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汐抱着那本神秘的手札，快步走出了阴暗的地下书库。
当她重新回到那宏伟、庄严、沐浴在柔和光芒下的图书馆主厅时，整个人还有些恍惚，仿佛刚刚从另一个世界归来。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手札，那暗沉血色的封面，在主厅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古老而神秘。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因为过度兴奋而剧烈地跳动着。
'冷静……冷静下来，凌陌汐。'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份足以冲昏头脑的狂喜，暂时压制下去，'寻宝的过程固然重要，但如何将宝藏安全地带出神殿，才是对寻宝者最大的考验。'
她的目光，落在了图书馆那唯一的出口——那扇由月光石雕琢而成的、巨大的拱形大门上。
大门本身没有任何阻碍，但门洞的内侧，却笼罩着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的魔法屏障。
凌陌汐的脚步，在距离大门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像一个耐心的猎人，靠在一个不起眼的书架旁，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这道魔法屏障的用途。
一个看起来有些冒失的新生，似乎是急着去上课，抱着一本从书架上随手取下的书，就想匆匆忙忙地冲出去。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穿过那道魔法屏障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尖锐、足以刺破耳膜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图书馆大厅。
紧接着，一道由纯粹魔力构成的蓝色光网，从门框两侧弹出，瞬间将那个冒失的新生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让他动弹不得。
两个身材高大、如同铁塔般的炼金魔像守卫，迈着沉重的步伐从门后走出，一左一右地将那个可怜的家伙给架了起来，径直拖向了旁边的禁闭室。
整个过程，高效、迅速，不带一丝人情味。
'该死，这安保系统比我想的还严密。'凌陌汐在心中暗骂一声，'看来，直接揣在怀里带出去的方案，可以彻底宣告破产了。'
她看着那个被拖走的新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为你默哀三秒钟，不知名的勇士。感谢你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为我排除了一个错误的选项。'
既然强行带走不可行，那么，就只剩下第二条路了。
'不能带走，那就只能'复刻'了。'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怀中的手札。
抄录。
这是最传统，也是最稳妥的方法。
但很快，她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
她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温润而坚韧的、不知由何种生物的皮革制成的封面，眉头再次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本手札的材质太特殊了，里面用来书写文字的暗红色颜料，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墨水，更像是一种……蕴含着特殊力量的生物血液。'
'用普通的纸和笔进行抄录，很可能会遗失掉其中最关键的信息，甚至……因为材质的冲突，直接损坏这本举世无双的孤本。'
'这个风险，我冒不起。'
一想到这本手札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损坏，她就感到一阵心悸。
强行带走不行，普通抄录也不行。
凌陌汐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她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藏宝库里，怎么也出不去。
这种感觉，让她无比的憋屈和烦躁。
'冷静，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用魔法水晶进行影像拓印？不行，我没有魔力，无法驱动。而且这手札本身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用魔法拓印，天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找人帮忙？更不可能！这东西的价值，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一个个方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然后又被她一个个地迅速否决。
就在她几乎要陷入绝望时，一个总是伴随着爆炸、失败和各种脱线行为的、灰头土脸的身影，却如同灵感女神的惊鸿一瞥般，猛地闯入了她的脑海。
等等……
炼金术。
诺拉·弗拉梅尔！
'对啊！'凌陌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炼金术，本身就是一门研究物质转化与能量附着的学科！'
'诺拉那个小笨蛋，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她对于各种材料学的知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或许……她能有办法，在不损坏原件的情况下，完美地复制出这本手札的内容？'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虽然让诺拉来处理如此珍贵的宝物，感觉就像是让一只哈士奇去看管一盘刚出炉的烤肉一样，充满了不确定性和随时可能失控的风险。
