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五節 暗潮之謎
湖面剛剛回復平靜，霧氣卻比以往更厚重，將整個江南水域籠罩在淡灰色的幕布下。遠方隱隱可見的水光閃爍，如同潛伏的利刃，提醒著兩人，鏡湖的考驗並未結束。
李小魚收回掌心內力，眉頭微皺，環顧四周：「這裡的水，不只是物理的挑戰。暗潮之下，藏著更多心魔與未知。」
少女抿唇，感受到江水中那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但眼中沒有退縮。「小魚，我們一起，無論前方是什麼，我都不會走開。」
江面忽然震動，一道如銀蛇般的暗流從湖底竄起，卷起水霧和碎波，直接朝舟身襲來。李小魚立刻將內力貫入舟板，化作護盾阻擋衝擊，水浪碰撞聲震耳欲聾。
「這是……暗潮？」少女緊握竹牌，雙眼緊盯漩渦中心，那股潛伏的威勢令她心跳加速。
李小魚點頭，手掌一振，水面波光被激起，化作一道細密的光網，與少女注入的光鎖交錯，將暗潮一層層牽制。但暗潮不僅僅是物理力量，它似乎帶著某種意識，像是在試探、引誘，甚至反射出兩人內心深處尚未直面的恐懼與懷疑。
「看它的形態，不只是水……它像是心境的映射。」李小魚低聲道。
少女輕握竹牌，將心意注入光鎖，她感受到那暗潮的波動中，像有一股牽引力，直指她最隱秘的恐懼——對失敗的自責、對未來的不安、對未知的疑惑。她咬緊下唇，深吸氣，默念：「我不怕。」
李小魚感受到她的心意，掌心內力猛然迸發，光芒與水流共振，如同將暗潮反射回去。湖面上，水霧翻滾，暗潮像是受制於兩人的意志，逐漸收斂。
「這股暗潮……不像之前的漩渦，它更像是一面鏡子。」李小魚沉聲說，「它映照出我們未解的心結，也可能是下一場試煉的前奏。」
少女望向湖面，霧氣中隱約浮現幾道光影，像是通往更深層水域的門徑。她感受到內心的決心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小魚，不論下一步是什麼，我們都能面對。」
李小魚微微一笑，目光堅毅：「走吧。暗潮雖深，但我們的心意比它更深。」
舟板輕微搖晃，兩人腳下的湖水映出霧影和光線交錯的奇異景象，彷彿整個江南水域都在屏息觀察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隨著兩人的步伐向前，暗潮在光鎖與掌勁的控制下逐漸穩定，湖面逐漸清晰起來，前方的水域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等待著他們踏入。
此刻，他們已經不再只是突破漩渦的冒險者，而是開始理解鏡湖深層規則的探路者，真正的局，才正要揭開下一層神秘的序幕。
霧氣漸散，湖面波光閃爍，如同碎裂的星辰在水中流動。李小魚收回內力，眉頭微蹙，望向前方仍隱約翻湧的湖水。
「前方……比我們想像的更深。」她低聲道，眼神卻堅定不移。
少女握緊竹牌，感受到湖水深處那股難以言喻的吸力。水面上，一道道光影閃爍，像是無數漩渦尚未完全顯形的預兆。她心中一動，低語：「小魚，我們要準備迎接下一層試煉了。」
李小魚點頭，掌心凝聚內力，周身氣息如同穩定的波紋擴散開來，將湖水中的暗潮壓制。她看著少女，眼中帶著一絲微笑：「不只是準備，我們已經踏上了真正的江心重生之路。」
湖面微微震動，一道巨大的水影從深處浮現，像是湖中潛伏的守護者，體型龐大，形態流動而詭異。水波被它攪動，光影忽明忽暗，彷彿在挑釁兩人的意志。
「看來……真正的局，即將開始。」李小魚低語，聲音沉穩而充滿力量。
少女握緊竹牌，感受到手中光芒與內力共振，她深吸一口氣，與李小魚的氣息完全交融：「不管前方是什麼，我們都一起走下去。」
