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染上的彩色（我早就说了校园篮球是世界上最无聊的运动）
青春的确算的是一段好时光，不仅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撑腰，还能在一个名为“学校”的没有太多金钱上的纠纷纯粹社交场合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无论悲伤或是喜悦，都能称之为难忘，正是因为是纯粹的社交场合，所以因为社交薄弱暴露出来的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我痛恨和反感校园社交，也对，那些社交能力强的人有深深的嫉妒之感，即使他们就在我身边，其实他们就是我的朋友。但不得不说，有这些家伙存在，也不能完全算是坏事，毕竟如此性格恶劣又可恶的在异世界动漫里，也能算个顶级精英怪的水平，只有那些超级社交能力强者的勇者，才能攻略我和我成为朋友。（这个说法显得我跟gal game里的攻略对象一样……）
因此，正是因为这些有所谓有无所谓无的矛盾，我们才需要浑浑噩噩的生活。我不知道是哪位名人曾经说过，如果不浑浑噩噩的度过学校生活和没上过学没有什么区别。就应该在完全摸不清道理的情况下，在学校里度过我们的青春才对，反正大概也没人会在意你，好吧，其实是没人会在意我，如果你是如同武藏这家伙一样的人物，那肯定会有人在意了。
正是我眼前球场上这个单手运球简洁，一只手轻轻撩起金色长发，以展现他帅气容貌的看上去高冷沉默寡言的帅哥。
旁边几个女生直勾勾的看着他，看样子似乎是高一学妹。
说实话，我是真的很不适应这种情况，如果身边有特别出众的朋友被异性围观的话，我会觉得特别不自在。倒不是嫉妒什么的，只是觉得，明明全部不需要以我的丑恶反映他的篮球技术高超以及长相俊美，却还是莫名其妙的达成了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狡猾了。这种情况下应该支付我出场费用吧，还有陪同打球费，耽误学习时间费（虽然我不打球，也不会去学习，大概率是跑去白鸟那里看漫画），要按秒计算哦，像那什么假面舞团那种。
“在这里投有没有？”
武藏指了指前面的地板，那是距离三分线极其远的距离，都即将逼近中圈的位置。
在那种地方投篮，即使在哪里都是不合理的选择吧？不过以他的三分球能力，进这种球我觉得都见怪不怪了。我大概能想到他问我这个话题并不是为了引起场下的小学妹的欢呼什么的，只是单纯想展现给我看，虽然这种球要是进了的确值得欢呼，不进了也是正常的事，且小学妹们都是看不懂篮球，只是为了来一睹武藏芳容的家伙，所以这种球投不进投进了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性价比极高。真是聪明的事啊，这家伙。
“不知道。”
我才不落入他的圈套，这种问题就不应该回答才对。
“来猜猜看？”
他倒是惯例的抛出了提问环节，真把这玩意当成小时候电视节目上的广告问答了吗。
实不相瞒，我小时候也被骗过。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机一播就是半个小时的超蠢广告，不是问“请问苹果是长在地上的，还是长在树上的？”就是“大米是水稻还是小麦？”这种问题。话说这种问题只要是长了脑子都能答出来吧？如果你不是怎么常识缺乏者，或者是动漫里的天然呆，应该都能轻松应对吧？但是每次打电话来那个节目的都是自导自演的一遍又一遍的回答着错误的答案的家伙，话说这种只要看到电视上其他人回答都是错误答案了，就知道回答什么了吧？小时候不了解这种广告的我，天真的以为除了我以外，全世界都是蠢货。可是那个时候身边又没有移动设备，甚至急得想用座机打电话去回答问题，拿下上面的诸如冰箱洗衣机这种奖品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十分自豪的认为人类就应该这样，完全没有那种黑历史的羞愧感。
而现在也在做着这样的选择题。完全没有意义的回答，无论回答的是对是错的，都不可能送我洗衣机或者冰箱。
无论中或不中，对这家伙的自信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下面学妹的尖叫声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穷极一生，如何努力都比不过他人的随心一举，这才是人生的常态啊……
“我赌不进。”
其实我没啥兴致，但如果不随便回答一个答案的话，他又要缠着我好久，我又要被异性的目光围绕好久，虽然不是看我的。
“进了。”
话刚说出口，他投了出去。整个动作干脆利落，脚带动髋，髋带动手，手带动指尖，如同教科书一般标准的三分出手姿势，在中圈的距离，投出了一颗超远射篮。
这家伙……还提前预告一声进了呀……所以我赌不进是有道理的，万一没进就无事发生，进了他就可以故作轻蔑的像是打了我的脸一样笑笑。原来我是个这么好的人啊，想的这么细，如果我是那些学妹，肯定不会喜欢武藏，绝对要喜欢我自己的。
那颗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很可惜在半路，以我多年作为辅助球员抢篮板的经验，一看就是不进的。
果不其然，武藏也意识到这点，在那个篮球重重的砸在了篮筐一侧，然后弹飞出去之前，他微微啧了一下。
“啧……”
那双眼神还是如此飘渺而有魅力，像是风尘中的浪子一样，金发也随着声音微飘，明晃晃的。不用说，尽管没进，场下那几个围观的学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是一个劲的欢呼了起来……女性就是这样，无论进没进球，投出这种超远的球就会不要命的瞎欢呼，明明是最不合理的出手选择，搞得像如果能够博取喝彩就被强行定义为合理了一样。所以我很讨厌异性这种无聊的欢呼声，虽然我承认有一定原因是因为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欢呼，但是这肯定占少数……嗯，一定是。