但眼下，这似乎已经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死马当活马医了！'
凌陌汐打定了主意，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她将那本神秘的手札，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了那堆故纸堆的最深处，并用几本看起来最破烂、最不起眼的发霉书籍将其盖住，做好了伪装。
然后，她转过身，迈着沉稳而迅速的步伐，离开了这片阴暗的地下书库，向着自己宿舍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的目标，无比明确。
——去敲响对门邻居的房门。
'是时候，和我那位可爱的炼金术师邻居，进行一次亲切友好、互惠互利的"技术交流"了。'
'就是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把自己的房子给炸了。'
***
事实证明，凌陌汐的担心，并非多余。
当她来到自己宿舍门口时，甚至还没来得及抬手敲响对门的房门——
"轰隆——！！！"
一声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猛地从对门传来。
那扇本该是坚固的橡木房门，如同被一头攻城巨兽给正面撞上了一般，瞬间四分五裂，在一股混合着刺鼻焦糊味和古怪甜腻味的浓烟中，向着走廊倒飞出来。
凌陌汐的反应，快到了极致。
在那扇门即将砸到她脸上的前一刹那，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一个迅猛的矮身侧步，以一种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的姿态，精准地、毫厘不差地，躲开了那扇呼啸而来的"凶器"。
破碎的门板，擦着她的头发，重重地砸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然后散落成一地可悲的木柴。
'……好吧，看来她今天，还是把自己的房子给炸了。'凌陌汐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内心毫无波澜地想道。
"咳……咳咳！可恶！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催化不完全！"
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顶着一头被炸得如同鸟窝般、还在冒着青烟的亚麻色爆炸头，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从那片浓烟中，失魂落魄地冲了出来。
正是诺拉·弗拉梅尔。
她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小脸上，此刻被熏得黢黑，只有那副大大的炼金护目镜，还顽强地挂在脸上，保护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没有受到伤害。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凌陌汐，只是自顾自地，抓着自己那头焦黑的头发，陷入了技术宅特有的、对失败的抓狂之中。
"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蹲在地上，像一只抓狂的土拨鼠，用力地捶打着地面，"我明明已经用了最高级的'狮鹫之血'作为核心材料，也用了最珍贵的'生命之泉露水'作为溶剂，为什么！为什么最终合成出来的'高效恢复药剂'，效果反而还不如我上次用普通山泉水做出来的半成品！"
"这不科学！这不炼金！"
听着诺拉那充满绝望的哀嚎，凌陌汐的眼神，却是在瞬间，变得无比的锐利。
她抓住了关键词。
'高效恢复药剂的改良？'
'这不正是《无名古书》上，记载的那些药膏的进阶版吗？'
'机会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迈步上前，用一种平静无波、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语气，开口问道：
"诺拉，需要帮忙吗？"
"啊？陌汐！"直到这时，诺拉才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她抬起那张黑漆漆的小脸，看到凌陌汐后，立刻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倒苦水。
"呜呜呜……陌汐你来得正好！你快帮我评评理！你说，是不是我的炼金之神今天抛弃我了！"
凌陌汐没有理会她的哭诉，而是径直走进那间还弥漫着浓烟、如同被洗劫过一遍的"炼金工坊"。
她无视了满地的狼藉，径直走到那张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实验台前，拿起了其中一支试管。
试管里，装着一种呈现出诡异的、半凝固状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一股血腥与草药混合的奇怪味道。
这就是诺拉的失败品。
凌陌汐将其拿到鼻尖下，轻轻地嗅了嗅，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它的粘稠度和色泽。
只用了三秒钟，她就得出了结论。
她转过身，看向还在地上画圈圈的诺拉，冷静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用的溶剂，太'好'了？"
"啊？"诺拉一脸茫然，"怎么可能？'生命之泉露水'可是公认的、拥有最强生命活性的顶级魔法材料啊！用最好的材料，难道不对吗？"
'典型的炼金术思维谬误。只知道材料的'属性'，却完全不懂材料之间的'反应'。'凌陌汐在心里摇了摇头。
她决定，给这位可爱的邻居，上一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关于"基础化学"的启蒙课。
"我打个比方。"她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让一锅汤，变得更美味。你的核心材料，是这块顶级的牛肉（狮鹫之血）。"
"而你现在，却往这锅汤里，倒进了一整瓶浓度百分之九十九的烈酒（生命之泉露水）。"
