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实验室内,空气中有臭氧和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一群穿着白色怪异长袍的人正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各种数据。
“维克多,快去把魔能水晶拿过...”
“博士,我还在记录魔力反应。”
“布伦特,你去拿...不,不是那个,最高品质的,我要最高品质的那种,算了,我自己来拿,真不知道你这个对魔法一知半解的家伙过来干嘛的!”
“真是的,一群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实验室的最中央,一个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正疯狂得在刻画着些不知名的符文,他的眼神锐利而又狂热,身上沾满了不明的污渍,手指因用力过猛而流着鲜血。
在他面前的,是一具精致到令人窒息的人偶,人偶下方的实验台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水晶器皿按色光谱系排列,与这个昏暗肮脏的实验室好像分隔开来一般。
“现在,激活全部法阵,那群家伙不愿意继续在我身上作投资,这是最后一次实验了!那群鼠目寸光的蠢货!他们不懂…不懂我即将创造什么!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必须成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以人偶为中心,几个魔法师程三角形的单膝跪地,双手紧紧的贴在刚刚刻录的符文上面。
一瞬间,一道猩红的法阵围绕着实验台展开,就像恶魔睁开了它那可怖的眼睛,猩红的法阵传来一阵阵令人不安的魔力波动。
空气中弥漫起铁锈般的血腥味,水晶器皿里的液体缓缓的飘向空中,在法阵的驱使下,这些液体一点一点的变换着形状,那些液体仿佛有生命般扭曲、挣扎,最终在法阵的强制塑形下凝固成一把形状扭曲、布满荆棘状倒刺的暗红短刃。
短刃径直落下,在触碰到人偶胸口的那一刻,剧烈的火光乍现,离法阵最近的几名魔法师来不及开启魔力护盾就被卷入其中,本就凌乱的实验室这时更是一片狼藉。
“塞拉斯博士,这...这是什么情况,前32具实验体都没发生过这种反应。”
塞拉斯没有回答,出神的盯着那具人偶,盯着她胸口那缓慢的起伏,就像信徒仰望自己亲手雕琢的神像,渴望她降下毁灭的恩典。
“多么的美丽啊!”他喃喃自语到“多么完美的生命,简直比为教会降下恩典的天使还要完美”。
“我说过,我会制造出完美的生命的,血肉苦楚,唯有此计,方的永生。”他跨过法阵,缓缓走向人偶。
“等等,塞拉斯博士,你要干什么?”维克多赶忙上前,拉住塞拉斯。“实验之前说好的,我们共同合作,实验数据你可以拿走,但是成果交由我们带回..."
轰~~~
一声巨响,维克多整个人被炸的倒飞出去。“塞拉斯,你发疯了!”布伦特手持利剑,三两步冲到塞拉斯面前,对着他头颅狠狠劈下,“铛”的一声,利剑离塞拉斯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但无论布伦特如何使力,利剑都无法在向下砍下半分。
“呵呵呵,没用的没用的,你们以为我在绘制法阵时没有做手脚吗?”塞拉斯放声大笑“我既然有胆去做,那当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就凭你们是无法打开这个护盾的”!
布伦特一脚蹬在护盾上,向后退出几米,与浑身是伤的维克多站在一起。
“你能解开那个法阵吗?”
“能,但是肯定要花不少时间”
“可恶!塞拉斯,你知道你这是在和谁做对吗?我告诉你,我们的支援正在赶来,你那个护盾还能让你躲多久?看在你苦心研究怎么久的份上,出来投降,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呵”塞拉斯转过头“来了又怎样,的得罪你们这群伪君子又怎样?得到那具身体后,别说是你们,就算是那位大人来了也没用!”说罢,他用小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出一道大大的裂缝,将鲜血滴在人偶身上“接下来是最后一部,将我的灵魂...嘶!”
塞拉斯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沉睡的人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猩红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毫无生气的眼神好像能把他的一点一滴全部看穿。
“检测到威胁,威胁源‘塞拉斯’,能力不明,记录为未知力量使用者,武器系统无法启用,建议启动空间折跃规避——出现错误,当前情况最优选——尝试使用不明力量,方法——尝试让符文断路,模仿短刃落下时造成的未知粒子爆发。”
一瞬间烈焰布满整个护盾,此刻的护盾像一个巨大的火球,不断的向外扩大,越来越多的裂缝出现在火球表面。
“怎么办,维克多”布伦特焦急的看着这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火球。
“没办法了,所有人,启动传送卷轴,撤!”维克多对在场的魔法师和炼金术士下命令到。
幸存的法师和炼金术士们如蒙大赦,纷纷撕开或激活随身携带的卷轴,道道白光闪过,人影接连消失。
“布伦特,过来,我们得去通知军团长不要派人过来了。”布伦特最后不甘地瞪了一眼火球中的塞拉斯,即便他提前开启了能量盾,但还是被烈焰烧的痛苦万分。
两人脚底下出现了个蓝色的魔法阵,随后消失在原地。
在一处偏僻的森林里,漆黑的夜晚突然被一道冲天的火光照亮,从地底喷出的火焰涌向上百米的高度,本在睡梦中的鸟兽被吓得四散而逃。
像一颗燃烧殆尽的流星,划破漆黑的夜幕,坠向远方莽莽森林深处的人偶,缓缓睁开眼睛。
“能量不足,无法进行正常行动,即将进入强制休眠。”
在休眠前的最后时刻,她抬眼望向天空。
她看见了——
“漫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