忍着恶心，我把球捡回来传回来给了他。
“这一球呢？”
他笑盈盈的捡了球，又走到了原来的位置，又发出了同样电视机问题。
虽然有些无语，但是这种环节一定要持续到他的途径为止吧……希望他这颗能够进吧，早日结束这个要被女性欢呼折磨的环节。
“还是不进。”
在赌博这方面，我倒是很执着呢。一直赌武藏投不进，纯粹只是随口说的而已，我可没有抱着嫉妒他所以不想让他进球的想法哦。毕竟在投篮方面，我可是一窍不通，所以没什么好嫉妒的。就像是95分的人会嫉妒考100分的人，而20分的人却从来不会这样。
“这次肯定进了。”
武藏又轻蔑的预告了一下，起跳快速出手。
篮球划出了一道更加优美的弧线……我头抬的老高，颈椎有点痛，以我多年的经验推断，这球明显方向正了一些。
篮球砸到了篮板上，反弹投进。
不用说，这次的欢呼声比刚刚更离谱，我突然感觉那几个女生仿佛能够造就了什么东京巨蛋演唱会现场之类的氛围了。
不过也是应该的，毕竟这家伙……确实很擅长干这种引人注目的事，还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愧是领袖气质的拥有者，只有不低的情商的同时，还能做出这样张扬的行为，我身边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谢天谢地。
“怎么样……苍井？”
你笑什么呀？又不是第一次进，这种球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好吧？
但这种情况下，还是得装作很不服气的样子说一句“运气好罢了”吧？不然他就感受不到那种成就感了。
“运气好而已……”
总是在脑海里想好自己要说什么台词的感觉，真的是令人很悲催……感觉自己像是靠剧本活着的人一样。
“哼哼……”
他又摆出那种轻蔑自然的笑容，伸手挑弄了自己金色的刘海。喂……隔壁的小学妹简直都要喷鼻血了，你不关心我的死活，也关心一下她们的死活吧？
“名朋前辈……请允许我添加一下……”
“菜菜，明明是我先来的吧……名朋前辈……请先允许……”
喂，这俩勇敢的家伙，怎么抛下他们的同伴，直接跑过来了？这种情况我很尴尬的好吧？又不是来找我要联系方式的，现在要是我能直接原地消失就好了……
我转过身去，趁着武藏被纠缠的时候，趁机多拍一会球，投几个篮，享受这难得的是因为尴尬而痛苦，又因为终于可以偷摸的抢占球权而沾沾自喜。
我真是个意外好满足的人。
武藏这家伙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了，又露出了他那种像没睡醒一样迷迷的笑容。
“抱歉，我还要运动……先不能陪你们啦……”说完，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眯眼笑了笑，接着又向我走来。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那两家伙还应该要在原地缓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吧？这就是武藏的可怕……这张脸的攻击力，别说女性的，大多数时候连男性都拒绝不了他顶着这张脸发出的请求。我见过为数不多能克服的人，只有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其实也不完全能克服），部分女老师（这么说来，就是有部分女老师会和武装队社会说话的时候微微脸红啥的克服不了），九条老师（这家伙我完全搞不懂……所以不做评价），还有黑泽女士（这家伙对谁都是一个表情）之类的……如果硬要数，还有什么部分（看见这个词就知道还有克服不了的一部分……心疼保洁大妈，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一道情劫）保洁大妈啥的。
“继续吧。”
表情很轻松啊武藏，原来和女性说话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啊，我什么全新的社交技巧都没有领悟，只是单纯的敬佩罢了。
“嗯……”
“没什么干劲吗？”
武藏微微侧过头，像是动漫里的少女一样，金色的头发随着重力倾斜。
“不……没有……”
在篮筐底下捡到了他刚刚投进球的篮板以后，我向外运了两圈，又在原地用力的拍了几下，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蹩脚投了出去。
我的发力确实不怎么流畅，从小到大篮球水平也一直不高，倒不如说从小到大，我对篮球的热情一直都仅限于此，只不过是因为大家都爱打篮球，我才去打而已。硬要说有多喜欢，也称不上吧，但也迷迷糊糊的坚持下来了。就像是没什么人喜欢学习，但是有人逼迫着，还是迷迷糊糊学了十几年一样。所以我几乎都是给那些身边强悍的人充当一个辅助的功能性作用。包括帮他们挡挡拆捡捡篮板之类的，完全就是一个工兵类型的角色。或许是因为很听话，而且身体比较硬朗，似乎也深得他们的信赖，慢慢也没那么好替代了。但是我并不是一个仅仅局限于这些技能的人，我甚至一个能力不够出众的蓝领，必须要做到的就是练就更多的手段。因此，其实我的篮球水平就像我的爱好一样，掌握多项技能，但是始终没有一样十分精通。明明有着相对有优势的对抗能力，但又不能很好的使用，每次想要撞人，把对方顶飞出去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想着“这家伙只会用身体撞来撞去”之类的对方可能会嘲讽我的设想，慢慢的就变得不会对抗了。运球和投篮都是半吊子水平，之前也常常被嘲笑硬的和机器人一样，虽然我一直对我的协调性都没什么自信就是了。
