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完安德里亚后,诺拉又开始无所事事了,查案这方面她并不擅长,她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只能是全权交给那个合法萝莉了。
于是她只能再次观察起,或者说,回忆起她现在在的这座公园,比起诺拉的宅子,就连这个地方也要更像家的多了,只是还是冷了点,大晚上的也没有人气。
“今后,只能以这个样子活下去了吗?”
【诺拉,冰主,我得开始用我,用自己来代称了吗?】
“呵,爱娜绝对想不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我跟她亲热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个白头发的女人也在一模一样地进行着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刚开始还会膈应呢,然后就……然后就……】
【呼——我想她了】
“原本,与诺拉明面上的聚餐结束后,我就该回去找她了,难得的闲暇时光, 明天是她的生日,我该陪在她身边的”
“但现在……”
【明天怎么办?而且爱娜现在肯定是
以为我挂了】
【事实上我也确实挂了】
“不行……我要去再找她,一定能说清楚的,我就是我,换了副样子也一样,她一定会明白的”
【至于今晚,算了,建个冰屋睡觉吧】
在非常适合配上一首随它吧的动作后,诺拉盖上冰丝般的被子,睡下去了。
“嗯?那个警长?”
第二天的清晨,诺拉很早就醒了,她原本只是想着散步一会儿平静一下,没想到走着走着又走回爱娜在的小区里了,她在熟悉门牌号对面的空地中蹲伏了很久, 还在犹豫,直到那位昨晚见过的警长先她一步敲响了门铃。
“你好,请问是爱娜女士吧”
“……嗯”
依旧蹲伏在灌木中,诺拉靠着自己超强的听力和视力目不转睛地注意着二人的谈话。
不过她首先就注意到了,爱娜脸上的泪痕,不用想,她已经哭过了,自己昨晚的行动太冲动,几乎已经等同于告诉了她自己的死讯。
她拽住自己的一缕发丝攥紧,原本柔顺的白发在一阵动作后变得弯曲。
“我的丈夫洛海,他是不是出事了”
“嗯?你已经知道了?”
“嗯,昨天夜里,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那位冰主,已经来找过我了”
“她来找过你了?这……"
这下子警长小哥更难办了。
“咳咳,那既然都这样了,希望你也识相点吧”
“识相点?你什么意思?”
对于警长口中轻蔑的话,一袭黑衣的爱娜表情开始变得不好看。
你想女士,那位冰主小姐可是军部的大佬,我不知道你的丈夫做了什么能惹到她,但反正她是不打算给什么好脸色, 这件事就这样吧,你也别追究了,你的丈夫毕竟是军官,对于你的抚恤金不会少的只要你闭上嘴,对我们都好”
“什么意思?!她做了什么!”
“咳咳!没有!我刚说错了!”
“你!别走!”
“害,忠告你一句吧女士,冰主在战场上可是杀敌不眨眼的人,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可能斗得过她的,这句话是以我的良知开口的,不要再管了”
“喂!喂!”
警长离开了,爱娜只能对着门口破口大骂,那骂声到最后越来越小,比起骂声,更像是啜泣。
看着爱娜关上门回房,诺拉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空白了,她听得清楚,全部的对话她都听得见。
她早就想上去打断了,但是她突然发现,好像自己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每做一件事都只会更加佐证那位警长的话语。
她说不出话,开不了口,每一个想要努力证明的动作都只会在这具名为诺拉的样子下变得更加亵渎,亵渎那位死者,她自己。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从未如此急促过, 哪怕是在战场上都没有如此过,她的手脚冰凉,嘴唇颤抖,瞳孔缩小到了极限,身下凝结出的冰霜早已经把地面盖满了,连她躲藏的灌木茶都变白了。
不会吧?她要失控了?并不是没有先例,已经成为病毒适应者的人在某些条件下失去控制发生暴走乃至完全被病毒操控成为怪物这样的事件都是发生过的。
【怎么会,之前诺拉的能力都稳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才对】
【不....不是!爱娜!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没有死!没有!】
【不,不不不!我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而且我也!我也不是诺拉!我是……】
但是那个自己认定的自己已经死得彻彻底底,她突然呼吸一带。
冰结的泪滴,从她的眼眶旁坠下,轻触地面。
然后,她像是发了狂一样,从地上猛爬起朝爱娜,也就是自己的屋子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