"你觉得，你最终得到的，会是一锅美味的牛肉汤，还是一锅……被酒精彻底破坏了味道的、煮烂了的牛肉？"
这个比喻，通俗易懂，让诺拉瞬间愣住了。
凌陌汐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追问道："你需要的，是让'狮鹫之血'里的药性，稳定地、缓慢地释放出来，并与其他材料完美融合。而'生命之泉露水'里过于活泼的能量，非但没有起到催化的作用，反而像一个精力过剩的捣蛋鬼，提前引爆了所有的药性，并干扰了它们之间的稳定结合。"
"所以，你得到的，不是'高效恢复药剂'，而是一瓶'能量紊乱的血浆'。"
"有时候，最好的，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凌陌汐用一种看穿了一切的、如同老教授般的深邃目光，看着诺拉，给出了最终的结论。
"你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充满活性的'高能量环境'，而是一个能让所有材料都保持自身特性的、纯粹的'惰性反应环境'。"
"比如说……"她指了指旁边一个装满了清水的瓶子，"一杯，最普通、最纯净的，蒸馏水。"
这一番闻所未闻的"化学理论"，如同暮鼓晨钟，狠狠地敲在了诺拉的脑门上。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惰性反应环境？''能量紊乱的血浆？''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这些词汇，彻底颠覆了她过去十几年所学到的一切炼金术知识。
她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却仿佛掌握了世界真理的黑发少女，眼神，逐渐从茫然，变为了震惊，最后，化为了毫不掩饰的、如同仰望神明般的狂热与崇拜。
看着诺拉这副被自己彻底忽悠瘸了的样子，凌陌汐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她话锋一转，用一种"顺便一提"的、不经意的口吻说道：
"说起来，我最近也在研究一本古代的手札，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想请教一下你这位'材料学专家'。"
"诶？什么麻烦？"诺拉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期待。
"那本手札的材质非常特殊，我怀疑不是普通的皮革和纸张。"凌陌汐说道，"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不损伤原件的情况下，完美地分析出它的具体成分，并进行安全的复制？"
这个请求，对于此刻正将凌陌汐视为"神秘学大师"的诺拉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能为大师分忧解难，这是何等的荣耀！
她立刻将自己之前的失败抛到了九霄云外，挺起她那并不算丰满的胸脯，用力地拍了拍，大声地保证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起材料分析和复制，这可是我们弗拉梅尔家族最擅长的领域！"
***
"先别急着打包票。"
凌陌汐并没有立刻被诺拉的热情所感染，她依旧保持着那份属于她的、超乎年龄的冷静，"我更相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先用我刚才说的方法，把你那瓶'能量紊乱的血浆'重新制作一遍。如果成功了，我们再谈下一步的合作。"
她深知，要建立一个稳固的、可以托付秘密的合作关系，一次无可辩驳的、碾压式的成功，远比任何口头上的说教都更有力。
这也是对诺拉炼金术基本功的一次考验。
"好！"
诺拉此刻对凌陌汐的话，已经是言听计从。
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回了自己那片狼藉的实验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严谨，开始了新一轮的实验。
这一次，她摒弃了之前所有昂贵、华丽的魔法材料。
她小心翼翼地，用玻璃滴管，精准地量取了三份蒸馏水。
她严格地控制着炼金坩埚下的魔力火焰，用一种恒定的、温和的低温，对核心材料进行着分离萃取，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粗暴地一锅乱炖。
她甚至采纳了凌陌汐提出的"控制变量法"，将不同的辅助草药，分批次、按时间间隔投入坩埚，仔细地观察着每一种材料加入后，药液色泽与能量波动的细微变化。
整个过程，安静、有序，充满了科学的严谨之美。
凌陌汐则像一个监考老师，双手抱胸，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诺拉的操作，时不时地点点头，又或是微微皱眉，但并不出言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当最后的萃取步骤完成，坩埚下的魔力火焰缓缓熄灭时，一股清新、醇厚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从坩埚中飘散出来。
这一次，不再有爆炸，不再有刺鼻的浓烟。
诺拉怀着无比紧张的心情，用一支干净的玻璃棒，小心翼翼地，从坩埚中蘸取了一滴最终的成品。
那一滴药液，不再是之前那种半凝固的、浑浊的暗红色。
它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如同红宝石般美丽的色泽，其中甚至还有点点金色的光芒在缓缓流淌，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纯粹的生命能量。
"成功了……"诺拉看着玻璃棒上那滴完美的药剂，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甚至不需要用魔法仪器去检测，光凭炼金术师的直觉，她就能判断出——
这瓶药剂的品质，比她过去制作过的任何一瓶，都要高出十倍！不，是一百倍！
这已经不是"改良"了。
这是神迹！
"陌汐……"诺拉双手颤抖地捧着那瓶完美的药剂，缓缓地转过身，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凌陌汐，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这……这已经不是炼金术了，这是在创造真理！请务必……请务必收我为徒！"