现在，我也是经常被武藏硬拉出去充当辅助角色的家伙，虽然有时能依靠我半吊子的运气蒙进去的好球赢下比赛，又或者是因为我为了躲避对抗而研发的远离篮筐的勾手命中而兴奋，但是终归来说还是没什么用。这不是基于篮球方面强的可怕，几乎没有弱点的武藏的比较之下才这么说的，是我真的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半吊子。
比如现在这家伙又要和我单挑了……享受赢我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我对他来说不是随便赢吗？
所以说是随便赢，但是比分也不会差距太大。
比方这次。
“来单挑吧，苍井。”
武藏说着把球递给我。
球在地面上弹了一下，到了我的手上。我接过球，似乎有些不情愿。
“有啥好玩的……”
“快点吧，快点吧，打完回去洗澡洗凉了，全是汗呢……”
他又拨了拨头发，我隐约看到有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的指尖和金发之间扩散。真的像个王子一样……
我又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只能被迫接受了。
“那好吧，那就打五个球……”
“一次罚球决定先发吧。”
“不用那么麻烦了……”
我把球直接递给他。你来就可以了，如果是你来罚球的话，你肯定能进，我来肯定进不了，所以最后的结局肯定是你发呀，笨蛋……还要给我呢，直接发球才是最好的结果啊！
“那可不行……”
一边说着，武藏运了一步球，在罚球线附近的距离，投了一颗决定我们谁先发球的篮。
“刷！”
伴随着清脆的刷网声，很明显，我命中注定的要后发了。那刚刚那些环节完全可以省略啊！
………
伴随一阵球鞋摩擦地面的稀碎声我有些体力不支的单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汗，呼吸有些急促。没有任何奇迹，也不该有奇迹，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的输了。
但是比分正如我预料的没有输很多。
最后是5比3，看比较体面的结果呢。不过我能够达到这个水准，除了运气好以外，也并不是因为我有和他比值为3:5的篮球水平，而是因为我拿三分是因为我只能拿三分，而武藏拿五分，是因为拿到五分比赛就结束了。
“下次会赢的……”
“来，等着你赢我。”
下次得等到他七老八十坐在轮椅上，而我恰巧又还能行走的时候才能赢他吧？
果然我的体力还是太差了，仅仅只是一把短时间的单挑就让我累的喘不上气。
篮球果然没意思，还不如躺在家里。
在家里干什么都好，死在家里也比活在学校里强。
算了，收回这句话。还是活着比较重要，活着还可以回家，死了就……不能去学校了？慢着那不是好事吗？
这个周末，我躺在我自己的房间，无聊的刷着手机短视频，反复观看手机社交软件其实因为已经知晓结果，所以也并不期待有人会给我发消息，最后发现果然只有外卖给我发优惠福利的消息，一切故事显得如此能被预料，毫无新意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我的手机差点被吓掉在地上，我慌忙伸手去接，可这手机就跟小时候看的搞笑动画一样，在手上戏剧性的蹦了好几回，险些自由落体，我才眼疾手快抓住，大拇指就这样按到了通话挂断键。
是在和華的通话，我居然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真的是太令人悲伤了，因为往常都是我给她打电话找她聊天什么的，这次她居然破天荒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而且只是为了闲聊，真的是让人激动人心到不行啊！我在听到铃声，确认电话来者的时候，先是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然后又花了0.00001秒排除了她有可能暗恋我才给我打电话这种情况，做了一个虔诚的祷告后才接了电话。
“我请了一个月假。”
“为啥？”
“感觉学校里蠢猪太多了，蠢猪一多糟心的事情就多，先请着假先吧……不知道能不能请一个月，总之先请着。”
“如果大家都返校上学了，你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吧？”
“大差不差了，反正一直都是这样。”
其实是个比较凝重的话题，但听不出凝重语气的对话。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玩笑打趣势的交谈，如果一不是因为她裤子里面不带把，和我学校里那帮兄弟，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除了白鸟）。
“说到这，我最近在学校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个小胖，画画很厉害哦，每天放学就躲在旧校舍里，一个人偷偷画动漫角色，作品都挂了一铁丝了。”
“哦……那祝贺你。”
我们正聊着的时候，那声巨响传来。
我遗憾终止了与她的交谈，因为我感觉不小心挂断再打一遍过去就有点不虔诚了，应付好那家伙吧。
那家伙当然是兴致勃勃猛撞开我门冲进来的小花。
“叔叔！姑姑下午回来！”
她飞快的扑到我身上，可爱的小手搂住我的肚子，虽说小女孩不会重，但是这一下还是把我压的快把早餐吐出来了。
不过看在她那么乖的份上，就放过她吧。
“回来也没用啊，下午我要返校……你和她好好玩噢。”
“唔……那好吧。那叔叔要好好学习哦！小花等着周末叔叔陪小花玩！我们去玩好多好玩的！一起躺在被窝里看动漫！一起去奶奶之前说的零食折扣店那里买芒果干！一起去公园里面看那些阿姨们跳舞！”
