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已经开始染上夏日的味道。阿涵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四糸乃,手又开始痒了,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了她一边柔软的脸颊肉。
“这才刚有点热,就换这么凉快了?” 他故意板起脸。
四糸乃今天穿了一身茶色连衣裙。袖口和裙摆是可爱的泡泡花边。头上戴着一顶白绿色的贝雷帽,左手上的四糸奈竟然也戴着一顶同款迷你的帽子。
“阿涵哥~” 四糸乃的脸被他捏着,声音有些含糊。
“哎呀呀,” 四糸奈晃了晃脑袋插话道,“我就说四糸乃最近怎么脸蛋圆润了点,原来是被阿涵捏坨的~”
阿涵松开捏着四糸乃脸蛋的手,向四糸奈伸去。
“呜哇!” 四糸奈立刻用两只短短的布偶手抱住头,做出夸张的防御姿态,“捏了四糸乃还不够,还要来捏我!阿涵哥坏蛋呀!”
阿涵被它逗笑了,收回手,不再理会这个戏精手偶,目光重新落回四糸乃身上。他伸手帮她正了正有些歪的帽檐:“好了,不闹了。都准备好了吗?我们今天说好要出去约会的。”
四糸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轻轻点点头:“嗯!准备好了,阿涵哥。”
路上……
阿涵平稳地驾驶着车。虽然严格来说,他目前的“年龄”和“身份”都还不足以合法驾驶,但对于曾身为“神”的他而言,这些世俗的条条框约束就显得多余了。
副驾驶座上,四糸乃安安静静地靠着车窗,额头轻轻抵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野景。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细软的发丝和侧脸上,她看起来小小的,像一只被妥善安放在温暖口袋里的袋鼠宝宝,正透过袋口,好奇又安静地打量着外面广阔而新鲜的世界。她左手的兔子手偶四糸奈也和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真的可爱我糙了。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安静的路边,在一处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建筑前停下。
“我们到了。”阿涵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四糸乃也一同下车……阿涵趁机从她背后伸手轻轻覆上了四糸乃的双眼。
“嗯?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 眼前突然陷入温柔的黑暗,四糸乃并没有惊慌,只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扫过阿涵的掌心。
“哎呀呀,阿涵哥哥偏心!” 四糸奈立刻嚷嚷起来,左手布偶手拍打着阿涵的手背,“只捂四糸乃的眼睛!我的眼睛可还看得清清楚楚呢!”
阿涵闻言笑道:“四糸奈,你到底‘看’不看得见,我比你可要清楚得多。别着急,马上就到了,惊喜要留到最后才有意思,对吧?”
阿涵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被他捂住眼睛的四糸乃往前走。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另一只手稳稳扶着她的手臂,像是在照顾一个易碎又精致的木偶,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遇到稍有起伏的地面还会提前低声提醒。
“小心,有块地不太平……对,抬脚,慢点……好,没事了,慢慢走。”
四糸乃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跟着他的指引一步一步挪动。在一片温柔的黑暗中,阿涵的声音成了她唯一的向导。走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小声问:“阿涵哥……你还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呀?”
阿涵的脚步微微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唔……哥哥还知道……我们家四糸乃的大腿后面,靠近膝盖窝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的痣哦。”
“呜——!” 四糸乃瞬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阿涵隔着掌心都能感觉到,手底下覆盖着的肌肤温度“腾”地一下升高了,连耳尖都染上了漂亮的绯色。“阿涵哥……啊!…坏…!”
“噗……逗你的。” 阿涵忍不住低笑出声,连忙安抚,“没有啦,我们四糸乃全身都白白净净的,像块软乎乎的小年糕,哪有什么痣呀?”
四糸乃不说话了,只是把脸像只把脑袋扎进沙子里的鸵鸟靠着阿涵的手,只有那越来越红的耳根和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此刻有多害羞。
两人又走了一小段路。他停下脚步,手却没有立刻移开,而是在她耳边轻声说:“准备好了吗?要看到啦。”
四糸乃轻轻点了点头。
阿涵的手终于缓缓挪开。
眼前的光线从黑暗变为明亮,四糸乃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以适应这光。随即,她蓝色的瞳孔猛地睁大了,小小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就连她左手上的四糸奈,也摆出一样夸张的姿态。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令人心醉神迷的花的原野。
绿色草甸,像是精心铺就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与湛蓝如洗的天空相接。而在这片无垠的绿毯之上,点缀着满满当当的彩色海洋。
空气里弥漫着千百种花香混合的、甜美而复杂的芬芳,随着微风一阵阵袭来,几乎要将人醉倒。
“阿、阿涵哥……” 四糸乃声音很轻,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阿涵的衣角,“这里……是哪里?是天堂吗?”
