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崩坏先兆-深入
第一节：皇家塞伦斯
【联邦红宝石中心军部，官方区，红宝石中心接待室，太阳历203年9月5日，1400时】
“呐啊，笨蛋，你说我下载一套视觉成像软件怎么样？”
“不要随便下载东西。”
“为什么啊？”
“因为那样会变得很混乱。”
“不会的啊，有我在呢，稍微整理一下不就好了。”
“不行就是不行。”
“切，小气。”
葛瑞叹了口气。
他现在正坐在红宝石中心的接待室里，宽大柔软的皮沙发散发出淡淡的芳香，轻柔的爵士乐环绕在耳边，刚好合适的室温使得人既不会觉得冷也不会热到想睡觉。总之，接待室正好符合“心旷神怡”这样的词语的印象。
葛瑞是被那个庸医巴斯巴特带到这里来的。从夏威夷炎热的午夜归来之后，他就被红宝石中心的直升机直接送到了这里，虽然是乘坐直升机，但事实上当瓦胡岛从他视野里消失的时候，
他的视野就进入到场景读取画面，下一秒钟，他就已经坐在这间接待室之中了。
接下来，仿佛阴魂不散一般的少女的声音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喂，我说你啊，到底是谁？”
“哈，你该不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
“抱歉，我不记得我在私人聊天频道允许列表里加入任何女性的名字。”
“你啊，到底是假装的啊还是真的迟钝啊，也不知道巴斯巴特那家伙为什么会看上你。”
“真是对不起啊。”
葛瑞双手抱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你是那个ESP-00-Transifield系统的AI吧？”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我的名字呢，就叫特兰丝菲尔·洛兰丝·灵，简便点你就叫我兰丝好啦，那么，本小姐可以屈尊降贵的知道您的尊姓大名了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一款黑客软件可以很轻松地得知吧？”
“难道初次见面先互相介绍姓名不是人类相处的守则吗？我可是在专门学习你们的思维方式哦。”
“我叫科萨·葛瑞。”
“嗯嗯，然后呢？”
“没然后了。”
“切，这个样子很无趣诶，意料之外的你是闷骚型吗？”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嘛，算了，呐啊，你是喜欢清纯一点的女孩子呢，还是喜欢成熟一点的？”
“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跟你有任何关系吗？”
“因为我要选一个比较合适的视觉成像嘛，你总该不会想要整天都面对一个老太婆吧？先不说你哦，我绝对不要！！”
好像刚才有警告过她禁止随便下载东西。葛瑞摇了摇头，又深呼吸了一下。
“你该不会是黑客的盗号系统吧？跟那个DELETE程序有什么关系吗？”
“DELETE？那是什么，好吃吗？”
“没什么。”
“哦呦呦，还假装深沉起来了。明明小的时候很活泼的，嗯嗯，比如跟着堂妹跑到无人的老仓库里嘿啾嘿啾之类的。”少女的声音仿佛忍不住偷笑一般。
“你——”
“我？真亏你能干出来啊，哼哼，萝莉控。”
葛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再次开口。
“我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嘛，网络无处不在，数据库无孔不入。你要感激我现在是属于你的哦，笨蛋。”
“你还知道什么？”
“……”
少女沉默了下来。
“之后，她……”
“死了，在一起银行抢劫案之中被流弹击中了脑袋，你想说的是这些吧？”葛瑞低声接过了少女的话。
“抱歉。”少女说到。
房间沉寂下来，葛瑞睁开了眼睛，仰头望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
小时候的事情，葛瑞完全不想想起来，但是那段时间的阴影又如梦魇一般不断地折磨着他，虽然长时间的痛苦使他学会了压制它们，将其深埋在心底，但是，这个突然闯入他的生活的“少女”却完全打破了它们。愤怒和悔恨的火焰，慢慢地再次燃烧起来。
不知何时，接待室的房门静静地打开了。葛瑞等待着，一个身穿红色礼服，手握一柄日本太刀的金发碧眼的小姑娘从她的视野之外走了进来，文雅地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个小姑娘身后，跟着一位剽悍的中年男人。
“那个小丫头是安妮·塞伦斯，红宝石中心的创始人。她后面的那个男人是她的贴身侍卫，劳尔·帕克。他们两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家伙。”兰丝的声音轻轻在葛瑞耳边响起。