小花的脸上满是落寞，委屈的嘟了嘟嘴，但又不想让我担心，愣了一愣，旋即切换成了乖巧懂事的笑脸模样。
可爱啊，真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原地下跪的那种程度。这种情况下她提什么要求都会同意的吧？完全抵抗不了啊！
她说的那些话也真的是非常有吸引力。
虽然我可以确切的说这些事情本身并不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甚至说我几乎平常绝对不会干（除了看动漫）。但是只要和这么乖巧可爱的小萝莉（不能这么称呼自己的侄女啊，混蛋）在一起，我想是个人都不会拒绝的！虽然我有戒糖的习惯，但是想吃芒果干什么的就给我随便买，买到断货为止！（大概是因为我爱吃芒果，才说要去买芒果干的原因吧……还说要去折扣店买，这可是“折扣店”啊，这孩子懂事的要让我感动哭了），还有如果去公园那种地方，你的奶奶大概要加入他们跳舞的队伍噢！到时候你就只能坐在我腿上和我玩角色扮演游戏了，嗯……别再让你自己输出演恋爱番男主角了，虽然知道是为了照顾我才这样做的……但是以后你会有自己的男主角哦，叔叔倒无所谓了，反正本来也不是男主角的料。（虽然上次看路哥跳广场舞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以前了，这样的机会其实不多）
小花乖巧的整理了一下她小裙子的裙摆，欢快的跑了出去，留下充足的个人空间给我。
唉，有个侄女也挺不错的……尤其是这么乖的侄女，希望不要以后和某个黄毛学坏了呀，不，不会的，其实有这样的人，不用我出手，也会被他爹揍扁……我哥可是比我还不好惹的家伙。虽然当上主管的他不用每天去拎快递箱，但他偶尔还会稍微帮一点小忙，毕竟他的块头和我差不多大，体重甚至远超于我（都是肥肉啊可恶！和我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吗？），在利息方面是比较有优势的，因此，一些快递箱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
不过这家伙有什么活在家里都会尽量让我干，关键是我还拒绝不了……真是的，美其名曰历练我，说什么他跟我那么大的时候干的比我多多了……唉，干活的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麻痹自己，让自己觉得自己并不苦难，一切就会好起来。
这个时候，个子高高瘦瘦的心菜嫂子就会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和葵生拓也那家伙跑到远远的地方留着我一个人干。
真有意思……
无所谓了，虽然说我不是什么逆来顺受之人，但是为了家庭和睦，隐忍并不是什么坏事。
对了，刚刚小花提到的姑姑，便是我们家里的长女，我和拓也哥的姐姐，苍井雪绘。
今年27岁只比拓也大一岁，虽然长相普通说不上难看（还是贫乳，话说这样子是不是有点黑自己的姐姐了？），但是却是超级无敌强悍的顶尖人才，从小依靠自身的努力攀登到了我和我哥这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成绩什么的从来不用路哥操心，即使在高中，依旧是年级的一二名，最后也是考上了好的大学，现在正在，担当名为高技术人才的“医生”一职。可以说，我姐从小到大都是无敌的存在，那种无论我转生多少次，带着多少次前世的记忆，都不可能超越的存在，因此我也发自内心的畏惧和尊重她。
正因为如此，强悍，冷静，知性，加上一头披肩的利落长发，整体面容也算得上精致可爱吧，很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一批男性的关注。
而我姐目前的男朋友，是个我没见过的家伙，据说也跟她一样，是那种这辈子难以望其项背的高精尖人才……真是郎才女才啊，强者与强者之间的交往就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而我们这些幻想青春恋爱的蛀虫，每天也只能和风太郎这家伙聊一聊发生在身边的青春故事了（虽然都是他在说，之后我们一起悲痛的叹息自己不幸的命运）。
从小到大，我都十分尊敬和害怕我的姐姐。
姐姐从小与我见面的次数不多，小时候家里常常只有我和路哥两个人，路哥没办法指导我的学习，所以我大部分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在补习班里度过了除了校园以外的初中时光。姐姐从来成绩都很好，一直在外地上大学，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和我的年龄差距很大，所以自然而然的都会出现那种可以上升到父辈的隔阂（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我只记得，每次我姐回来的时候都会温柔的笑着，拉着我的手一起出去逛街，又或者在我贪玩的时候指导我……
但这些次数都太少了，而且我与我姐几乎等同于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时常搬家，不知道在哪个新家里，偶尔她回来才有机会见面。虽然她经常说“葵生是我们家最聪明的，成绩肯定会很好！”这种不要命的自谦的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啊？两句都是错误的吧？正因为如此，她似乎对我们的家庭情况也并未特别了解……
当然我也一样。在那些静默无言的晚上，感觉屋子里像是被肉眼无法分辨出光色的地方，占据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处，尽是侵袭的恶魔，我只能无助的把头蒙在被子。
