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烬。”洛倾语坐在床上。
“对不起。”我低头道歉。
“包子都凉了，变的不好吃了。凉的蟹粉小笼还有一股腥味。”
“对不起。”
“而且现在都快要午饭时间了。”
“对不起。”
“而且你身上有其他史莱姆的味道。”
“对不起......呃。这你也能知道？”
也没什么奇怪的其实。黎心能一眼认出我是和史莱姆有关系的人，洛倾语自然也一样。
于是我便把出门之后的事情告诉了洛倾语，但把提到她的部分给省略掉了，只说了遇到了另外一个史莱姆，然后被邀请着喝了一杯咖啡，聊了会没什么营养的天。
“是吗。”洛倾语不置可否。虽然包子已经冷了，但她还是一口一口的全部吃掉了。
“所以昨天在漫展的时候，倾语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嗯。”
“隐藏在人类中的史莱姆数量有很多么？”我不由得问道。
“不，很少，”洛倾语将吃完的包装递给我，“就连史莱姆这个种群，现在能活动的数量都已经很少了。”
“哦？”我起身将手上的包装丢入垃圾桶。
“是这样的。之前说过的吧？自从神作时代结束之后，这个世界就已经不太适合史莱姆继续生存了，”洛倾语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波澜，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种族一样，“因为大陆上的魔力被大幅度的削减了。于是大部分的史莱姆便选择了长久性的休眠，只剩下一少部分艰难的存活。”
“这样啊。”
“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史莱姆尝试着融入其他的种群了。自从人类步入近代后，在人类社会中生存更是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必修课，”洛倾语说，“所以现在的大部分史莱姆都隐藏在人类社会中。当然，我们的数量比起人类只能说是沧海一粟。”
所以黎心才会说“好不容易”遇上同道中人吗。我想。
“吴烬。”洛倾语唤我。
“怎么了？”
“泡茶给我喝。”
“你一会不继续睡会么？喝茶会睡不着的。”
“史莱姆的话没问题的。”
————
用酒店的热水壶烧了热水泡了茶。不过这里没有其他的茶具，就只能随便泡泡将就一下了。反正我和倾语也不是什么能喝明白的主。
“那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史莱姆的数量也很多喽？”我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随口问道。
“嗯，”洛倾语直接一饮而尽，伸出杯子让我续杯，“史莱姆是很常见的魔物。就像现在很多RPG游戏里一样，就是普通的杂鱼小怪，食物链的最底层，大陆上遍地都是。”
“但是以倾语和黎......和我上午遇到的那家伙来看，史莱姆不应该只有那种程度的吧？”我为她续上茶水。
“那是因为我们也在不断学习，”洛倾语双手捧着茶杯，“最早时候的史莱姆甚至没有智力，只会依靠本能行动。而在神作时代后期我们就已经可以自主独立的思考了，所以之后才会做出休眠与否的选择。再之后为了在魔力稀薄的世界上继续生存，我们还在不断学习着，直至今日。”
“总感觉好像要比人类要强不少啊。”
“不，我们只是在‘学习’，也只能学习，”洛倾语说，“而人类擅长的是‘创造’啊。”
所以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算不上是什么人类。
————
“真的不睡一会么？”我又将手背放到她的额头上，“还有点热。休息休息吧。”
“现在还不想睡。”洛倾语躺在我身边玩着手机。
“话说之前倾语说过，这次旅行的根本目的是要回故乡来着？”
“嗯。”
“史莱姆的故乡都在界山么？”
“不一定，”洛倾语说，“但确实有很多都在那里休眠。因为以前史莱姆的数量很庞大，所以大陆上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史莱姆的故乡。”
“哦。”
“根据不同地域分布着的史莱姆也各不相同，比如在冰川的就是寒冰史莱姆，在火山地带的就是熔岩史莱姆。”
“那倾语属于什么史莱姆呢？”我问。
“不知道。毕竟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划分了，”洛倾语翻了个身朝向我这边，“我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史莱姆。呶噜呶噜呶噜呶噜。”她似乎发出了一串很可爱的声音。
“有个问题我能问一下吗？”
“嗯。”
“倾语你现在多少岁了？”
“十六岁。”
“真的假的！这不是比我还小吗！”我惊了，“但是感觉完全不像啊。”
“那是因为我们自出生开始就已经可以完全独立思考了，”洛倾语看着手机屏幕，“而人类智力大体成熟至少要到十四岁，完全成熟则要二十六岁到三十岁左右。所以心理年龄应该还是我大一些吧。”
总感觉有些无法接受。各种意义上都是。
————
没什么事情做，我索性开始重温《汇州堡垒》。洛倾语就躺在我身边玩手机，然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在她睡着的期间龙浅浅来了一趟，但看她在睡觉后没过多久便离开了。
洛倾语一直睡到半下午。醒来后又让我泡茶给她喝。再然后又是躺床上玩手机。晚饭我直接叫的外卖，因为洛倾语还有些低烧，所以我只点了粥和一点烧麦。但洛倾语似乎有点不高兴。
“身体重要啊。生病期间只能吃点清淡的。”我说。
洛倾语也没有继续表达她的不满，本来那一丝不高兴或许都只是我的错觉。大约晚上七点左右，我手机上突然弹出了一条提醒。
“月石喵开播了......月石喵......啊，花月时啊，”我想起昨天的事，“她不是今早上才回家的么？晚上这就又开播了。真敬业。”
洛倾语也点进了月石喵的直播间。她本来就是老粉来着。
我也跟着看了一会。不过我完全看不懂就是了。虽然看不太懂但还是觉得很厉害。
然后我给她上了个舰长。听到花月时“感谢吴烬老板上的舰长呜哇这家伙居然是实名上网的吗”的声音后，我便退出了直播间。
“今晚早点睡觉啊，”我对洛倾语说，“明天要是没问题了的话就去汇枫大街。”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