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暮色四合。我刚把厨房收拾干净,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朱苑的名字。
“喂?朱苑?”我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朱苑略带兴奋、比平时轻快许多的声音:“林默!我……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太好了!”我由衷地为她高兴,“快说说,是什么工作?”
“是在城郊的慈航寺。”朱苑的声音清晰了许多,显然心情极好,“帮忙打扫庭院,整理藏经阁的书卷,还有……给寺里的师父们帮厨打打下手。主持师父说,周末两天都去的话,报酬很不错的!”
寺庙?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听起来很适合她安静的性格。“慈航寺?环境肯定很好!而且整理书卷,感觉很适合你啊朱苑!恭喜你!”我真心实意地祝贺道,“这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今晚想吃什么?我请客!大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朱苑带着点不好意思、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蛋炒饭。”
“……”我一时语塞,随即忍不住笑出声,“又是蛋炒饭啊?我的小祖宗,咱能不能有点追求?今天可是找到工作的好日子!”
“可是……”朱苑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坚持,“你做的蛋炒饭……最好吃。而且,很温暖。”
她的理由简单又直白,像一阵暖风吹进心里,瞬间瓦解了我所有想带她去吃大餐的念头。“……好吧好吧,”我无奈又宠溺地答应,“蛋炒饭就蛋炒饭。不过,得加菜!等我。”
挂了电话,我转身回到厨房。虽然她点名只要蛋炒饭,但我还是利落地忙碌起来。没多久,小小的餐桌上便摆开了阵势:一大盘金黄油亮、粒粒分明的蛋炒饭占据C位,旁边环绕着清炒时蔬、蒜蓉西兰花、糖醋小排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紫菜蛋花汤。
当朱苑推门进来,看到这丰盛的四菜一汤配蛋炒饭时,琥珀色的眼眸瞬间睁大了,里面写满了惊讶和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林默,这……这太多了……”她看着满桌的菜,又看看我,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不是说好……蛋炒饭吗?”
“庆祝嘛,当然要丰盛点!”我笑着把她按到椅子上,“蛋炒饭管够,这些菜也是庆祝的一部分!快尝尝,看看我的手艺退步没?”
朱苑看着我,又看看桌上的菜,眼圈似乎微微有点泛红。她低下头,拿起筷子,声音轻得像羽毛:“……谢谢。”她先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蛋炒饭,细细咀嚼着,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的表情,然后才伸向其他菜肴。每尝一口,她的眼睛就会亮一分,那纯粹的、因为食物而生的幸福光芒,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让人动容。
看着她小口小口、却无比认真地品尝着每一道菜的样子,我心里也暖暖的。这顿“豪华版”蛋炒饭庆祝宴,值了。
---
周日清晨,阳光已经有些灼人。按照约定,我来到了刘彘家那栋气派非凡、安保森严的别墅前。通报后,依旧是那位面容严肃、一丝不苟的管家为我开了门。
“林先生,小姐在等您。”管家的声音平板无波,“请跟我来。”
我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去书房或会客室,没想到管家却径直带着我走向别墅深处,踏上了铺着厚厚地毯的旋转楼梯,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实木门前。
“小姐在里面。”管家微微躬身,示意我进去。
卧室?我愣了一下,心头掠过一丝诧异和……难以言喻的紧张。辅导英语到卧室里?这……合适吗?