是那种顿顿的窒息感……
就像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发每一根血管都被溺水的触感如同刀子般贯穿，又像是关在全身上下四肢都无法动弹的幽闭隧道里，任由卡住自己身躯的石壁吞没绝望的呼吸声……
算了……
这也随着我对初中的批判而忘记了吧。
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赶快回去洗澡换衣服。话说，我怎么感觉明明都出了很多汗，但是武藏就是要比我轻松很多的的样子啊？难道他是什么没有感官的体力怪兽吗？还是未来人机器人超能力者之类的？
“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拿起球准备离开。
“嗯……一会吃些什么？”
武藏点了点头，迈开腿向我跑来。金色的发梢在空中抖着汗珠。
哗啦哗啦……
“真舒服啊……”
我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当然了，出汗过后洗澡就是很舒服啊……”
隔壁是公共独立浴室的武藏的声音。他那边水声比较小，估计是关了水在抹洗发水或沐浴露。
我个人觉得运动完后洗热水澡真的极其温暖舒适，有种被羊水包裹的返璞归真感。
软绵绵的，轻飘飘的……
虽然没有什么蓬莱的仙气弥漫，但是还是让人感到沉醉。
浴室黄色的灯光十分识时务地透进每个隔间的水柱。
感觉极佳。
我把头埋进花洒里，沉沉的呼吸着，发出了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动漫里色情的娇喘，不我想应该是没发出来，只停留在我内心而已。
真好啊，这样子呼吸很放松……像是被劫匪把头摁进水缸里，却又能呼吸的侥幸感。
我很享受……
唯一的缺点是晚自习会因为身体状态过于舒适想睡觉。
“今天又被围观了啊……唉，下次得找个没那么多人的场打球才好……”
“有球场都不错了吧？”
任何时候，高中的男子篮球场就像是超市打折日的半价肉类一样供不应求。
而且这家伙只要站那，女性就会像苍蝇一样源源不断的跑来吧？
“我说你下次要不把你的头发剃掉吧，说不定这样来找你的人就少了。”
我感觉是个没什么用的建议。
“那可不行……”
我能听到武藏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隔着水声缓缓开口。
“现在留长发吸引到的人，姑且胆子都不大……委婉的应付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如果是短发的话……估计就要走阳光帅气的类型了，到时候新来的那些人可就没那么好应付了。”
啊，这就是受欢迎人的烦恼吗？像我们这种家伙就一辈子品尝不到了吧？我们这些人，只会在女生照顾似的施舍给自己了一句消息，就自顾自的暗恋上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疯狂的寻找话题，等待别人的回复。且不能发太多以免打扰别人，又不能把自己的爱意表现的太明显，维持着合适的距离。明明24小时有25个小时都在等对方消息，但是对方隔了好一阵子才不在意地发消息过来时候，明明看到了，又不能秒回，否则会显得自己很在意一样。必须要装作自己和对方一样，也是隔了很久才随手信息看到了而已。
可悲，太可悲了……
所以才要斩断悲伤的过去。
“其实我倒是不希望她们都来找我……怪麻烦的。”
……
“唉，怎么没学妹来找我呢。”
隔壁的浴室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传来了一个半开玩笑的声音。
是哲也这家伙。
虽然说在浴室里聊天是男子高中生的日常，但是这家伙也就是被群嘲的份了，时常发表一些嘲讽言论，然后被集火攻击。哲也这家伙也貌似习惯了他的角色，明明还想装文艺青年来着。
“哼。”
我极具嘲讽意味的哼了一声，对面的浴室门是可助贼一般的笑。
“嘻嘻嘻哈哈哈……”
话说这家伙笑的是真有节目效果，都可以录下来，作为剪视频的素材了。
“笑什么？我说的实话啊，我初中的时候是一堆人喜欢……”
“我幼儿园还当幼儿园的皇帝呢，那个时候我还开后宫行了，一堆妃子仰慕我。”
我嘲讽道。
但我说的是真的，我幼儿园的时候的确是皇帝剧本，也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候了，无论是事业还是桃花都是。那个时候，我因为小时候看书看的多，身为学霸的姐姐传授常识传授的好，懂的特别多。
因此深得敬佩，号令班上全部男生，且坐拥好几个后宫。我是那种不太喜欢后宫番的类型，甚至有些反感无休止的党争，但那个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当自己体验的时候，就只剩开心了。后宫番的男主角也大概如此。我那个时候可是率领全部男生反抗女生帮派的精神领袖，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女生帮派的首领也是男生。后面我得知，原来是班上那个长相好看的高个子女生的青梅竹马是这个又矮又胖的男首领，因为那个女生受欢迎的缘故，这个土豆也顺理成章统治了女生帮派……原来是吃软饭的啊？
虽然偶尔有点嫉妒他可以和那个高个子女生亲密交流，但是作为男生的领袖，我自然不会多想这些事。况且我还有一帮不太忠诚的“后宫”，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接触的异性真的比我高中两年的平方甚至立方，甚至N次方都多。
不过零的N次方好像还是零才对。
“哲也又要讲他初中的爱恨情仇了。”
