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是不是又尿床了?”
母亲从身后探出头来,笑着贴了贴少女肉肉的小脸,挤出肥嘟嘟的肉痕。
少女羞红了脸,娇羞地避开着母亲的亲近。
“没,没有!”
母亲笑了笑,向后坐直了前倾的身子,用手拍了拍少女的脸颊。
“小傻瓜,开始嫌弃妈妈了?”
少女的脸涨得通红,她依恋着和妈妈之间亲昵互动的温存,也不想妈妈离开自己,只是……
“不说的话,妈妈就不给伊蒂丝扎头发喽~”
“伊,伊蒂丝说!伊蒂丝尿床了,伊蒂丝做了噩梦,伊蒂丝又梦见笼子了……”
伊蒂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逐渐变成了小声的嘟囔。
“好啦好啦!”
母亲撩拨着伊蒂丝的黑色长发,由丝入股地编织着丝丝毫毫的每一处。
“伊蒂丝想要什么样的头发,黑黑的?还是金灿灿的?”
“金灿灿的!伊蒂丝想要像妈妈头发一样发光!”
感受着头皮传来的轻微拉扯,伊蒂丝眯起了眼睛,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好的诸位,马上就到了我们最激动人心的揭幕时刻!笼子里面是——当当当当——!”
好吵闹,发生了什么?
妈妈?妈妈!?
梳头发的感觉,没了……
妈妈不在身后,伊蒂丝闻不到妈妈的味道。
好饿!好冷……
和笼子里面一样。
眼睛……看不清,白花花的一片……
怎么有铃声?响个不停。
外面好乱,闹哄哄的。
妈妈,伊蒂丝好害怕。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好多大白灯打在伊蒂丝脸上!外面有好多戴面具的姐姐在盯着伊蒂丝!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妈妈买的漂亮裙子不见了……妈妈给伊蒂丝扎的辫子不见了……妈妈……妈妈也不见了!
破布,遮不住……
呜呜呜——!
伊蒂丝错了,伊蒂丝保证以后不尿床,不撒谎!
伊蒂丝会当个好孩子的……
妈妈快回来!!!
伊蒂丝怕,伊蒂丝没有衣服穿……大姐姐们都在看着伊蒂丝……!
妈,妈妈不要伊蒂丝了——!
呜呜呜呜妈妈——!
数小时前,懦夫剧院
剧团长难以置信地盯着瓦莱莉,却没有发现任何撒谎的痕迹
“你说,你逮着了艾德加?”
“没错,剧团长。”
“如何证明?”
“这个!”
瓦莱莉递出了一个铭牌,那是艾德加佣兵身份的证明。
“那你为何不直接打开笼子给我们检验呢?”
“这是惊喜,剧团长,事实上从抓住艾德加以后,我也没打开过这个笼子。”
“可,你这没有实质的证明,我们也不好办啊。”
“我可以担保。”
“你?担保?拿什么?”
“如果里面不是艾德加,我就退出捕奴队,回去上学。”
“真的?”
剧团长两眼放光,这可是两面都不亏的好消息。
看着剧团长兴奋的神情,瓦莱莉心里面就不是滋味,这老东西总是想方设法排挤自己,不给自己出任务,不给自己机会,现在听到自己有离开的可能,眼睛都拉直了。至于吗?
不过,哼哼,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瓦莱莉大人的厉害了。
只是现在还需要再忍一忍……
“真的!”
“那行,今晚上就特许你登台,我希望你带回来的,真—的—是—艾—德—加。”
嘿,这老东西还一直一句装腔作势起来了。
“行”
当然嘴上还是要应付应付的。
“那……我先走了?”
“等等!”
瓦莱莉愣住了,这还能有啥破事?
“瓦莱莉,你没去圣湖镇。”
“哈?我怎么没去,我这不就带了战利品回来?”
“你的任务是协助拆除,不是捕奴!”
“这……这是拆了后路上拾的!”
“喔?你既然去了,怎么没参与圣女重现的相关工作呢?”
“啥?”
