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离开这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望着窗外的桂连市,沉静的望了许久。
一道来自列车广播声响起:各位乘客,本列车将在十分钟后开动,请各位乘客有序坐下,切勿走动。
安辰轻轻转回头,心里五味杂陈。要离开所在城市,去往一个新的城市,说真的,他有些紧张。
安辰哈了一声,放下腰包,靠在平软的靠垫上,沉沉睡去。现在都要走了,也是迟早的事,目前安辰决定睡会儿,补充点睡眠,面对新的开始……
叮叮叮!列车开始缓慢移动。又一道广播声传来:下一站,海澜云天十号列车站。操控室内,座台上,列车长拉下加速拉杆,一脸的愁眉苦脸,握着方向盘,叹了口气。“唉,今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列车行程拖了这么久……”
“唉,看来要晚下班喽!”列车加速前行,穿过加速轨道,桂连市的城市景观映入眼帘。在浮于蔚蓝天空中的茫茫白云遮盖住下方的桂连市,每个人也闭上双眼,沉沉躺去。
这些人中,有许多是奔往海澜的工作者和学生,在离开他们所在的城市时,心中难免有一丝不舍和挂念,但他们做不了什么,因为他们还要追寻那心中的信念!
……
窗外的桂连市街景像褪色的旧照片般倒退。安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微凉的车窗,雨丝不知何时斜斜打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这让他忽然想起离开前的那个雨天,也是这样湿冷的风,也是这样黏在心头的沉重。
记忆里的木门被重重摔紧,震得门框都在响。‘怦!’妈妈扶着褪色的门框,手指死死抠着木头纹路,指节泛白,泪水混着雨水从眼角滚落,滴在她洗得发白的袖口上。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哽咽的颤音:‘小安!你真的要这样吗?!你明明最听我的话,为什么这一次……为什么非要去当那个什么异纹灵者?’
少年站在雨里,裤脚已经湿透,却只是攥紧腰包带,雨水顺着额发滴进眼里,涩得发疼。他没敢看妈妈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声音轻却很倔:‘妈,这是我必须去做的。’……
——
少年站在渺渺细雨中,目光带着坚决,缓缓续声道:‘这是我的决定,也是我所追求的。’
那一次,我无视了她的话,毅然踏上了那条路,那决定生死的选择。
哀鸣的世间,生渺的烟火,寂存的人间,总是要有人面对那漆黑之下的深渊寂夜。他们默默无语,他们坚存信念!……
在这片黑夜,他们是照亮它的“曙光”。
这最后的黎明,将获得守护……
叮叮叮!咻!咚!……五个小时多的进程,通往海澜的列车,穿过幽暗的隧道,穿过云幕,来到了目的地——海澜。
在列车来到海澜市的列车站点,缓缓停了下来。通告声响起:现已到达目的地——海澜,请各位旅客有序下车,祝你旅途愉快!
在稀稀疏疏的脚步离开后,安辰睁开干巴巴的双眼,睡眼惺忪的眯着眼,扭了扭脖子,左顾右看起来。“嗯……呃啊!”伸了个懒腰,跨上腰包,走出了列车。
一缕阳光照在安辰眼睛里,让他感到有些发酸刺痛。
安辰刚走出列车站,一阵带着咸湿气息的清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转头望向栏桥头——这一眼,让他瞬间停下脚步,连呼吸都轻了半拍。
只见数十座高楼竟像从碧蓝海面“长”出来的巨兽,底下没有坚实的土地,而是数十根银色巨柱深深扎进海水里,柱身被海浪拍打出细碎的白沫,远远望去,仿佛高楼踩着浪花悬浮在半空。
红日正悬在楼群上方,金红色的阳光泼在玻璃幕墙上,瞬间被折射成千万道流光,有的落回海面,把海水染成一片晃动的碎金;有的顺着楼檐流淌,让楼顶的金属装饰泛着冷冽的银光,像有人把天上的碎星掰下来,撒满了每个棱角。
海风卷着水汽吹过,高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的光影在他脸上晃悠,安辰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腰包带子——他家乡的房子最高不过六层,墙皮斑驳,脚下永远是泥土或石板路,哪见过这样“漂”在水上的建筑?它们又高又亮,玻璃比家乡百货大楼的橱窗还干净,连楼与楼之间的空中连廊都闪着金属光,远远能看到行人在上面走动,像贴在半空的剪影。
“房子……真的能建在水上?”他喃喃自语,眼睛瞪得圆圆的,直到脖子发酸才回过神,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雀跃与怯生——这就是海澜市吗?和桂连市完全是两个世界。
走在粼峋桦树簇立的白铺道,看着走过的行人,有些卑微的低下了头。面对陌生新奇的环境,他还是有些怯生的。