武藏也加入了调侃。哲也这臭小子特别喜欢装深沉，我当他同桌的日子也是饱受其害。经常跟我讲的初中感情悲伤经历，还在我嘲讽过后回击“我初中一星期和女生说的话比你现在一年说的都多”我倒是真不想听。
确实，我确实在这方面我不如他，但是现在也他没好到哪里去。一样和女性没什么交集，只是不像我这么极端罢了。
我是眼见为实的生物，人有时候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此他那些我没有见过的初中往事，就和我幼儿园的那些经历一样，沾了一些传奇色彩也没人看的出来。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似乎已成习惯性的挑起话题，然后收到群嘲。
我像是嘲讽学校新出的榴莲雪糕一样嘲讽他，话说是谁研发的榴莲香精啊，明明榴莲这么美味的东西，我简直不知道和榴莲香精有什么关系。小时候就是因为吃了榴莲糖，这种东西我对榴莲有长期的坏印象。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
但也丝毫不隐藏他那一丝傲气。
像是他常说自己重度抑郁症加轻度焦虑，手上还有无数道自残的刀痕。
其他同学听到这里，总是不以为意的笑着。
但我从认识他的那刻起，就总是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大概是他和我很像吧。
但我们永远不会是一类人。
“我初中可是风云人物呢，全校最强！”
“行了行了……没人问你。”
我当然不耐烦。
“笑死我了，就是这种才应该被大卡车撞，然后转生到异世界去。”
可助又咯咯咯的笑。
几个裹着浴巾的人走在宿舍的走廊上，外面是晚间的风吹落成群的叶子。
春意渐浓。
“别的我不知道，看《无职转生》都是蠢猪！”
你以为这是我的人身攻击吗？这其实是我们的日常对话。
“又骂！”
可助听了我对无职的侮辱感到暴怒，全身卷毛似乎要炸起。
“又急。”
我撇着个臭脸，完全不想看他。
他突然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完全不急哦，其实是为了让你说‘又急’这两个字，然后制造一点节目效果，才故意假装要急的。”
“你之前还说你有时候急了也假装成没急的样子……”
“那也是骗你的哦，因为你老是骗我。”
“才没有，我很诚实的。”
“诚实的人才不会说自己诚实，而是会大胆的承认自己说谎。”
“明明想说谎，但是又迫于内心的负罪感而又不敢去说谎才是真正的说谎。诚实者，说谎都是面不改色的。”
“……”
所以说和可助的对话是最没有意义的。
……
几个男子高中生错落着步子往教学楼方向走去。黄昏的影子已经被云盖住了，黑色与红色的棱镜折射着斑驳的幻影。
我的头发没有吹，湿答答的。按路哥的话讲，这样晚年会得风湿病在床上痛苦的死去吧？
武藏的头发倒是吹的很柔顺，他总是这么注意这些方面。
哲也和我一样驼背，但是我驼背纯粹是因为兴趣。我没有养成驼背的习惯，想驼背就驼背，想不驼背就不驼背，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够自主掌握的人生。
“你们看了比赛吗，霍里格斯自从伤愈复出以后，打的超烂的，废掉了。”
每次哲也都会找话题，虽然我觉得他找的话题跟他本人一样烂。
霍里格斯是当代男子高中生最喜闻乐见的节目，就连我也没有孤僻到能躲避开的——篮球职业比赛中，我的主队闪光队的三当家，是一个本赛季饱受伤病困扰的二年级新秀。本赛季闪光队打的非常出色，这家伙的话题找的真的超烂的，按照一般的家伙肯定已经很生气了，毕竟攻击自己主队的球员，还是用的“废掉了”这样的字眼。但是我倒觉得还行，毕竟这家伙也只是想找点乐子，反正最后大家都会群起而攻之他……
貌似我和他单独走在一列了呢。
临近教室，因为我和他同桌的缘故，我们两个很自然的走在了一起，远离了可助武藏和其他人。
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和他单独在一起。
因为我们……
时有冲突。
比如这一次。
“你看数据倒还行吧，我觉得没废……”
“复出这几场就是不行，打的很烂……”
“你看看数据，他近几场的盖帽和得分也差不多了，防守效率和进攻效率都很高，球队战绩也很好。”
“要看命中率啊，命中率不行，而且得分也没有很多啊？”
这家伙也不是闪光队的球迷啊，比数据，我才更清楚才对。很明显，我们两个是谁也不愿意退让的人，都对对方驳斥自己观点感到反感。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已经稍稍有些不耐烦了，努力的遏制自己的情绪。这种情况下就是谁先激动，谁就会输。所以我内心其实有些不满，但还是强行遏制住了，就像是小时候总会尝试在在急刹的公交车上不依赖握住扶手竿子，强行用脚吸住地面虽然最后都会失败一样，遏制住自己的情绪。
“怎么不行了？我看了数据，上一场比赛……，上上一场……这综合算下来，也过五成了呀？怎么不行？”
“得分就这么点，篮板就这么点……”
他居然还在杠我，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还是会很生气，忍住啊，忍住……
“他只是一个三当家而已啊，我也不需要他做这样的角色，而且你刚刚说的是‘废了’这样的字眼，这是废了吗？如果这都是废的话，那你喜欢的球员不也……”
我已经开始驳论了，果然还是会激动啊，其实我对那个球员没什么感情，只是个又高又蠢的家伙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哲也这一样蠢的家伙时，就会异常的激动。
“那和别人一开始给他的预期来说比就是废了呀。”
“这怎么废了？只是适应当前球队的角色而已。”
我果然还是适应不了，手紧紧攥住了某张试卷。
貌似有汗珠缓缓冒出来了。
“对他的预期就是个蓝领吗？”
“现在就只需要他当个蓝领，偶尔辅助得点分就足够了啊！”
“……”
