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效果不错！”莉娜满意地点点头，又画了几张“清洁符”准备自用。画着画着，她心思活络起来：玄明道友这么“实在”，连祛湿符都当宝贝…那她是不是可以…用符纸换点别的？比如…请教一下怎么让桃木剑飞起来？或者…那帅气的御剑术？
她看着手里厚厚一沓符纸，仿佛看到了通往筑基大道的金光闪闪（且贫穷）的阶梯。
第二天一早，莉娜揣着一沓新鲜出炉的“祛湿符”和“清洁符”，敲响了观星台那扇破门。
玄明很快开了门，他换上了另一件旧道袍（依然有补丁），但气色似乎好了点，大概新聚灵阵效果不错。看到莉娜手里的符箓，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玄明道友，这是你要的符！”莉娜笑容灿烂地递过去，“祛湿的，清洁的，都在这儿了！保证效果好！”
“多谢道友！”玄明接过符箓，如获至宝，小心地收进包袱里一个相对干净的油纸包中。
“那个…道友啊，”莉娜搓着手，脸上堆起“纯良无害”的笑容，“你看，我这符箓画得还行吧？用起来也方便…你看，能不能…用这些符，跟你换点…呃…修行上的指点？比如…怎么让我这把‘诛邪剑’…稍微飞起来那么一点点？”她充满期待地拍了拍背后的桃木剑。
玄明闻言，看了看莉娜背后那把朴实无华的练习版桃木剑，又看了看她手里厚厚一沓符箓，清秀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那表情混合了惊讶（你想用符换御剑？）、为难（这根本不对等啊！）、一丝好笑（这女巫道友想法真奇特），以及…深深的贫穷带来的无奈（他好像真没什么能轻易教给她的基础东西了）。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最终憋出一句：
“莉娜道友…御剑之术，需以气御物，人剑合一，至少…需筑基修为，且需专门的御剑法诀和飞剑胚胎…”他指了指桃木剑，“此木剑…灵性微弱，材质凡俗，恐…承受不住御剑灵力。道友还是…先专心引气，提升境界为要。” 他语气委婉，但意思很明确：想桃子呢？拿几张破符就想换御剑术？而且你这破木头也不行啊！
莉娜的热情瞬间被浇灭大半，小脸垮了下来。果然没那么容易。
玄明看着她失望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心。他想了想，又从那个巨大的包袱里摸索起来，这次掏出了一本更薄、更破旧的小册子，封面都快磨没了。
“此乃《灵植基础培育手札（残篇）》，” 玄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来，“记载了些许蕴含微弱灵气的草木辨识与粗浅培育之法。道友若有闲暇，或可在附近寻些合用灵植，用以辅助修行，或…换取些微薄资源？” 他暗示莉娜，捡垃圾不如自己种（虽然种的是低级草）。
莉娜接过那本破册子，翻了翻，里面果然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图谱和种植要点，什么“月光苔喜阴怕涝”、“铁线蕨需金铁之气”…听起来比炼丹靠谱点？虽然感觉还是杯水车薪。
“多谢道友…”莉娜有气无力地道谢，感觉自己的“符纸换大道”计划刚起步就夭折了。她看着玄明那真诚（且贫穷）的眼神，也不好意思再提什么过分要求。
就在这时，一个重建委员会的学徒气喘吁吁地跑上钟楼：“莉…莉娜同学！执事让你赶紧去东区！出…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莉娜现在听到召唤就头疼。
学徒一脸惊恐：“是…是之前清理干净的地方！长…长东西了！长得飞快！还会…还会发光！梅维丝学姐说…说是你勾结那道士搞的鬼！执事让你立刻去解释！”
莉娜和玄明对视一眼。
玄明眉头微皱：“长东西？发光？莫非是…受此地驳杂灵气与阴煞残留影响，催生了异变灵植？”
莉娜则是眼前一黑：梅维丝！又是你！还有，这又关我什么事？！她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本刚出炉的《灵植基础培育手札（残篇）》，再想想东区废墟那刚被她的清洁符“净化”过的土地…
一个极其荒诞又让她头皮发麻的念头冒了出来：该不会…自己那几张符，不仅清了灰，还给那片地加了什么奇怪的“肥料”吧？
东区废墟，几天前被莉娜的清洁符净化得光洁如新的地方，此刻却成了焦点。原本平整的石板缝隙和裸露的泥土上，赫然冒出了一片片…荧光植物？
一种像是发霉苔藓的东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覆盖了大片区域。它们发出幽幽的、不均匀的绿光，在铅灰色的雾霭下显得格外诡异。更离谱的是，几株细长、叶片如同生锈铁丝的蕨类植物，从苔藓中钻出，叶片尖端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重建执事脸色发绿（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映的），梅维丝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指控：“看！我就说是她搞的鬼！用了那来历不明的邪术清理，把地都弄坏了！长出这种怪物！莉娜·夜影，还有她那个同伙，必须负责！”
莉娜看着那片“荧光苔藓”和“铁线蕨”，又低头瞅了瞅手里那本玄明刚给的《灵植基础培育手札（残篇）》。图谱在脑海飞速翻页——月光苔（喜阴，微光）、铁线蕨（需金铁之气）…特征吻合度90%！
她瞬间明白了：清洁符清除了废墟的污秽和残留魔力，相当于给这片地来了个“格式化”。结果废墟下面埋藏的、原本被压抑的微弱金属矿物（可能是以前炼金实验室残留？）和学院常年不散的阴雾，恰好满足了这两种低级灵植的生长条件！她的符箓，成了最强效的…灵植催化剂？
“这…这是‘月光苔’和‘铁线蕨’！”莉娜赶紧举起破册子，试图解释，“低级灵植！无害的！就是长得快了点…亮了点…”
“灵植？”执事狐疑地看着那发霉似的苔藓，“有什么用？能吃吗？还是能当魔药材料？”他更关心价值。
“呃…”莉娜卡壳了。册子上只写了基本特性，没写具体用途。她硬着头皮瞎编：“月光苔…能…能当夜光装饰？铁线蕨…叶片坚硬，或许…能磨粉当颜料？”她自己都觉得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