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節 漩渦之巔
江南的晨霧逐漸散去，江水在初陽下泛著銀光，但水下暗潮仍然翻湧不息，宛如沉睡的猛獸，隨時準備吞噬任何膽敢冒進的存在。李小魚與少女站在半沉半浮的漁舟上，目光如利刃般緊盯前方。
霧氣未盡，江面卻已浮現四道漩渦，水面開始翻轉，彷彿江水本身正在呼吸。這四重漩渦一上一下交錯迴旋，水波互撞，每一次波動都帶來巨大的吸力。
第四漩渦首先來臨，水流逆轉，形成巨大的旋渦，吸引周圍江水衝擊而來。李小魚一腳穩踏舟板，掌心催動內力，雙手如劍劈水，在旋渦邊緣開出一條狹窄通路。少女緊握竹牌，感受水流的拉扯與寒意，卻在李小魚的引導下，艱難地站穩，腳步雖搖，但心意未亂。
第五漩渦隨之而至，江面猶如被猛獸撕裂，水流忽急忽緩，忽高忽低，似在挑戰他們的判斷力。水霧被旋渦吸捲而上，化作一層厚重的白紗，遮蔽了江面的視線，也使得水流方向變得難以預測。
李小魚眼神一沉，低喝一聲：「感受它的節奏，跟它走，而非硬碰！」
他雙掌劃過水面，將旋渦邊緣的水勢切割出一條微弱的通道。舟身隨著水流晃動，像隨時可能翻覆，但李小魚每一次穩住船板的動作都帶著決絕的節奏感，彷彿在與水流共舞。他身上散發的內力，如無形鎖鏈，穩住舟板，又彷彿將水流的力量部分引導出去，減少對少女的威脅。
少女握緊竹牌，雙腿在濺起的浪花中顫抖，但在李小魚的指引下，每一步都踩在水面留下短暫的痕跡。她能感受到水流在腳下迸發的力量，那力量像是一種挑釁，卻又暗藏提示，如果她學會感應水的脈動，就能從中找到突破之道。
「小魚……這水……它似乎……有意識？」少女忍不住低語，聲音顫抖。
李小魚側身看她，目光深邃如水：「沒錯，它有意識，也在試探我們的心。只要心不亂，就能看清水流的節奏。」
少女深吸一口氣，將掌心貼向竹牌。忽然間，竹牌微微發熱，方法與江水的暗流產生了微妙的共鳴。她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李小魚的意思，這不只是力量的比拼，更是心與水流的契合。
旋渦中，水花飛濺，江面如刀割般冰冷，擊打在兩人身上卻帶來一種奇異的穩定感。李小魚輕喝一聲：「跟緊我，每一次踏步都要感受水的方向。」
少女微微點頭，逐漸掌握呼吸的節奏。她能感受到旋渦的漩渦中心和邊緣水勢的差異，腳步也逐漸穩定。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踏步，都像是在與江水共鳴。
突然，一股突如其來的水流從旋渦中心猛然衝出，激起高達舟身的水柱。李小魚臉色微變，身體微微一彎，雙掌一振，將水流分散成兩道小旋渦。少女被激起的浪花拍得踉蹌，但李小魚穩穩護住她，低聲喝道：「靠它的力量，而非抗拒它！」
她的眼神逐漸清明，胸口的驚恐被一股堅定取代。竹牌在手中微微發光，彷彿也感應到她心意的變化。兩人踏出的每一步，都像在江水之上刻下印記，旋渦雖兇猛，但在他們心意一致的節奏下，竟開始慢慢開闢出一條通路。
水霧漸漸被分散，旋渦邊緣的江水也開始被引導，形成一條狹窄卻足以通行的水道。少女忍不住喘息，卻在心底暗暗驚嘆——這不只是力量，更是一場心境的磨練。
「看清楚了嗎？」李小魚低聲問，眼神深沉如水。
少女緩緩點頭，目光堅毅：「我……明白了。只要心意不亂，水再兇，也能找到自己的路。」
此刻，第四漩渦的威勢雖然仍在，但在他們的心志和掌控下，已不再是無法跨越的深淵，而成為一場試煉，一次證明勇氣與智慧的洗禮。
