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见非心中想到了一条毒计。
她不慌不忙地扯掉左右手的手铐,随口问赞倾:“你其实不喜欢魔法,对吗?”
“何以见得?”
赞倾神色平静。
“因为你对现代魔法很感兴趣,刚才还说过魔法高高在上……你最喜欢我的一点,是我从来没有学习过魔法吧。”若见非抬手捏住自己下巴,推测道。
“你想表达什么?”
赞倾眼底泛起一丝邪恶,反问。
“哼哼~”
若见非缓步来到她脸前,伸出手……
从对方先前的言行举止可知,她是个高傲又好色之人,并且没多少耐心,自己这招她绝对受不了。
沾血的双手在捧住赞倾的脸之前被隔断,若见非慢慢地将脸贴了上去……
不明所以。
赞倾搞不懂这少女一副要亲自己的架势是想干嘛,环抱住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那张绝美而略带狂气的脸越来越近。
赞倾的心跳加速起来,脑子里也完全没有任何想发动魔法的想法。
“呼……”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阅女无数的赞倾在几个呼吸间就确定若见非是那种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亲密举动的新手。但她在知道这点之后反而更兴奋了,甚至心底有升起一股按捺不住的欲火。
“呼……”
两人的呼吸炽热起来。
赞倾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更不想若见非主动贴上来的接吻被自己的魔法排斥开,她犹豫了,并在短暂的犹豫后回应一般地主动吻了回去。
“唔——”
在嘴唇触碰的前一刹那,若见非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并且把她凑过来亲亲的脑袋一把推开。
“你TM!”
赞倾急了,脸上一闪而过狰狞的神色。
“你输了。”
若见非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揉了揉自己烫烫的耳朵。
空荡的教室里没有第三者,可如若见非所料,赞倾的高傲不容许她违背赌约,不管若见非是怎么赢的,她都会遵守约定。
“说吧,什么条件。”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赞倾脱下校服外套擦了擦脸颊被捧时沾的血,恢复了表情管理。
“你别■……你别欺负我就好了。”
虽然赞倾看上去和芮文纪一样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若见非也没什么提出条件的想法。
“说!”
赞倾一听到她的这番话,咬牙切齿,艺术品般的脸上因为强行压制怒火而显得不自然。
不提要求反而生气了,倒也符合对方的性格,看来不提出个略微刁难的条件这事结束不了了。
思索中,若见非恰好瞥见赞倾校服上的校徽,灵机一动:“你可以让我去魔法学院学魔法吗?”
“可以。”
赞倾立刻答应下来,脸上的表情好看不少。
呼……
若见非暗自松了口气。
这人真是别扭啊,不过也好,想必她答应的事情肯定都能办到。
跟在拿着校服外套的赞倾身后出了教室,若见非刚出门便瞅见一群人聚在走廊外面。
熙熙攘攘的。
好在他们不是围在教室外面,而是别的房间外面,不然赞倾这别扭怪又要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赞倾不屑于凑热闹,暗自离开。若见非却凑了上去,在人群中问道:“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
“不会是那个连环杀手干的吧,好可怕。”
他们议论纷纷,若见非挤了进去,站在大开的房门外,隔着清洁小车观察房间内。
死者浑身赤裸,被束缚在座椅上。
脖子上有明显勒痕,瞪大的眼球上有针尖状出血点,指甲青紫,明显是被勒死的。但从他的表情和部分肢体来看,死前应该是既痛苦又享受。
应该是老板娘之前说的那种喜欢窒息游戏的家伙……或者说,贵族。
在大厅和赞倾刚见面时,就是这位叫蓝色兔女郎开的道具房,若见非在进升降厢时转身,于金属门闭合前远远瞥过他以及与他同行的女人一眼。
那女人就是凶手,可惜当时服装掩饰得很严,看不清脸,皮肤也隐藏在黑轻纱下。
若见非扯过清洁小车上的干净的白床单。
“嘶啦——”
在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中,她撕开床单做成脚套走了进去。其实按理来说头套也得有,但是她是长发,盘起来得要一会。
我应该不会掉发吧……
抱着对头发的自信,她又顺了一双清洁小车上的手套,走进案发现场。
从在大厅看到的各种各样的人员、以及赞倾和被害者提出的定制化要求来看,摘星塔业务繁多。
再加之这是一栋直逼天际的大厦,应该存在将空置房间临时租借的情况。
戴好手套,若见非仔细检查起被害者的身体和现场。
凶手胆大而又心思缜密,敢到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杀人,杀人后也没有留下半点线索。
再次寻了一圈。
勒死受害者的绳子并未找到。
难道是凶手带走了吗?
若见非在脑子里仔细回想凶手的衣着。绳子不粗,如果她要带走绳子的话,藏到衣服下面似乎可以做到。
窒息游戏,勒死,再摆放受害者的位置正对门口,开门离去。
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曾经被好色的贵族伤害过所以报复吗?还是说有更深的含义?
被害者们除了好色还有别的共同点吗?
如果这些被害者都是伤害过凶手的人,或者说迄今为止都在伤害凶手,那么凶手应该是在近期因为一些事情改变,导致她敢反抗、敢复仇了。
调查被害贵族们的圈子,应该能得到线索。而能约他们出来、甚至能让他们在知道有连环凶杀案的情况下还敢赴约的人,肯定是圈内的知名人物。
综上所述,凶手混迹贵族圈,懂某些特殊癖好,擅长隐忍,近期开始改变,胆大,心思缜密。
“警察要来了。”
不知何时,叶鳞娜赶走吃瓜群众站在门口,在警察来之前提醒若见非道。
“胆大……胆大……”
若见非一边重复着这个词一边脱掉手套走出案发现场。
凶手如果一直是擅长隐忍而胆大心细的话,那为什么近期才开始报复。换言之,她应该隐忍了很久,近期遇到了什么事情,导致她胆大起来,胆大到敢杀人。
近期变得胆大的话……说明她之前胆小。
“我知道了!”
在老板娘疲惫的眼神中,若见非兴高采烈地竖起食指推测道:“凶手在贵族怪癖圈很有名,虽然在「游戏」里扮演的是施虐者角色,但是她在现实里非常柔弱,并且在懵懂时被那些贵族伤害玩弄过!”
竖起食指的手在老板娘眼前晃来晃去,若见非说到了最关键的一点:“凶手近期应该发生了什么能改变自身命运的事情,不然不至于如此性格大变。”
“所以我才给你说,你也许会死,追查这个案子的话。”叶鳞娜伸手握住她的食指,一掰,后者立马疼得老实起来。
“一手血。”
瞥了瞥若见非没伤口但是沾血的手腕,叶鳞娜继续念叨起来:
“一刻钟前妮娜给我说你被昂诺恩家的小姐牵走了,我处理完事情下来正好碰见她把带血的衣服扔垃圾桶里。你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