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小时后，城防局内。
还是熟悉的调解室。不过这次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了，空旷的房间内就只有他们两个隔桌对坐。
“想不到我们的重逢如此之快啊，艾弗林奇先生。”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在一天之内我能连着进两趟局子......”
“按照当时的情况，艾弗林奇先生就不想谢谢我及时赶到么？”
“靠！按照我的剧本，我当时摆完POSE后所有人就该被我的气场给震慑住不敢向前才对啊！谁知道他们完全不买账，抄着家伙就又一拥而上了！”弗洛伦斯动了动肩膀，背后瞬间传来一阵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确实是雷蒙德的城防队到的及时——说实话俩人当时都已经挨了半天揍了到底能不能称得上是及时还有待商榷——总之好歹是在弗洛伦斯被打成臊子之前赶到了。
卫兵们很快便将暴徒们控制住，然后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包回了城防局。
至于弗洛伦斯还能坐在这里和雷蒙德对话而不是被送去医院的原因——其实还是那些暴徒们的攻击不够强。当时暴徒们手上的棍棒并不是专业伤人用的“武器”，更像是临行前随手从周边抄的家伙。顶多也就是拖把棍一类的硬度，想砸死人还真没那么容易。说实话弗洛伦斯小时候经常被老爹拿这种类似的东西追着揍，都快有耐受性了。
但饶是如此，被人拿着棍子乱敲总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不出意外他的后背现在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估计能留下不少淤伤。稍微动动身子就是一阵剧痛。
“小基米呢？现在怎么样了？”弗洛伦斯问。他记得塞蕾娜是和他坐一辆马车来城防局的。
“塞蕾娜小姐是么？不久前她大哥上这来了一趟，把她给接走了。”雷蒙德说。
“那还行，”弗洛伦斯松了口气，“有那群杀马特围着她，应该不会再遇上类似的袭击了吧。希望以后别再见面了。”
“艾弗林奇先生不问问我，究竟是什么人袭击的你们么？”
“你们审出来了？审明白了么？”
“审讯过程很顺利，但这个答案能否称得上是明白，我还有点说不准，”雷蒙德摇头，“这些人全都是普通市民，几乎全是住在案发现场附近。问他们发起暴动的理由，也全都是口径统一的‘讨厌哈基米’。”
“理由很充分，不是么？”弗洛伦斯拿出腰间的烟杆，刚要点燃，又想起这里是城防局，“抽杆烟，不介意吧？”
“请便，”雷蒙德说，“但你觉得仅凭这个理由，就能让一个平日里谨慎胆小的普通市民们变成持械伤人无视法纪的暴徒么？根据刚才的调查，在场的所有人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任何的前科。有几个甚至我还认识，他们平时都是很和善的人。”
“嗯哼？”
“可根据刚才的口供，他们对于今天的这次事件甚至没有任何悔意，”雷蒙德看着他，“有没有可能是精神控制类型的高阶魔法？”
“有一说一，可能性不算高，”弗洛伦斯吐出一口烟圈，“世界上确实有类似效果的魔法存在，但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便利的东西——至少不是像那个叫尤里的光头一样。精神控制类魔法一般都会有诸多的限制，而且很不灵活。比如施术人的命令是‘干掉塞蕾娜’，那被控制者就会像丧尸一样只管达成目的，别的都一概不会考虑的，”弗洛伦斯用烟杆指了指自己，“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也伤痕累累的。而且这类魔法的持续时间往往不会很高，解除之后被施术者会有明显的‘自己被控制了’的感觉。但根据你的描述，那伙人明显没有。”
“但你这不是因为保护她才留下的伤么？”雷蒙德眯眼，“而且你又怎么能保证，施术人一开始的命令不是‘干掉弗洛伦斯与塞蕾娜’呢？”
“不可能。我才刚来这半天不到，不可能有仇家；以前结仇的倒也不是没有，但真要找麻烦在断剑城这么多年也早该来了......”
说到这里弗洛伦斯顿了一下。这里的仇家么......他的脑海里忽的闪过瑟拉菲娜修女的身影。
但自己只是没有卖她菜刀，真的至于这样兴师动众么？而且当时距离他们离开教会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真是她搞鬼的话，那动手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修女的伪装——如果真的是伪装的话，确实太逼真了一点。单凭表象，任谁也不可能会去怀疑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对谁都温柔可人的修女。
“哎对了，”弗洛伦斯猛地想起，烟杆在桌上一磕，“之前袭击的时候，动手的人群里有一个会魔法的！而且那货还不受戒律的影响，直接用的四阶魔法火球术！”
“会用四阶魔法的魔法师？”雷蒙德也微微惊讶，“我们带来的人里并没有魔法师。霍桑郡全程都受‘戒律’的保护，按理说不该有这种情况存在。”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这‘戒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弗洛伦斯敲着桌面，“以前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过。”
“是一种限制。它本质上还是一种高阶魔法，作用就是压制城内所有的施术者，无法使用超过一阶以上的魔法与武技，极大的减轻了城内的安全隐患。作为城防局局长，‘戒律’出现后确实让我的工作量下降不少，”雷蒙德说，“它的本体是城内圣星教会里的圣痕，这也是教会选址在城中心的原因之一。这样戒律就可以轻松覆盖全城。”
“等会。你说圣星教会？”弗洛伦斯捕捉到话中重点。
“没错。你怀疑是圣星教会做的？”雷蒙德沉思，“但理由不充分......城内所有猫族人还在为教会名下的工厂而工作，我想不出他们派人袭击塞蕾娜的理由。”
“确实不足。再说吧还是，”弗洛伦斯继续抽烟，“今天这事儿闹不小吧？市中心暴乱，你们城主没给你施压么？”
“城主？呵呵，现在的霍桑郡可没有城主了，”雷蒙德摇头笑了，“你以为老大，海柔尔枢机卿昨夜入城是为了做什么的？”
“什么意思？”弗洛伦斯不解。
“霍桑郡城主弗里德·霍桑，因为贪污受贿偷税漏税等十几条罪名，昨天夜里已经被枢机给清算了。就在今早，押送他的车队已经往圣城走了。所以现在的霍桑郡并没有所谓的‘领导’存在，”雷蒙德眯着眼，“这代表这段时间里，我们能做很多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