管家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下了。我定了定神,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刘彘那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清冷声音。
我推门而入。
一股极其舒适、与门外炎炎夏日截然不同的清凉气息瞬间包裹了我。明明是大白天,外面热浪滚滚,但这间宽敞得惊人的卧室里,温度却恒定在一种恰到好处的微凉,如同置身于恒温的高山雪松林中。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不知名材质的遮光帘挡住大半,只透进几缕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室内奢华到极致的陈设。
目光落到房间中央,我的呼吸微微一滞。
刘彘正背对着我,站在一张巨大的、铺着雪白丝绒毯的欧式梳妆镜前。她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一件剪裁极其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复古宫廷风连衣裙。裙摆是纯净的象牙白,点缀着细小的珍珠和蕾丝,衬得她本就娇小的身姿更显玲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上那双——纯白色的、质感如同上等天鹅绒般的连裤袜,包裹着她纤细笔直的双腿,一直延伸进小巧的脚丫。她似乎心情不错,正对着镜子微微侧身,欣赏着自己的裙摆,那双穿着昂贵白袜的小脚丫,正无意识地、带着点少女的雀跃轻轻晃动着,像两只优雅的白天鹅在浅水处嬉戏。
听到开门声,她倏地转过身来。
琥珀色的眼瞳在看到我的瞬间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矜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似乎对自己今天的装扮很有信心。
“愣着干什么?过来。”她微微抬起小巧的下巴,带着命令的口吻,朝旁边那张铺着厚厚软垫的贵妃榻努了努嘴。榻上已经放好了摊开的英语课本和笔记。
我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依言走过去坐下。榻很软,带着淡淡的、属于刘彘身上的那种冷冽又纯净的松雪冷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比平时在教室里闻到的更加清晰、更加……具有侵略性。
辅导开始了。刘彘今天似乎格外专注,凑得很近,指着课本上的句子问发音,或者让我解释复杂的语法结构。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清香,混合着房间里恒定的微凉空气,不断地钻进我的感官。视线偶尔掠过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柔和光线下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低垂,还有那随着她说话而微微开合的、色泽浅淡的唇瓣……更要命的是,那双穿着昂贵白袜的小腿,就随意地蜷曲着搭在软榻上,离我的腿很近很近。
一种陌生的、不受控制的燥热感,突然升起,迅速蔓延开来。
不行!绝对不行!这太失礼了!也太可怕了!我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朝旁边挪动了一下,试图拉开一点点距离。
刘彘正低头看笔记,似乎没察觉。
我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讲解。但没过两分钟,那股幽香和她无意识靠近的气息再次让我心神不宁。身体里那股躁动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我的刻意压制而变得更加汹涌。该死!我不得不故技重施,再次小心翼翼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朝旁边又挪动了一点点。
这一次,刘彘察觉了。
她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瞳直直地看向我,里面充满了被打断思路的不悦和一丝……困惑?她看了看我们之间那被她敏锐捕捉到的、刚刚拉开的微小空隙,漂亮的眉头蹙了起来。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时——
一只带着微凉触感的小手,突然伸了过来!不是推,而是极其精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攥住了我衬衫的衣领!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她这股突然爆发的、与娇小身材完全不符的力量拽得向前一倾!
“林默!”刘彘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严肃和认真,甚至有点恼怒。她攥着我的衣领,强迫我直视她那双此刻写满了“你很不听话”的琥珀色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命令道:
“坐好!”
“不许动!”
“坐近一点!”
“贴、着、坐!”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圣意”,仿佛我拉开的那一点点距离是对她权威的莫大冒犯。
说完,她用力一扯我的衣领,把我重新拉回原位,然后才松开手,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重新拿起笔,指着课本,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但那份“必须贴着我”的命令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空气里:
“继续讲。这个虚拟语气,为什么用were不用was?”
我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刚才被攥住的衣领处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不容置疑的力道。更要命的是,身体里那股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燥热,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强制性的贴近,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焰,“轰”地一下,燃烧得更猛烈了!
此刻,我们两人几乎是肩并肩、腿挨腿地坐在柔软的贵妃榻上。她身上那清冽又馥郁的松雪冷香无孔不入,她昂贵的裙摆蹭着我的手臂,那双包裹在纯白连裤袜里的、晃来晃去的小腿,此刻就紧挨着我的大腿外侧,传来的触感无比清晰。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尽管房间很凉快),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了与她紧紧相贴的那半边身体,以及身体内部那汹涌澎湃、几乎要失控的生理反应上。
“林默?”刘彘久等不到回答,不耐地侧过头,琥珀色的眼瞳带着疑问看向我,“发什么呆?”
“啊……哦!这个虚拟语气……”我猛地回过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紧绷。我强迫自己把视线死死钉在课本上,用尽全身力气去忽略那近在咫尺的诱惑和身体里快要爆炸的躁动,开始艰难地、磕磕绊绊地继续讲解语法规则。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烈火上煎熬。这位“陛下”的“恩宠”(强制贴身辅导),简直比任何酷刑都更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