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春晴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往下一摸，顿时皱起了脸：“唉，明明早就知道会这样，但还是好麻烦……又要换裤子……困死了……”
他挣扎着爬下床，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妧珑，叹了口气，翻起了行李。窸窸窣窣的声音到底还是把妧珑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唔……你在干嘛呀……？”
“没事，你继续睡，八点再起也来得及。”春晴头也不抬地继续翻找。
“啊！你怎么……下面就穿这么一点？”妧珑眨巴着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打扮。
“这个嘛……你问我为什么只穿个内裤……呃，你还是别知道比较好。”春晴含糊其辞。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去换条内裤。”春晴抓起一条干净内裤就想溜。
“为什么要换？昨晚不是刚洗过澡吗？”
“唉……不知道比较好，真的。”春晴闪进浴室，迅速打理干净、换好衣服走出来，却见妧珑已经完全醒了，正坐在床上望着他。
“你不睡啦？”春晴吊着眼皮，目光呆滞地说。
“睡不着了。”
“那我再躺会儿……”春晴说着就往床上倒，习惯性地伸手想搂点什么——结果一把抱住了妧珑。
“啊！”妧珑被春晴的突如其来给惊吓到了。
“啊，抱歉，我睡糊涂了……对不起！对不起！”春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慌忙转过身去。
“对不起什么？抱我可以，至少把裤子穿上！”
“穿着呢！”
“我说外裤啊！！！”
“嗷……”春晴不情愿跳下床，又从行李里翻出一条五分裤套上，这才重新瘫回床上。
“不抱我了么？”妧珑歪着头问。
“嗯……为什么要抱……”春晴困得眼皮打架，声音越来越小，“再睡一小时……”
妧珑没再说什么，自顾自拿起手机玩了起来。八点整，闹钟准时响起，她关掉闹铃，推了推身边的春晴：“该起床啦！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我就要知道！”
“那什么？哦，好，行行行，你自己上网查吧，我真说不出口。”春晴把手机递过去，在搜索框里输入两个字，“你自己看吧。”
“**是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无论有没有都是正常的，但需要注意是否是病理原因导致**或无**，比如（）炎、［］炎……还要注意**的频率……”妧珑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喂！别念出来啊！超尴尬的！”
“谁让你遮遮掩掩的。”
“我真服了……我去刷牙。”春晴几乎是逃进了浴室。
刷完牙，他瞥见昨天换下来堆在一边的衣服：“喂，我要洗衣服了，你的要不要一起洗？不然没得换，干不了。”
“好，谢谢你！”
洗着洗着，春晴突然觉得不对劲：“等等……怎么没看到妧珑的内裤？难道她一直没穿？该不会根本没换吧？——我绝对没有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晒好衣服后，他忍不住开口问：“那个……虽然有点难开口，但你……不换内裤吗？”
“内裤？我不穿那个的呀。”
“啊？难道你……真空出门？”
“真空？”
“就是下面什么都不穿吗？”
“穿的，不穿多不舒服啊。”
“可、可是……哦对！”春晴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古装剧里也这样，一般都穿裙装，除了干活的会穿裤子。所以你也是这样！不穿裤子！”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妧珑鼓着脸，“我虽然穿大袖衫，但里面是穿了的——是爹爹特地找人给我做的裈（kūn），我不喜欢袴（kù），那种太暴露了⊙ω⊙！”
“坤？背带裤？裤？裤子暴露？都是什么啊……”
“袴就是胫衣，中间空荡荡的；裈就是中间不空的。但我这件……嗯……不太好意思脱给你看，可不给你看你肯定不明白，因为我的裈……”
“是特制的，算了，越说越糊涂，反正你穿着就行，不然我真成变态了……等等，我好像确实洗了一条像中裤的裤子，难道那就是？”
“按你的说法，应该没错！✧٩(ˊωˋ*)و✧”
“可那也不算内裤吧……等等，也是吗？保险裤？哦对，还有，你也不穿……那个……小背心、Bra之类的吗？”
“那是什么？”
“就是胸前……那个……”
“哦哦！是说诃子吧？也是特……”
“特制的。”
“咦！？”
“难道不是？”
“是倒是……但她们总喜欢露……”
“北半球，我懂。”
“哈？”
“就是上半部分啦。”
“嗯……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我不喜欢那样，所以也是特制的。不过我小时候是不穿的。”
“小时候根本没有，穿什么？！”
“呃……哼！”
“哦，该出发了，吃个早饭就去漫展。你先换好衣服，Cos服我帮你拿着，到了那厕所再换吧。”
八点五十左右，春晴去敲同学的房间门：“喂，四眼混蛋，走啦！”
“真磨叽，都快九点了，四眼混蛋二号。”
“我现在没戴眼镜！嘿！”
“只是现在没戴而已，我看你到时候看妹子的时候带不带？。”
“呃……嗷！”春晴无言以对，妧珑不满地踢了春晴一脚。
“嗷什么嗷？果然是个变态，突然嗷一下吓谁呢。”同学一脸嫌弃。
“走了走了，吃个早饭赶紧进场，现在人肯定多。”春晴一边说，一边拉着妧珑往外走。
九点多，三人抵达会场。春晴把妧珑带到厕所前，将衣服袋子递给她：“进去换吧。”
“啊？”
“哈？”
“嗯？”
妧珑换好衣服走出来：“大家都在看我……为什么啦……所以我才讨厌人多的地方……”
“我靠！这么酷！你怎么做到的？”同学震惊地看向春晴。
“做到什么？”
“空心衣服！里面没人！？这怎么站起来的？我要拍下来！”
“等等！别拍！”春晴想拦，却没来得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
“我靠！这、这这这是真人啊！我去，这Cos的是本人吧？”
春晴凑过去看了一眼同学的手机：“不是吧？！手机居然能拍到她？！”
他赶紧拉着妧珑躲到角落：“对不起，我疏忽了……要不你还是换回来吧？”
“他刚才是在夸我对吧？其实感觉……还不赖嘛！”妧珑有点小激动。
“算是吧……”
“没事，你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一下，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怎么编啊！一点都不科学！偏振？这根本说不通啊！It is not logical.”
“走吧，感觉不错，很、很酷，对吧？”
“不过真没想到手机居然能拍到你……”
“没关系，至少这样就能证明我来过、存在过啦！”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观了？不社恐了？”
“嗯……”
妧珑从角落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春晴只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周围的目光纷纷投来，他忍不住扶额：“她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