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就在其中’?呵呵,权当是句安慰吧。”悉正奇在白玉京中轻笑一声,意念微动,向湛倚云的神魂传去请求:“倚云,借为师一只眼睛瞧瞧外面。”
湛倚云元神微不可察地颔首,放开了左眼的感官链接。
刹那间,悬渊城的奇景涌入悉正奇的感知。步虚辇穿行于琼楼玉宇的丛林之中。这些建筑高耸入云,结构繁复精妙到了极致,远超地球文明的想象。驾驭着各色飞梭的仙民如同游鱼般穿梭其间,指尖在玉碟上轻点,指挥着形态各异的机关偃偶劳作、修行,乃至享乐。偶尔有驾驭“飞黄”(速度极快的异兽)的修士掠过,轨迹像长长的光带,缠绕在这片宏伟的城系之中。
“嚯!真不愧是‘仙朝’!”悉正奇借着湛倚云的眼,看得啧啧称奇,下意识地操控着这具身体微微前倾,纤纤玉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步虚辇的窗棂, 清冷的仙颜上勾起一丝带着探究意味的淡笑:“生产力先进,物质极大丰富。修仙文明也能攀科技树?这些仙民最少都是结丹起步吧?啧,我很好奇,这种富足到溢出的社会,政体会是什么样?总不能还是个封建王朝吧?那也太掉价了。”
“宗主是想在大炎布局?”元初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从湛倚云发间的玉簪上传来。
“没,纯粹是穿越者对异世界社会形态好奇罢了。”悉正奇的声音透着纯粹的研究热情。
元初小巧的玉石身影在湛倚云肩头显化,她托着下巴,琉璃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阳爻流般的光芒,似乎在检索庞大的知识库,最终无奈地摊了摊小手: “唔…太衍观倒是有支脉专研‘文明衍化’,或许那些老学究能用您听得懂的‘大道衍化论’解释清楚。仙朝治理…涉及太多专有名词了。”
“避而不谈?连地球知识都不够用了?”悉正奇的声音带着点被挑战的兴奋,操控着湛倚云的手指敲击得更快了些, “意思是这仙朝已经‘超纲’了?”
“可以这么理解。”元初飘近些,小脸努力摆出严肃教学的表情: “‘统治’的概念在这里非常模糊。虽有‘官府’,更像是某种‘大道规则’的具象化执行者。您想啊,连锚定小历时序的金乌都能被请来‘当官’,上建天庭管星辰时序,下设九幽掌轮回生死。普通仙民在规则下早已超脱了生存需求,一心求道悟真。”
“嗯…仍有‘官府’,但‘统治’弱化…说明底层仙民仍需体系‘赡养’,未能随文明整体超脱?”悉正奇沉吟着,湛倚云的唇瓣开合,吐出他冷静分析的声音: “看来是被九洲规则的制约了。唯心的大道之力能让文明在物质层面急速跃迁,却也锁死了生灵依赖外物提升的上限。凡蜕三境(练气、筑基、结丹)之后,想再往上,就必须靠自身的‘道心’和‘悟性’去‘自我升华’生命层次了。以前玩游戏还觉得凡蜕,地缚,天途三境的设定鸡肋,都能用道具硬堆境界。现在看来,那纯属‘玩家特权’,对土著而言,凡蜕三境就是外物助力的极限。”
“宗主您又在嘀咕什么游戏设定呢?”元初飞到他操控的湛倚云面前,叉着腰,小脸满是无奈,“境界虽然限制了生灵的层次,仙朝造物里能匹敌天途三境中羽化境能量级的法宝又不是没有!罢了罢了,元初懒得跟您辩经。您爱怎么想都行,您开心就好。”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不过!说好只借一只眼睛!您怎么不知不觉连整个身子都占了?这跟夺舍有什么区别!快把身体还给小云!”
“啊?!”悉正奇猛然惊醒。他沉浸在分析和操控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元神意念已从“借用感官”变成了“接管操作”!白玉京内,他操控湛倚云身体的动作同步投影过来。
他慌忙收敛心神,意识如潮水般退回白玉京深处。迎面正对上湛倚云元神那双清冷中带着明显委屈和控诉的眼眸。悉正奇老脸一红,下意识地伸手想揉揉徒弟的元神脑袋以示安抚。
湛倚云的元神却微微一侧,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只手,眼神里的控诉更深了,只留下一缕柔顺发丝的触感残留在悉正奇的意念中。悉正奇尴尬地收回手,捻了捻并不存在的指尖。
现实中,步虚辇内的湛倚云法身,那如玉的面颊悄然飞起两抹不易察觉的红霞。
“首席,我们到了。”风启恭敬地拉开辇帘,放下云梯。他抬头准备引路,目光触及车内仙子那罕见的、带着薄晕的绝色姿容,饶是千年道心稳固,也不由得呼吸一滞,眼神瞬间呆滞,竟忘了言语。
“风启?”湛倚云已恢复清冷,步履从容地走下云梯,见风启对着空车辇发愣,秀眉微蹙。
风启猛地回神,脸上瞬间堆满惶恐,连忙躬身告罪,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首席恕罪!老朽…老朽失态了!弟子早已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可今日得见首席无双风华,竟…竟仍如毛头小子般失魂落魄,实在羞愧难当!”