江水在他們腳下翻滾，水花飛濺，水霧如煙，兩人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水上畫下堅定的印記。這條狹窄通路，正是他們突破第四漩渦的開始，也是走向接下來更猛烈旋渦的第一步。
第四漩渦的核心仍在翻轉，水流如狂風般旋轉，巨大的吸力將江面上的水刃拍得飛濺四散。李小魚一腳穩踏舟板，掌心運勁，如同劍氣劈開水流，帶動周圍暗流，為少女開出一條狹窄通道。那通道如水中的裂縫，足以讓兩人借勢前行，但依舊隱藏著致命的危機。
少女緊握竹牌，感受著水流對腳下舟板的撕扯，寒意從指尖直透心脈。她深吸一口氣，步步跟上李小魚的節奏，雖腳步搖晃，但眼神已不再畏懼。每一次踏出，都像在水上刻下堅定的印記。
「順著水勢走，別與它正面硬抗。」李小魚低聲提醒，目光死死盯著漩渦中心。水流如巨獸般吞噬一切，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必須與水息同步，稍有差錯，便可能被卷入旋渦深淵。少女點點頭，握緊竹牌，將內息與江水相融，感受水流的脈動與方向。
第四漩渦的狂暴仍在，但在他們巧妙地利用水流勢頭下，吸力與旋轉不再是絕對的威脅，而成為引導的力量。李小魚的掌勁如水劍，斬出一道又一道細微通路，少女則緊跟其後，借助水流彎曲之勢穩住舟板。水霧撲面而來，視線模糊不清，但他們的步伐卻越來越穩，像在水面上舞蹈，每一次呼吸都與旋渦共鳴。
就在他們剛剛穩住身形、將第四漩渦的邊緣部分掌控時，江面深處忽然翻湧起一股更猛烈的暗潮。水柱瞬間高聳，旋轉得比第四漩渦更瘋狂，捲起漫天水霧，掀起江面巨浪。李小魚眉頭一沉，目光凌厲如水：「第六漩渦……它來了。」
少女感受到水柱的震動，腳下一滑，竹牌幾乎要從手中甩出。她心頭一驚，卻看向李小魚的眼神——那份穩定與堅決，如同堅冰般鎮住內心的恐懼。她咬緊牙關，將內息與竹牌融合，掌心微微發熱，心念與水息相通，試圖尋找第六漩渦的破綻。
江面上，兩道渦輪開始交錯，水流如同兩條巨蛇纏繞，猛烈拍擊舟板，水霧化作無數水刃，鋒利地切割空氣。李小魚立於船頭，雙掌如劍劈水，每一招都帶著精確的力道，將水流偏移，為少女創造一條安全通道。少女緊跟其後，手中的竹牌光芒微顫，如同鎖住水流的鎖鏈，穩住舟板，將衝擊分散。
「別怕，順水而行！」李小魚低喝，聲音如雷，卻又透著無比沉穩。少女眼神堅定，將內心的恐懼壓下，再一次踏出腳步。江面上水柱翻湧，每一次踏步都如在刀刃上舞蹈，但她已不再退縮，心意與李小魚緊緊相連。
漩渦的核心威勢依舊，水柱旋轉得瘋狂，巨浪層層翻起，濺起千層水霧。兩人運用第四漩渦時累積的經驗，將水流的力量引導成自身的通路，巧妙地穿梭於旋渦邊緣。這一次，不只是生存，而是與漩渦共舞——每一次劈水，每一次步伐，都帶著智慧與勇氣。
漩渦在兩人周圍盤旋，水流時而逆轉，時而狂捲，像是在試探他們的極限。李小魚側身一躍，掌心勁氣化作水劍，劈向前方的旋渦尖角，開出一條窄小裂縫。少女立刻跟上，腳步穩如磐石，竹牌發出微光，將旋渦的吸力鎖住，減緩對舟板的震撼。
「好……慢慢來，別急。」李小魚低聲提醒，語氣沉穩，像江水般平緩，但卻帶著不可動搖的力量。少女咬緊牙關，順勢踏步，身形與水流完美契合，仿佛兩道水影合二為一。
江面上，第四漩渦的邊緣漸漸被他們掌控，但第六漩渦的暗潮正在悄然升起，水柱高聳如巨塔，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江水開始狂亂翻滾。李小魚看著少女，眼神裡閃過一絲堅毅：「姑娘，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第六漩渦，比之前更兇。準備好了嗎？」
