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机慢 更新时间:2025/7/1 21:00:01 字数:3125

付敏眼见着哭岔了气,说话断断续续地,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看来你听见了,乔冲这人对你挺重要啊,听了他的事你搁这哭哩!”

“他是我丈夫,我求你们了,请你们救救他吧!他是无辜的,是我想要西南的那些田产,因为我想帮持家里,让她们过上好日子,那里的乡亲欺压了我们这么多年,我在这里苟且偷生、唯唯诺诺,但想成事,却把他害了!”

“你怕赵帆?!”

“他的父亲死在了西南边地,我理应忌惮三分。况且原本她自身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那你可以展开说说吗?”

“去年,赵帆上了私塾,对一个前来借读的公子一见倾心。他们上下学形影不离,那会我还在镇上租了间铺面做生意,专卖棉花被褥。他俩进了来,挑挑拣拣,看中了一款梯形样式的蓝楹花被,此被上窄下宽,多用作床笫之欢,棉花填充,柔软非常。”“可是他们并不买走,而是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我在里间给他们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就用他们选定的这些锦被铺床。”

三人瞠目结舌,听得入了迷。

“每次他们一来,赵姑娘就叫我打桶热水到房间,让我到屋外看着,不让人进来。她每次来都给我钱,那笔钱赶得上我一年的开销。我被财迷了心窍。听着里间的水声浪跌,我的生意也没法做了,渐渐地她们来得越来越频繁,我只好关门。终于有一日,此事被赵家老爷知晓,东窗事发,他将我捉了去,扬言以后我必须听候赵小姐的差遣,死守秘密,否则就将我灭口。”

当下三人就给付敏解了绑。

“我以为赵姑娘会为我脱罪,可惜她不但没有这么做,还把所有的脏水往我身上泼。说是我要她待在里面,胁迫她与一个名叫上官的公子相合,我岂敢呐!”

“上官?”齐莲可可发问,犹如一记晴天霹雳将心绪撕裂开。

她在静静地等待付敏的回答,付敏点了点头后,齐莲可可痛苦难言。

“对,赵帆呼他未白。”

她蹲麻的双腿无力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扶住柱头说:“后来呢?”

“我去赵家当了女使,却被赵帆刻意疏远,寄人篱下,尝尽了世间冷暖。后来遇到了赵家二房的乔冲,他因是过继子,大家都叫他赵乔冲。他是个好人,见我被其他的仆役欺辱、刁难,会特意为我解围,我觉得这人可以托付,便时常与之来往。时间一长便知道,我俩不过是同病相连罢了!”

“后来我帮着她对付你,才有了脱身的机会,她答应我事成后便准我离府,我才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那赵逖老贼是怎么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人说可能是被匪盗抢了,因为他的衣服包括鞋子都没有找到,更不用说身上所带的金玉银钱了。”

齐莲可可将告书摊开来,付敏在上面按了指印,由齐莲可可搀着她往府衙走去,走在中街上,远处是云雾缥缈的山峰,一条笔直的大道上,付敏遇见了一个熟人,那人是替赵府买菜的大娘,那时她正躬身在菜摊前挑选近来刚出的大棒笋,付敏看了她一眼,那老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们身后紧跟着的大宝、二宝,手插着腰带,四处观望着鳞次栉比的货摊,根本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一幕,而齐莲可可也只顾寻找着去府衙的方向,对此倒忽视了。

到了府衙,齐莲可可击响了登堂鼓,衙门洞开,孙益县令高坐在堂上,斥问道:“何人击鼓?”

“民女有冤,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我是齐莲可可,不久参加了本县举行的佳人才选,可惜不敌赵帆,铩羽而归。谁知那赵帆却极为善妒,不仅招呼我喝涎水,还勒令人策马对我挥鞭,我的手臂至今仍有一道血痕,留了疤。”

“你说她善妒,那你自己呢?你既没夺冠,人何妒你之有啊?”

见县令对赵帆极为包庇,齐莲可可只得呈上付敏的供词。

可巧这时,赵帆不请自来。县令一看来人是熟人之女,便放了进来。

“小女参见叔伯。”

“请起。今有人状告你伤人,可属实?”

“小女不曾伤人,这纯属诬告。我爹尸骨未寒,凶手是否是刻意针对而来,还请大人商酌。”

“本案或因误会而起,你俩修好便是。”

“不可大人!”齐莲可可高呼,“自您为官以降,便教导百姓不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可我明明被害而伤,岂可马上言和?”

“那你没有证据证明是赵帆所为,本官如何判案?”

