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渊啊,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有管好婷婷,才让她口出狂言,闹出这么大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再也不让她胡来。”
是的,苏婷雅道歉了。
她的语气诚恳,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甘。
怎料,苏怀章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他摇着骨扇,冷声道:“这就完了?光凭一句话,可不足平息今日之事。”
闻言,苏雅婷心头一震。
看来,今日她不爆点东西的话,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于是,她强行维持笑容,动作僵硬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了苏婉渊。
“此事确实是我们理亏,这些灵石就当弥补,还望你能高抬贵手,莫要追究。”苏雅婷道。
苏婉渊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储物袋,没有说话。
见她沉默,苏婷雅心中愈发屈辱,转头望向苏怀章。
苏怀章微微眯眼,骨扇一合,淡淡吐出一个字:
“滚。”
此话一出,苏婷雅立马扯起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苏婷婷,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演武场。
等到演武场上完全见不到苏婷雅母女的身影后,苏婉渊才转身,朝着苏怀章行礼道:“多谢大长老。”
见状,苏怀章赶紧摆手,态度谦和:“婉渊侄女,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九天小兄弟早就交代过,我说什么也得履行承诺。”
说完,他身影一晃,已经离开了演武场,只留下余音回荡。
“好好修炼吧,别辜负了你如今的机缘。”
直到这股元婴期威压彻底散去,场边的观众们似乎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忍不住低声惊呼:
“口圭,今天的场面太劲了!”
“大小姐暴打苏婷婷,逼得六长老出面,谁知大长老一来,六长老反倒被压着低头认错。”
“看这架势,大长老摆明是要罩着大小姐了。”
“那很好了,我看谁以后还敢招惹大小姐。”
议论声此起彼伏,苏婉渊却没有理会,而是低头望着手中的储物袋,怔怔出神
这一切,若没有洛九天,根本不可能发生。
若不是他给了自己修炼的机会,她恐怕依旧会是那个被人讥笑的『废物大小姐』。
想到这里,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唇角不自觉轻轻弯起。
可突然,她甩了甩头,强行按下纷乱的思绪。
不管如何,她现在最该做是抓紧时间修炼,绝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苏婉渊深吸一口气,收起储物袋,转身大步走出演武场。
............
画面一转,洛府。
一间厢房内,洛辰和洛长青正面对面地坐着。
此时,洛家的家族会议已经结束了,
洛长青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道:“辰儿,今日你在会议上的表现……太急了些。”
洛辰抬起头,眉宇间透着不服:“父亲,我是少主,自然该为洛家着想。如今资源吃紧,我只是提出应对之策,并无不妥。”
洛长青摇了摇头:“谋划家族之事的确是少主的职责,可你言语之间处处针对九天,这便失了分寸。你要明白,他如今已不同以往,随意挑衅,不只会让旁人觉得你心胸不够宽广,还可能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啊。”
洛辰握紧拳头:“可难道就要让我任由洛九天压我一头?若不是我借机稳住众人,我这少主的威望何在?”
“威望不是靠算计同族得来的。”洛长青厉声道,“你要真有胸怀与担当,自然会有人心向你。否则,就算你能一时唬住众人,也没有任何实质用处。”
他顿了顿,继续道:“到此为止吧,这样对你,对洛家,都好。”
“我、我……”洛辰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自家儿子这副模样,洛长青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厢房内来回踱步。
半响,他才开口道:“最近不只是洛家,其他几家也都不太平。为父心里总有个不好的预感,恐怕接下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说着,他走到洛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不过这些,你不用多想。为父的要求不多,你只需好好修炼,为四家论道会做好准备。不要再惹事了,好吗?”
洛辰望着父亲,神色微变。
这是他第一次见道父亲露出如此落寞的神色,那份沉重仿佛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片刻沉默后,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
............
同一时间。
洛府,一处偏僻小院。
“逆子,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与洛九天扯上关系了吗?!”
洛定川拿着拐杖,手上青筋暴起,狠狠抽在洛严背上。
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地发出,可洛严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父亲,”他抬起头,神色倔强,“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情况了,为何还要偏向少主?”
洛定川手中拐杖微微一颤,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胡说八道!”他厉声呵斥,“我再说一遍,不是站队的问题!就是单纯不要你和那人有任何牵扯!你可知这样会有多危险?”
“危险?”洛严咬牙追问,眼神里带着少有的质疑,“可我只知道,他在该杀我的时候选择放过了我,还将那般贵重之物交到我手里。”
洛定川呼吸急促,拐杖颤抖着举起又落下,却终究没有砸向洛严,只是狠狠点在地上。
“你……唉!你太天真了!他可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他叹息道。
洛严直视着洛定川:“父亲,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一个问题,让洛定川的表情僵了一瞬。
他转身背对着洛严,声音沙哑:“你不该知道,也不用知道。你只要记住,别再踏进这浑水。”
空气异常地沉闷,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隔开。
良久,洛定川吐出一口气,猛地挥手:“走!从今日起,你不许再踏进这院子一步!”
“父亲……”
“走!”
见洛定川坚决的态度,洛严彻底愣住了。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终究没再开口,只是磕头行礼,起身离去。
院门“吱呀”一声关上。
洛定川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神色复杂。
半晌,他喉咙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严儿……你不懂,你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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