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莉敲完最后一个鼓点抬起头，就看到汤圆笑得一脸明媚地冲她比出一个大拇指。
“厉害！进步神速！”
贝莉愣了一下，扭过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声嘀咕说：“这才哪到哪，还没到我巅峰时期呢。”
“哟哟哟这么牛逼，”贝尔斯意味深长地摇着头咋舌，“那到时候live就交给你c了加油！”
“拜托，我倒是也想c，你哪次给我机会。”贝莉白了她一眼。“吉他弹得就差自己当主唱了，天天要汤圆提醒。”
“对不起对不起嘛下次一定…”
“你哪次都这么说！”
“休息一下好了？我去拿喝的，你们分别喝什么？”佐伊把话筒塞到架子上，拍拍裙子打算出门。
“可乐谢谢！都在冰箱里！”
“桃汁吧？”
“噫粉嫩嫩。”
“你！你还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草莓！”
“我和你一起去吧？”汤圆把贝斯放下。“你一个人也拿不了四瓶。”
“也行？”佐伊点点头。汤圆自自然然挽上佐伊的手，说着“我果然还是喝清茶减肥吧”就和她一起走出练习室。
“所以？你拿上次那个男的赔偿给佐伊的钱干了什么？”贝莉这才托起下巴抬起眉眼问贝尔斯。她不知道这件事贝尔斯有没有给二人说，所以特地等她俩走出去了再问。
贝尔斯一脸无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得得得，你还打算当个礼物送给佐伊啊。”
“唉算了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我也没有这么想知道…”
“我给她定制了个话筒！”
“……哈？！”贝莉吓得站起身来很大声地发出了这个疑问词。“就赔的那点钱够买一个定制话筒？？？”
“当然不。”贝尔斯耸耸肩。
“…行了富婆我知道你想包养佐伊了不用说了…”贝莉扶额。够了够了她感觉自己被迫当了在小情侣中发出不和谐光亮简称电灯泡的东西…“那你保密啥，看起来你还没给她俩说那天你去医院的事？为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贝尔斯很自豪地哼哼哼了一声。“我要是告诉她佐伊一定就会觉得她又欠我人情了。”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贝尔斯“嗯？”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指出：“那我还帮你了呢，我也喜欢你？你也太自恋了。”
“你神经吧…”
贝莉没问出个所以然反倒被呛了一句，不悦地扭过头，扭了三秒还是没忍住继续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劝你别…”
“说起来，你正式加入我们乐队了吗？”贝尔斯无意地打断了她，她翘了个二郎腿。“你哥那边怎么说？”
贝莉秒哑了火。她又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我哥…倒一直希望我组乐队的。但是我实在是还有工作…”
“辞了呗。”
“哪有你说得这么容易啊喂！”
“我还是那句话。”贝尔斯用指甲敲敲琴箱。“这是你的人生不是你哥的，你养他肯定是不行，什么时候他不这么废柴了什么时候你们的生活才会有改善。你们现在拿到了赔偿金总不能坐吃山空吧？让他干点什么。”
“他是心理受了点刺激…”贝莉试图给阿尔伯特辩解两句。
贝尔斯挠着头很烦躁的样子。“我真是神烦这些啥也不干的男的…我管他啥理由呢，主次分不清？自己妹妹都忙成那样了看不见？瞎？你一直养着他和支持他做个废物有什么区别？你赶紧带他装个好点的义体让他滚去把书读完养活你才是正事，你还养活他呢。”
贝莉一时间觉得握草没什么毛病耶…这时佐伊和汤圆一人端着两杯饮料进来了，贝尔斯大呼着“Thank you Thank you～”就迎上去，大大方方把接过的杯子怼到佐伊嘴上给佐伊说：“来你喝第一口。”
幼不幼稚啊！贝莉腹诽。话说…她刚刚真的很想说耶，不喜欢她就别和她整这么暧昧啊，佐伊很容易认真的…
“好！喝完就继续练习吧！”汤圆拍拍手，“明天就要练试音会的曲子了，今天争取把这首过去！”
“…那个…”贝莉很犹豫地举起了手，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我明天有工作…可能来不了…”
汤圆的表情突然沉寂了几秒。空气中有了一瞬间的寂静。然后她又笑起来，叉起腰冲贝莉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今天就加油吧！”
……
我这样…是支持他做个废物…？
——
回到家的时候阿尔伯特正站在阳台看外面。
新换的义体和他磨合得不错。贝莉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像在做梦。
梦中她加入了个乐队，吉他手是特别牛逼的富二代，kuku帮她要来了要不来的医药费。她哥终于站起来了，仿佛从来未曾倒下过。
阿尔伯特听到身后脚步声止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贝莉慌忙地说了句“我回来了”掩饰自己刚刚在看着他背影发呆的事实。
阿尔伯特点点头，“乐队还顺利吗？”他问，好像对这件事颇为关心。
“还好。”
于是便没了下文。
“你…”
“你…”
二人又同时开口。
阿尔伯特看向贝莉，“你先说吧。”
“不，还是你先吧。”
“行。”阿尔伯特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你在乐队还开心吗？”
“开心啊。算是目前遇到最喜欢的乐队了。”贝莉随口答应着。“虽然真的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四个人。”
“那就好…”阿尔伯特点点头。“看到你重拾架子鼓我真的很开心…”
“你认为之前放弃架子鼓是我变了吗？”贝莉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很快懂了他的意思。“拜托，和你这么有才华的人住在一起，妈妈也不支持我打鼓我要是能坚持下来才是真的牛逼好吗。”
阿尔伯特眼神躲闪了一瞬。“说实话我还是不想去面对这样的社会…别再说我有才华了…”
“大哥，”贝莉快被气笑了，她盘腿坐在了沙发上。“来我来给你算算，你是不想给圣令干活是吧？那我们的生活怎么办？钱从哪来？更好笑的是你的义体钱还是圣令公司的大小姐帮咱要来的。从现实角度来讲你这么牛逼的人回学校奖学金会少吗？我们的生活还会这么拮据吗？能不能可怜可怜你妹妹？可怜天下苍生的时候想想你还有个只想吃饱饭的妹妹OK？”
见阿尔伯特不说话，贝莉继续说：“你说我变了，你是指的我去黑帮工作危害社会了吗？可是如果家里有钱我还会去黑帮吗？你这么聪明的人不至于这点小事都要我来给你讲吧？”
“我知道这和你想要让这个社会越来越好的想法背道而驰。不管如何你都得先有途径去接触社会吧？不然你怎么改变这个你觉得‘不对’的社会？你甘心吗？放弃你成为科学家的梦想，你甘心吗？”
说到最后贝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很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不是想让你放弃自己的初衷与梦想只是现实不允许…这种话，说出来果然就很伤人啊…可是请稍微看看我吧？请稍微让我拥有自己的人生吧？我只是…只是…
只是希望以前的那个你能回来而已啊…
——
深夜。
阿尔伯特关掉操作面板。
他把握紧的双拳展开，手心薄薄一层汗。
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他想过自杀。有时候真不明白活在这个可怜可悲世界的理由。可是每天当他夜深时分，听到贝莉出门去干活，他总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悲的那个。
不如去死。
不如去死。
不如…去死。
——
ps.下一章是阿尔伯特视角！总感觉要写不同视角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才能真正意义上捋明白这件事。
主播在想自己写的是不是有点问题…如果觉得哪里不好可以提出来！我真没招了流量我真没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