名叫安妮·塞伦斯的小女孩将太刀平放与膝盖上，然后用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葛瑞的脸庞。
葛瑞也注视着她，视野同时抓住了房间内的几个重要部位，包括了慢慢自动关闭的房门，少女的太刀，身后男人锐利的眼神。
安妮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你叫科萨·葛瑞，是吧？”
葛瑞点了点头。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还有你体内的那位。”安妮说到。
“塞伦斯家族的魔女，客套的话就不用再多说了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兰丝立刻开始了反击。
“呦，这位罗兰丝小姐的脾气还真是火爆呢，跟以往的大不相同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毕竟我也是受那个人所托，况且之前也受到了不少照顾，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那你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我想要告诉这位年轻的先生事实，不好吗？”
“看你说到什么程度了。”
“就先从自我介绍开始怎么样？这个EVO世界。”
葛瑞见兰丝默不作声了，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您对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挺信任的嘛。”安妮笑道。
“就我目前的判断来说，我对她的话持接纳态度。”葛瑞答道。
“那么，也请您信任我们吧，作为整个EVO世界的开发者和管理者，我也没必要对您撒什么谎或者企图对您不利，对不对？”
“好吧，请您说说看。”
“那么……”少女站了起来，“正如之前你所了解到的那样，EVO世界正在受到威胁，整体来说，是我们正在策划的一次版本更新的源代码被一个有组织的黑客联盟窃取了，这使得近期内正在进行的版本升级都存在致命的程序漏洞，而利用这些漏洞攻击我们的数据库的那支黑客组织，就自称为DELETE，同时，一种DELETE.EXE的可执行文件也是他们进攻我们的数据库的主要手段之一，通过这个文件，DELETE可以将某个玩家的所有数据搜索到并予以消除。以上，就是我们目前所掌握到的全部内容。”
葛瑞看着这个身材瘦小却衣着华丽，言行举止丝毫不漏马脚的少女。关于安妮·塞伦斯，不，是关于整个塞伦斯家族他都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毕竟作为人类社会权势和影响力最大的一支家族，皇家塞伦斯的名号无处不在。这支拥有着英国皇室血统，以雄鹰为族徽的家族占据了大量的工矿企业，将触手伸到所能触及的各个领域，拥有着训练有素且配备高科技武装的私人军队，更有数不清的研究机构安插在全世界，大量吸收着高科技人才。甚至，可以说是联合国一般存在的跨国公司红宝石中心，就是属于皇家塞伦斯。
这个令人恐惧的家族中每一位都是那么的有才干，但是，在他们之中，被成为“塞伦斯的魔女”的安妮·塞伦斯却更是令人恐惧。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多少岁了，红宝石中心已经建立了将近100年，而它的创立者正是这位身材娇小的大小姐，岁月仿佛无法撼动她的身材和面容一般，时光仅仅是让她的眼神愈加犀利很深邃。
“这个ESP程序，也是DELETE开发的吗？”经过了长久的思考，葛瑞提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准确来说，我们推断ESP仅仅是借鉴来的技术，然后又被我们借鉴。ESP的源代码我们双方都无法完全了解。”
“你们，EVO官方为什么准备聘用NoVa来对付DELETE。”
“可以说，NoVa在EVO世界之中的能力是数一数二的，我们聘用NoVa来作战当然是上佳的选择，不过，我们作出选择的绝大部分原因，其实是在你身上。”
“ESP？”
“正是，可以说，ESP的源代码目前仅有你身上这一套，以她的解析能力，我们在对付黑客的时候会有更大的胜算，而且我们急于回收这套源代码，不能随便将它丢掉了，必须放在眼皮底下。这么说，你可以理解吧？”
葛瑞点了点头。
“那么，我会将这份系统消息发布到网上，正式承认NoVa战队的官方协助者身份，虽然你不是NoVa的队长，不过我还是要再次向你确认，你没有任何意见吧？”
“具体定夺请询问麦凯恩队长，我服从他的命令。”
魔女侧倚在沙发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那么，期待你今后的表现了！”
