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歌莉娅在无垢大厅中看着柯洛克洛奇,她看着自己的守卫柯洛克洛奇,看着她时而惊慌,时而紧张,时而显得自信十足,时而显得愈发烦恼。
最后柯洛克洛奇变成一副颓废的样子,这让歌莉娅有些不开心,她一直觉得柯洛克洛奇再自己面前略微慌张,有些害怕又有些满足的复杂表情,这令歌莉娅感觉略微愉悦,特别是挑逗对方之后。
但现在柯洛克洛奇因为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大家伙变得十分无神,不可爱了。
虽然歌莉娅一直在观察柯洛克洛奇的思维,但她不懂心理学,让对方变得无神的原因就算很明显,歌莉娅也不懂,于是把目光投向那远处的所谓神明。
“就像月亮一样,我不认识他。”
歌莉娅想了想,随后调动思绪,将无垢大厅的上方分开,自己跳了出去。
第一次完全离开魔堡,歌莉娅却并没有对外面景色产生丝毫兴趣,直接将全部注意力交给了远处的令人厌恶的巨大身影。
“弥……弥赛……亚”战争之神看到了歌莉娅,朝她开口,声音也是令人生气而恼火,仿佛她说的根本是骂人的污言秽语。
“什么意思……”歌莉娅盯着这个家伙。
“弥赛亚!你果然在这里!”战争之神大喊,同时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令时间变得滞缓粘腻而令人烦躁。
“……你能说话就请离开吧,我很懒的,不想多费功夫。”歌莉娅眯起眼睛。
“……”战争之神不再说话,祂身边雷霆爆起,噪声可怖。靠近对方便能感受到烈火着身的感受,简而言之就是令人痛苦无比。
“……”歌莉娅有些不明白对方在干什么,是想杀自己吗,如果真的的话不妨尝试一下,她走到这位神明面前,全面承受对方攻击。
火焰的燃烧,雷霆的轰击,怪叫的轰鸣,冷兵器的切割。
“……有点痛,但除了让我有点痛之外没有其他感觉了……”
歌莉娅摇了摇头,她有些失望,随后回想起自己的最初目的。
“是你让我的小洛奇不开心吧……”
“你在说什么……”战争之神的声音自带长长的停滞感,但更多的是疑惑,可能他觉得不可能有凡间的东西能站在自己面前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奇怪一个能在自己面前生存的生命会问一个无聊的问题。
但无论怎样,战争之神都不觉得眼前之物只是一个凡间的东西,一个曾经的神造物,就算她是弥赛亚的化身,也不可能是与自身平等。
“弥赛亚是什么?”歌莉娅问道,她能对一些东西进行主动的简单读心,“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想关于弥赛亚的东西,那是什么?”
“你不就是弥赛亚吗。”
“满嘴胡说八道……”歌莉娅低头,通过周围环境,她判断刚才时间只过了一秒,通过读心,她判断对面的家伙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
“……”歌莉娅沉默。
既然对方没有尊重自己的意思,那么歌莉娅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为了亲爱的宠物龙报仇了。
感觉对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歌莉娅懒得听,抬手唤出一道闪电,劈向战争之神,闪电以后有放出无数火球,这些都是普通术法,但被歌莉娅释放去全然升华一般,每一下都如天灾般猛烈。
但战争之神貌似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反应,最多不过是把说道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甚至神态更加藐视了。
“时间又过了一秒,你让我有些心焦了……”歌莉娅略微心烦,上一代勇者就是在这招之下尸骨无存的。而这次却没有完成什么效果。
“有点烦躁……又有点爽……”
歌莉娅发出了自己第一次的感叹,这可真是个意外的体验,这让歌莉娅意外的舒畅。
“再来……”
歌莉娅握拳,用了万分之一秒冲到战争之神的面前,伸手一拳揍向对方。
所有冲击力被对方全面承受,随后向后倾倒,歌莉娅使用读心看得出来,这家伙很惊讶,这家伙很愤怒。
“第一次……”歌莉娅肩膀发出“咔哒”一声,没错的,如同伸展运动一般,歌莉娅几千年来第一次舒展了身体。
歌莉娅发动全力,一把长矛在手中现形,随后立刻脱手,逼向眼前的靶子神明。
战争之神还没倒地就吃下这一发长矛,身体竟然开始崩裂。祂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弥赛亚,透过铠甲也能感受到巨大的疑惑。
但眼前的歌莉娅仿佛又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也不是那么经打……”
