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雨季。
对于我来说雨季也是为数不多的休闲时日了。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的敲打着自家的窗户,就和前些年时候一样的雨,稀稀疏疏。
听着雨打窗户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许烦闷,也许我是真的病了。
是啊,对于雨来说它有知道些什么,它也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下着。
那么我呢。
早上醒来,头还是忍不住的疼,脑袋哦i像是有不知道多少人在脑海里说话,最近几天幻觉也变得严重了不知道多少。
前些日子里的雨似乎还没有过去,依旧是雨水冲刷大地的气味,估计我就算在去坐一轮地铁也会有不知道谁的衣服伴着樟脑丸的味道冲到我的鼻子里面,光是这么想就觉得这地铁还是不乘的较好
“今天就带一回伞出门吧”
默默的撑起伞走进那雨幕时,伞骨压得手腕稍微的有些发酸了
前几天晾在阳台的衬衫还带着潮气,领口沾着片没抖掉的梧桐叶——大概是前几天暴雨时被风卷进来的。
雨珠砸在伞面的声音像老式座钟的滴答声,走在积水的砖路上,鞋底和地面摩擦出闷闷的噗~噗~声。
街角便利店的关东煮冒着热气,玻璃上凝着雾水,透过水雾能看见收银台旁堆着未拆封的雨伞套。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漏吃的那顿药。
“我怎么会想到把这药也一并带出来的”
胃里像被雨泡胀的棉絮,沉甸甸地坠着。
伞檐滴下的水在袖口晕开深色水迹巷口那棵歪脖子槐树又抽出了新芽,嫩绿色在雨里半透明着。
踢开脚边一颗被雨水泡软的梧桐果。
“不过说回来,其实带伞也真的没什么用,裤脚依旧是被溅起的水花打湿”
贴着小腿凉津津的。
远处还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在雨声里显得有些失真,真像老式磁带被泡了水,调子一截截断在空气里。
停在单元楼下收伞时,找遍了自己的全身确实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钥匙,大概是不知道落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小地方了吧,也说不定是有着喜欢钥匙的小精灵给悄悄咪咪的借走了,但是这也不大可能,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有精灵,就算有那也不会随手把我的钥匙拿走。
出了这么一件事自己似乎也没必要回去了。
转身重新踏入雨中,雨水顺着伞面滑落,在脚边汇成细小的溪流。
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朦胧的光圈,电视台依旧是那带着广告的大字和前几日是没有太多的区别。
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河水比平日里涨了许多,浑浊的水流裹挟着枯枝败叶奔腾而去。
这边上就是庭院了,这地方的以往就很少人来更何况今天还是工作日,就更少人了,今天却是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自己的秘密基地被发现的感觉,但是这也不是自己的私人地方,这么个想法也确实是不知道从哪里生起的。
看样子倒像是来避雨的,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不知道怎么的雨下的似乎有那么一点大的还好今天是拿了伞出门,
雨势渐大,伞面被砸得咚咚作响,像是有人在头顶不停敲着小鼓。我往庭院深处走了几步,湿漉漉的石板路上青苔滑得厉害,鞋底的噗噗声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拖沓。
庭院中央的凉亭里坐着个穿校服的女生,浅灰色的裙摆沾着泥点,怀里抱着本摊开的速写本,铅笔尖悬在半空,却对着雨里的池塘发愣。她的伞斜斜靠在柱子上,边缘的水流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亭顶漏下的碎光。
“这里的锦鲤会躲雨哦。”
话出口的瞬间我自己都愣了——明明没打算搭话的。女生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她手里的铅笔“嗒”地掉在本子上,晕开个小小的墨点。
“啊……是吗?”她的声音比雨声还轻,“我看水面一直冒泡,还以为是鱼在吐气。”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池塘,浑浊的水面确实泛着密密麻麻的气泡,像是被打碎的星星沉在水里。前几天下暴雨时,我曾看见最大的那条红白锦鲤把脑袋扎进荷叶底下,尾巴在水面扫出细碎的涟漪,活像个怕淋雨的小孩。
女生把速写本往我这边推了推,纸页边缘卷着湿气。画里的池塘空荡荡的,只有几枝被雨水压弯的荷叶,叶尖垂着的水珠画得格外仔细,连折射的天光都用淡蓝色铅笔描了出来。
“本来想画鱼的,”她用指尖戳了戳纸面,“结果等了半小时,一条都没冒头。”
伞骨突然发出“咔”的轻响,像是不堪重负。我抬手扶了扶伞柄,手腕的酸痛顺着骨头往肩膀爬。雨珠顺着伞檐连成线,在眼前织成半透明的帘子,把远处的街景都泡成了模糊的色块。
“也许它们今天换了捉迷藏的地方。”我盯着她速写本上的荷叶,“上次暴雨,我在假山后面的石缝里看见过两条。”
女生眼睛亮了亮,抓起铅笔在本子上飞快地画了个小小的假山轮廓。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在雨声里,意外地让人平静——比口袋里那盒没按时吃的药管用多了。
“你经常来这里吗?”她忽然问,铅笔停在纸面的空白处。
我往亭外挪了挪,让伞沿的水流离她的速写本远些。积水里漂着片梧桐叶,被风吹得在原地打旋,像枚找不到方向的指南针。
“不算经常,”我说,“只是忘带钥匙的时候,这里的亭子不会锁门。”
她“噗嗤”笑出声,睫毛上的雨珠抖落下来,落在手背上。“忘带钥匙的话,家人不会担心吗?”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盒,铝箔包装硌着掌心。胃里的沉坠感好像轻了些,大概是被她的笑声震散了些潮气。远处洒水车的音乐又响起来,这次像被雨洗干净了似的,调子变得清晰了点。
“也许吧,”我望着池塘里不断炸开的气泡,“不过锦鲤好像不怎么担心下雨天。”
女生低下头,铅笔又开始在纸上移动。雨还在下,但敲在伞面上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吵了,倒像是谁在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