少女緊握竹牌，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眼中已不再有恐懼，只有與李小魚共度難關的決心。「準備好了。」
江面上，漩渦翻湧如怒獸，第四漩渦在他們的控制下逐漸成為通道，而第六漩渦的陰影正在逼近。水霧、巨浪、吸力，還有不遠處潛伏的暗潮，所有挑戰一同壓向兩人。李小魚與少女並肩而立，心意相通，踏入這片更兇的水域，迎向下一波試煉。
隨即不久第六漩渦的出現，與之前任何一個漩渦都不同。江面忽然翻騰起一股強烈旋轉的水柱，直直衝向天際，水霧濃得幾乎遮蔽視線。這股暗潮比第四漩渦更深、更廣，吸力更強，像是一條巨獸要將江面上的一切吞噬。
李小魚眼神一凝，手中內力運轉如流水般柔中帶剛。他側身站在舟板之上，腳尖輕點，感受水流每一次脈動。他的目光穿透水霧，看見旋渦中心隱約浮現的水柱尖端，如同鋒利的水刀，呼嘯而下，帶著破碎江面的力量。
「姑娘，抓緊我的手。」李小魚低聲道。聲音不大，卻如洪鐘般穩住少女的心。
少女緊握竹牌，手心早已沁出冷汗，但眼神中卻不再有恐懼。她深吸一口氣，將內息引至腳下舟板，再將心念與江水相合。此刻，她不只是跟隨李小魚，而是與他一同化為水的一部分。
水柱瞬間沖擊而下，渦輪擴張得像一口無底巨鍋。李小魚掌心翻轉，內力隨手如劍，劈出一道道水線，將旋渦邊緣的吸力切開一個個小裂縫。少女順勢踏入其中，每一步都像踩在水脈上，腳下舟板雖搖晃，但在水流的引導下漸漸穩住。
「不要硬抗水勢，順著它的脈動。」李小魚喊道。水霧翻滾，水刃四射，卻也因此產生了旋渦內的「空檔」。少女心念一轉，隨著李小魚的節奏，將竹牌插入水中，感應水流脈動，竟意外穩住舟板。
巨浪從四面八方湧來，江面如戰場般翻滾。第六漩渦的旋轉速度極快，水柱交錯拍擊，時而倒轉，時而猛然向舟板抽吸。李小魚腳下如劍踏波，身形左右閃動，雙掌劈水，水浪被引偏而不擊中舟板。
「看我的！」他低喝一聲，掌勁如虹，將水流壓制成一條微微上升的通道，少女踏入其中，像踏上了水的階梯。水霧中，她能感受到旋渦的每一絲拉扯，手中的竹牌微微發光，彷彿與水流共鳴。
旋渦中心傳來低沉的嗡鳴，水柱像一根根巨柱不斷撞擊江面。李小魚面色凝重，身體微側，掌心如劍將水柱一一偏轉。他的步伐一絲不亂，每一次踏出，都與旋渦的節奏合拍。少女緊隨其後，每踏一步都彷彿在舞蹈，雖驚險，卻充滿力量。
一個錯誤，舟板便可能被吸入旋渦中心；一個失衡，便會被捲入水下深淵。然而在李小魚的引導下，少女的呼吸漸漸平穩，心念與水流同頻共振。漩渦的強勢不再是壓迫，而像一場考驗：誰能掌控自己的心，誰就能在水中立足。
水柱又一次倒轉，吸力如鋼鐵鉗般夾向舟板。李小魚雙手如劍，將水流劈出一條斜向通路，少女順勢而行，腳步穩健。江水拍擊聲震耳，水霧中浮現千道水刃，卻被兩人巧妙化解。她的手心貼著竹牌，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水流被引導，支撐著舟板不被旋渦吞噬。
漩渦核心的水柱瘋狂旋轉，速度愈發迅猛，像是要將整片江水攪碎。李小魚眼神一沉，身形縱起，掌勁化作無形水刃，將旋渦邊緣切出一條狹窄安全帶。他低聲喝道：「抓緊！一起！」
少女深吸氣，雙手握緊竹牌，腳步穩住，將內力與江水融合，順勢躍入李小魚劈出的通道。舟板隨之被水流帶起，連續翻轉，但她沒有退縮。水霧如刀，濺起冰冷水珠，但她心中已經不再畏懼，因為在李小魚的眼神中，她看見了不屈的力量。