他轻轻握住她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不,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花园,是我们的专属空间。”
“我们的……空间……” 四糸乃喃喃地重复着。
她开始东张西望,观察着这不切现实的世界。
下一秒,她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转过身,用那双小小的手,紧紧抓住了阿涵的大手,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快地拉着他,向那花海的深处跑去。
“慢点,慢点跑,小心脚下!” 阿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活力弄得有些失笑,连忙叮嘱,脚下却顺从地跟着她的步伐。
四糸乃仿佛听不见,她的目光被前方不远处一丛格外显眼的粉色玫瑰吸引。那玫瑰开得正盛,花瓣层层叠叠,特别引人入目。
她拉着阿涵一口气跑到那丛玫瑰前,小心地避开花刺,踮起脚尖,用指尖轻轻摘下了其中最完美、最娇艳的那一朵。
然后,她转过身,左手和四糸奈一起,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朵带着露水和清香的粉色玫瑰,郑重地把玫瑰递到了阿涵的面前。
“阿涵哥……你看,” 她仰起小脸,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这朵花……和你第一次给我换上的、那条绿白色的蓬蓬裙……上面镶着的花,一模一样,对不对?”
阿涵愣住了。他低头看着眼前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时光仿佛在瞬间倒流。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漂亮的裙子上,胸口处上确实绣着朵粉色的玫瑰。
他本以为,陌生的情况下,她会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忘却。却没想到,被她如此清晰地、如此珍重地记在了心里,连同那朵花的模样。
阿涵酸涩与暖意交织着涌上。他缓缓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四糸乃平齐,伸手,不是去接那朵花,而是轻轻覆在了她捧花的小手上。
“家里的裙子太多了,哥哥可能真的记不清每一条的样子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但是,那条绿白色的蓬蓬裙,哥哥记得。因为那天,我们四糸乃穿上它,第一次看起来像个小公主,而不是总是东躲西藏、被狩猎的小兔子。”
他轻轻的把指尖拂过玫瑰柔嫩的花瓣。
“只是哥哥没想到,连上面一朵小花的样子……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阿涵接过粉色玫瑰,却没有立刻收下。他左手轻轻捏住花茎,右手拢住了花苞。四糸乃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样“拿”花。
只见阿涵握住花苞的右手,随即向上一提——
“哇啊!” 四糸乃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惊叹
原本阿涵手中那孤零零的一朵玫瑰,,随即如同变魔术般,轻轻一抖,便化作了一捧完整花束!他将这束郑重地递回给四丝乃。
“给,我也送你一捧。”
四糸乃愣愣地接过,还没来得及从这奇妙的“魔法”中回神,就见阿涵又笑着,用空着的右手探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更迷你的、几乎和四糸奈同比例大小的微型花束,样式和他手中那捧一模一样。他弯下腰,轻轻地将这小小的花束,放在了四糸奈那只布偶小手上。
“一人一份,可不能偏心。” 阿涵笑着揉了揉四糸乃的头发。
“先放在这里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阿涵指了指旁边一块干净平整的草地,示意四糸乃可以将花束暂时放下。四糸乃乖乖照做,将大花束小心地放在草地上。
阿涵牵起她的小手,两人漫步在无边的花海中。走了一小段,阿涵忽然停下脚步,松开手,语气自然地说:“哎呀,鞋带好像松了,四糸乃先去前面玩一会儿,哥哥系好鞋带就来找你,好吗?”
四糸乃不疑有他,点点头,便独自一人朝着花海更深处、那些一道道花墙的“花林”走去。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洒下斑驳的光影,她正新奇地左看右看,一阵微风忽然拂过——
“呀!” 四糸奈发出短促的惊呼。
只见四糸奈头上那顶白绿相间的小帽子,竟被这阵风给掀了起来,轻飘飘地朝一旁飞去!四糸乃慌忙伸手去够,却差了一点。帽子在空中打了个旋,眼看就要落下,斜刺里却突然窜出一道橘黄色身影,凌空一跃,精准地一口叼住了帽檐!