他沉默了相当一会，似乎已经没有事实来反驳。
我能感觉到气氛已然是极坏的程度了，哲也的眼睛一直没再放到我身上。
“那如果对他的预期就是蓝领，那好吧，那就一辈子当个蓝领吧。”
哲也的语气相当刻薄。
我有些沉不住气，但最后没说什么，还是安静投入了晚自习。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少的事情，不如说还算是时有发生。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但我觉得我们两个大概都没有接收到什么开心的情绪。
这天晚自习特别安静，仿佛能够清晰的嗅到笔尖的每到触摸纸张和作业本的纹路。
……
“被鸽了……”
我不耐烦的重复在场上运着球，天气越来越热了，可助站在篮下。
“武藏他说他有事嘛。”
可助笑了笑，安慰了我。
我投出了一个篮，篮球重重的砸到了篮筐上，弹出，落到了可助手上。
胖子接球后传给了我。
“那他叫我过来干嘛？说打球自己又没空……走了走了……”
真没意思……我一个利落的转身把球丢给可助就走。
“诶……别走啊，打会呗。”
可助的声音紧跟在后面。
可惜，我的名字叫苍井葵生，还有这不是动漫，这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我想起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在乡村电动车横行的地方行走，一辆妇女开着小电瓶车没注意，以不算快的速度撞在了我身上。然后就是车倒了，我着急忙慌的扶她起来，询问她有没有事。
我确信我是以极慢的速度步行的，而且完全没有主动发力。然而我面前这个地上的异性就像是快死了一样，感觉就差口吐白沫了，好像刚刚被卡车撞过。
所以我很敬佩可助。我和可助相撞每次都是我受伤。
我着急忙慌的想要伸手扶她，但是又不太敢阴沉着脸摆弄着手，最后还是可助上前，我才敢象征性的把她扶了起来。
女孩拍了拍身上的灰，才郑重的把头抬了起来，我看清了她的脸。
“真是不好意思！苍井葵生同学！”
真是个好女孩啊，明明刚刚都快被撞死了，站起身来居然还是主动向我道歉，不错不错，难道我的异性缘终于恢复正常了吗？等等……她刚刚叫我什么？
“没有没有……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刚刚摔的没事吧？要不要去校医室？真是不好意思。”
“是我自己跑太快了没注意啦！不是苍井同学的问题！”
这个女孩个子很矮，也难怪我刚刚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虽然矮不到那种走路要碾死的程度，但是确实是很难注意。仔细一看，这女孩抬起头来一脸激动的样子，长相还算得上是可爱，倒不如说在我的认知范围内绝对是优秀的存在了，我甚至看到了小花的影子，只不过这女孩是短发，就这么披着到脖子的长度，虽然不像我们的白鸟蓬松的像云一样，但侧面却扎了一条可爱的辫子。
居然是小萝莉类型吗？那知道我的名字就很可疑了……我长的应该不像恋童癖罪犯才对，难道她是为了调查我是不是在秘密收集长相幼态的女孩子的资料而故意说我的名字诈我的吗？
这位体型稍小的女孩低了低头，顿了顿后，似乎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苍井同学……”
虽然她声音中气十足，小脸都要涨红了，但是我还是被迫打断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你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女孩好像受惊了，尴尬的捂嘴扭过头去。
“诶……好丢人……”
啊？？？
一番解释后，我们三个人坐在夕阳西下的篮球场边上，像是超市货架上的一排饮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二年a班的高坂透子，你默默暗恋了武藏两年，这两年间你每次都在拐角处偷窥他和其他女生说话，咬紧牙关又不敢出声，看着新来的学妹找他要联系方式也气的睡不着觉，因为不是同班的，所以每天在楼层的栏杆处蹲点，长期以来，连我们固定几节课一起组团上厕所，大概什么时候会离开教学楼，在什么位置吃饭，武藏喜欢吃什么，还有我们身边每个人包括葵生和我的姓名电话住址啥的都全部调查清楚了？”
可助一脸震惊的总结完了我刚刚听完这女孩的内容后向去买水的可助大夸其词的复述，然后把冰的黑咖啡递给我，也顺便给这女孩带了一瓶。
“谢谢……是这样的，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高坂低着头，脸红的都快黑了，接过了她的冷饮，刚刚激动的劲消磨殆尽了。
“好吧……”
虽然有一种被视奸的痛，且更痛的是不是为了我而视奸，而是为了那罪孽深重的黄毛帅哥。好吧，这其实都没啥，想想如果能被在普世审美能够被定义成美女的人记住名字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所以你找我们是为了什么呢？”
我抬起头发问，顺便喝了一口黑咖啡。
好苦！发明这种东西的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一般都是搭配着可以一边叼着像烟一样耍帅的棍状巧克力一起吃的，可是我现在戒糖不吃巧克力，但是可助还是给我买了。
“因为，因为……”
高坂又抬起头，眼神闪烁着一抹光。
“我想让苍井同学叫我打篮球！”
“啊？”
