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人轮流放哨下,四个人在小巷子里度过了一个晚上。
说实话,昨晚睡得比在战壕里还差,除了着急想找到地方、轮流换岗外,还有晚上喝醉酒半夜才回家顺带在路上发发酒疯的人。那些人三五成群,看到我们睡在巷子里还笑嘻嘻地踢我们两脚,放哨的同志上去阻止他们,还被骂了一顿。
“喂!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啊!一群废物!”
“这位兄弟,请有话好好说嘛,这路我们让就是了。呐,你看我们这都起来了,这就让开。”
放哨的范医生恭恭敬敬地对那个醉酒的人说道,然后让我们让开了条路。
让路还不成,那个领头的还指着范医生的胸口,大骂道:“这是应该的!我是在教育你们啊!你们这群人不去工作还睡在这,就是废呕——————”
那人骂着骂着就一下对这范医生吐了出来,就在彩虹差点出口的那一刻,早已走到范医生旁的班长一个飞踢,将那个男人一脚踢到了他同伴的身上。
彩虹真的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在那个男人倒在同伴的身上后肆意的喷洒在了同伴的脸上。
班长这人平时不打仗脾气本来就比平常人暴躁一点,况且挨事情的人还是他同学,甚至还是挨醉酒的人教训,导致班长根本忍不了,一脚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班长还是仁慈了些,那一脚的力道只有班长平时踹人的三分之一,要是班长真用力,一脚可以把人连飞带滚踹开三四米远。
说回那个醉酒的人,挨了班长一脚后他就在同伴的身上狂吐不止,难以想象他到底喝了多少。吐完后,他还爬起来,丢了句狠话,然后带着同伴跑了。
这条巷子是不能待了,于是我们就打开手电左拐右拐了一番,找了一条比较干净的巷子休息。
结果这晚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我们每换一条巷子就都会有酒鬼跑出来对我们指指点点,不仅指指点点,甚至给我们钱的都有,只不过我们又给他塞回口袋了。
凌晨三点之后,即使再怎么努,都极其难受的睡不着,直到早上六点,起床了。
难受的一晚使得我们的精神不怎么在线,从之前佯攻敌侧翼开始,我们有三天没有休息了。不过也不是第一次,战争嘛,我们总要打起精神的。
这一天还是在问路中度过,我们问了这些城里的居民我们的一个集结村(直接说村庄名)在哪里,但回答无一例外,都是不知道或没有。
我们又找了一个巷子坐着,范医生看着旁边仨人垂头丧气,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站起来,提议我们用昨天的钱去吃一顿,也不枉昨天那个好人的一番心意了。
问路上的人饭馆在哪里后,我们按着指示走进了饭馆,这里有很多桌子,人也很多,应该没错。
不过我们好像忘了我们“没文化”了,拿到菜单的那一刻,我们才想起来:我们压根看不懂这些符号。
于是,我们凭着直觉点了一通,不管好不好吃、多少钱,都交给运气了!
把菜单交上去,经过店员简单计算后,正好就是我们手上钱的数目。
这让我们一阵兴奋,期待着我们点的会是什么好吃的,结果就不咋地。上桌的,是几盘不可描述的东西,辨认得出能吃,但就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过味道还可以接受,无非就像是吃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为了填饱肚子,这些都不算什么,况且这还是热菜呢。
热菜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一下我们的士气,我们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决定明天就离开这座小城,继续去找集结点。
这一晚倒是没那么多“小巷惊魂”,反倒是下了点雨,我们就找了个酒馆借住了一晚。酒馆里人还是挺多的,基本都是酒客,不过因为下雨回不了家,所以大都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还是早上六点起,但起来打了个懒腰后,感觉精神多了。我们就各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确认无物品丢失后走出了酒馆。
因为过于无聊,所以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也写得过于流水,但无伤大雅,我们什么都不懂,难免没东西干。
找个没人地方嚼了块压缩饼干,就算吃过早餐了,顺便还开了个小会,讨论往哪里走,以及找不到的话该如何是好。
当然最好还是别找不到。
排成一列走出了城门,还是我在前面带路,并且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我以谁都听不到的声音哼着歌,一面眼睛停不下来地往前走,目前森林还是以阔叶林为主,树的周围有着大量的灌木,所以警戒是必须的。
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有生机的环境了。平时蹲在战壕里,落在阵地上的炮弹给我在战壕中可以直接看到的树统统盖了一层灰,以至于看那些树都是一种让我看起来觉得很不舒服的颜色,想看绿色就只能去看战友的军装了。
不得不说,我们的身上的迷彩绿挺好看的。
正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把视线转回路上,我就看到远处,有一个人正踉踉跄跄地往这个方向跑。
“班长,有人正在往我们这边跑过来。”我用对讲机和后面的班长说道,眼睛仍盯着那个人。
班长及后面的二人听完移了一下视线,也看到了那个正在跑来的人。
“看到了,放慢脚步,保持警戒。”班长回答,他也在盯着那个人,然后又看看那人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等到那人离我们近了一些,我才看清他的样貌。
他看起来三十五往上,一副中年男人的样子,穿着一件皮革制的马甲,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他还有一脸的大胡子,而头上不知为何流出了血,流得半边脸都是红红一片。
鞋还跑丢了一只,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脸上的表情更不必说,他相当恐慌。
一看到我们走在路上,他就又踉踉跄跄地往我们这跑过来,当离我们只剩十来米的时候,我大声向他喊:“停下!站在原地不许动!”