说着，她就要激动地跪下来，行拜师大礼。
"停。"
凌陌汐眼疾手快，冷静地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按在了诺拉的脑门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我拒绝。"她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什么大师，只是一个追求真理的、普通的学生。比起收徒这种不平等的封建关系，我更倾向于平等互利的'技术合作'。"
"技术……合作？"诺拉一脸茫然。
"没错。"凌陌汐松开手，平静地说道，"我可以不定期地，为你提供一些类似刚才那样的、关于炼金术的'新思路'，作为回报，你需要成为我的'专属炼金师'，为我解决一些技术上的难题，并分享你实验的成果。比如说……这瓶药剂，如果拿去学生会兑换成学分，我们五五分成，你没意见吧？"
对于诺拉来说，这哪里是"合作"？这分明是神明在对一个卑微的信徒，进行无私的赏赐！
她想都没想，立刻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地点头。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别说五五分，就算全都给你，我也愿意！"
"那就好。"凌陌汐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作愉快。"
在确立了这段牢固的、以"技术"和"利益"为双重纽带的合作关系后，凌陌汐终于图穷匕见，抛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那么现在，可以谈谈我那个'小麻烦'了吗？"
诺拉此刻对凌陌汐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
"我发现的那本手札，情况有些特殊。"凌陌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它被存放在一个……禁止外带的区域。而且，我怀疑它本身的存在，可能就是个禁忌。所以，我们不能把它拿出来，只能去'找'它。"
"哇！禁忌的知识！"诺拉的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冒出了更加狂热的光芒，"我最喜欢这个了！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去！"
看着她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凌陌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中也松了口气。
在确认周围无人后，凌陌汐压低声音，对诺拉交代了详细的计划。
***
当晚，深夜。
凌陌汐和诺拉，如同两个鬼鬼祟祟的盗贼，利用诺拉发明的、可以暂时屏蔽魔力波动的炼金油彩涂在鞋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已经关闭的图书馆。
在主角的带领下，她们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地下书库——那个被遗忘的"故纸堆"。
当凌陌汐从一堆发霉的羊皮卷下，将那本散发着古老、蛮荒气息的《无名之书》捧出来时，诺拉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作为弗拉梅尔家族的传人，她对于各种珍稀的魔法材料，有着远超常人的、近乎于本能的敏锐直觉。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本手札的封皮，蕴含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强大而内敛的生命能量。而那书写着文字的暗红色颜料，更是让她感到一阵阵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渴望。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又在指尖即将碰到封面的前一刻，触电般地缩了回来，脸上充满了敬畏。
"天哪……"她喃喃自语，"这是……用成年龙蜥的脊背皮制作的封面，而且至少是领主级的……还有这墨水，这是……高阶魔兽的心头血？！不，不对，比那更古老，更强大……"
技术宅之魂，在这一刻，熊熊燃烧！
"小声点！你想把守卫引来吗！" 凌陌汐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巧的、专门用于分析和复制古代文献的"记忆水晶"，递给了诺拉。这是她下午用诺拉给的学分换来的。
"别光顾着激动，开始工作，我们时间不多。"
诺拉这才意识到她们还在"犯罪现场"，她接过记忆水晶，脸上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晶贴在手札的封面上，并注入了一丝微弱的魔力。水晶发出了柔和的光芒，开始贪婪地吸收着手札上散发出的每一丝信息。
在完成了信息的初步采集后，诺拉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比刚才看到完美药剂时，还要狂热百倍的光芒。
"陌汐！"她压低声音，但依然无法掩饰语气中的激动，"这个委托，我接了！哪怕不吃不喝不睡觉，我也一定要把它的秘密，给你完完整整地分析出来！"
凌陌汐看着她这副狂热的模样，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计划通的微笑。
她将手札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用废纸盖好，然后带着诺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知识的坟场。
'第一个合伙人，正式就位。'她在心里想道。
'有了稳定的技术支持和潜在的资金来源，我的'咸鱼翻身计划'，进度至少可以提前百分之三百。'
'那么接下来，就等我的'宝具'完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