漩渦的中心越來越近，吸力猶如巨獸的口腔。李小魚身體微側，雙手連續劈水，將水柱偏開。少女踩穩舟板，掌心微微發熱，竹牌散發光芒，彷彿形成一層保護罩，抵禦旋渦的狂暴。
最終，他們穿越旋渦邊緣，第四漩渦的控制已成，舟板踏入第六漩渦中心的安全帶。水霧翻騰，江面依舊翻滾，但兩人的呼吸逐漸平穩。少女低聲喘息：「小魚……我們……真的做到了。」
李小魚微微點頭，目光仍望向更深處的江水：「只是暫時安穩。第六漩渦只是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挑戰在等待。」
江面上，水柱翻滾，旋渦層層疊起，暗潮未息。兩人並肩而立，腳踏舟板，掌心相扣，準備迎向下一場試煉第七漩渦。
此時第七漩渦緩緩逼近，江面翻滾得更加劇烈。水霧被日光切割成縱橫交錯的光柱，映照出浪尖上飛濺的水花。這一次，漩渦不僅吸力驟增，還伴隨著猛烈的旋轉，水柱如巨錐般在空中翻轉，衝擊力甚至將遠處的黑衣舟影也震得搖晃不已。
李小魚緊握少女的手，腳底的舟板在水流之上顫抖，但他的神色如古井無波，雙掌一揮，將水流劈成兩道斜向通路。他低聲道：「這一次，要靠意念引導水勢，順著旋渦的脈動，而不是硬抗。」
少女深吸一口氣，將內息引入腳下舟板，竹牌貼於掌心，微微發光。她感受著水流的旋轉與節奏，每一次水波的起伏都像是鼓點，敲擊她的神經，也敲打著她心中的恐懼。這股漩渦比前幾次更凶險，稍有差池，就可能被吸入水下深淵。
「抓緊！」李小魚低喝，雙手劈水，水流被切出一道狹縫。少女順勢踏入，腳步顫抖卻穩住，竹牌光芒照亮水面，為舟板開闢出一道通路。旋渦中心的吸力如鋼鉗般夾向舟板，水花如利刃般飛濺，打在兩人身上，卻無法撼動他們的站位。
水柱忽然倒轉，吸力加倍。李小魚左手橫劈，右掌向下，將水流偏轉成兩道旋渦夾縫，少女緊跟其後，呼吸與內力節奏完全同步。江面猶如活物，水霧與水柱交織成迷宮，兩人如同在迷宮中舞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次掌勁都決定生死。
隨著第七漩渦的穿越，江面不曾給人喘息的機會，第八漩渦迅速跟進。這股旋渦的特點，是中心水柱周圍環繞數道小型旋流，旋轉速度極快，且每道旋流帶有強烈的側向吸力，像是要將舟板從側面拉入深淵。
李小魚眼神一沉，身形微側，雙掌如劍，順著水流斜切，將側向旋流偏開。少女緊握竹牌，腳步踩在舟板上，掌心發熱，感受到水流中微弱的阻力被引導消散。她的呼吸漸漸穩定，心中那股不安也被李小魚穩定的氣息沖刷。
「跟著我的節奏！」李小魚喊道。隨著他的聲音，兩人心意同步，踏入第八漩渦的入口。旋渦中心水柱如鐵鉤般倒墜，每一次旋轉都帶起江面數丈高的水浪。兩人的身影在水霧中被拉長又拉短，舟板顛簸，水花如刀，但他們已經不再猶豫，雙手掌勁與竹牌光芒相互呼應，順勢躍入旋渦中心，避開最強吸力。
漩渦之中，水流如絲般纏繞，卻帶著撕裂力。李小魚微微蹲下，掌心向前，將水流劈開，形成一條狹縫通道。少女緊跟其後，每一次踏板都踩在水脈之上，腳下舟板隨水流起伏而穩。兩人心神契合，意念如同一條線，牽引彼此前行。
就在他們幾乎穿越旋渦中心時，第九漩渦悄然升起。這股旋渦最為詭異，中心並非單純水柱，而是由多股暗流交錯，水流方向不斷改變，如同江水中潛伏的無形怪獸，每一步都可能被卷入深淵。
李小魚目光一沉，語氣低沉：「第九漩渦的規則，與之前不同。要順水而行，不能硬抗，更要觀察暗流的脈動。」
