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弹的呼啸唤醒了沉睡的艾尔莉丝,炮弹的轰鸣在她的耳边响起,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她的身边穿过,急促的话语让原本有些朦胧的她惊醒过来。
“快快快,那些怪物要来了!做好战斗准备!”带队长官的命令如同一道惊雷在艾尔莉丝脑海中炸起。
“难道说,这就是一开始怪物入侵人类世界的样子?”艾尔莉丝看向四周四周,所有人都知道,在魔法少女诞生之前,人类已经与来自异次元世界的怪物战斗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不过 那一段时间的历史资料都已经消散于无,也因此,被称为空白的历史。
“真是疯狂,我现在可能在亲眼目睹历史大发现。”平复自己的呼吸,艾尔莉丝环顾四周,她的状态如同一个幽灵一样,那些士兵看不到也触摸不到她,她也对那些士兵做不出任何的干扰。
但是她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响彻整个城市的轰鸣声,也可以清清楚楚地嗅到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艾尔莉丝的身影着,更随着哪对士兵的脚步一起看向前方。
如果从上面向下看的话,整个城市便是如同被主干道分割为两边,左边尚存残破的建筑物,右边则是已经化为焦炭,密密麻麻的弹坑布满在十字入口,如同月球表面一样——一边是地狱,另一边是即将落入地狱的城市。
整个城市的肌理都是已经被彻底撕裂,化作瓦砾堆的建筑群下掩埋着无数亡灵的冤魂,墙上的弹痕与渗血的地面上凝固着绝望,可能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下一秒他的鲜血就是渗透进满目疮痍的大地,肢体飞到某个地方。
死亡与绝望的气息遍布在整个城市,鲜血的颜色成为了世界的主基调,艾尔莉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她的肚子一阵翻江倒海,最后逆流而上,伴随着恶心一起被艾尔莉丝宣泄而出。
“在街道上架起机枪,准备好好地收拾那些怪物!”如同幽灵一样的艾尔莉丝无论做什么都影响不了那些战斗的容人们,他们在街道上架起机枪,用瓦砾与沙袋构建起阵地,准备迎接着接下来的战斗。
艾尔莉丝强忍着不适与空气中的烧焦味,准备看看眼前的战斗——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在人类的历史上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哪怕是为了那一段空白的历史,她也应该看下去,看看在没有魔法少女的世界,人类是如何与恐怖的怪物拼杀的。
那会是一场有关于勇气与不屈的赞歌,即使是面对着强大的异次元怪物,勇敢的人类依然会用尽一切办法与之对抗,哪怕是节节败退,昔日的家园化作废墟,人类也没有放弃希望,直到回应着努力到最后一秒的人类,第一位魔法少女出现了,用她的力量帮助人类开始反攻,重建家园。
艾尔莉丝一直都认为,那一段空白的历史讲述的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直到那些士兵口中的怪物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才目瞪口呆地发现——对方并不是什么异次元怪物,甚至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看到的,长得奇形怪状的伪人,而是一个又一个五官端正活生生的人。
眼前的场景让艾尔莉丝的大脑一瞬间发生了短路,她似乎是没有办法理解眼前的场景。
“难道是一开始的异次元生物是以人类的姿态入侵的?”可笑的假设从艾尔莉丝嘴巴中脱口而出,似乎是在祈求着那最后一点的可能。
而与她的话语一同发出的,还有那大口径机枪的子弹。
如同死神的轰鸣一样,伴随着机枪的开火,那些“怪物”的零头前排瞬间就是倒下,艾尔莉丝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们被打得露骨粉碎、内脏破裂。
12.7毫米机枪,艾尔莉丝只在一些考古空白历史的博物馆里看见过它,而现在,她亲眼目睹了这把武器是怎么撕裂人的躯体,打碎人的骨骼,无情地将人的生命夺走的。
被打断的四肢,飞溅的鲜血提醒着艾尔莉丝——这些士兵口中的“怪物”并不是她一开始认为的异次元生物,而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本以为会看到人类前辈与怪物英勇奋战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是人类自己自相残杀。
她曾经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人类以前相互厮杀的场景,但是了解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是一回事,更不用说,眼前发生的,还是一段她曾经认为的,属于人类不屈与勇气的历史。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战争爆发了,交战的彼此用尽一切办法肆意地厮杀,屠戮对方。”卡巴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他已经解除了黑暗魔法少女的样子,以最开始的正太形态出现在艾尔莉丝的身边。
对于卡巴拉突然出现在这里,艾尔莉丝并不惊讶,好像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样,或者是眼前的场景已经震惊到了她。
在枪炮声与叫骂声中,“怪物”被尽数消灭,鲜血染红了街道,同样损失惨重的士兵们则是一边处理同伴的尸体 一边将敌人的尸体也作为构筑工事的一部分。
“在战争中,双方都把敌人宣传成为了怪物,渐渐的,那些战斗的士兵相信,他们是在杀死怪物,于是乎,双方的杀人手段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底线……”
卡巴拉目睹着眼前的场景,即使从黑色月亮影响下恢复过来的他竭力全力想要保持住理智与冷静,却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幕所震惊。
“这就是,在空白的历史——人类与怪物战斗开始的真相,一开始的怪物,并不是什么异次元生物,而是人类彼此。”
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卡巴拉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坐在地上,艾尔莉丝倒是理解 眼前血腥的场景过于具有冲击力,她拍了拍卡巴拉的肩膀“小卡 想吐就吐吧。”
“不用了,已经吐过了。”苍白的小脸抬头看向仿佛被鲜血染红的天空,而在那天空之上,一枚又一枚巨大的导弹划破天际,突破对方的阻拦,接着便是落在在战场后之外,尚且完好的城市之中。
接着 一朵又一朵的蘑菇云升上天空,洁白的月亮也是在这一刻化为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