“我有证据,证据便是此女的衣襟。”齐莲可可手指着跪在一旁的付敏,“那日她所穿的外衣我俩在争执中一分为二。”

齐莲可可将收藏的衣襟交付于师爷,师爷呈上堂前,分明看见了襟上绣着一个赵字,为桃粉色,隐于衣襟背面。

“此为赵府所特定的辖衣?”

“正是。”

“那仅有此,亦可伪造。”

“我有证人,此女付敏,自赵帆与一男子媾和后,被迫为其效命,那日欲折损我肉身、毁我容貌,只是不巧没打到脸上。此前,她一直在为赵帆做事。”

“那是她打的你吗?”

“是赵帆指使她缠着我,由车夫所打。”

“那车夫呢?”

齐莲可可被问得哑口无言,摇了摇头后县令便勃然大怒。

“施暴者不在,你既不知人是谁,又不知人现下在何处,因证据不足,此案无解。”

“不,大人,民女付敏要状告赵帆草菅人命。民女之夫,名唤乔冲,是赵家二房的继子。因分地而被赵帆恶意扣留,现已命悬一线!”

“你说,是不是你们把我父亲暗害了?否则你们为什么执意要西南那块地?”

付敏冷觑着对赵帆说:“都是报应!你们家为财、为权穷尽一切算计,包括为了巴结那丞相一脉上官家,你们也不惜贴肉、贴金。你以为是为什么我敢一直接待你们?还不是你爹的授意,可惜啊,最后上官家给你爹明示没有要娶你的意思,你爹才作罢,加之东窗事发坏了名声,绑了你回去。你以为?”

“不是这样的,你信口雌黄、辱没先人,看我不教训你!”

付敏躲之不及连吃了赵帆两个反手抽耳光。

齐莲可可对县令说:“此女为人凶悍,屡次故意伤人,请县令严惩不贷!”

由于付敏的施暴行为被抓了个现行,于是县令不得不将齐莲可可的状纸重新审视一番。当下立判:“驳去赵帆及笄佳人的声名,并张榜公告之,赵帆归还佳人所得百金。”

赵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了仰人鼻息的日子:“请县令开恩呐!”

“赵帆你还有何事瞒于本官,速速招来。”

赵帆不言语,县令说:“去两个衙役,把付敏的丈夫乔冲从赵府里找来。”

付敏咽了口唾沫,对县令说:“请大人把伙房的赵大娘请来,此事一问便知。”

“允。”

衙役去了,赵帆在堂下啼哭不止。

乔冲被抬上堂来,已喉咙粗肿,手上、嘴上冒着血泡,不能再说话!

“乔郎!”付敏跪伏在乔冲的身旁轻声唤着。

乔冲看着她笑了,竟不觉流出了眼泪,付敏抚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将眼泪揩拭了。

赵大娘扶起了付敏,对县令说:“孙县令,我乃赵家伙房的仆役,我亲眼看见赵帆命人将滚烫的浆水盛于薄泥碗中,叫乔冲端之上楼。可乔冲上去时还好好的,却久不见下来,只听得一声声受罪的嘶喊声、疼痛声以及呼喊声。他叫我们救命。最后却再也没有声音了。”

“赵帆,你可知罪?”

“这些都是小人的谗言,不足为信。”

“赵家小姐娇生惯养,惯会使小姐脾气的,对我这样的老奴从来是颐指气使、不当人看。我们吃他们剩下的、用他们剩下的,他们一旦觉得饭菜不合口味了就得要我们重做,从不管时间的早晚。活干得多了,却克扣我们的工钱,请大人明察。如今她为了给她爹报仇,竟滥杀无辜。只因付敏老家在西南,他们才会去争那块地的,却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害成了这副惨状!”

“老者说的本官已知晓,即日起,给足仆役每人各十金,补偿齐莲可可十金,立刻将赵家资财除去几房已分的田产悉数充公,西南块地地契交予乔冲。我要嘱咐赵大娘、乔冲、付敏等,放下芥蒂,既往不咎。赵帆痛失亲父,其情可悯,伤及无辜实属不幸。请大家宽恕她。退堂!”

县令刚说完就领着众人马不停蹄地往赵家去了。

只有付敏还守在无法动弹的乔冲身旁,紧紧依偎着他。齐莲可可蹲下对付敏说:“从今以后有任何困难皆可找我。”齐莲可可交予了付敏一只蛇头埙,“埙声响起,我必赴之。”

约摸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县令抬回来的木箱装满了金子,整整十箱。各领所得后,悉数散去,大宝和二宝跟着齐莲可可回到了圆满镇上,天已擦黑。

不浪之家已点上了火烛,齐莲可可将十金交予了元宝,元宝惊呼道:“可可真乃神人也!”

“人不作乱天不犯,咱们都好好的!”灵蛇帮的众兄弟欢聚一堂,都为新主欢呼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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