“虽然说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现在说似乎有些晚了，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因为很快高三了一定会都会的，而且我听说名朋同学没有在谈恋爱，虽然我知道自己很普通很普通长的又矮又不好看也没有什么特殊技能且又不像轻小说或者动漫里的女生一样是那种可爱到不行的阴角宅女角色，只是一个普通属性从初中延续到高中的女孩子，但是学校篮球赛马上开始了我想在这两月努力篮球水平而且了解名朋同学更多一点，为此我研究了你们的背景还有静心策划了和你们的偶遇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是……大体上是没问题的，因此我希望作为名朋同学的朋友的你，苍井同学能够叫我如何打篮球，顺便……顺便……总之就是这样拜托了！”
“啊……”
好激烈有长篇的演讲，我几乎被震撼的发不出声音了，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
我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所以说我并不是那种喜欢从别人身上找同感的人，甚至有些讨厌了，人与人之间的经历都不相同，怎么可能共情呢？但是，或许真的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懂得“普通”这个词的含义。
“我知道了，但为什么是我呢？我的篮球倒也没有很厉害，可以和我们了解跟武藏那家伙相关的事情……但是教学的话，如你所见，我自己都打不明白这球，教学就……”
我很中肯的给出了我的意见，我真的算是乐于助人的人，每次去商场我都会帮妇女儿童掀起入口的卷帘，以防打到他们，再等下个人接力。但是在篮球方面，我确实认为我并不是什么强悍之人，要是教学的话，恐怕会闹出笑话。
“哪里哪里……我觉得苍井同学很厉害啊。”
“就算你这么说……”
可助一巴掌搭在我的肩膀上，快要把我胃里的咖啡打出来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监督这家伙保证完成任务！你就放一万个心吧，高坂同学！”
喂喂喂，你笑这么开心，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
“别听他瞎说……高坂同学，我感觉我真……算了，拒绝太多次又显得我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先说好，我教倒是没问题啦，但是我真保证不了能教好噢！”
我只能无奈的这么说了，一手搭在眉毛上，阳光刺眼，斜射的夕阳角度正好命中我们几个人。
此乃实话。
反复的拒绝，真的显得好像是我有能力又故意不想教一样。
实在想要别人要求你做什么你没有把握的事，只好自己风险自己承担吧。
我属于告知风险型的人，很狡猾吧？
“十分感谢！我相信苍井同学一点能教好我的！虽然我是初学者……也没怎么打过篮球，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会尽我的全力去教的……如果上用场的话。”
好麻烦，看来往后又要多一个事项了，不仅浪费我的时间，还不能去找白鸟画画了。我既然和武藏这家伙有关，还是帮一下忙吧。
“嗯！非常感谢！”
高坂同学低了回头，随后又坚定的抬起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苍井同学说的话，就很安心，很有可信度呢！”
女孩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很平稳且祥和。
我错愕的愣神，露出来不知道是厌恶还是什么的表情，其实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从来没有异性跟我说过这样的话罢了。不过她看人的眼光真是不行，就算我尽全力努力教学，估计水平也不高吧？而且篮球这运动真的无聊的要死了，让人教也很难耐得下性子教吧？
“好！一起努力！”
可助这家伙也跳出来搭腔，话说跟他有什么关系？
高坂干劲十足的闪闪发光，和和同样干劲十足的可助激情对视，话说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结成革命友谊了？这可助，擅自替我答应了，还笑的这么开心，回去真要好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把头靠在他的肚子上睡觉以惩罚他了。
我沉重的叹了口气。
望着这两个家伙和夕阳西下的天空，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为什么会帮助高坂呢？是为了维持我好人的人设？那也太累人了，我估计会权衡利弊然后拒绝才对。是因为我想和她成为朋友？按照我的理论，朋友这种东西终归是萍水相逢的，即使不付出什么，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是因为我喜欢她？拜托，我还没有蠢到和武藏当竞争对手啊！那是因为……？算了，不去想了，既然答应了，就想办法教好吧。大概率是被那死胖子胁迫的吧，又或者是我自认为我实在太无聊……
“你们……在做什么？不好意思，我来完了，这位女生是……？”
没错，顶着阳光袭来的就是那位魅力十足的黄毛。
“名朋……”
高坂瞬间脸色蒸汽机式的爆红，被吓得腿软口吐白沫了。
“高坂同学……振作一点。”
可助疯狂摇晃她的肩膀。
一只白色的鸟在赤红的天幕旁划过，翅膀笼罩下的是闹腾的几人。夕阳把蓝天的画布染成暖色调，似乎就是他们所说的青春的色彩。唉……无论是怎样的青春，都算是青春吧，可能非同寻常，也可能太寻常了，但无论怎么样，时间总是在体验的半路就悄然溜走。
我不得不承认。
只有一点不得不承认。
青春染上的色彩，或许就是这样无聊又被迫体验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