霧氣在湖面盤旋，光影如薄紗般晃動，映照出水底若隱若現的深影。那道暗潮逐漸清晰，像是一張張幽冷的臉龐在水中浮現，每一次波動，都彷彿在窺探他們的內心最深處。李小魚緊握掌心，感受到湖水中湧動的意念：不只是漩渦，而是一層層針對心靈的試煉。
「這裡……不僅是漩渦，還有心魔。」李小魚低聲說，目光如劍，直穿霧氣深處。
少女輕咬下唇，竹牌微微發光，她感受到心跳與湖面共鳴：「心魔……試煉會是什麼？」
李小魚深吸一口氣，回想過去八重漩渦的歷練，每一重漩渦都是他們心理的折射，而鏡湖核心的試煉，將更加直接不再是水的衝擊，而是對心中軟弱、疑惑、怯懦的直面挑戰。
他們首先感受到的，是恐懼化身，水面升起數八道如同巨獸的波影，每一道都低吼著熟悉的聲音：失敗、被拋棄、孤立無援。它們不是單純的水浪，而是能深入心靈的壓迫，逼迫人面對最深的恐懼。
隨即，湖面波光閃爍，映出自我懷疑的幻象。李小魚看到自己的倒影無數分裂，每一個倒影都輕聲嘲笑他：「你真的配得到這份力量嗎？你不過是個棋子。」少女也看到自己曾經的無力與迷茫，淚水在眼眶打轉。
而更深處，暗潮中逐漸升起過往愧疚與悔恨的水影。每一滴水都承載著曾經傷害過的人、失去的機會、無法挽回的錯誤。水面化作無數碎影，在他們面前拼湊出一個個熟悉又痛苦的場景，像在無聲控訴，迫使他們承認自己的缺陷。
最後，湖心隱現選擇與迷惘的幻境。水面裂成交錯的通路，每條都映出不同的未來：有的充滿光明，但必須犧牲友情；有的平順安穩，但可能永遠無法突破自我；有的看似危險，卻隱藏最真實的自由。選擇錯誤，漩渦便會再次形成，將他們吞沒。
李小魚凝視少女，低聲道：「這不是江水能打敗的局，而是我們心中的試煉。恐懼、懷疑、愧疚、迷惘……每一重都是心魔的化身。只有心意合一，才有辦法破局。」
少女緊握竹牌，眼神堅毅：「我們一起，面對一切。」
霧氣中，湖面漣漪翻騰，第一道心魔波浪如利刃般破空而來，鏡湖核心的試煉序幕，正式啟動。
第一道心魔波浪如同黑色水柱，直衝李小魚與少女而來。水柱表面閃爍著熟悉卻令人心悸的影像，過去的失敗、被忽略的懼怕、無法挽回的遺憾，全都在波浪中放大、扭曲。
李小魚眼神微凝，掌心內力如同烈焰，劃破水柱，巨大的水浪被硬生生劈開，碎水飛濺，光芒與水霧交錯，映照出湖面如鏡般波動的紋路。
少女緊握竹牌，感受到水浪中傳來的心靈拉扯，她深吸氣，將自身力量注入水面。光芒如細密鎖鏈般纏繞水柱，水浪的尖銳感逐漸被緩和，波紋之間形成一道可踏的安全通道。
「這只是第一道……」李小魚低聲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心魔的考驗不只是外在的攻擊，而是心理最深處的試煉。水面再次震動，下一波暗潮緩緩升起，這一次帶來的是自我懷疑的幻象。
湖面裂開無數倒影，每一個都像李小魚的自己，低語著不同的嘲弄與質疑：「你真的能做到嗎？你配得到這份力量嗎？」少女的倒影也浮現，映出她曾經無力的瞬間、恐懼的夜晚、以及那份深藏心底的自責。
「不要被它欺騙！」李小魚喝道，將掌心勁力貫入湖面，掌風如刀，將倒影一一劈散。少女跟上，光芒如絲般糾纏水面，她們的心意逐漸重合，形成一道光鎖，驅散幻象，湖面微微平復。
然而，更深層的試煉尚未結束。湖心漣漪再次翻湧，水面化作過往愧疚的碎影，每一滴水都映出他們曾經傷害或失去的人、失敗的選擇、無法挽回的遺憾。碎影如手指般抓向兩人，逼迫他們直面內心的痛楚。
李小魚眼神沉著，低聲道：「承認它，但不要被它束縛。」掌心內力化作屏障，抵住碎影的衝擊。少女呼應，光芒滲入水面，如鎖鏈般將碎影固定、分解。兩人身形穩如舟，緩緩踏出碎影的包圍。
就在他們以為即將脫困之際，湖面裂開交錯通路，每條通路都映出不同的未來：光明而犧牲友情、平順但無法突破自我、危險卻真實自由。這是最後一重選擇與迷惘的幻境。