想起来这的目的,刚拿出手机,就见到上方的未读消息。看到备注人是自己妈妈,安辰疑惑点开:
妈妈:“小安,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这是你想做的,就努力做下去。”
妈妈:“小安,到了新学校,好好学,多交点朋友,早点适应新环境。”
最后,她发来一笔一万块的转账,下面备注:省着点花,如果不够钱,再找妈要。
安辰眼眶有些湿润。原来她,不反对我当“异纹灵者”。沉默了一会儿,发去消息:“谢谢妈。”
在手机上打好定位,安辰看着上面显示海澜中等异训学院坐标一千多米,他也没想叫出租车。趁现在多认识认识路段,以后好来往。
出了白铺道,安辰逛完了周边地方,来到了一家异器锻造匠屋。这里是制造骸器的地方吗?安辰有些新奇的望了望内部那亮起火光的黑色炉器,和上方那悬挂着的巨大黑鼎。这时,鼎眼一开,幽蓝的气息从中散出,一滴又一滴殷蓝色的液珠从鼎眼内流出,落入下方的玻璃铁盒内。
安辰此时听到了大量传入耳内的细微哀吼嘶叫,就见黑鼎微微颤动,几道幽蓝色的怪物灵魂时不时从中现出,它们怒吼着想逃离鼎内,却使了浑身解数也没成功,最后不甘的缩了回去。
嗯……沉吟许久。是‘异骸吗?’看着锻造匠正用手中铁捶猛击铁板上一块烧红透的金属,又继续看了起来。
锻造匠抡起铁锤,“哐当!哐当!” 重锤砸在烧红的金属上,火星溅起半尺高——那金属泛着橘红焰光,表面滋滋冒白烟,被锤得逐渐展平,边缘卷出细碎的弧纹。他随即用铁钳夹起发烫的金属片,铁钳齿印深深嵌在红热的边缘,“哗啦”一声丢进旁边的铁盒里。
盒内幽蓝液体正咕嘟冒泡,像凝固的星光在翻滚,刚接触金属就“嘶啦”炸开白雾。安辰看得屏住呼吸:那金属竟像活物般贪婪**液体,幽蓝光芒顺着锤痕游走,几秒内就吸尽了半盒液体,原本赤红的表面彻底变成暗蓝,纹路处甚至隐隐透出微光。
锻造匠没停手,拿起刻刀俯身雕琢,“嗤嗤”声里,细密的冥纹沿着金属边缘蔓延,每刻完一道,纹路就亮起一瞬淡蓝荧光。
雕到中心时,他从铁箱里夹出颗鸽子蛋大的幽蓝晶石,晶石刚靠近金属,就“嗡”地轻颤起来——他对准方形凹槽一按,晶石瞬间嵌牢,寒气顺着纹路爬满金属表面,在安辰指尖都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呵。”锻造匠低笑一声,掌心浮出淡红冥纹,按在骸器上注入冥魂力。暗蓝金属猛地震颤,晶石光芒大盛,竟在表面凝出层薄霜。他随即把骸器扔进黑炉,拉下闸门——橘红火焰“轰”地吞没刀身,本该灼热的炉壁却突然结出白汽,火焰“噼啪”炸响着收缩,最后“咔嗒”一声,火焰熄灭,整个炉壁覆满冰凌,而那骸器静静躺在中央,刀刃泛着冰蓝寒光,寒气隔着半米都能扑到安辰脸上。
看完这件骸器制造的全过程。见锻造匠将它拿走,安辰叹了口气,垂头离开。
又走了一会儿,走到了下一间店铺,瞟见牌匾上刻着一行字:弐连骸器。……沉思起来。进去看看吧。他也不知道这玩意有多贵,就随便看看了。
但他还是期待,如果骸器没多贵,那他就能拥有一件了,不用多好,还有一件就够了。就在安辰幻想着走入店内,看向四周琳琅满目,摆着各式各样的骸器,还没来得及激动,看到它们的价格表时,心瞬间凉了下来。好……好贵。这里面最便宜的,都要一万多,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买得起的。
安辰失落地准备离开,瞥见了角落处一堆凌乱摆放着的骸器。这是?……走上前,蹲下看了起来。好多坏掉的……这很明显就是残品。就在安辰起身离开时,一把闪着白光的银色刀刃骸器置在角落内。
他将它拉了出来。抚摸着上面细致精美的纹路,眼眸中亮起光来。好好看呀!但安辰发现了问题,这把刀的纹路和晶石没有一丝颜色,让这把刀看起来暗淡无光,就像一把只是雕刻精美的普通刀具。
但安辰看它没有一丝破损,并且能感觉到它内部浓厚的冥魂力,再加上它是把骸器,一时有些心动。至于它为何会摆在这里,安辰也懒得管了。
当安辰握着它厚重的刀柄,小心翼翼走到柜台前问。“老板……这把刀多少钱呀?”正在清单的中年男子放下单据,疑惑转过头。“价格表上不是标着了吗?”这时,他看到了他手中递来的刀,脸色鄙夷道。“死刀,不卖。”
他听到这话,有些不甘心说。“真的不卖吗?”看着他那苦苦哀求的脸,面色不悦摆摆手。“不行!”可安辰为了拿下它,不惜拉下脸面软磨硬泡起来。“我求你了!老板,我好不容易才能得到一件骸器!我求你了!”
那中年男子心一烦,抢过那把刀,一把甩出门外,指着说。“想要自己去捡!”
安辰听到这话,欣喜告谢后,一下溜出店内,捡起地上的刀,蹦蹦跳跳的离开。
狗!中年男人暗骂一声,继续拿起单据清单。
安辰走在路上,看着手中的刀,越发高兴,将其举过头顶。“作为我的第一把骸器,必须取个名。”看着它那闪烁的银碎,取名为:‘锐月夜!’
锐月夜的刀身花纹在日光照耀下,亮起深沉的银光,并带过一丝掠影。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