那是一只胖乎乎的橘猫。它轻巧地落在地上,嘴里叼着帽子,看着她。
四糸乃愣住了,呆呆的不知所措,四糸奈在她手上小声说:“四糸乃,要不算了吧?……”
“不……我去帮你拿回来。” 四糸乃鼓起勇气,小声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只橘猫靠近。
可那橘猫见她靠近,非但不害怕,反而像是觉得有趣似的,叼着帽子,不紧不慢地后退了几步,刚好保持在一个四糸乃伸手够不到的距离。四糸乃试着再靠近一点,它便又退一点,尾巴尖还得意地晃了晃。
“等、等等……” 四糸乃有点着急了,迈开小短腿,“啪嗒啪嗒” 地追了上去。橘猫见她追来,这才转身,灵巧地在花丛间穿梭起来,速度不快,却总能让四糸乃差那么一点点。
而此刻,阿涵他正蹲在花丛旁,手不知道在编什么。不过片刻,一个用细嫩藤蔓编织为底,点缀着红红彩彩的花环,便在他手中诞生了。他满意地看了看,站起身,正准备去寻找四糸乃,目光瞧见远处花丛间那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正有些笨拙地追赶着什么。
另一边,四糸乃已经放弃了“悄悄靠近”的策略。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摸索出一小包独立包装的动物饼干。她拆开包装,拿出两块小鱼形状的饼干,蹲下身,温柔唤道:“小猫猫……给你吃饼干……请把帽子还给我,好不好?”
橘猫的鼻子动了动,显然被饼干的香味吸引了。它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抵挡住诱惑,慢慢踱了过来,但依旧警惕地保持着距离。四糸乃将饼干放在地上,橘猫凑近嗅了嗅,然后“啊呜”一口叼住,满足地嚼了起来,帽子也被它暂时松口,掉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成功了!” 四糸乃心中一喜,于是伸出小手,努力地去够那顶就躺在橘猫爪子边不远处的帽子……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帽檐的刹那,另一只大手却抢先一步,将帽子捡了起来。
四糸乃惊讶地抬起头,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
阿涵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身边,摆出习惯性的笑容
。他右手拿着失而复得的小帽子,以及那个刚刚编好的花环。而他的左手,正拎着那只胖橘猫的后颈皮,橘猫在他手里四肢下垂,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
“笨蛋,” 阿涵低头看着她,“刚刚是不是给只猫给‘欺负’了,嗯?”
“没、没有……” 四糸乃的小脸就这么红着
阿涵也不戳穿,随手将那只橘猫丢开,然后蹲下身,与四糸乃平视。他先是将那顶小帽子放在四糸乃的小手上,再给她额头弹了一下。
接着,趁四糸乃还仰着小脸、眨巴着眼睛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涵把四糸乃帽子一取,手腕一转,将那个编好的花环,轻轻的戴在了她柔顺的冰蓝色长发上。
“还有这个。” 阿涵变戏法似的,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更迷你、但同样精巧的微型花环,给四糸奈也“戴”上了。
做完这一切,阿涵才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巧的折叠化妆镜,打开,递到四糸乃面前:“来,看看,我们家的小花仙,好不好看?”
四糸乃看向镜中的自己。头上戴着美丽的花环,发间点缀着鲜花,脸颊还泛着熏熏的红晕,眼睛里倒映着花海与阳光,以及……身后阿涵温柔注视着她的身影。她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嗯……好看”
过了好几秒,她才从这份羞涩的喜悦中稍稍回神:“我……我也要给阿涵哥编一个花环!”
阿涵微微挑眉:“哦?我们四糸乃也会编花环呀?这么厉害?”
四糸乃用力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提了一下裙子,就朝着花海更深处跑了过去,冰蓝色的长发在花丛间跃动。
“喂喂,四糸乃,看那边!” 四糸奈晃悠着手指挥“紫色的那种! 阿涵哥有时候不是看起来有点神秘兮兮的,像个大……嗯,像个可恶的魔法师嘛!用紫色的花给他编花环,坏人都这个颜色!”
“啊,这边这边!” 很快,四糸奈又有了新发现,指向另一处开得格外繁盛的花丛,“这边花好多呀!”