李小魚與少女對視一眼，心中意念完全契合。她舉起竹牌，光芒與內力交融，李小魚掌心同時劃過湖面，兩道力量交匯，如鎖鏈般貫穿迷惘幻境。湖面巨浪與幻象在光芒下破碎，漣漪逐漸平息，心魔試煉終於被完全突破。
湖面恢復平靜，光影交錯間，兩人的身影穩立於舟上。江風拂過，帶來淡淡的涼意，也像在宣告鏡湖核心的心魔試煉暫時結束，但真正的局，仍在湖面深處靜待揭開。
李小魚低頭看向少女，眼神深沉：「不只是突破漩渦，我們踏過了心魔。下一步，才是真正掌握這片湖的時候。」
少女緊握竹牌，微笑點頭，目光堅毅如初：「那麼，我們一起，走向下一層。」
霧氣微散，湖面在陽光下閃爍如銀，鏡湖的深處，暗潮蠢蠢欲動，新的試煉正在悄然生成……
湖面如鏡，卻在微光下隱約泛起深綠暗影。李小魚和少女的舟緩緩前行，水波拍打著船舷，聲音清脆卻帶著壓迫感。前方，水霧越發濃密，像是一層無形的屏障，將湖心深處的景象掩藏其中。
「下一重漩渦……感覺比前面更深不可測。」少女低聲道，目光掃過湖面微微翻滾的波紋。
李小魚凝眉，感受內力與湖水的共鳴，手中的竹牌微微顫動。他沉聲道：「這一次，不只是心魔的考驗。湖本身，也在試探我們。」
霧氣中，一道高聳的水柱緩緩升起，頂端閃著幽藍光芒，像是一根巨大的指標，指向未知的深淵。水柱旋轉，形成漩渦之眼，吸引周遭水流，宛如湖中巨獸的呼吸。
「是第九漩嗎？」少女屏住呼吸，手心汗水滲出，但眼神依舊堅定。
「不只是第九漩。」李小魚微微搖頭，「這是心意之漩：你的心，你的信念，會在這裡被放大、拉扯，甚至顛覆。」
漩渦之眼突然噴發出水花，激起陣陣水霧。霧中，湖面映出兩人的倒影，卻有些扭曲：李小魚的倒影眼神帶著深深的孤獨與憤怒，少女的倒影則緊握竹牌，卻滿是顧慮與不安。
水浪拍打舟身，似乎要將他們吞沒。李小魚呼吸沉穩，將掌心勁力與內力融合，劃破水面，光芒如細絲般縱橫湖面，劃出一條通路。
少女緊跟其後，竹牌光芒如鎖鏈般纏繞水面，她感受到李小魚的心意，兩人默契完美配合。水浪中的倒影再次扭曲，低語聲縈繞耳畔：「你們的心真的合一了嗎？你們真的能掌控命運？」
李小魚冷聲喝道：「合一，不是口號，是行動！」
他掌心勁力一振，將水面光芒引向倒影，水浪如被刀劈開般分裂。少女舉牌呼應，光鎖貫穿湖面，將倒影牢牢固定。霧氣隨之散去，水面逐漸恢復平靜，但湖心的暗流依舊翻騰，像是提醒他們，試煉只是剛剛開始。
「我們……做到了嗎？」少女喘息著問，眼中仍帶微光。
李小魚目光掃向湖深處，沉聲道：「不只是做到了，而是掌握了自己的心。下一重漩，會更難，但只要心意不亂，無論漩渦多深，我們都能踏過。」
霧氣再次升起，湖面在晨光下閃爍銀光。兩人的身影如破浪之箭，緩緩向漩渦深處前進。每一步，都像在告訴鏡湖：真正的勇氣，不是沒有恐懼，而是在恐懼之中仍然選擇前行。
而在湖深處，暗潮翻湧，新的試煉悄然凝聚，水面下的影子逐漸擴大，心魔的低語再次響起，這一次更為低沉、更為真實，像是在提醒兩人：真正的鏡湖核心，才剛剛揭開序幕。
李小魚緊握竹牌，眼神掃向湖面深處，眉心微皺。她心中暗暗思忖：
「我們只是為了查一件陳年案子而來，怎麼會……被卷入這麼特殊的考驗？」
少女也感到疑惑，低聲道：「這鏡湖……好像不只是普通的江南湖泊。難道這裡本身就藏著什麼力量？」
霧氣中，湖水忽然晃動，彷彿在回應她們的疑問。水面上浮現一道道光影，如同湖水本身在訴說故事。每一道光影都映照出心魔的片段，過往的恐懼、孤獨、迷惘、自責與怒意，卻又與現實的江南完全不同。
李小魚微微吸氣，感覺到內力在體內翻湧，這股力量並非來自湖本身，而是與她的心意共鳴。「這……像是某種試煉。」她低聲自語，「不是我們刻意闖入，而是湖看見了我們的心。」
少女瞳孔一縮，望向李小魚：「意思是……即便我們只是來查證一件事情，也會被心魔挑戰？」