院长的话让瓦莱莉脑子里一团浆糊,她确实是半道跑路的,但她也让分了些人手去执行原任务,原本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圣女重现?
“圣湖镇出现了圣迹,现在教廷正在调集人手搜寻圣女,连捕奴队都用上了。”
圣湖镇?圣女?这不会是……不对,艾德加就在她手上,不可能是他。
“你啊你,算了,反正今晚上见分晓,如果你真带的是艾德加,那这事就翻篇,但你明天必须归队去找圣女!当然如果不是嘛……”
“行行行,我滚不就是吗?”
“你还是要找,以教廷的身份!”
瓦莱莉想骂人,只是一想到熬到今晚就海阔天空了,她又把脏字咽了回去。
紧接着,剧团长往她手上塞了个东西。
“这是……?”
“寻圣铃,找圣女用的,如果周围有圣女的存在,会响个不停……吧大概。”
“嗯,行,那……晚上见?”
瓦莱莉客客气气地走出了院长办公室,在带上门之后,她恶狠狠地啧了一声。
“死婆娘,屁事多。”
当天,懦夫剧院,数分钟前
今夜的懦夫剧场格外热闹,所有熟客都被告知剧场将会提供给大家一个前所未有的惊喜,这个惊喜是由剧场最具慧眼的捕奴手所提供,将会给大家献上一份别开生面的视觉盛宴。
带着假面的瓦莱莉站在幕后,藏在包里的寻圣铃没有响,这打消了她唯一的一层顾虑,她兴奋地绕着笼子走圈圈,想象着自己踏入台上后万众瞩目的模样;想象着艾德加两眼无神像个废人的模样;想象着众人欢呼着将她包围,抛起又落下;想象着懦夫剧场的权利落入自己手后,被迫寻找圣女的院长脸上写满了不爽。她可以不用去该死的学院进修,就能正式成为教廷中的一员,她可以获得同龄所难以想象的财富与声望,只需要几刻钟,只需要几分钟,只需要几秒钟。
近了,近了,美好的未来,近了……
“诸位,让我们掌声有请……”
只要迈出那简单的一步,荣华富贵,众星捧月。
“最具慧眼的捕奴手!”
她精心挑选了这个称呼,正好反映她的不平凡。
笼子稳稳当当停在中央,钥匙齐全,屏蔽系统完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如此美妙,如此有趣,如此惹人心动!
艾德加啊艾德加,惹了你敬爱的瓦莱莉大人,可就是这个下场。
魔法与禁制在逐渐接触。
你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会瘫倒在地留着口水,还是痴痴呆呆牙牙学语,或是仍像只野兽一样保持着最后的倔强。
天呢!如果是最后一种,可真是……
太好了!
我要折磨你,虐待你,报一箭之仇。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你区区一个男性居然也敢打我。
拔光你的牙,刺瞎你的眼,割下你的耳。
你喜欢装强,就卸下来你的四肢,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你会恨我,会讨厌我,我想杀我。
就像我恨你,讨厌你,想杀了你一样。
但成为废人的你?只能在我的唾沫和鞭笞中度日,再大的恨意也无法表达,再强的杀意也无处释放,你的人生将只有我,那个你恨的人,你讨厌的人,也是你今后人生中唯一的女人。
啊~这么说得,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了呢?
呵呵。
笼子表层的颜色逐渐变浅。
“——马上就到了我们最激动人心的揭幕时刻!笼子里面是——”
若影若现的少女轮廓映入了瓦莱莉的眼帘。
怎么回事?
铃声?来自……包里面?
瓦莱莉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
她听见了少女的哭声,她看见了……
一抹金色?
楚楚可怜的少女,正蜷缩在笼子角落,及地的金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健康白皙的娇躯上裹着艾德加的破衣服,遮住了含苞待放的花蕾,似漏非漏的有种犹抱琵芭半遮面的朦胧美,却也依旧能看出主人那凹凸有致又略显青涩的窈窕身材。
少女一双纤细葱指可怜地揉着婆娑泪眼,正低声啜泣着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