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次宴会上的那个女孩子。”
“我叫莉莉。”
“我叫瑟拉菲。”
瑟拉菲和莉莉两人相互自我介绍了一下,瑟拉菲回想起之前莉莉被奥兰多王子逼婚的时候,自己出面结果被父亲让哥哥打了她一晚上屁股。
莉莉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她轻轻拉住瑟拉菲的手腕,指尖带着点微颤的温度。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脸上,能看清睫毛投下的浅影里藏着真切的懊恼。
“瑟拉菲小姐,”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那天的事,我始终记在心上。你挺身而出时,我只觉得感激,却没细想后果——是我欠考虑了。”
她顿了顿,视线微微垂下,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语气里添了几分自责:“我清楚罗德里克公爵的脾气,你为我承担的责罚,本该是我自己要面对的难处。这份情分,我领得不安。”
抬眼时,她的目光重新对上瑟拉菲,清亮里裹着恳切:“我不会说‘早知道就怎样’的空话,毕竟事已至此。但我向你保证,往后若再有类似的事,我绝不会再让你因我受半分委屈。”
莉莉的指尖在腰间的暗袋上停了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缓缓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晶吊坠,链身是缠绕着银丝的暗纹,晶石里流转着细碎的银光,看着吊坠若有所思:「陨落的烬星核」是奶奶给我的遗物,而我在上一世做的最愚蠢的决定就是将它送给了奥兰多。
“这件魔导器是我给你的谢礼。”她将吊坠轻轻放在瑟拉菲掌心,触感微凉却不冰人。
瑟拉菲凭借自己多年的游戏经验看一眼就知道这是60级圣器「陨落的烬星核」在大号剑神莱因哈特的游戏过程中曾经遇到了一位年长皇家魔法师,而这个「陨落的烬星核」正是她的。
「陨落的烬星核」这个名字其实也暗示着她最终的命运,她曾经说过「陨落的烬星核」是她用30多年心血一直持续注入魔力所炼制的魔导器。
因为同化率的上升原本是在游戏中的那些画面已经逐步转化成她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了。
那位她认识的年长皇家魔法师曾经说过,“如果自己以后死了这「陨落的烬星核」我肯定会给我的孙女的,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护着我的孙女。”
瑟拉菲指尖一颤,能感觉到晶石里涌动的温和魔力,像有溪流在掌心缓缓流淌。
这可是她奶奶的遗物。
这么贵重的东西……
“它能在危急时替你挡下三次高阶魔法攻击,冷却时间是两天。瑟拉菲小姐这样的性格以后难免会遇到棘手的人和事。”
她抬手轻轻合上瑟拉菲的手指,将吊坠裹在她掌心:“它比任何道歉的话都实在。带着它,至少我能安心些——知道你不会再因为替别人出头,而独自面对无法预料的危险。”
紫晶在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泛起微光,莉莉的目光落在晶石上,声音轻了些,却字字恳切:“收下吧,就当是……让我能睡得安稳些。”
“太贵重了。”瑟拉菲拿起「陨落的烬星核」给莉莉戴上,“这其实是你奶奶给你的遗物吧。”
“你怎么知道?”莉莉震惊。
“有关那位优秀的皇家魔法师的事迹我听我父亲讲过,而「陨落的烬星核」就是她的一件魔导器。”瑟拉菲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你奶奶应该更希望她能够保护着你。”
莉莉看着瑟拉菲蓝宝石般的眼睛有几分心动,在上一世从未见过真心这么温柔对待自己的人。
莉莉感觉到瑟拉菲眼睛中的那份温柔和奥兰多虚假的温柔不一样。
“好吧……莉莉小姐,你别再叫瑟拉菲小姐的了,说实话,这些贵族的交流方式让我感觉到好累。”
“好,瑟拉菲。”莉莉立刻就用语音回复道。
“嗯。”瑟拉菲和莉莉两人并排着走进学院的门,瑟拉菲突然想起宴会上的饼干流出了口水,“上次那个宴会上的饼干,真的超好吃好想再吃一次啊。”
莉莉看到瑟拉菲这副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哪里有阿德里安公爵家千金小姐样子,仿佛就是一个贪吃的小馋猫。
“我知道是从哪里买来的?”
“今天放学就带你去,请你吃饼干吃到饱作为谢礼可以吗?”
“那真是太好了!”
瑟拉菲的兴奋像突然炸开的小烟花,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抵在耳边,踮着脚尖一下下高抬腿,裙摆随着动作翻飞成小小的扇形。
莉莉心想:这位公爵家的小姐也太单纯了吧。
瑟拉菲心想:这位侯爵家的小姐给的礼物也太重了吧,不过现在先疯狂表露出对饼干的极度喜爱吧。
毕竟那位老奶奶曾经也很照顾我呢……就算那只是游戏中的固定剧情,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是宝贵的回忆了。
瑟拉菲和莉莉两个人相谈甚欢然后成为同桌,但是在第一节上课的时候老师并没有前来。
那些个贵族子女们都在纷纷表示不满。
走廊里的钟声已经敲过三响,老师的身影却始终没出现在门口。
前排的金发男孩敲着桌面,银质袖口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搞什么?让我们这些人等着?这老师怕是不知道自己在教谁吧。”
斜后方穿丝绒斗篷的女孩用羽毛笔杆戳着课本,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讥诮:“听说新来的教授是从边境来的?怕不是连宫廷礼仪都没学过,连准时上课都不懂。”
靠窗的少年转着镶嵌宝石的怀表,嗤笑一声:“依我看,是不敢来了吧?毕竟要教的可不是普通平民,稍有差池,有他好受的。”
坐在稍远些的贵族小姐们也交头接耳,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父亲要是知道我在这儿空等,定会向校长投诉的。”“就是,我们的时间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开,带着贵族子弟特有的骄矜与不耐,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浮躁,听到这些话的瑟拉菲皱了皱眉。
门板被“砰”地一声撞开时,教室里的喧哗骤然卡壳。
一个肩宽如铁塔的男人站在门口,玄色皮袍上沾着未干的泥点,裸露的小臂上爬满狰狞的疤痕,手里攥着柄比寻常人手臂还粗的铁杖。他扫过教室的眼神像淬了冰,带着股沙场厮杀的戾气。
“迟到了整整三刻钟,你算什么东西——”
前排的金发男孩猛地拍桌站起,正是刚才敲桌面的那位,他脖颈上的家族徽章随着动作晃得刺眼,“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敢让我们……”
话音未落,男人已如鬼魅般欺近。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金发男孩的骂声戛然而止,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倒在地,脖颈不自然地扭曲着。
铁杖“咚”地杵在地上,震得课桌都发颤。男人收回沾着血的手,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声音粗哑如磨砂:“吵死了。”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抱怨不休的贵族子女们脸色煞白,有人捂住嘴才没叫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瑟拉菲下意识将莉莉往身后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