李小魚點頭，神色堅定：「沒錯。鏡湖，會把你的意念放大，讓你面對內心最真實的自己。這是一種……心靈的檢驗。真正的局，不是外界，而是我們自己。」
水面下，暗潮翻騰的影子更近，心魔的低語似乎在催促她們前行。「你們真的了解自己嗎？你們能承受真相，能承受這份信念嗎？」
少女緊握竹牌，微微咬唇，卻沒有退縮。「不管這試煉多麼離奇，我們都要一起走下去。」
李小魚深吸一口氣，將竹牌和內力融合，掌心勁力如光鎖般擴散開來。水面瞬間炸裂出一道光路，暗潮似乎被暫時壓制。
「無論為什麼來到這裡，江南的案件……或許只是引子。」李小魚冷聲說，「真正的試煉，是我們自己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霧氣在陽光下閃爍銀光，兩人的舟身慢慢駛向湖心深處。每一步都踏在波濤與光影之間，像是在告訴她們：即便初衷只是查證，真正的答案，必須由自己親手闖過心魔的試煉才能揭示。
暗潮深處的影子再次翻騰，形成新一輪漩渦，這一次，它不只是試探他們的力量，而是直指心靈最深處：過去、恐懼、選擇與信念的交錯之處。
少女握緊竹牌，感受到李小魚手心的溫度，輕聲說：「小魚，不管前方是什麼，我們一起。」
李小魚點頭，目光如炬：「好。下一重漩渦，不只是湖水，而是我們的心。」
霧氣微散，湖面銀光如水，兩人踏入心魔的深處，鏡湖核心真正的序幕，就此揭開。
湖面突然炸裂，一道巨大的漩渦從湖心升起，水光如銀，波濤翻騰，宛如要吞噬整片天地。這便是最後一漩渦，第十漩渦命運之漩。
水面映出兩人過往所有試煉的影像：第一至第九漩渦的恐懼、孤獨、迷惘、自責、怒意，每一道心魔都在水光中重現，並且交錯成一個複雜的網絡。這一次，漩渦不僅考驗力量，也考驗意志與信念——它想要直擊他們心底最深的弱點。
李小魚深吸一口氣，掌心內力如潮水湧出，與漩渦中心的暗流呼應。她看向少女，眼神中充滿堅定：「最後一關，無論多困難，我們都要一起。」
少女緊握竹牌，將自身心念與李小魚的內力融合，光芒如同鎖鏈般盤旋在漩渦上空，穩住了兩人的舟身。水浪襲來，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將她們吞噬，她咬緊牙關，心中默念：「不退。」
漩渦中，水流化作利刃般的幻影，試圖映射出他們心底的懷疑與恐懼。李小魚面對自己的倒影，看到過往所有猶豫與不安，她握緊掌心竹牌，低聲道：「這些，都是我的一部分，但不是我。」
少女在旁呼應，她將對李小魚的信任化作光，注入水面，形成一道護盾，抵擋漩渦中最凌厲的暗潮。水流如刀，但兩人的心意如同鋼鐵般穩固，每一次波濤的衝擊，都被化作前行的力量。
漩渦愈加狂烈，光影與水柱交錯成千道光刃，直指舟身。李小魚全身內力爆發，掌心勁力如破雲之劍，與少女的光鎖同時擊向漩渦中心。瞬間，漩渦發出如雷般的咆哮，水光炸裂，整片湖面都被震盪成晶亮碎片。
而就在漩渦核心，映出兩人的倒影，過去的恐懼、失敗、孤獨、迷惘與自責，全部融合成一個巨大的水影，張開手臂，似乎要將他們吞噬。李小魚緊握竹牌，目光堅定如劍，低聲道：「我不再逃避！」
少女的光芒呼應，她的心念與李小魚完全合一，水影的倒影被光鎖纏繞，開始崩解。每一次崩解，都是對心魔的否定，也是對自我的肯定。湖面震動，水浪翻湧，但再無威脅，漩渦的核心逐漸平息，剩下的，只是湖水中閃爍的銀光。
終於，最後一漩渦被破解。兩人佇立舟上，江風拂面，湖水恢復平靜，光影在水面蕩漾，像是為勇氣與信念留下的證明。李小魚微微笑，握住少女的手：「我們……真的踏過了心中的十道漩渦。」
少女也微笑，眼中帶著淚光：「是啊，我們……一起走到最後了。」
湖面上，霧氣散去，鏡湖核心的試煉告一段落，而他們的心，已經從漩渦中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