“你说什么。”战争之神似乎没有理解歌莉娅的思考。
“你已经死了。”歌莉娅平静道。
“……神是不会死的。”战争之神仿佛一个不甘心的小孩子,不承认自己将死的事实。
“那就再见的时候多带点神明过来跟我打架吧。”歌莉娅笑了笑,看上去带着几分不舍与积分享受,挥手令这个家伙快点消失。
“再看一眼小洛奇吧。”歌莉娅把魔王限定的法师之眼连接入柯洛克洛奇。
“我帮不了你了”
“谢谢。”
柯洛克洛奇的想法很混乱,像两个奇怪的灵魂刚吵完架。
“那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歌莉娅笑道,她直接把声音传递到柯洛克洛奇的耳朵里,并且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这不是因为歌莉娅想讨好柯洛克洛奇,而且她觉得应该给伤心无神的人多一点温柔。
但柯洛克洛奇并没有想到歌莉娅,而是联想到了异界魔鬼,灵界幽魂。
歌莉娅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小洛奇的想法,作为拥有天生记忆的魔王大人,她是知道柯洛克洛奇联想到的东西是怎么令人不悦的存在,这让她有些略微的不开心。
“你这么想我会伤心的。”歌莉娅的声音低了一点点,虽然常人察觉不出来,但她自己认为这就是她表达不开心的方法。
“对不起,歌莉娅大人,我没有发现是您……”柯洛克洛奇立刻补救。但歌莉娅很快回转心情,进而往柯洛克洛奇方向飞去。
“你抬头。”歌莉娅说道,她认为柯洛克洛奇失落的原因就是战争之神,她现在已经把那家伙弄死了,现在应该可以看到柯洛克洛奇至少正常的表情了吧。
“歌莉娅大人把……战争之神给……”柯洛克洛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把歌莉娅贬低,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僭越的想法。
“可恶的柯洛克洛奇!你在想什么!”柯洛克洛奇大骂自己,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哪种僭越的事情,并且命令她先去想那战争之神。
可又想到刚才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抗的力量,如同真正死亡降临头顶的感觉,那自出生到现在一切的痛苦叠加并乘以万倍的感觉。就那么简简单单被打到了!
“我竟然真的弱小……我好无力,我好失职!”柯洛克洛奇再次陷入另一种痛苦,一种令她无法理解的,令她自愿陷入其中的痛苦。仿佛客服许久的天生缺陷,那令她困扰的情绪波动又回来了。
“你在干什么,你想对歌莉娅大人不敬吗!快回应歌莉娅大人,柯洛克洛奇·法夫纳!”内心的德鲁伊开始提醒柯洛克洛奇,仿佛希望她快点从情绪里离开,回到往常的状态。
“法夫纳小姐,结束了……是歌莉娅大人!”精灵米西雅睁大眼睛,她像个小姑娘一样单腿蹦到柯洛克洛奇身前,用剩下的一只手抱住了这位为自己部落付出众多的强者,透露出隐藏不住的快乐。
卡斯克罗自己进入了跪拜姿势,另一处的凯丽思也快速跪拜。另外三位还算比较完整的种族族长也进行当前能做的,最大的敬意的礼节。
现在还活着的哪些士兵虽有些已经无法做出太多姿势,却还是靠着自己剩余的简单的身体表现出最大的敬意。
“该跪拜了……”柯洛克洛奇发出无神而无力的声音,提醒现在快乐无比的米西雅,似乎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等米西雅松开抱着柯洛克洛奇的同时是她仅剩的一只手,回到卡斯克罗身边。
“歌莉娅大人……”柯洛克洛奇弯腰,她是伤的最轻的,尽管很多地方骨头露了出来,血肉模糊,但至少保留了完整的四肢。但巨龙本质是没有礼节的,上一次她退到歌莉娅身后混了过去,这次她却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只是鞠躬,快跪下呀。”柯洛克洛奇骂自己,正准备改变动作令腿弯下的时候她却感受到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那是十分冰凉的手掌,通过肩膀的神经能感受到关节的弧度,这是歌莉娅大人的手,柯洛克洛奇不懂为什么歌莉娅大人要触摸自己,但她有点想哭。
“歌莉娅大人……”
“我实在不理解你们的礼节,这没有意义。”歌莉娅说道,声音并没有感情。
“是……”柯洛克洛奇,站直身体,而其他人听到歌莉娅大人的声音,都很快起身。
“………”柯洛克洛奇不敢看歌莉娅大人,却突然感觉身体一阵轻松。
她的伤恢复了,而其他人也都被歌莉娅治疗,恢复了伤势。
“我恢复了……”某小兵惊讶说道,而另一个声音更惊讶。
“我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