢而稳,像哄着受惊的小猫:“好了好了,没事了。”
见瑟拉菲的哭声还是没停,他放柔了声音,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哄劝,“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吗?醒了就没事了,我在呢。”
“呃……西弗勒斯?不……哥哥?”
“你是我的家人吗?”
“当然是啦。”
“阿德里安是我的家吗?”
“是。”
“哥哥……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忘光了。”
“那就不要再去想起来了。”
西弗勒斯看到瑟拉菲停止了哭泣,瑟拉菲红着脸轻轻地说道,“谢谢你……”
西弗勒斯的手还停在她后背,闻言动作一顿,随即慢慢松开些力道,却没完全撤开,像是怕她再掉眼泪。他抬眼看向瑟拉菲,见她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脸颊泛着羞怯的薄红,嘴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痕。
“没什么好谢的。”
他别开视线,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没了先前的急躁,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衣袖,“……饿了吧?去楼下吃早餐吧,慢慢起来,别急。”
瑟拉菲低下头脸颊通红的说道,“哥哥……你好温柔……”
“行了行了,别一大清早就说这种奇怪的话。”西弗勒斯别过头自己也脸红了起来。
“不过留给你吃早餐的时间可不多了。”
瑟拉菲露出了雌小鬼般的笑容:“哼哼,我只需要一分钟就够了。”
看到瑟拉菲飞快跑下楼,原本来喊瑟拉菲起床的梅菲莎微笑着说道,“西弗勒斯大人对妹妹还真是温柔呢。”
“那是当然,我可只有这一个妹妹。”西弗勒斯接着又说道,“克莱尔,上次那个人抓到了吗?”
西弗勒斯温柔的表情,瞬间消失变成了以往的冷酷无情的样子,眼里冷得像淬了冰,和刚才那个轻拍瑟拉菲后背的人判若两人。
梅菲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指尖捻着袖口的蕾丝花边,垂眸应道:“是,在审问室。”
“先折掉他一根手指吧。”
西弗勒斯转身往楼下走,途经走廊挂着的家族徽章时,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方才哄瑟拉菲时的温度仿佛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连脚步声都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王都魔法学院坐落于艾瑞亚王国的首都,且背靠贯穿城市的银月河,东邻王室宫殿,西接魔法师公会总部。
学院被四座悬浮的魔法尖塔环绕,塔身以黑曜石与月光石混合砌筑,常年萦绕着淡紫色的魔法光晕,从城市任何角落都能望见。
其选址既便于王室直接监管,也因银月河的天然魔力场和周边古老魔法节点,成为研习魔法的绝佳之地。
这个世界的时间记录基于“星辰坠落蕴含魔力”的传说设定,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星辰陨落下来世界并拥有了各种元素然后再诞生出了人类,那一年叫星陨纪元年。
而王都魔法学院始建于星陨纪372年,由初代国王艾瑞亚一世与当时最顶尖的七位大魔法师共同创立,最初名为“王室魔法研修所”,仅面向贵族子弟传授基础魔法。
456年,学院遭遇暗黑大魔法师突袭,半数建筑被毁,后在全体师生与王室支持下重建,增设了战斗魔法系与防御魔法研究室。
568年至今,学院形成了“理论与实战并重”的教学体系,成为全国最权威的魔法教育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