第二节：DELETE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葛瑞已经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了，他环望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伦敦区有名的商业街牛津大道上。葛瑞随便找了家露天咖啡店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
“喂，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他所等待着的少女的声音出现了。
“奇怪什么？”
“这条大街啊，你不觉得有些异样吗？”
“异样？”
“的确啊，按照EVOLUTION的游戏原理，是让人脑进入深度睡眠后再将神经网络连接到服务器上对不对？”
“是的。”
“但是，你能确定你现在是正在熟睡，还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这句话，的确让葛瑞感觉到了异样。
牛津街，这条他曾经经常亲身去逛的大街，现在却处处充满了伪和感，不是说EVO世界在塑造这条街的电子模型的时候做得太粗糙了，正好相反，他们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忘记了自己其实处于虚拟世界之中。
“你，有醒过来的时候的记忆吗？”
葛瑞有些不确定，似乎，现在的每一天，他都仅仅是两餐，休息，EVO，这样三件事在不断循环着，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真正的阳光，走出真正的房门了？这样简单甚至可笑的问题，突然摆在他眼前的时候，确是那样的严肃而陌生。
“我，我先下线了。”葛瑞低声说着，然后立刻退出了游戏。
【葛瑞的房间】
摘下全息眼镜，葛瑞揉了揉眼睛。
从深度睡眠中回复过来的时候总是会带有一些晕眩，习惯了就好了，葛瑞深呼吸了两下，然后从一旁的一架上抽出一套休闲服。
站到自己那个单身公寓的大门前的时候，葛瑞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连日常生活品都可以通过邮购得到，政府的补贴也使得他根本不需要工作，离开这间房子实在是没必要。
不过，葛瑞仍然深呼吸了一下，扭开了房门。
刺眼的阳光直射到他的眼睛上，已经是正午了吗？从夏威夷的午夜归来，仅仅在接待室里做了一小会儿之后就立刻来到阳光之下真是令人不适应，空气的燥热和沉闷使人无法呼吸，然后，似乎永远没有停歇过的机器轰鸣声，渐渐涌入到葛瑞的耳朵里。
好像，那是在城市地下的工厂发出来的声音，具体是什么样子葛瑞从来没有确定过，反正公寓的消音做得很好，没必要去想这些没用的事情。
环顾四周，长长的走廊上空荡荡的，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吧，毕竟EVO世界的普及将人们的生活变得再简单不过，什么事情都可以在其中轻松办妥，大家都不想出来呼吸这令人烦躁的空气，都不想听工厂的轰鸣吧。
迈着有些不灵活了的双腿挪动了几步，有一阵晕眩感袭来，葛瑞扶住墙，又迈了几步。
稍微好些了。
拉下运动服的帽檐遮挡阳光，葛瑞走下了公寓楼。
街上也是一样的空无一人，店铺的门都关闭着，应该是倒闭了吧，顺应着这个时代的潮流。这让葛瑞连找个地方买瓶水的希望都成了泡影。
葛瑞终于走到了车站旁的自动售货机面前，在塞进去几个硬币后，机器终于在嘈杂的声音中吐出一瓶苏打水。
然后，葛瑞抬起头看了看车站的标牌。去市中心的话，应该是坐这趟车没错，不过葛瑞极度怀疑是否还有公交车这种东西了。
葛瑞在车站长椅上做了下来，灌了一口苏打水，然后伸了个懒腰。
然后，望着地面发呆。
确实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离开了EVO，葛瑞仿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且，去了市中心又能做什么，“他的心里也没底，记得小的时候在那里有家不错的餐馆，去看看吧。”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当葛瑞回过神来的时候，长椅上又多了一个人。
从眼角的余光来看，那个人也带着兜帽，一身休闲装打扮，这么热的天气，反而是穿长袖和长裤，把自己完全遮起来比较好。
“你好。”
那个人发出单调的声音，应该是个瘦削的男人吧，葛瑞听着他的声音。
“啊，你好。”
“是去市里吗？”
“哦，是的。”
“公交车的话，已经停运很久了哦。”
“啊，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是刚刚才逃出来的吗？”
“逃出来，从哪里？”
