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黄瓜!我在包里偷偷放了几根。我想着,黑猫说不定会怕这个。 」悠解释道。
鹰仓一脸无语地接过黄瓜,握在手里掂了掂。「 好硬……还有这么多疙瘩和凹凸不平的纹理……真是种罪恶的植物…… 」她将黄瓜凑近鼻尖闻了闻,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随身带黄瓜?我还以为你会拿它去做点‘好事’呢~ 」
「 哈?什么好事…… 」悠起初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脸瞬间涨得通红,抡起拳头就捶向鹰仓的胸口,「 做你个大头鬼!鹰仓你个色鬼! 」
她的体型和力气在鹰仓看来如同撒娇。鹰仓无奈地把头扭向一边,任由她捶打。
两人随后走进一扇门,来到楼梯间。鹰仓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魔女和黑猫的微弱气息。
「 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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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走廊光线昏暗,墙上的烛台火光摇曳,几近熄灭。
走廊尽头的大厅中央,矗立着两具手持长枪与巨斧的骑士盔甲,中间是一个石台。
黑猫正蹲在石台上,悠闲地舔着前爪。这时,一根黄瓜被扔到它面前。它瞥了一眼,毫无反应,随后抬头望向走近的两人。
下一秒,寒光一闪!猫身沿着竖直的中轴线被精准地一分为二!
——「 喂!能不能别这样冷不丁地虐猫啊!很没礼貌啊喂! 」另一侧,又一只黑猫凭空出现,弓起身子,毛发炸起,瞬间进入战斗姿态。
「 若叶,看到了吧,这家伙根本不是普通的猫。 」鹰仓用太刀指着它,冷冷道。
——「 黄瓜? 」黑猫发出嗤笑,「 只有下等的蠢猫才会怕那玩意。我和它们可不一样。 」
「 确实。 」鹰仓的声音更冷,「 因为你根本不是猫,你和这房子里的玩偶一样,是披着皮毛的血肉之物。 」
——「 哇,你很聪明嘛~ 」黑猫发出阴阳怪气的正太音,听得悠心里发毛,「 就是因为有这些麻烦的‘血肉之物’存在,那位大人才会一直受到限制。 」
悠上前一步,再次掏出黄瓜指向它:「 少废话!快说,小雨往哪个方向去了?你肯定看见了! 」
——「 欸? 」黑猫露出一个生动的嘲笑,「 不晓得哦~我刚睡觉去了,你们自己找呗。 」说完,它竟真的闭眼假寐起来。
鹰仓不再理会它,收刀入鞘,径直推开右侧房间的门。
「 喂,等等,鹰仓! 」悠左右张望,有些担忧。根据鹰仓之前分享的情报,二楼走廊尽头的门通常无法直接打开,需要从周围小房间寻找机关。
鹰仓没有停下脚步:「 如果害怕,你可以先回去。 」
「 不是害怕……只是二楼是未知区域,没有情报,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悠收起了黄瓜。
「 放心,这次我们有这把刀,也做了万全准备,没问题。 」她语气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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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是一条狭长的石砌拱形隧道,深不见底,尽头只有一片浓稠的黑暗。鹰仓从包里拿出两个头灯,扔给悠一个。
悠将头灯绑好,看来她还准备了自己不知道的装备。
隧道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水滴落地的「 啪嗒 」声。悠咽了口唾沫,从挎包里掏出气钉枪,加快脚步跟上。鹰仓则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这明明是房屋内部,却给悠一种深入矿洞的异样感。
隧道尽头是一个空旷的石室,四周堆着木桶,布满蛛网,中央只有一个柜子和一张小桌。
「 像是个死胡同。分头调查,若叶,注意,没我指示别乱动东西。 」鹰仓吩咐着走向一侧,右手却早已按在左腰的刀柄上。
悠点点头,朝正前方走去。书架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看不出特别。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字迹黯淡的羊皮纸:
【蜘蛛视力不佳,难以分辨颜色。】
蜘蛛?什么意思?悠挠挠头,不解其意。他打开抽屉,里面有一个粉色的毛绒球,便先收进包里,说不定有用。
「 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鹰仓在另一边问道。
「 嗯……好像只有关于蜘蛛的提示。 」悠举起纸条走过去。
「 拿来我看看。 」鹰仓接过纸条,微微蹙眉,「 嗯……笔迹像是某个学者留下的,目前看没什么用。 」
悠则注意到墙角的一张蛛网上,粘着一只翅膀还在微微颤动的黄色蝴蝶。
「 走吧,去另一个房间,这里没什么可探索的了。 」鹰仓转身朝隧道走去。
「 等一下……不救救这只蝴蝶吗? 」
「 一只蝴蝶而已,没必要。而且它看起来已经死了。 」
「 可是…… 」悠明明看到它的翅膀动了一下。
「 别管了,随意触动这里的东西可能触发危险。 」鹰仓头也不回地走了。
「 欸,等等…… 」悠担忧地回望一眼,收起气钉枪,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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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隔壁房间,这是一间古典风格的书房,陈列着大量古旧书籍。
鹰仓对那些深奥的天文地理书籍不感兴趣,但她锐利的赤瞳精准地锁定了一本厚书书脊夹缝中露出的一角——一张旧剪报。
「 若叶,过来,有发现。 」她小心地抽出剪报。剪报边缘的发行日期已被涂抹,内容如下:
【XX月XX日,XX老宅失火,房屋完全烧毁。XX先生与其夫人XX女士不幸遇难。现场发现两人遗体,身上均有多处刀伤。调查人员推断,火灾发生前,两人便已遭他人杀害。此外,夫妇的独生女莲(7岁),于火灾后下落不明。————警方】
悠凑过来看到内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涌起的强烈不安。她垂下眼,瞳孔微颤,用手指轻轻拉住鹰仓的手肘,声音发紧:
「 鹰仓……刚刚我们路过走廊时,那两副盔甲……好像动了一下。 」
鹰仓愣了一下,随即皱眉:「 若叶,你是不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
悠用力摇头:「 不,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这次,她直接用手紧紧抓住鹰仓的小臂,指甲几乎嵌进去,传来的痛感让鹰仓意识到她的恐惧非同一般。
看着悠凝重无比的脸色,鹰仓额角渗出细汗,但很快整理好情绪。她长吁一口气,认真地看向悠:
「 好,我相信你的直觉。待会儿我会提防。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吗? 」
「 我在那边的木柜里找到了两本书。 」悠从挎包里拿出两本旧书,分别是《蔷薇手札1》和《蔷薇手札2》。
翻开书页,上面写着:
——老宅的门无法用钥匙打开,需要满足特定契机。
——老宅的本质是魔女的胃袋,其内部结构空间可由魔女本人随意变换。
鹰仓手托下巴,眼睛微眯:「 果然和黑猫说的一样……我们真的在‘某个东西’的肚子里。 」
四周死寂,悠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鹰仓侧目看向她,那双赤瞳在昏暗中仿佛自行发光:「 诺,把书收好。 」她转而望向前方,语气带着烦躁,「 尽是些无聊的情报,一点关于小治的线索都没有。 」
「 没事,不是还剩最后一个房间没探索嘛。 」悠苦笑着竖起手指,试图安慰。
「 最后一个房间? 」鹰仓若有所思,「 说起来,若叶,你‘妹妹’刚才也是在最后一个房间消失的。 」
「 我妹妹…… 」悠的心猛地一沉,他也想起来了。
「 哗啦——! 」
就在这时,房间一侧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鹰仓瞬间俯身,左手按鞘,右手虚握刀柄,摆出了居合斩的起手式,凌厉的目光死死盯住声音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