“无妨,直言不讳也是修行。”湛倚云语气平淡,眸光扫过眼前精心布置的庭院, “红颜枯骨,不过皮相。我辈修士,当如九天烈阳,雷霆之威,立身于道途之上。你我既为风家长者,尊位胜于皮相。世间美貌胜我者或众,然身居我位者几何?”她的话语平静,却自有一股睥睨的傲然。
风启头垂得更低,语气无比真诚: “首席虚怀若谷!然弟子所言句句肺腑!首席之姿容,实乃弟子平生仅见之绝代!”
“嗡——!”
湛倚云手腕微抬,一道细若游丝却蕴含恐怖毁灭气息的紫色电弧在她指尖一闪而逝,空气中弥漫开一丝焦灼感。她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泉击石:
“我权当此乃赞誉。若再妄言品评,休怪我以‘非礼’之罪论处!”
“弟子逾越!弟子该死!”风启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起来。”湛倚云收回指尖电弧,语气恢复淡漠, “下不为例。此处便是我下榻之所?”她目光投向眼前灵气氤氲、流云环绕的精致院落。
“是…是!此处乃云栖苑,是风家为首席精心准备的洞天福地,灵气……”风启慌忙起身,抹了把汗,正要详细介绍这处独立开辟、奇花异草点缀、亭台精巧的顶级居所。
“够了。”湛倚云抬手打断,掌心摊开。只见数十粒米粒大小、结构精密的微型机关造物如同失去生命般滚落在地, “把这些‘三眼窥机’带下去。想必是风家哪位‘热心’小辈的手笔。至于那些没有实体的‘元神法眼’…”她眸光微凝,空气中似乎有极细微的碎裂声响起,“我已自行处置。望在风家期间,莫要让我再‘看’到元神致肓的肓人出现在面前。”
“是是是!弟子定当严查!绝不再犯!请首席放心!”风启连声应诺,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悸。方才那一幕让他心胆俱寒。他堂堂炼虚境,竟丝毫未能察觉湛倚云是何时捕捉了这些隐形法器,又是如何无声无息地将其击坠!无论是现实中的“形炁”流动,还是元神层面的法力波动,都未泄露分毫!这已非简单的境界压制,而是神通手段彻底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这位太衍首席的恐怖,远超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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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丸宫·白玉京内
“刚才那是什么身法?”悉正奇好奇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唰一下就把那些小玩意儿抓出来了?跟闪电侠似的。”
元初的玉石身影在湛倚云元神旁浮现,抱着小胳膊,得意地晃了晃脚丫: “小云的‘雷亟身法’已登堂入室。她能短暂编织出局部的时空‘静滞域’,让自身相对于外界达到近乎光速的效果。这可是领悟‘小因果挪移’和‘小空间折叠’的基础敲门砖哦。”
“化神境就能摸到光速门槛?”悉正奇意念中充满了惊叹,随即又带上一丝向往, “那羽化境的雷身法岂不是能超越光速?颠覆因果?改写时空规则?”
“理论上是这样。”元初点点头,随即又撇撇嘴,“但在九洲可没那么简单。想纯粹靠速度蛮干,立刻就会引来不可言说的大道反噬。真正顶级的羽化雷身法,直接更改宇宙常数,借规则之力达成目的。光靠蛮力跑得快?那是最下乘的用法了。”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悉正奇一眼。
悉正奇:“……” 意念中一阵尴尬的沉默。他猛然意识到,元初描述中那个能“更改常数”、“借规则之力”的巅峰雷法羽化仙,理论上就是他自己!可这力量他完全不会用!