戴兜帽的男人挪动了一下身体，头微微偏向这边。在强烈的阳光和兜帽的阴影之下，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了。
“你，是科萨·葛瑞吗？”
“是，是的。请问我们认识吗？”
“我们在这里的确没有见过面。不过，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在注视着。”
“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男人轻轻笑了笑，“我是DELETE的成员。”
葛瑞身体里的神经立刻绷了起来。他跳了起来，与那个男人拉开了距离。对方则是仿佛料到了他会这么做一样，一个箭步跟了上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有没有醒过来呢？”那个男人嘶哑着嗓子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所处的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呢？”
葛瑞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比他高一个头的身高，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还有纤细的身躯。在炽热的阳光下却显得那样的难以逾越。他只能不断后退着，直到跌倒在地上。
“仔细看看这个世界吧，葛瑞，仔细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男人俯身迫近葛瑞的脸，低声说到。
那个人的脸，仿佛全部龟裂了一般，布满了发出淡淡蓝光的裂纹。
“喂，你，你在干什么？！”
从葛瑞视野外跑过来一个有些胖胖的警察。那个警察拿着警棍威胁着DELETE成员，将他拖开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高个子男人一脸嘲笑般地离开了。
“你，没事吧？”胖警察冲葛瑞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
“那个人……”
“啊，最近老是在这附近游荡的地痞无赖，其实没什么胆量的，下次你再碰上他们稍微强势一点就没问题了。”胖警察自顾自地说着。“你在这里呆着干吗？要坐公交车吗？那东西早就停运啦，我推荐你还是回家在线购物比较轻松些，唉，这个鬼天气……”
“谢，谢谢。”
“嘛，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啦，赶紧回家去吧，我还要去执勤。”
“哦。”
胖警察拍了拍葛瑞身上的尘土，然后将他朝着公寓楼的方向推了一把。
葛瑞踉踉跄跄地站稳了脚根，然后回头望去，那个胖警察一脸笑容地冲他挥着手。甚至，在葛瑞转过街角的时候，他还在挥动着那只肥厚的手。
这一切，整个世界的颓废，都是因为EVO吧。葛瑞第一次这样想到。
第三节：准备
【联邦红宝石中心军部，开放区，NoVa战队控制室，太阳历203年9月5日，1600时】
葛瑞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熟悉的EVO世界，周围温和的灯光让他感觉安心了许多。
与EVO的世界相比，现实显得那样的恐怖，那样的荒凉，葛瑞甚至不愿意去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怎么样，外面的世界。”少女嬉戏般地问到。
“别说话。”葛瑞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他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相比之下，还是这里比较轻松吗？”
“是如此吧。”
“不过，你所生活的世界到底是否是真实的世界呢？”
“我不知道。”
“至少，你开始不知道了哦，笨蛋。”
“在外面，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你是说那个自称DELETE成员的男人吧？”
“不愧是黑客程序呢，这也能查到吗？”
“正所谓，数据库无孔不入嘛，简单的防火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吗？”
“嘛，这么着急得到答复可不是成熟男性的表现哦。”
“也是呢。”
“不过，在我看来，不管那边是真实的，只要你生存的真实就好了吧？”
“的确。”
葛瑞站了起来。然后屈伸了一下身体，EVO世界的这具经过充分训练，并且肌肉结实有力，行动敏捷反应迅速的身体让他不由得精神一振，他快步走到NoVa的休息室门前，整理了一下装备，推开了门。
“呦，大兵，你来晚了。”
冲他打招呼的，竟然是那个被称作“塞伦斯的魔女”的安妮·塞伦斯大小姐。