四糸乃在四糸奈的“指挥”下忙得不亦乐乎,手里很快就攒了一小把五颜六色的“战利品”。就在这时,她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一片特别茂密的花丛,那里的花杆长得格外高大,顶端盛放的花朵几乎要和她的小脑袋一样高了。而在那片摇曳的紫蓝色花海中央,她一眼就相中了一朵。
“找到了!就那朵!” 四糸乃眼前一亮,立刻迈开小腿,朝着那丛特别的花跑了过去。
裙摆拂过叶片发出沙沙的轻响,头发也沾上几片叶片。
终于,她气喘吁吁地停在了那朵花前。它果然开得很高,四糸乃需要努力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才能够到。她屏住呼吸,努力地将指尖探向那花瓣……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花茎的刹那——
她的脚被握住了!然后从下方轻轻拽了她一下!
“呀——!”
四糸乃小小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呼一声,眼前一花,随即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唔……!”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眨了眨眼,视野重新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阿涵的脸,正稳稳地环在她的腰和腿弯处。
“嗯?” 阿涵低下头,凑近她吓得有点发白的小脸“收获不小啊,在我的花园里抓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野生小白兔,还自己跑到花丛里来了。正好,晚上加餐,烤兔腿怎么样?”
“啊!阿涵哥!” 四糸乃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又被捉弄了,立刻羞恼地挣扎起来,小拳头不痛不痒地锤在他的肩膀上,“你、你又偷袭!天天就会……会!吓唬四糸乃……”
“就是就是!” 四糸奈挥舞着手指指点点“阿涵哥哥就是个狡猾的大灰狼! 太可恶啦!大坏蛋!”
阿涵看着怀里的人,不仅没松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大步流星地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他抱着“缴获”的四糸乃,走到了这片无垠花海中央那座唯一的、低缓的、绿色的小山坡上。在山顶唯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两人并肩躺了下来。
从这仰面看去,是宝石蓝的天空,只有几朵胖乎乎、懒洋洋的云絮缓缓飘过。而身下与四周,则是一直蔓延到天际线、在微风中摇曳、五彩斑斓的无尽花海。
四糸乃戴着阿涵编的花环,她和四糸奈的帽子都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阿涵的手臂上,则戴着一个小巧的、用藤蔓和紫色、蓝色小花编成的小小花环——那是四糸乃在“被俘”后,躺在阿涵怀里,用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花草,在四糸奈的“指挥”下,费了好大劲才为他编好的。后来阿涵觉得她手上空空,又顺手为她纤细的手腕也编了一个。
此刻,四糸乃的右手腕上戴着阿涵编的、更为精巧的手腕花环。右手上,正紧紧地牵着阿涵同样戴着花环的左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在交握的手上。
“阿涵哥……” 四糸乃轻轻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为什么……你可以变出这么多、这么好看的花呀?上次……好像也是这样。”
阿涵侧过脸,他假装思考沉默了几秒:
“如果……连几朵花都弄不来,我还怎么……” 他没继续说,看了她一会“……还怎么‘搞定’来这么难‘抓’的小兔子呢?”
“呜——!” 四糸乃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涨红,她几乎是本能地、飞快地举起左手,用四糸奈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羞涩得无处可藏的眼睛,隔着布偶偷偷看向阿涵。手偶四糸奈也配合地晃了晃。
阿涵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戴着花环的脑袋,声音放得柔和:“好了,不逗你了。我们……来拍张照吧?留个纪念。”
听到“拍照”,四糸乃的羞涩立刻被兴奋取代。她立刻挪了挪身子,紧紧挨到阿涵身边,小脑袋信赖地靠在他的肩头。阿涵从她的小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慢的调整着角度……
“来,看镜头,准备好,要拍咯……哎,等等,” 阿涵突然停住,对着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四糸奈,你的脸还没完全进来呢,往右边来一点。”
“哎呀,阿涵哥,是你自己角度没摆对啦!要把本大人拍得好看一点哦!”
“好好好,知道了。三、二、一——”
“咔嚓。”
轻微的快门声响起,定格了这个午后最美好的瞬间——
拍完照,四糸乃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开心地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玩累了?” 阿涵收起手机,低头看她。
四糸乃诚实地点了点头,摆出了可怜的样子看着他。
“那就睡一会儿吧。”
“放心睡,这里我‘处理’过了,没有虫子,草地也很干净,不会弄脏你的小裙子。”
听到他的保证,她窸窸窣窣地、一点点挪动着,将自己更紧地嵌进阿涵的怀里。
阿涵抬起原本被她枕着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手环过她的肩背,将她稳稳地圈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睡吧,我在这儿。” 他低声说。
四糸乃含糊地“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安心地阖上。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拂过花叶的沙沙声。
阿涵没有睡。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手臂稳稳地承托着四糸乃的重量,安静的看着天空。
所谓的生活就是如此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