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拉菲扶着墙站起身，膝盖发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教室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尽，混着书架燃烧后的焦糊气，呛得她喉咙发紧。她试着抬手凝聚微光，指尖却只泛起一点转瞬即逝的白影，比烛火还要微弱。
“等级……”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把这个词咽了回去。这个系统面板，没有经验条，更没有升级提示，只有人物的等级还有名字，她的虚弱是实打实的——脸色苍白，手脚发颤，连走路都得扶着墙。
她靠着墙滑坐下来，目光落在窗外被月光照亮的树梢上。《F神》里的七界设定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不是作为游戏资料，而是作为这个世界真实的生存法则。
人界是块浮在夹缝里的陆地，凡人在上面生老病死，由那位从不露面的“人神”悄悄护着，像护着一捧易碎的星火。冥界在地下张开巨口，冥神站在入口，管着所有灵魂的去处，谁也别想赖着不走。天界曾是最高处的光，天神坐在黄金椅子上，让天使们飞遍七界修补裂缝，可现在椅子空了，光变成了互相撕咬的火焰。
龙界藏在云雾绕的山谷里，龙神趴在金山上睡觉，除非有人敢砸他的窝，否则万年都不睁眼。恶魔界在最深的黑里，恶魔神总惦记着把别的界域啃出个窟窿，他的手下就像饿疯了的野狗，到处闻着能下嘴的地方。山界的山神守着山里的精怪和矿脉，海界由海神主管。
天神没了，天界的光和黑搅成了一团，一群天使和堕神为了抢“谁来管事儿”，开始互相啃噬对方的神力——他们说这是“重塑秩序”，可在瑟拉菲看来，这和巷子里的野狗抢骨头没两样。
偏偏她这个本该去天界当“定海神针”的家伙，却被困在人界还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遇到这次事件四大公爵家联手处理了此事，事情很快就被解决了，王都魔法学院外面的结界被破坏，但是因为这次事件还是死了不少贵族子女，所以不少贵族家庭都有不满，为了不让王东魔法学院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各种防御结界都被重新加固。
还让瑟拉菲的哥哥西弗勒斯作为作为教师刚好还分配到了瑟拉菲的班上，瑟拉菲感觉到非常尴尬。
“听说了吗？那天格林家的小儿子被杀死了……”
靠窗的贵族少女用银质小刀戳着餐盘里的烤面包，声音压得很低，却足够让周围人听见。她手腕上的珍珠手链是上个月生日时，刚过世的格林少爷送的，此刻正随着动作轻轻碰撞。
斜对面的金发少年嗤笑一声，指尖把玩着家族徽章：“要我说还是防御课太松，换成阿德里安公爵家的那位来教，保管没人敢偷懒。”他话音刚落，周围突然静了半秒——谁都知道阿德里安家的继承人西弗勒斯是出了名的铁面，十四岁就敢单枪匹马闯进魔界斩杀骨龙。
瑟拉菲顿时一惊，「十四岁就敢单枪匹马闯进魔界斩杀骨龙？！我去？原来他这么猛的吗？」
“真要他来？”有人咋舌，“听说他看人的眼神比黑龙还凶，上次宴会上有人说错话，直接被他冻在冰里三小时。”
“因为那个人是管理学院防御的，而且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
瑟拉菲攥着羽毛笔的手猛地收紧，墨水滴在羊皮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渍。她想起昨天母亲说的话：“你哥哥主动请缨来学院，就是怕再出事。”可一想到要在课堂上被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盯着，她的耳根就开始发烫。
前门突然传来木轴转动的轻响，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西弗勒斯站在讲台中央时，总像一幅被晨雾浸润的油画。墨色黑发柔软地垂在额前，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拂过眉骨，却丝毫不减那份利落——发尾被精心修剪过，恰好抵着银灰色法袍的立领。
最惹眼的是他那双蓝瞳，像是淬了冰的蓝宝石，平视时总带着几分疏离的冷光，可当阳光斜斜掠过，瞳仁里又会漾开细碎的光斑，像冰封湖面下流动的活水。鼻梁高挺，唇线清晰，下颌线绷得笔直，组合在一起是近乎凌厉的英俊，偏偏笑起来时唇角会悄悄弯出个浅弧，中和了那份拒人千里的冷峻。
“好帅……”班上不少女同学都脸颊微红有些心动，而瑟拉菲则是露出了一副难以言状的表情，因为西弗勒斯还朝自己这边看来露出微笑。
“快看！是阿德里安家的徽记！”前排的贵族少女突然低呼，手指戳向讲台——西弗勒斯翻动教案时，袖口的黑龙徽章在晨光里鳞爪分明。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窸窣的议论：“难怪他看瑟拉菲的眼神不一样……原来真是兄妹！”
“上次宴会上，奥兰多王子被拒后，还是西弗勒斯殿下把瑟拉菲护着离开的呢。”有人压低声音，目光在兄妹俩之间来回逡巡，“当时他挡在瑟拉菲身前。”
瑟拉菲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真的是社死极了，「谁能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个王子」，那天晚上他知道之后直接瘫坐在地，西弗勒斯拉着她的手离场的。
瑟拉菲的脸颊“腾”地烧起来，她想起那天宴会的混乱——那位小姐当众表白的话音刚落，西弗勒斯就攥着她的手腕穿过人群，黑袍下摆扫过走廊时，带起的风里都裹着不容置喙的气场。
“安静。”西弗勒斯的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瞬间平息。他的目光掠过瑟拉菲泛红的耳根，指尖在讲台上敲出两记轻响——那是只有他们兄妹才懂的暗号，意思是“别走神”。
“今天先复习基础盾阵。”他顿了顿，视线落在瑟拉菲身上，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一丝，“就从……瑟拉菲同学开始吧。”
全班的目光“唰”地集中过来，瑟拉菲硬着头皮举起魔杖，感觉背后那些探究的视线，比上周结界破裂时的暗影还要灼人。而西弗勒斯站在讲台中央，看似面无表情，袖口的黑龙徽章却轻轻颤动了一下，像在无声地给她鼓劲。
“天呐，他居然让瑟拉菲演示？”前排的艾拉郡主用折扇挡着嘴，眼尾的余光却在瑟拉菲和西弗勒斯之间来回打转，“说起来，上次皇家宴会上，奥兰多王子被拒的样子还真够狼狈的。”
旁边的子爵千金立刻接话，银质发梳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谁让那位小姐说‘比起王子，我更倾心瑟拉菲’呢？”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瑟拉菲泛红的耳根。
瑟拉菲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完全是谣言！莉莉根本就没有说这种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