“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在为NoVa提供帮助啊，对不对，麦凯恩中尉？”
“你来晚了，新兵。”麦凯恩队长站在休息室中央，仰望着大屏幕。”
“队长，我……”
“具体情况，塞伦斯小姐已经跟我说过了，现在我们正在进行战前会议，请快点准备好。”
葛瑞看了看四周，好像他的几名队友心情都不太好，米凯拉过一张折叠椅，示意葛瑞坐到他身边。
“喂，葛瑞，你身体里的那个小妞真的那么厉害？”葛瑞刚坐下来，米凯就压低嗓音问道。
“什么？”
“那个什么什么黑客系统啊，听说她将那个叫奥鲁基亚的怪物给解决掉了是吗？”
“啊，那个。”
“正确的来说，是我让他回到了他该呆的地方而已。”兰丝突然插嘴到。
“哎呀哎呀，竟然还有人格系统，葛瑞，什么时候借给我玩玩怎么样？”
“喂，你当我是什么啊，是随便用来玩的东西吗？小心我将你的那些私人收藏都拿出来哦。”
“呜，还真是凌厉的小嘴啊，有意思。什么时候一起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米凯朗基罗·卡卡洛夫！”卡兹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开。”如果你不想在下次行动中死得很惨的话，就安静点。”
葛瑞抬起头，看到麦凯恩正凝视着他，不过在他察觉到这一点之前，队长的目光已经离开了。
“接下来我们要去解决冰岛的那个核反应堆，不过鉴于我们没有核专家，这次行动我们将与I.S.战队合作。”
“I.S.是哪里的臭虫，老大？”米凯问道
“I.S.是皇家塞伦斯，也就是我的战队。”安妮接过了问题，她笑着站了起来。“I.S.的话，可是有让人自信的装备与技术哦。”
“是是，反正EVO世界就是由你来运行的，大小姐。”米凯耸了耸肩。
“嘛，不懂礼数的人还真是多呢，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先来试试我准备给你们使用的装备。”安妮笑道。
房间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些装备的图解。安妮用她那柄太刀点着屏幕开始介绍起来。
“为了应对这次事件，我准备借给你们这套战斗服，原本的话，应该是在下次更新中作为战队联赛的奖励品来发送的，这次任务能完成的话，送给你们一套也无妨。这套战斗服拥有全息迷彩，可以模拟周围环境，基本称得上隐形了吧。另外，它的防弹水平是LV11哦，比现在最高的LV5高了一倍还多，不过相对的，它的重量却轻的连LV1都没有，保证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行动。”
“哇哇，用这种东西来作战，根本就是在作弊嘛。”达瑞尔惊叹到。
“规矩这种东西，反正都是本小姐制订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存在作弊这么一说吧？”
“不过，我感觉这样子对对方有些不公平吧？那个雷克雅未克之鹰，据说还是一个不错的汉子呢。”
“能赢就行对不对？细节不要介意啦。”
“塞伦斯小姐，我认为我们不需要这套装备。”麦凯恩说到，“我相信我的队员在配备标准装备的情况下就能胜任这次行动。”
“队长，你这样说让我很难办诶。”
“对不起，这个战队的行动还是有我来决定。”
高大彪悍的麦凯恩队长和身材娇小的安妮·塞伦斯对峙着，不过很快大小姐就败下阵来。
“鉴于这次行动是去核电站，至少让我给你们的装甲和通讯器上加装上防辐射系统。”安妮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那么，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压制绰号雷克雅未克之鹰的激进分子头目，有必要的时候允许将其击毙。由于这次行动在核电站内展开，任何不当的射击都有可能造成核泄漏甚至反应堆爆炸，因此必须小心谨慎行动，接战时尽量使用战斗刀，严禁使用G18破片手榴弹，这次行动我准备配备两名狙击手，葛瑞，你一会儿跟陈单独留下，其他人仔细阅读我发送给你们的任务简报，任务将在1800时开始，解散。”
“嘿，你小子要小心啦，老大可是有点生气了。“米凯悄声对葛瑞说到。“啊对了，上次在夏威夷那次，干得漂亮！”
米凯拍了拍葛瑞的后背，就下线了。
当最后一个走的卡兹留下“我会提前上来准备直升机的事情。”这样的讯息之后，麦凯恩才再次开口了。
“塞伦斯小姐，接下来是狙击手任务分配会议，您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啊抱歉，我只是在想，留在这里能不能遇到巴斯巴特那家伙。”
“萨穆斯先生的话，目前仍在研究上次战斗的战斗记录，大约还要很久才能空闲下来。”
“那我就找葛瑞聊聊好咯。”
“看来我有必要长话短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