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意识时,林晚躺在一张精致的单人床上,古色古香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座香炉,袅袅轻烟带着香气弥漫开来,安定心魂。
“唔!”林晚猛地坐起,手指紧紧插入柔顺的头发中,眼眶发软,脑子发昏,一段段记忆碎片浮现在脑海中。
玄……渊?还有……嗯……路上死掉的修女……这到底?
来不及思考,门边传来一阵优雅的敲门声。
“林先生,您已经醒了吧,公主殿下要见您,还请快点更衣。”
接着是一阵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听这声音……是那个西装男?”
林晚掀开被子缓缓起身,发现身上还穿着一身病号服。
床边的镜子里映射着他憔悴的面容,一对深深凹陷的眼窝,干燥粗糙的皮肤,然而却有一种诡异的白。
一束灿烂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让他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晚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这是……我?”仅仅过了两天,林晚就快认不出自己了。
“吱呀~”门又被打开了,漏出西装男的半张脸。
“林先生,殿下还等着呢,还请您快一点。”西装男瞥了一眼镜子,愣了一会儿,走掉了。
林晚显然被吓到了,转过身来,看到床旁的衣架上摆放着的礼服,便脱下病服,换起衣服来。
换完后,他走出房间,走廊两旁的蜡烛即刻亮起,富有纹理的大理石墙壁,血红的地毯,墙上挂着一幅幅历代国王画像。
“刚刚听那西装男的脚步声,应该是出门左转吧?”
随着林晚前进,两边的墙壁向后退去。
“蜡烛怎么越来越暗了?”
渐渐地,林晚已经只能看到十米内的东西了,他急忙转头往回走,却发现原来的路消失了,只剩下一面大理石墙,在微弱的灯光下,发出惨白的光。
突然,一只手搭在林晚肩上,他赶忙回头,却空无一物。
“谁!”他叫得无比大声,手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没有其他路可走,林晚只能踩着小碎步前进。
周围的光越来越暗,林晚伸开手掌,只能勉强看到自己的五根手指。
“嘭!”一阵机关运作声响起,林晚面前的石壁开始剧烈颤抖,落下一把把的灰尘。
就在这时,一道空灵的女声响起在林晚的脑中。
“哎呀,怎么来了个假小子啊!?哈哈哈!”
“假小子?谁是假小子!”林晚一头雾水,这里除了他还有谁?
然而并没有人回话。
颤抖的石壁已然张开,门内的场景映入眼帘:石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本冰蓝色的打开的书。
林晚本能地被吸引过去,伸出手就想把书据为己有,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书时,书顿时绽放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啊!”林晚只感到自己浑身都像被烧着一样,不断在缩水,直到身前的台子高过自己,才终于摆脱那刺骨的疼痛。
“我这是怎么了?”
林晚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小手,同时,她听到了自己银铃一般的声音,
“我的声音!”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玄渊那小子还真会玩!”
“玄……渊?”听到这个名字,林晚只觉得心处一紧,手不自觉地就按在胸口。
“他是……谁?”
林晚抬起头来,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然而面前除了那本书外什么都没有。
“你又是谁!”
林晚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大脑都要过载了。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那个女人没有再回应她。
密室里十分地安静,只有那本书还在泛着诡异的蓝光。
林晚缓缓地爬上石台,凭她现在的身高,站在地上是够不到那本书的。
她一只手刚摸到那本书,一个不注意没稳住身子,真个人就摔倒地上。
“嗯~”屁股打到地面上,胸前的什么东西止不住地乱晃,痛感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直冲她的大脑。
“要变得奇怪了!”
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
怎么又多出了一个人?
依旧没人回应。
林晚按下身体上的那股子悸动,一页页地翻看手上的书。
“献祭魔法”
“精神控制”
“洗脑催眠”
“人傀炼制”
…………
一个个血淋淋的名词出现在书上,令林晚毛骨悚然。
禁书!这绝对是禁书!私藏这种书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林晚不想再看了,然而手却无法停止。
书一页页地翻动,如果从侧面看的话,会发现一串串字符自书页上飘起,冲入林晚的大脑。
林晚感觉自己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好兴奋!”
那个声音又在脑子里想起,然而此时的林晚已无暇顾及。
当最后一页翻过,整本书化为一道蓝光团汇入林晚大脑。
她的眼睛泛起紫光,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身形放大,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我很中意他,玄渊,干得不错。”
那道空灵的女声再次想起,“回去吧,乖,回到你自己的屋子里。”
一束蓝光射来,林晚缓缓起身。
他双眼无神,拖着自己的脚,一步步地离开了,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阵“擦擦”声。
面前的石壁翻转,然而石壁外却不是刚刚的走廊,而是林晚醒来的那个房间。
他走到床旁,脱下鞋子和礼服,换上病服,然后掀开被子,翻身上床睡觉。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夜无事
…………
“砰!砰!砰!”
林晚被敲门声吵醒了。
“我的头!”
他捂着头起身,只感到整个脑子好像都要裂开了。
“林先生,公主要见您!”
是那个管家的声音!
林晚只觉得只一切这么地熟悉,好像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然而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就像被密封了一样,被某人藏在自己的脑子,怎么找也找不到。
无奈,林晚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
他起身,脱下病服,换上礼服,礼服皱巴巴的,好像刚刚被穿过一样。
走到门边打开门,心里不觉感到一丝恐惧,好像要回忆起什么。
“走吧,公主殿下等您很久了。”
等在门边的西服男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带我去。”
林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