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空间震警报响起,商场内工作人员疏散人群,神无月等商场看不见人影后,立马启动传送装置回到舰船。
神无月走进作战厅,站在琴里身边,脸色还没有恢复。
“啊啊,你们来了,精灵马上就要出现了,马上准备工作吧”
压下刚才观看神无月与末音对峙带来的复杂情绪,琴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士道与令音,不知原才刚抵达佛拉克西纳斯舰桥,就马上听到坐在舰长席的琴里所说的这段话。
然后琴里微倾着头,询问沉默不语的士道。
“很抱歉无法给你太多的时间。不过,你做出决定了吗,士道?”
士道屏住呼吸。但是,就在此时,舰桥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发……发生什么事?”
“确认是非常强大的灵波反应,精灵即将出现”
琴里听后打了个响指,随后:“把屏幕切到预计出现地点”
琴里发号施令之后,主萤幕立即开始播放俯瞰街道的影像画面。
那是一条有许多店家栉次鳞比的大马路。理所当然地,街道上看不见任何人影,看起来犹如一座鬼城。
画面中心突然开始扭曲。
在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里,突然出现犹如将石头丢到水面上的波纹。
画面似乎开始出现微小的光点。就在这个瞬间,随着爆炸声的响起,画面变成一片雪白。
直到刚刚为止,都还有许多建筑物林立在大马路的两侧。但是,如今那条马路的一部分已经被削成一块浅浅的钵状凹洞。
原本应该存在于那个地方的店家、街灯与电线杆,甚至于是铺在道路上的柏油路面,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或许是受到爆炸余波的影响,周围也呈现出犹如强烈台风肆虐过后的景色。
“哎呀,这次的爆炸算是小规模的等级呐。”
“对方是比较温和的隐居者的话,差不多就是这个等级”
刚的爆炸,算是小规模的等级?
一瞬间,士道无法理解琴里他们所说的话,不过他立刻重新思考。
这也难怪。因为方才的空间震规模,充其量也只有数十公尺而已。对于他们而言,损害确实较为轻微。
然后,士道在琴里他们的对话中,发现到一个令人在意的字词,于是出声询问:
“你刚刚提到的〈隐居者〉代表什么意思呢?”
“啊啊,那是刚刚现身的精灵的代号唷。稍等一下——可以将画面放大吗?”
于是,船员立即推进画面影像,迅速接近在街道正中央所形成的坑洞。
独自一人伫立在被放大的画面中心的少女身影。而且——士道曾经见过她。
身穿装饰着兔耳的斗篷,蓝发的少女。
年纪大约十三、四岁吧?穿着略为大件的外套以及由不可思议材质制成的的内搭衣。
然后,她的左手戴着外型被设计得滑稽有趣的兔子手偶。
几枚飞弹带着尾焰直冲大坑而去,掀起一阵烟雾,少女腾空跃起,进入商场。
神无月和琴里都认出了那个商场,正是神无月和末音对峙的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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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强行压制暴动的力量让他身体有些不适应,咽下喉咙的甜味。虽然熄灭了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却也带来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他痛恨拉塔托斯克的步步紧逼,但更痛恨自己竟然真的差点失控伤害到无辜人。
他眼睁睁看着神无月恭平的身影在眼前模糊、闪烁,最后如同一个拙劣的幻象般彻底消失。“跑得真快”末音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扭曲的弧度。果然如此。对方从来没和自己站在同一片土地,永远站在安全的制高点上,有一点危险随时可以抽身离去,留下他独自被困在这片充满虚伪和试探的泥沼里。
拉斯塔托克不可信………
不,更准确地说,不可信的,是那个躲在舰桥里操纵着这一切的五河琴里,是她下达了监视的命令,是她派来了神无月用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将他们兄妹定义为“未知的威胁”。
周围的人群像被惊扰的蚁群,尖叫着推搡着向出口涌去。这些混乱的景象在他模糊的视野中扭曲变形,如同上演着一场无声的默剧,就连何时商场只剩他一人也不知道。
然后,他看见了她。
娇小的身影,蓝色的长发,装饰着兔耳的斗篷,以及……一只看起来滑稽可爱的兔子手偶。她独自伫立在商场,抓着衣角,斗篷上满身灰尘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么脆弱无助。
“她看起来……比未曲大不了多少……”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越过“自我厌恶”构成的屏障,他想起了未曲害怕时也会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角。
走丢了?还是因为刚才的混乱被抛弃了?还好这里受损不是特别严重……自己刚才竟然因为沉浸在自怨自艾里没有发现还有一个需要帮助的孩子在这里!如果…如果空间震再大一点…如果爆炸规模再……
他因沉浸在拉斯塔托克的背弃和对处境的忧虑中,几乎忘掉了支撑他行动的信念——守护。
自从那天喊出“去他妈的蝴蝶效应!”后,“守护”就成了他的行为准则,守护未曲,守护五河爷爷,守护一切想守护的事物!
如果,如果因为我的消沉气馁,本该可以被救下的人白白丢掉了生命,那我还配称什么“含仁怀义”,还配做什么麒麟?!
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升气,并非源于愤怒,而是源于内心深处那份从未泯灭的责任与守护之念,缓缓驱散了疲惫和绝望。他眼中的迷茫和死寂迅速褪去,重新凝聚起坚定而温暖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