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色欲恶魔招手!
血肉世界闭合!
它将自身融于世界,却躲不过狼群与分身的追猎!异性变种魔法强制融合的力量化作一朵巨大白雏菊砸来!顷刻击碎这片化为它身躯的领域!
魅都的天空如玻璃般破碎,色欲恶魔如同折翼之鸟般坠落。
“不管你是什么恶魔!好好看着我啊!”色欲恶魔双手直指自己,为自己辩驳,“若见非!你再仔细想想!难道真的要为了人类摧毁掉身为七大罪之一的、我的身躯吗!”
变种融合魔法·白,遮住天空的魔法白雏菊开出花来。
“人类注定灭亡!人类注定灭亡啊!”色欲恶魔不断冲她叫喊!
“轰——”
白雏菊宛如天罚!
澎湃的力量压制一切!
毁灭降临,色欲恶魔身躯崩坏之际,似乎还在说着诸如“叶鳞娜”“流浪汉”“杀你的人”之类的话。
余波过后,万里无云。
一丝恶魔本源收回体内,若见非记录在灵魂中的记忆喷涌而出……
【妈妈的头顶有着两只宛如鹿角的不对称枯枝,她从来没有说过话,也从来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爱我的。
这些年,她从喂我喝奶到种地,从单调的种小麦到种飞鸟送来的各类种子。我目睹她用石头磨出的柴刀砍掉木屋周围的树木,开垦荒地,耕种作物。
这片山林的土地和梦里不一样,梦里的土地需要时常浇水施肥,而这儿的只需要十多天浇一次。
当母亲头顶的枯枝生出一小枝嫩芽时,我就知道那个开花的季节到了。
这时候,脱掉厚衣服不会感觉到冷,只会感觉到一丝凉意,而妈妈已经从库房里取出种子开始播种。
我个头不及妈妈腰间的那段时间还会粘着妈妈、和她一起下地,但在那之后我都是一直捧着妈妈的藏书在阅读。】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记忆,我为何会梦见地球?
【城市。出生。学习。日子总是这样。
但我坚信我和其他小孩不一样,因为我会梦见我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那里如同世外桃源,还有如同精灵般的妈妈。
上课,我有时会盯着窗外发呆,有时会看课外小说。
我的梦想是,成为大侦探。】
这是,我在这个地球的记忆,我为何会梦见这个世界?
周身黑气散去,胸膛愈合,小白花留在其中取代心脏。
若见非迷惘地看着双手,喃喃自语道:“我、我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地球人?”
视野模糊,倦意袭来,微眯眼睛,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
“王小姐,你困啦?”
有人扑进自己怀里。
“破个案子这么累吗?”
熟悉的声音在怀里响起。
“王若见,你再不理我我可生气了?”
睁开眼,芮文纪趴在自己身上。
“芮文纪!”若见非死死抱住她,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说多少次我名字是纪文芮了,怎么还老是反着叫?”芮文纪揉揉大侦探的脑袋,“怎么?刚才不小心睡着做噩梦?梦到我挂了?”
“呜呜呜!”若见非抱住她不撒手。
“真拿你没办法,”芮文纪捧住若见非的脸,一点点吻掉泪痕,“别怕,我永远都在。”
“叩叩叩!”
也不知是谁如此不识趣,大半夜扰了二人雅兴。
芮文纪没好气地从防盗门猫眼往外瞅了瞅,扭头对若见非小声道:“秦赞来了,要不要她进来?”
“纪文芮,我可都听到了哦,赶紧放我进去。我有正事的,不然也不会来打扰你们小两口!”
房门刚开了条缝,赞倾便挤进去,对躺床上的若见非指指点点:“身体不好是这样的。”
赞倾?这家伙怎么也在这?
若见非正疑惑,赞倾举起手机屏幕放到她眼前,晃得她直发昏:“有新案子了。和上次的单人连环作案不同,这次是团伙作案。”
晕、好晕啊……
眨眼,若见非的四周只剩残垣断壁,浑身是血的赞倾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赞倾?”若见非拍开她的手。
“你干得好啊……”赞倾脸上难掩癫狂的神色,她已经彻底不装了,“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废墟。
“家族。”
赞倾踩了踩脚下的砖石。
“圈子。”
赞倾对胚胎方向伸手。
“摘星塔。”
赞倾指向被截断的大厦。
“所有的一切,全都毁了。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肚子疼。
“逮捕我吧。”
若见非对看上去已经疯了的赞倾道。
“不。凶手是斯歌普·勾特,恶魔受肉是因为齐忒被蛊惑。这件事与你无关,破案你甚至有功!”赞倾的狂喜灿若黄金。
“那么我该,恭喜你摆脱家族吗?”若见非失魂落魄。
拉起若见非的手,赞倾不再表情管理,她发出邀请:“要去喝酒吗?”
破败城区,两名少女在其中穿梭。
无数人因为亲朋好友沾染粉雨化作肉团而哭泣;带着黑猫的流浪汉捧起粉色水坑中的雨水愉悦饮下。
“唉——”若见非似乎仍然听得见那一声叹息,赞倾却将她拖入小酒馆,将不同瓶瓶罐罐的酒倒入一个大酒桶。
“当!”
一扎酒杯重重落在木桌上,本就倒满的酒泼洒出不少到若见非身上。
“喝!”
赞倾将酒推过来。
觥筹交错之间,色欲恶魔的话在脑海重复:人类注定灭亡。
如果真是,那我,我该拯救人类吗,因为芮文纪说过,我是个好人啊……
酒精麻痹不了若见非,直到赞倾醉倒,若见非才和她一样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人类,为什么注定灭亡?
因为恶魔吗?
我会拯救人类的,我会杀掉恶魔,一个不留。
迷茫地奔跑在无尽黑夜,刹那间人头落地;愤怒狰狞地降下白雏菊,色欲恶魔说着无数秘密;独自站在魅都的废墟中,叶鳞娜吐出蛇信子对自己大笑;头脑清醒地试图入睡,芮文纪焦急地说着什么。
叶鳞娜、叶鳞娜!
难怪,你在与我相遇那天,急不可待地看摆钟,你卡住时间点,让我去巷子里救下芮文纪。我的出现是巧合,但我和芮文纪的相遇,都是你的计划。
你在谋划着什么。
你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我的出现完美地推动了你的所有计划。
你知道我是什么,因为你是因为看见我脖颈的伤口才决定留下我的。
不……不会的。
老板娘怎么可能这样……我想多了,我为什么要信色欲恶魔的只言片语……怎么可能有人谋划到这个地步……
不可能、不可能。
头脑清醒得可怕,若见非坐起身,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赞倾,发现后者睡着了体表都自带排斥,安全得很。
“老板,她结账。”
走出酒馆散心,若见非开始刻意观察每一条小巷、每一名流浪汉。
“喵~”
一处拐角,黑猫闪着两轮圆月般金瞳,迎了上来。它还记得若见非气味,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鞋面。
俯身将黑猫抱进怀里,若见非对正躲在暗处的流浪汉道:“你还记得我吗?”
流浪汉点头,虽然两人的第一次相处并不怎么愉快,但若见非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还给他分过面包。
“可以的话,请你帮我个忙。在流浪汉中打听一下:前些日子,有没有人被披着黑大衣的女人指使、去围堵一名银发白裙的乖巧女孩要钱。”想了想若见非又补充道:“那位身披黑大衣的女人就是,你那天看到的、带我走的那位。”
喝了口雨水,流浪汉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