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两个小时过得差不多了，我和洛倾语才返回步行街。
在约定集合的地点并没有看到龙浅浅。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我才远远看到一个提了无数袋子的女孩向我们走了过来：“吴烬——倾语——”
“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上前几步从龙浅浅手里接过几个摇摇欲坠的袋子，“这......都是电子产品？”
光是平板就有三台，似乎还是上个月才发售的最新型号。纸袋上印着的是华为的LOGO......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家旗舰店好像就在这条街上。
“逛街的时候看到那家店了，”龙浅浅不好意思道，“因为我想了解一下这个时代嘛，之前在网上看到，感觉从这种科电子产品入手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向。所以就在店员的推荐下买了这些。”
“不我感觉这已经不止是‘推荐’这种程度可以一言以蔽之的了......”我扶额。就像是忽悠啥也不懂的老太太买下一堆看起来很高级但实际上完全用不上的东西的感觉一样。
“这么多。花了很多钱吧，”洛倾语望着袋子，“原来阿乾很有钱啊。”
“唔，这些很贵么？我也不清楚啊，”龙浅浅红着脸笑笑，“有钱的是妄城啦。我手机上绑定的是妄城的卡，他说过让我随便用。”
“阿乾你和校长是什么关系？”我问。
“嗯......应该......算是......朋友？”龙浅浅想了想，“唔。妄城就是妄城啊。”
“那你们说不定很快就不是朋友了。”我瞟了眼袋子们。
“诶？？有这么严重嘛！我，我......现在回去还能退货嘛？”龙浅浅眼泪汪汪。
“开个玩笑，应该没这么严重，”那个校长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为了这点小钱发愁的人，“只不过，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果然还是买太多了吗......”
“我指的是另一方面，”我说，“主要是不方便携带啊。我们还有两个月的行程呢，难不成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么一堆东西？而且一时半会也用不上这么多。”
“那，那该怎么办？”
“少留一点，多的寄回鼎城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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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事办的听起来简直蠢的要命——在外地旅游的时候买了一大堆平板手机笔记本然后当场发快递寄回老家，这真的是人类能干出的事吗（似乎阿乾本来也并非人类）——但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于是我们暂时结束了下午的行程，直接提着一堆东西去了快递点——这也是我提出这个方案的原因之一。因为不仅是倾语对我说的，我自己也觉得这种旅行方式存在一定的问题，所以干脆不继续去城隍庙了，找点别的事来缓冲一下。
而最后一个原因则是我对校长之前的态度实在是有点不爽。所以我很期待他收到这些包裹后的表情。
等离开快递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们去城隍庙附近的步行街上吃了晚饭，顺势在饭桌上讨论了一下下午洛倾语向我提到的问题。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龙浅浅也有一些不适感，但她也是会绝对相信我的决策的。
“都这么说的话这会议就没法开了啊......”我有些无奈。
“因为我们毕竟都不是人类，”洛倾语喝着桌上的白开水，“而在人类的社会中进行人类的旅行，作为人类的吴烬是有绝对发言权的。我们都相信你。”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不是个人类，”我扶额，“可是大伙又都感觉不对劲。其实不光是你们，我也觉得这种安排确实有点......有点微妙的异常。”
“如果非要说的话，”龙浅浅弱弱的举手，“其实不如从一开始就解散让我们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两个月么？我们每次只能在火车站相见么？”
“呜，倒也不是......”
我叹了口气。压力好大。
但是她们毕竟不是人类。虽然她们说想要像一个人类一样旅行。其实哪有什么人类式的旅行呢，每个人的旅行方式和习惯本来也都不一样。
就像《瓦尔登湖》里的那句话一样。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最终会议得出的结果是，每到一座城市后先集体去一些标志性的景点，然后再解散自由活动，用各自的方式去感受这座城市。
然后还要帮助她们完成旅行的目标。我指的是学习人类感情还有适应社会这两点。
这安排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差别，不过是延长了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但这次饭桌会议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比如我们充分交流（存疑）了彼此的想法，以及得知了洛倾语不能吃辣这一情报。
吃完饭后我们也没去原计划里的外滩码头夜游黄浦江，而是直接回酒店了。虽说酒店离外滩也就一街之隔。
“说到标志性地点，”我躺在床上对旁边的洛倾语说道，“之前白天你让我帮你们拍的那些照片，我现在发群里？”
“唔。先给我看看吧。”
我打开相册。洛倾语直接拿过我的手机，转过身自顾自的划拉起来了。原来史莱姆也像人类女孩一样喜欢拍照吗......我想起以前和朱光澜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强硬的要求我和她各种合照，然后还要帮她修图后再发给她，然后她再发到朋友圈或是什么其他的地方。虽然我和她说过好几次以她的相貌水平根本不需要修图，但朱光澜依旧不依不饶。不过之前的手机被我摔坏了，那些没修过的照片应该也找不回来了吧。
“吴烬。”
“嗯？”
洛倾语突然又转过来了。她自顾自的向着我贴了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这突如其来的暧昧让我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我没有推开她或是向一边躲闪。
接着她举起胳膊，手里攥着我的手机。
咔嚓——自拍。
照片里的我躺在酒店的床上，身边搂着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甜甜蜜蜜。这个拍照角度看起来就像我们盖着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一副事后的模样。
然后她拿着我的手机，将这张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的照片发给了朱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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