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潮湿阴冷，魔力灯在角落释放出昏暗的光。
维娅坐在一张高背椅上，双腿交叠，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笑眯眯地注视着跪在她面前的艾琳。
女仆双目无神，瞳孔中泛着淡淡的桃色光晕，嘴角挂着僵硬的微笑，宛如一具被抽空灵魂的人偶。
魅魔的能力真是好用啊。
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能让对方陷入甜美的梦魇，成为言听计从的傀儡，毫无反抗能力的洋娃娃……
——但这太无聊了。
“唔……”
维娅的指尖抵着下巴，故作苦恼地歪了歪头。
“那么，应该怎么玩才好呢？”
她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癫狂的弧度。
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艾琳眼底的桃色光晕如潮水般褪去，茫然的瞳孔逐渐聚焦。
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像是从噩梦中惊醒，随即惊恐地环顾四周。
“奥——维、维娅小姐……？”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目光在触及维娅的瞬间，恐惧的电流窜过全身。
“艾米丽……艾米丽在哪里？！”
维娅没有回答，只是托着腮，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慌乱的表情。
艾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跪着向前爬了两步，颤抖的手抓住维娅的裙摆。
“求求您……艾米丽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您要报复就报复我，求您放过她——”
她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鲜血很快从伤口渗出，染红了发鬓。
“我发誓……我发誓一定会忠于您！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求您……”
维娅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多美妙的声音啊。
绝望、恐惧、卑微的祈求……
她懒洋洋地抬起手，对着门口轻轻招了招。
“艾米丽，过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进来，眼神空洞，嘴角挂着和刚才艾琳如出一辙的、机械的微笑。
“艾米丽……？！”
艾琳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维娅轻柔地将女孩搂进怀里，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眼睛却始终盯着艾琳，欣赏着她崩溃的表情。
“姐姐……？”
艾米丽茫然地眨了眨眼，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艾米丽！醒醒！快逃——！”艾琳撕心裂肺，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身上黑色的触手死死按在原地。
维娅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艾米丽的脸颊。
“别担心，她听不见哦。”
她歪着头，熔金色的竖瞳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现在，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艾琳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泪水混着鲜血滑落。
“我、我什么都答应您……求您放过她……”
维娅站起身，悠悠地走到艾琳面前，桃心状的尾巴轻轻拍打着她的脑袋，像在逗弄一只落水的小狗。
“很可惜……”
魅魔居高临下。
“我不需要一个背叛者的忠心。”
尾巴尖突然狠狠戳进艾琳的肩膀，鲜血涌出。
女仆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需要的是——”
她俯下身，在艾琳耳边轻声低语，声音因极度的兴奋而扭曲。
“彻底的，玩坏你啊，我的女仆~”
艾琳浑身颤抖，绝望地闭上眼睛。
维娅直起身，满意地看着她彻底崩溃的表情，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么，游戏继续。”
阴影缓缓地收紧，将艾琳整个人悬吊在半空中，她的手腕被勒出深红的痕迹，脚尖勉强触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维娅重新站到艾米丽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女孩纤细的脖颈，像是在丈量某种脆弱的界限。
——但她什么都没做。
维娅只是蹲下身，与艾米丽平视，眼眸微微眯起。
“唔……”
艾米丽眨了眨眼，空洞的瞳孔逐渐恢复焦距。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直到看见被吊起的艾琳，小脸瞬间煞白。
“姐姐——！”
她哭着想要冲过去，却被维娅的尾巴轻轻环住腰肢，硬生生拽了回来。
“嘘。”维娅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别急呀，小可爱。”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艾琳绝望的表情，随后轻声询问艾米丽。
“假如有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惩罚她呢？”
年幼的女孩显然无法理解“背叛”的含义，只是困惑地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维娅并不期待她的回答。
她只是用尾巴在艾米丽的脖颈上缓缓绕了一圈，尾尖轻轻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
“接下来……”
她的目光转向艾琳，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让我们谈谈交易。”
阴影触手微微松动，让艾琳能够喘息。
她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却还是嘶哑着开口。
“你……您到底想要什么……”
维娅笑了笑。
“很简单。”她轻声说，“艾琳，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戏谑的意味。
“——不然，你的妹妹会很难过的。”
艾琳的心跳骤然暂停了一瞬。
维娅又看向艾米丽。
“同样的，艾米丽也不要试图逃跑，不然……”
“你的姐姐……会死得很惨啊。”
艾琳死死的盯着维娅，咬紧了双唇。
魅魔则审视着女仆的脸。
沉默良久。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阴影触手彻底松开，艾琳重重摔在地上。
艾米丽立刻挣脱维娅的尾巴，扑进姐姐怀里，两人相拥而泣。
维娅站在一旁，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节奏欢快。
她的心情很好。
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散。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莉莉安娜。
那个有着可爱脸蛋和漂亮金发的小女孩，曾经怯生生地递给她一颗糖果，眼睛里盛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
“哥哥……这个给你……”
记忆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又变成了前世的片段。
邻居家那个怯生生的孩子，因为忘带钥匙在楼道里哭得稀里哗啦。
前世的他于心不忍，让那孩子进屋呆了一会儿……
“谢、谢谢哥哥……”
不——不对！
维娅猛地摇了摇头，眼中的茫然瞬间被暴虐的阴翳取代。
我在想什么？
她盯着艾琳泪流满面的脸，那张脸逐渐扭曲，与记忆中那个背叛她的后辈重叠，
“是前辈擅自篡改的！我根本不知情！”
心底的暴虐与疯狂再次翻涌。
怒火瞬间烧尽了短暂的恍惚。
“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