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欲望是会不断膨胀的。
不单指希白，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未等芙洛娜开口，莹川奈便抢先答道：“人不可能只满足于一个方面的。”
这就像探险，一开始心惊胆战地躲避同行，摸到点值钱的小东西，就能让人兴奋个半天。
但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和实力后，你不会驻足原地，开始向更危险，更有价值的地方进发，甚至开始有了掠夺同行。
听完，希白陷入短暂的迟疑。
若真要日复一日地重复同一件事，再热烈的兴致恐怕也会被磨得乏味。
这般想来，她不得不承认，奈前辈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可是，那我就只能和芙洛娜保持距离了。”
希白失落道。
“接下来就回归了一个很本质的问题。”莹川奈步步引导，“如何消除魔法少女身上的恶意？”
“乌鲁的契约！”
只有夺到契约，才能从根本上研究出解决魔法少女增长恶意的方法。
“我明白了，消除恶意就能和芙洛娜更进一步了！”
希白开始有些兴奋。
趁着希白说话的空档，芙洛娜把手抽了出来，用纸巾擦拭着。
更进一步吗？
回想着这句话，芙洛娜凝视着希白。
更确切地说，是凝视着希白那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炽热的心。
……
沐空依指着水晶球里显现的雾岛希白。
“那个家伙是谁！”
分明是问句，阿比盖尔却能从中听出十足的怒气。
“你问我也没用，我们都是刚看到的。”
“她都跟芙洛娜亲上了！不仅如此，还含着手指调琴，那姿态多么亲昵。芙洛娜这分明就是移情别恋，把我们都抛到脑后了！”
说着说着，沐空依泫然欲泣。
阿比盖尔并没被沐空依的演技蒙骗，叹息道：“你也不一样？”
前阵子，她们去往魔王的家，打算兴师问罪。
不料魔王出门钓鱼了，而他的妻子刚好在家。
魔王妻子热情地招待了她们，并在了解缘由后，恳求她们原谅梅薇的过失。
面对如此温婉体贴的魔王妻子，沐空依登时熄了抄家的念头，直呼自己有枭雄之姿，差点就走不动道。
“不一样！我后面醒悟了，人妻虽好，但还是不如芙洛娜。”
实际上，是被阿比盖尔气呼呼地用法杖连敲了好几棍，才清醒过来。
既然抄家是不能抄了，但秉持着“来都来了”的理念。
不带点东西走，沐空依都觉得对不起她的空间能力。
于是乎，她提出了另一个想法，并得到了魔王妻子的认可。
最后，她们反倒和魔王妻子联手，一起抄了魔王的小金库。
一回来，发现自己辛苦攒了多年的私房钱被盗走，老魔王的哭喊声可是响彻整个魔王城。
附近居民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勇者带着她的成员在折磨老魔王。
流传开来后，她和沐空依就莫名多了个“魔王折磨者”的称号。
而她们手上的水晶球，就是魔王小金库里找到的宝物之一。
能通过默念他人名字，便能够观测到对方的画面。
并在阿比盖尔的进一步改良下，这颗水晶球已经可以实行跨界观测了。
本想着用水晶球查看芙洛娜有没有被梅薇缠上，结果看到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女性在和芙洛娜亲嘴。
“阿比你就不急吗？就不怕芙洛娜喜欢上别人吗？”
“不急。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们表现的那么明显，芙洛娜却没有回应过我们。”
阿比盖尔不紧不慢地回答。
“是啊，为什么？”沐空依疑惑道。
“因为芙洛娜在圣女的位置上待得太久了。”
久到她险些在这份神圣的身份里弄丢自己，久到连如何像正常人那样，去回应一份真挚的情感，都忘记了。
早在召唤沐空依之前，芙洛娜便已担任了七年的圣女。本要退休之际，魔王向各国宣战，她被迫继续任职。
后来，用三年时光结束了与魔王的战斗，等重新回到教会，她的圣女生涯已走过了第十个年头。
纵观整个教会史上，芙洛娜都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龄”圣女。
“莫非，芙洛娜跑去我的世界退休是阿比你计划的？”
沐空依眼神凌厉，原来是你把芙洛娜放跑了。
你怎么舍得的！
“有我的帮助，但不是我计划的。退休是芙洛娜自己意识到的，去你的世界也是她的想法。”
有件事阿比盖尔藏着没说。
她清晰地记着，在偷拍到的画面里，芙洛娜因拒绝了女神发出的重要邀请，而被降下了一道惩罚。
也正是如此，她才决定帮助芙洛娜去往异世界。
只是这个不方便跟沐空依说。
因为她是勇者。
“那你这会儿在画什么？”
沐空依看着“不急”的阿比盖尔，正招出数只法师之手对着召唤法阵一通修改。
“呼！大功告成。”
不到一刻，便改出了一道小型的召唤法阵。
“这是想缩小召唤法阵的范围，来降低对法阵能量的需求？”
魔王的好素材不少，但毕竟是小（划重点）金库，分量上还是差点意思。
忙活半天，阿比盖尔就制造出了一小块能量，无法完全激活召唤法阵。
沐空依绕着小型召唤法阵转了一圈，和自己对比了一下。
“你这是不是太小了？”
感觉传个腿过去都麻烦。
“够用了，我想先给那个亲芙洛娜的家伙一个教训。”
不急，不代表阿比盖尔会容许有多余的陌生人，来涉足芙洛娜的感情！
传人到异界，这个小型法阵肯定不够格的。
但传个招式过去呢？
“好主意，你来启动召唤法阵，让我来放招式。”
沐空依拔出圣剑跃跃欲试。
……
与此同时，莹川奈向芙洛娜询问。
“我有点好奇，芙洛娜你的唾液只是高浓度圣水的话，为什么会长出荆棘？”
何况，那个晶状荆棘和她看到的缠在芙洛娜光环上的荆棘一模一样。
“这个不方便说。”
见芙洛娜有些为难，莹川奈只好转移话题。
“如果魔法少女不能接触高浓度圣水，那让普通人喝会怎么样？”
莹川奈没有追问，让芙洛娜松了口气。
这个她能回答。
“对于普通人的话，会有治愈疾病，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长期功效。”
“好像还挺厉害的。”希白赞叹道。
接着，芙洛娜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可能会对精神产生影响。”
而且那个影响，她也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正巧，娃娃的喊声传来。
“芙洛娜，咲绪吃了你的半块西瓜，好像吃出状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