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好像完全没听见艾妮薇这句话似的,自顾自的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那么就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
艾妮薇点头,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她所能告知的一切。
除了之前艾妮薇和蓓哈莉亚所说的那样,艾妮薇对学院内诸多事情的内幕也有所了解,比如说,为什么那些学生的脑袋会变得那么大。
“是那个女人。”艾妮薇描述着那个女人的大致模样,“一头白发,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那些花,还有让学生脑袋变大的药,都是那个女人弄出来的。”
这个形象可太熟悉了,老熟人啊。
“她们说,神需要知识,需要新的力量,所以需要思考,思考的人越多,神明就愈发强大,就越来越厉害。”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瑟菲想让学生帮忙思考,协助那个新神降世?”卢卡斯提出自己的想法。
艾妮薇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至于那个神是什么,长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不过,那东西现在在哪里,我是知道的。”
“你说,在哪?”
“学校的医院。”
这个地方还真是毫不意外,以瑟菲那个搞活体实验的疯子的角度去思考,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
沙摩皱了皱眉,他似乎对艾妮薇的话有些疑问。
“艾妮薇,学校的医院我已经去过,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你说瑟菲在那里有活动,你如何证明?”
“因为那地方是他们创造的东西的所在地,前往那里,受到那东西的影响也是最强的。可能是我之前被控制的缘故,我看得到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艾妮薇的话让卢卡斯感到有些棘手。如果真的如同艾妮薇所说的那般,那这也意味着那东西对人认知的影响强大到沙摩都无法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常盘佐那的术法也未必能够起到破解那东西的障眼法的效果。
还真是麻烦的对手,利用障眼法,让别人察觉不到它的存在,然后偷偷发育成型。
“那东西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艾妮薇摇摇头:“我也没见过它真正的样子,我也只是看过放置它的地方。它被放在一个巨大的、不透明的容器里面,就在校医院的顶层。”
“校医院的顶层吗……”沙摩起身看向校医院的方向,“在那里,从我们现在所在的房间可以看到。那栋三层建筑,看见了吗?”
校医院和学院其他建筑物相比要矮上一大截,反倒是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从外表看,这地方还真没什么特别的。
“这里,一般不会有人去。”艾妮薇也走上前来开口道,“这里不会给人留下好的回忆的。”
根据艾妮薇所说,这地方就算不被八罪占用,也没人喜欢来。一般的小伤小病,以魔法治愈即可,所以大部分情况生病直接甩个魔法就完事了。
但有些病症并不是魔法能够治疗的,比如说没能控制好魔法导致的伤,这就需要到校医院对症下药了。
艾妮薇说,她亲眼见过一个因为魔法导致长出来一根角的学生,去了校医院一趟出来后满脸铁青。问起发生了什么,她始终不愿意透露分毫。
因此,大部分人都会努力避免在魔法课程上受伤,以免去一趟校医院后留下终身心理阴影。
根据沙摩的了解,整座校医院一共三层,但规模却是不小。在那里要搜出八罪成员的藏身处,恐怕还得费些功夫。
况且,整栋校医院大楼呈现一个“凹”字形,一个方向搜索完毕,就必须折返搜寻另一边。如果真的一点点瘦,怕不是在找到对方之前,八罪的人都跑光了。
“在动身前,有一件事我还是不太清楚。”卢卡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曼希斯去哪里了?”
沙摩皱了皱眉:“你们刚才去没有找到他吗?”
卢卡斯、艾妮薇和常盘佐那均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奇怪了,前两天他人还在的。”沙摩自言自语着。
“会不会……从一开始,曼希斯就已经不在了呢?”
卢卡斯突然说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说完之后,他才发现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这真的可能吗?”沙摩也摇摇头,他不太相信卢卡斯的结论,“不只是我,学院有很多人都见过他。甚至不久前的开学典礼,曼希斯还亲自出场。这一点,常盘佐那也可以证明。”
常盘佐那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我也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比如说,曼希斯从一开始就和八罪合作,现在遭了八罪的毒手。而你们见到的曼希斯,一直都是某种东西假扮出来的,有没有这个可能?”
“怎么说呢,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眼下学院内诸多怪事,我们没办法忽视卢卡斯的这个可能性。”沙摩点点头,“现在,八罪的人可能就藏身在校医院,我们必须去那里调查一下情况了。”
事不宜迟,众人决定尽早动身,将藏身在校医院内的八罪揪出来。
但也是这个时候,学院内的血月之钟突然响了起来。
这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克蕾娅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就摸向一旁的手斧。
但很快,她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血月猎人了。
“不过,还真是奇怪,这两次血月的时间间隔,会不会太短了些?”克蕾娅看向窗外的血月之钟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这句话自然是被卢卡斯捕捉到了,卢卡斯也颇为好奇。明明上一次血月才刚刚过一个月左右,怎么这么快就又要来了?
按理来说,血月应该是每三个月才出现一次的才对。
“不过,这钟声,为什么听着那么奇怪呢?”克蕾娅再次疑惑的自言自语起开。
“奇怪?钟声怎么奇怪了?”卢卡斯追问道。
“嗯……比以前要低沉了,应该就是这样。”克蕾娅思索道。
仔细想想,还真如克蕾娅所说。刚刚的钟声却是相当低沉悠长,还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让人不安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喂!”诺莉突然趴在窗户上,“卢卡斯,我们可能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