“拥有《08572》的力量,就像化神拿着羽化境的技能书,机制逆天是必然的。”元初敏锐地感知到他的窘迫,贴心地转移了话题,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调侃,“还是说说小云吧!她倒是一点不避讳自己的样貌呢。”
“又不是难看,为何要避讳?”湛倚云的元神终于开口,声音清冷依旧,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坦然,“同门常赞我容颜,我亦视为寻常赞誉。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光明磊落。即便有‘霓霆仙子’之名在外,也鲜少有人敢行非礼逾矩之举。” 她内心OS:除了某个偶尔会失控的师尊……
元初目光飘向悉正奇,悉正奇一阵汗颜。
“元初一直开着他心通很没有礼貌,还有你不必用元神交感告诉我....”平静的白玉京又吵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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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启躬身引路,将湛倚云带向云栖苑深处最为幽静雅致的“听雷轩”。
湛倚云步入听雷轩,反手一挥,轩门轻轻合拢。
门扉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声响。听雷轩内,自成天地。灵气氤氲如雾,流淌着令人心神宁静的韵律。轩窗半开,可见院中一池静水倒映着流云舒卷,几株虬劲的老松姿态古拙,松针间偶尔有细小的雷纹一闪而逝,更添几分清寂。
湛倚云并未立刻入座调息。她静立轩中,背对着门,那一直挺拔如青松的肩背,几不可察地微微松懈了一丝。清冷绝尘的容颜上,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意。风启的惶恐告罪、风家小辈那些微不足道的窥探伎俩……如同拂过山巅的微风,虽带起些微尘埃,却连让她侧目的资格都没有。真正耗费心神的,是初临大炎仙朝这庞大而陌生的棋局,是那诡谲莫测的“合欢异象”与离殷长老下落的隐忧,以及……
她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腰间一枚温润的雷纹玉佩——那是稳固心神、隔绝外扰的小法器——泥丸宫内那位“异常活跃”的师尊所带来的、持续不断的微妙存在感,才是此刻最需平复的心绪涟漪。方才那短暂的“被操控”感,虽已解除,却仿佛在平静的识海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余波犹存。
泥丸宫·白玉京内
元初小巧的身影坐在白玉京的玉阶上,晃着晶莹的小脚丫,看着湛倚云元神闭目凝神、努力抚平识海最后一丝波动的模样,小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小云这‘下马威’效果不错,风家那老头怕是要做几天噩梦了。那些小虫子一样的窥探,清理得真是干净利落,连点渣都没剩,省心!”
悉正奇也看着徒弟元神那沉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努力”的姿态,意念中带着歉意和更深的感慨:“倚云她…其实很累吧?不仅要应对这仙朝错综复杂的局面,追查离殷长老的下落,还要分神‘安抚’我这个时不时添乱的师尊。这‘霓霆仙子’的尊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立于风口浪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湛倚云的元神并未睁眼,只是那长长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白玉京内原本因心绪波动而略显湍急的云气,似乎随着师尊这句话,流转得更加舒缓平和。一种微弱的、被理解的慰藉悄然弥漫。
现实·听雷轩内
湛倚云缓缓睁开双眸。眼中最后一丝因外物干扰而产生的波动彻底平息,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深邃。她走到窗边的蒲团前,姿态优雅地跏趺而坐。
窗外,流云缓缓掠过悬渊城宏伟的轮廓,星辰在天幕深处明灭。这座汇聚了亿万仙民、运转着复杂规则、又暗藏诡异异象的仙朝,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而她,不过是暂时栖身其鳞甲缝隙间的一缕风雷。
风家?风启?那些因她降临而产生的微小涟漪,在她心中激不起半分波澜。她的目光穿透精致的窗棂,投向更遥远深邃的虚空。那里,才有她需要凝神应对的棋局——关乎宗门长老,关乎大道异象,关乎太衍观在青冥洲的声威。
指尖的雷纹玉佩散发出温润而恒定的微光,将一切无关的琐碎杂念彻底隔绝在外。她合上双眼,心神沉入浩瀚的雷法真意之中,开始梳理此行的线索,推演可能的方向。周身气息圆融如一,再无半分破绽,仿佛与这听雷轩、与这方天地彻底融为一体。
泥丸宫·白玉京内
感受到湛倚云元神彻底进入物我两忘的深层入定状态,气息圆融无碍,元初满意地点点头,对悉正奇传念道:“看吧,这才是我们的小云。些许尘埃,拂去便是,岂会挂碍于心?她的心,在更高的地方。” 语气中充满了对湛倚云心性与格局的骄傲。
悉正奇看着徒弟那沉静如渊、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雷霆的元神法相,心中那份复杂渐渐化为纯粹的欣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护犊之情。他不再言语,只是将意识沉静下来,不去打扰徒弟难得的静修时光,同时也开始默默思索起大炎仙朝这盘棋的走向。
“我们在大炎仙朝的行动,大致可以分为三步。”
“第一步,收集情报。风族在大炎仙朝也算一方势力,能接触到官方和民间的信息。可以通过风启了解异象在本地的传播。第二步,探访天机馆或星主宫分部。卜筮算卦在九洲是有科学依据的神通,游戏里的官府捕快也会用卦象定位追踪嫌犯的位置。六色界天主入灭的消息源头可能和他们有关,或许能在算法中挖出更多细节。第三步…”悉正奇顿了顿,“接触被异象侵蚀者。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摸清这异象的本质。”
“但是...接触被侵蚀者?”悉正奇皱眉,“会不会有危险?万一那东西能顺着意念爬过来呢?”
