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华兴奋地不停地玩我的耳朵和尾巴。
“差不多了吧……”我的怒气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什么?”
“我说……你揉够没有!”
我翻身把这个家伙压在身下,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着——是笑的。
“哈哈哈……不是,别挠呀……”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已经报复够了,才冷哼一声从她身上离开。
两人经过剧烈运动,都面色潮红,呼吸紊乱,床上乱七八糟……
我们相互对视着,一时间居然有些尴尬。
“那个,我的能力到底是……”被这个家伙这么一整,我完全没了那种平静的,危险的心境……是中二的心境吧?
“你自己试试就好,我也是好久没活动,这项技术也是最近才被我翻出来。”她没有形象地一头栽在了被子上,“累死了,你自己搞吧。”
“初华……”不知道从何时起,和她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我现在已经可以叫着她的名字央求了。
“我睡着了。”她转过身去,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发出闷闷的声音。
也行吧。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试着探索这所谓的能力是什么。
有过使用原初的经验,因此我很快找到了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新生的耳朵和尾巴上。
说起来,虽然有了犬耳,但正常的耳朵却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四个耳朵的状态……莫明挺惊悚的。另外,就常理而言,人身上长的犬耳上面不应该是长头发吗,想想就吓人吧?但上面是软软的绒毛。也就是说……是狗毛。
挺膈应的呢。
我面对着镜子揉了揉犬耳,手感不错,而且是和发色一致的黑色,看起来并不突兀,后面长长的尾巴毛很丰富,类似于边牧的尾巴,但却是全黑的绒毛。
还挺可爱的吧……
我红着脸,看着镜内的自己。
哥哥会喜欢吧,这种元素……
这种想法一出现,强烈的自我厌恶与羞耻心就拥上心头,止住了我的思绪。
我真是个……我紧咬下唇,手在衣服上抓出了很深的褶皱。
是的,哪怕是在那时,我也骗了哥哥,那个神对我说的才不是什么勇者魔王,而是……心中的渴望。
只可惜,我还是没能……不对,那不是我该做的事,我这样才是正确……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我才不是……
我无法抑制我的情感,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嘴中发出痛苦的呜咽。
“哥……”
“别哭啦,看都哭成什么样子了。”我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顶上。
“哥?”
我难以置信地,慢慢地抬起头,透过泪水,模糊地看见的……
是哥哥啊。
“你回来了吗?哥,对不起,我……”
我缩进他安心的怀抱里面,想把堵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在身后的尾巴不由自主地开始摇起来,我正想继续,但一瞬间他就消失了。
“不要沉浸,不过是幻想而已。”初华的声音带着我从未感到的冰冷。“居然是这种能力吗……”
“你干什么!”我冲上去,抓住她,“我都看见哥哥了,就是你,就是你……你们这群神明,就是沆瀣一气……”
“你给我冷静下来,段玥!”她动都没动,只一瞬我便被控制住了,似乎有看不见的手抓住了我的四肢,我用力的挣扎着,但无济于事。“你疯了吗?”
过了一会儿,我冷静下来,她将我放开,我便坐在地上哭。
“刚刚和你说的真是一点儿用没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总算知道那些勇者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了。”
我的耳朵耷拉着,垂直头,不愿意去思考现在的状况,只是回忆着刚刚哥哥的温暖。
要是这是能力的话,岂不是以后可以……
“我把抑制剂给忘了,难怪啊。”她猛地一拍脑袋,右手在空中一抓,用一个蓝色的针管凑近了我。
“不要……疼……”难言的恐惧充斥了我的内心。
她也没多废话,一针扎进我的脖子,感到冰冷的异物感,我想要反抗,却又因为刚刚的经历不敢反抗,只是发出不成句段的求饶声。
一种清凉感涌进脑海,我彻底平静下来,回想起刚刚的丑态,我甚至不敢和初华对视。
“我就说嘛,我记得你不是那么软弱的孩子才对。”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我颇为羞愤地拨开她的手,转过头去。
“还不是怪你。”我小声地嘀咕着。
“好了,这些给你。”她变出一个黑箱子,“一个够用一天,记得早上起来扎药,忘了的话就会往那边固化呢。”
“嗯。”我接过箱子,里面的重量出乎我的意料,一下子居然没接住,摔在了床上。
“好重啊。”我重新试着把箱子提起,将它在床边放好。
“注意了,你要知道那是不使用能力的前提下,要是用能力的话固化现象会更严重。”她很严肃地比划着。“小心,小心。”
“这么危险还……”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等任务完成我亲手帮你把不该有的东西切掉。”她用眼神安抚着我,“第一个任务的事情就由我去找,打工的事情你也用担心,虽然我不能直接帮,但给你开个小小的捷径还是可以的……”
“总之,你会找到不错的工作的,给我办事,不会让你难办的。”她拍拍胸脯,表示不用担心。
“嗯。”
“嗯。”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中。
“你不用走吗?”我奇怪地问。
“我为什么要走?”她指指自己,一脸懵逼的样子,“我不在这我去哪?”
“你不是神吗?”我更奇怪了。“无处可去吗?”
“可恶……”她咬牙切齿地说,“居然这样揭开人家的伤疤,你……真是腹黑的厉害呢。”
最后她还是住下了,晚上,就抱着她睡,做了个不错的梦。
次日,她还没醒,我拿了她提前准备好的鸭舌帽,把尾巴赛进裤子里,然后出门买了早餐,在桌上留下一份豆腐脑和小笼包,看了眼她可爱的睡颜,转身离开了。
就在家附近,熟悉的地方开始一家家地问能不能提供兼职,当问起身份信息时,我只能说我没带,说是联系不上家里,但……
不行啊。
坐在路边,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包子,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是我爱吃的食物,但实质上什么味道我什么也没能吃出来。
今天是周二,我看着大人们急匆匆地为生活奔波,我看着孩子们不情愿地走向学校。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连那样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在心头闪过一丝惆怅,但包子吃完了,我再度站了起来。
继续吧。
“您好,请问还招收临时工吗?”
“不要!”那胖胖的老板娘很生气地吼,“小小年纪不去上学的又会有什么好东西了,你出去!”
灰溜溜地离开了。
“请问……”
“抱歉,没有需求。”
“请问……”
“你年龄够了吗,有身份证吗?”
“没……”
“抱歉,不行。”
接连撞壁着,我很委屈,但也没办法,怕手机没电,不敢看,只是和行尸走肉一样地走着,下一家,接着下一家。
不知不觉,我到了我家店门口。
要试试吗?
我咽了口唾沫。犹豫一番,还是踏足了进去。
看见效率迎上来的中年妇女,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好……”费力的说出话来,但说实话,很难让人听清我在说些什么。
我是什么时候,语调开始哽咽了呢?
看着妈妈,我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