少女點頭，竹牌散發柔光，感應水流。她每踏一步，都像踩在旋渦的節奏上，微小的偏差都可能被暗流吞沒。水柱如鋼鐵般衝擊，她的手心卻始終與李小魚緊握，感受到他的力量，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氣。
旋渦的吸力極端，水花飛濺得像刀刃，每一次波濤撞擊都帶著撕裂感。李小魚的掌勁如虹，將水流切出通路，少女順勢躍入，舟板隨之穩住。兩人以掌心相連，互為支撐，步步深入旋渦核心。
就在第九漩渦中心，水流忽然停滯，周圍水柱似乎在同一瞬間停止旋轉，彷彿整片江水屏息。李小魚微微呼氣，轉頭看向少女，低聲道：「暫時安穩，但真正的浪……還在等著。」
水霧散去，江面平靜得令人心悸。第十漩渦，最後也是最兇的漩渦，已在遠方悄然成形。那是一股複雜的漩渦，融合了前九漩渦的特點，吸力極強、水柱高聳、暗流無形，並且暗潮深處，潛伏著未知力量，彷彿在等待兩人的最後挑戰。
李小魚站穩舟板，手心依舊握著少女的手，目光堅定：「最後一場，局中局的最終試煉。只要我們心意不亂，就能破浪而出。」
少女深吸一口氣，竹牌在掌心微微發光，光芒映照出她的決心：「小魚……我跟你一起，無論浪有多深。」
江水轟鳴，第十漩渦如猛獸張口。浪頭翻滾，水柱如刀，暗流如獠牙。兩人的身影在水霧中矯健跳躍，掌心互握，內息與水脈相通。
這一刻，前九漩渦的經驗，所有恐懼與磨練，都在此刻凝聚。江南河畔，霧氣、江水、暗潮，以及兩顆心的堅定，形成最終試煉的舞台。
漩渦的中心越來越近，水柱旋轉速度達到極限，吸力幾乎將舟板掀翻。李小魚猛然出手，掌勁與竹牌光芒化作無形屏障，水流被切開一道斜向通路。少女跟隨其後，腳步如舞蹈般踩在水脈上，每一次踏板都與旋渦節奏同步。
水霧如煙，浪花如刃，兩人翻越每一道水柱，躍過每一個旋流。第十漩渦的中心，水柱再度合攏，像天柱般傾墜而下，然而李小魚微微一震掌心，將水流偏開，少女緊跟其後，踏上最後一道通路。
江面終於在瞬間平息，水霧散去，陽光灑落在江心。舟板搖晃不已，但兩人腳步穩定，雙手緊握。前九漩渦、第十漩渦，以及暗潮深處潛伏的危險，他們都一一突破。
李小魚緩緩呼氣，轉頭看向少女，嘴角微勾：「走出了這一切，才算真正立於江心。」
少女臉上仍帶汗水與水珠，卻露出一抹笑意，眼中閃爍著堅毅光芒：「小魚……原來，真的可以走出這片水。」
江水拍岸，霧氣散去，暗潮平息。江南河畔，兩人的身影在日光下拉長，腳下的舟板彷彿承載著歷經九漩與第十漩渦的勇氣與智慧。這一刻，他們不只是踏過江水，更踏過了命運、恐懼與試煉。
而遠處，鹿隱立於石台之上，眸光如寒星般掃過江面。漩渦雖已平息，但他心中並未有絲毫鬆懈。那兩道身影，雖然歷經十漩，仍能並肩而立，讓他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寒意。
他低低喃喃：「好一對棋子……不愧是敢在浪心中立足的人。」
江面上，微風拂過，水波泛起點點金光，映照出兩人的身影。李小魚握緊少女的手，目光堅定如江水般深遠，而少女也回以無懼的神情。十漩的試煉，雖然凶險，卻讓他們明白了彼此的力量與心意。
鹿隱轉身離去，身影漸遠，卻在心中暗暗記下這份執著與勇氣。他知道，真正的局，才剛剛開始。江南河畔，水霧散盡，陽光下，兩人的身影依舊挺立，歷經漩渦洗禮，他們已不再只是棋子，而是能夠自主走出江湖之路的人。
微風拂過，江水拍岸聲漸遠，第二章，至此落下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