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目睹手下如同土鸡瓦狗般被瞬间秒杀,血鹫的眼珠子都快瞪裂了!惊骇瞬间化为被彻底藐视的暴怒!
“吼——!!”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
周身皮肤瞬间变得赤红如烙铁,皮下血管如同活物般疯狂贲张蠕动!
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煞气混合着阴冷的腐蚀性能量,如同爆发的火山熔岩,轰然喷薄而出!
双掌赤红发亮,指甲暴涨三寸,弯曲如钩,闪烁着幽绿淬毒的光芒!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给老子死来!血煞裂魂爪!!”
血鹫双目赤红,理智被疯狂吞噬。他不再想着逃跑,毕生功力尽数灌注于这搏命一击!
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血色流星,带着刺耳的尖啸和令人作呕的腥风,以毁灭一切的姿态,悍然扑向孙小婉!
双爪撕裂空气,带起十道凝练如实质、散发着浓烈死亡与腐蚀气息的暗红爪芒!
爪芒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嗤嗤”的哀鸣,仿佛连空间都被毒血侵蚀!
目标直锁孙小婉周身要害,封锁一切闪避空间,誓要将她撕成碎片!
狂暴的煞风扑面而来,吹得孙小婉的寝衣紧贴身躯,勾勒出纤细的轮廓,长发在风中狂乱飞舞。
然而,她那双在月光下如同寒星般的眸子里,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闪过一丝极其清晰的……不耐与厌烦。
“啧,” 一声轻蔑至极的咂嘴声,清晰地在狂暴的煞风中响起,带着一种碾死臭虫般的嫌弃。
“吵死了!还弄出这么大股味儿……”
面对这凶威滔天、足以让寻常宗师肝胆俱裂的绝杀,孙小婉甚至懒得做出什么像样的迎击姿势。
她只是极其随意地、带着点慵懒意味地抬起了那只刚刚捏碎钢刀的右手。
没有蓄力,没有怒吼。
就在她抬手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令万物归于死寂的深蓝寒意,以她掌心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这寒意并非冰冷的温度,而是一种触及规则层面的终结意志!
月光仿佛都被这寒意冻结,在她掌心周围形成一圈扭曲、幽邃的光晕。
她看着那扑到近前、狰狞恐怖的血色爪芒和血鹫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红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冰冷而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神祇宣判蝼蚁命运般的绝对轻蔑:
“灭。”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那抬起的手掌,极其随意地、如同驱赶苍蝇般,向前轻轻一拂。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狂暴的力量对撞。
只有“嗡——”的一声低沉到近乎虚幻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冻结的颤鸣!
随着她手掌拂过,那十道凝练如实质、散发着恐怖腐蚀气息的血色爪芒,如同遭遇了无形的天敌,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
紧接着,爪芒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了一层深蓝色的、闪烁着幽冷星芒的冰晶!
这冰晶并非实体,而是【寂灭】规则力量的具象化!
冻结!凝固!归墟!
爪芒上狂暴的血煞能量、阴毒的腐蚀之力,在这深蓝冰晶覆盖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永恒的虚无,所有的活性、所有的“生”机,被强制剥夺、冻结、归于绝对的死寂!
十道足以撕裂精钢、腐蚀血肉的恐怖爪芒,在距离孙小婉手掌不足三尺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凝固、僵直,然后如同脆弱的琉璃艺术品,在无形的压力下——
“咔嚓…咔嚓嚓……”
寸寸碎裂!瓦解!化作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冰晶粉尘,在月光下无声飘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过程快得超乎想象!血鹫脸上的疯狂和狰狞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化为惊骇,他那凝聚了毕生功力、寄托了所有凶威的绝杀,就这么被对方如同拂去尘埃般,轻描淡写地抹除了!
“噗——!”
招式被强行打断、力量被瞬间湮灭带来的恐怖反噬,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扎入血鹫的经脉脏腑!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污血,这血尚未落地,就在空中被残留的寂灭寒意冻结成了暗红色的冰珠!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带着一脸无法置信的极致惊恐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都在随着那口冻结的污血一同被剥离、冻结!
孙小婉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那只仿佛沾染了脏东西的手(其实纤尘不染),又瞥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抽搐呕血、眼神涣散的血鹫,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带着浓浓的不屑和一种“弄脏了我新睡衣”的傲娇埋怨:
“哼,就这点三脚猫的阴邪玩意儿,也敢在姑奶奶面前亮爪子?” 她优雅地(自认为)弹了弹并不存在的寝衣袖口,下巴微微扬起,月光勾勒出她精致却写满“不耐烦”的侧脸,声音清冷而霸道地宣告:
“看清楚了!这个山头,我孙小婉说了算!我tm才是扛把子!叫大哥!再敢来聒噪……”
她眼神一寒,一丝若有若无的寂灭威压扫过血鹫,让他如坠冰窟,“姑奶奶我让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血鹫被那丝寂灭威压吓得魂飞魄散、连呕血都停滞的瞬间——
一直静立如画的南宫明,动了。他的目光似乎被墙角那株无辜的夜来香旁,一柄被遗忘的小药锄吸引了。
他极其自然地抬起右手食指,对着药锄,凌空优雅地一勾。
“嗡!”
无形的秩序波动掠过。
小药锄“嗖”地弹起,划着诡异刁钻的弧线,锄刃朝下,打着旋儿飞向正因恐惧而本能挣扎抬头、试图求饶的血鹫!
噗嗤——!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和细微的木质断裂声,药锄精准无比地、深深地…劈进了血鹫因抬头而大张着的嘴巴里!
力道之大,贯穿下颚!木柄狠狠撞上鼻梁!
“呃…咯……”
血鹫的身体猛地僵直,眼珠暴凸,充满了极致的荒谬、憋屈和“老子居然被一柄药锄终结了?”的终极绝望。
他喉咙里发出漏气的“嗬嗬”声,污血混着涎水从嘴角溢出,身体剧烈抽搐几下,带着一脸定格的不甘,彻底不动了。
那柄插在他嘴里的药锄,甚至在寂灭寒意的残留影响下,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幽蓝色的冰霜。
孙小婉看着血鹫这极具侮辱性的死状,又看了看南宫明那副“我只是不小心引动了地气”的平静模样,精致的小脸上,嘴角先是忍不住向上弯了一下(觉得确实有点解气),随即又飞快地压下,努力板起脸,最终化为一个嫌弃的撇嘴和一声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哼!算你狠。”
这伪君子,杀人诛心!
南宫明则优雅地挥手,秩序之力无声抹去一切痕迹,仿佛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