“风险肯定有。”元初接道,“但这是最直接的方法。我和倚云都有道心护持,更有您坐镇内景,随时可以‘无远弗届’带我们脱离险境。若真有超越光锥的诡异力量,正好见识一下。”
“能得到你的支持真好。我很担心我的想法得不到认可,毕竟我对仙朝现状的了解少之又少。这些都是我主观和游戏理解得出来的方案。”悉正奇露出腼腆的微笑。
“您所想的方案亦是元初的想法。宗主你这个笑容好可爱,可以多笑给元初看吗?”
“不可以,仅限一次。”
两人正商议间,外界静室内,湛倚云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风雷平息,气息圆融。她心念微动,一道清冷的神念传入风启的识海:“小启,来云栖苑见我。”
不过片刻,风启的身影便出现在静室门口,恭敬行礼:“首席,有何吩咐?”
“坐。”湛倚云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开门见山,“关于大炎仙朝近来的‘合欢异象’,你所知多少?尤其是那位神水宫出走的前圣女,以及风家掌握的、所有被侵蚀者的信息。”
风启连忙坐下,神色凝重:“回首席,此事确实蹊跷诡异,仙朝上下震动。神水宫那位圣女,名叫‘云裳’,炼虚后期修为,性子素来清冷孤傲,是神水宫宫主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公认的下任宫主继承者。大约三‘小历’前,她与宫主因道侣人选问题发生争执,愤而离宫,加入了仙盟成为客卿。”
“变故发生在半‘小历’前。云裳仙子在仙盟一次论道法会上,突然性情大变,自称‘合欢宗妙欲仙子’,言语放浪,举止魅惑,更以某种…难以言喻的手段,当场蛊惑了七位在座的女修,令她们也自称合欢宗弟子,言行判若两人!此事轰动一时,仙盟执法堂介入,徐盟主亲自出手探查,才发现她们识海深处都被钉入了‘意楔’,彻底改变了自我认知,坚信自己就是合欢门人!”
“神水宫宫主闻讯赶来,痛不欲生,想强行拔除意楔,却险些引发云裳仙子元神崩溃。如今,云裳仙子与其他几位被侵蚀者,都被仙盟以‘秘法’暂时禁锢在‘锁心塔’内,由徐盟主和几位精通神魂之道的大能日夜研究,却至今束手无策。”
“风家这边…”风启脸上露出一丝后怕,“我一位旁支侄孙女,资质尚可,在‘灵韵书院’修行。前些时日,她与几位同窗好友私下结伴历练,归来后…竟也染上了这邪异!症状与云裳仙子如出一辙!家族几位长老试图以秘法唤醒其本我,结果…侄孙女元神剧烈反抗,差点自爆!如今也只能暂时封禁在家族禁地深处。”
湛倚云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叩:“被侵蚀者,可有修为或身份上的共性?”
“目前看来,似乎没有绝对共性。”风启摇头,“从筑基到炼虚都有,有世家子弟,有散修,有宗门弟子。唯一的共同点,似乎是她们在‘被侵蚀’前,都处于某种…情感波动或人生抉择的关口?比如云裳仙子是情感受挫,我侄孙女是面临突破瓶颈的焦虑…但这只是猜测,并无实证。”
“可有查到侵蚀发生的源头?地点?媒介?”湛倚云追问。
风启再次摇头:“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毫无征兆!仿佛凭空而生!有人是在静室打坐,有人是在市集闲逛,甚至有人是在睡梦之中!仙盟和天机馆联合推演了无数次,因果线要么模糊不清,要么指向虚无,仿佛那‘意楔’是凭空从她们自己脑子里长出来的!”
“凭空而生…”湛倚云秀眉紧蹙。这超出了她对神通法式的理解范畴。
“元初,”悉正奇在白玉京内传音,“听起来像某种模因污染啊?或者…心魔劫的超级加强变异版?”
“比那更诡异,宗主。”元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心魔劫源自自身业障,总有迹可循。这‘意楔’却像是…被强行‘写入’的!而且写入的源头不在九洲光锥之内!风启所言‘凭空而生’,恐怕接近真相。这绝非人道手段,甚至可能不是天道或地道手段!”
悉正奇沉思片刻,凝重的说道
“我说一种可能,一个猜想。这个合欢宗异象会不会是游戏里的模组?合欢宗模组会强制在游戏中生成宗门合欢宗,如果宗门没人,就强制吸取npc加入?”
元初沉默了,她在消化悉正奇的话,她反问道:
“宗主...你...在那边装了这个模组吗?”
“装过。只是不是在建档的时候安装,模组没有启动成功。你也不必问我动因,我在地球是一个凡人,凡人是有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