被我这么一叫,他就站在了原地,然后嘴里不断地请求我们帮帮他。我看了一眼班长,而班长也向我点点头,我就收起机枪,跑向那个中年男人。
“等着。”
我说,便开始搜起了他的身。
我目睹过一次人肉炸弹,那是因为当时我们太信任这边的民众了,导致那次炸死炸伤了许多我们的战友,我现在还在害怕人肉炸弹。所以正常且一定限度的搜身是必要的。
我也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搜完身后,我向班长报告说了声没事,就把这个大叔轻轻往路边推。
范医生马上跑上前来为他治疗,在简单询问伤者之后,范医生便拿出三角巾首先为他包扎头部的伤口。
范医生的包扎技术就像教科书一般,据说他在这当军医的几年间包扎了成千上万次,简直熟练得让人心疼。
很快,大叔的头部就被包扎好了,三角巾系得相当紧,整体来看十分完美。
接着,范医生又解开他的衣服,检查他身上的伤势如何,并为他涂药和进行简单的包扎。
在范医生工作的这期间,我们也在询问着那个大叔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答道:“我是一个商人,在四处......”
“挑重点。”班长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啊,好的。今早我从城门中出来,本来说到下一个城镇就要到家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就嫌麻烦没有再雇佣守卫。没想到到了离这里前面一段路的时候,有一群哥布林突然从林子里跳出来袭击了我,我就像现在这样往回跑找人帮忙了。”
“啊?一群什么?”老莫在一旁不解地问,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吗?哪来的哥布林?那不是古代西方宗教史或动漫里的东西吗?
“一群哥布林啊,那种该死的怪物在这片地区还挺罕见的,也怪我太放松了,完全没有想到会被袭击,唉。”
他低头叹气道。
说得这么自然,反倒把我们整不会了,于是班长便一脸疑惑地问他:“是不是那种全身都是绿色,然后长得只有这么高还贼丑的生物?”说着班长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旁的水壶袋,大概是九十公分这样。
大叔点点头,而正在处理伤口的范医生停下手里的事,蹲在地上抬头问班长:“「哥布林」?什么玩意儿?”
“呃......一种绿色的怪物,矮矮的,全身都是绿色......你不看那些动漫的嘛?”
班长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但范医生更不理解了。
“我高中都在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又不喜欢看那种东西。”
范医生说,班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范医生讲他不知道的东西,就先指示老莫和他先去前面看看,我留下来守着范医生。
...
说那班长和老莫两人走了个十分钟左右,班长就远远看到了马车,因为他俩现在走在一条大直道上,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有东西的存在。
在班长的指示下,两人很快就钻进了树林中,班长蹲在灌木里,而老莫在前面的树旁警戒。
“不会真有吧?”
班长喃喃道,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小镜筒观察马车的情况。
班长呆住了。
马车上及马车周围有一群绿色的不明生物在活动,对比一下旁边的马车大概就是八九十公分高,还是人形,长着尖尖的耳朵。它们还手持着木棒,头戴木制的头盔,真有一种异世界动漫的感觉。
那群生物估计是在搬运车上的东西,上蹿下跳的,十分强壮,而且还挺灵活。
看着班长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老莫就小声问:“班长,看到什么了?”
班长的视线离开了镜筒中的画面,然后班长轻轻将镜筒丢给老莫。老莫一下接住镜筒,然后也看了起来。
老莫也呆住了。
“WTF?”
老莫有感而发。
“那是什么b东西?”
班长“啧”了一下,一脸苦闷地说:“不知道。”
不管那是什么鬼东西,蹦蹦跳跳,还在劫马车上的东西,就至少不是3D投影图像。所以班长很快就制定好了作战计划,准备一举拿下那群绿色的玩意儿。
任务计划相当简单。
老莫需要在马车旁的林子里埋伏好,然后丢一枚手榴弹给那群小生物一点小小的“苏维埃土豆”震撼,最后在手榴弹爆炸后用机枪向对方射击。
班长也不过是在手榴弹爆炸后清理马车另一侧老莫看不到的敌人,虽然效率可能不如机枪,但应该也够了。
于是就按计划进行,老莫从林子的这一边里穿到马车那个方向旁的丛林中(当然,也不会离大路太近),而班长把观察镜留下,就地架好了狙。
在将观察镜的测距模式打开后,班长看了一眼,视野里的左上角正显示着镜筒所指位置的距离。确认没有故障后,班长将视野里的十字对准马车。
“174多一点,一般般吧。”
班长放下观察镜,然后随手关上,将眼睛移向狙击枪的瞄准镜。
穿个灌木丛还是不成问题的,老莫很快就穿到了马车旁的林子里。那里光线不多,灌木充足,加上老莫身上的迷彩非常适合融入环境,估计就算是职业的士兵也不一定注意得到。
这时就不能用对讲了,因为害怕发出一点点声音都会被发现,老莫就想着用个人终端通知一下班长。
一打开,嘿!没网!
“忘了,没网。”
老莫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自言自语道,这种情况就应该靠他自己来判断何时投出手榴弹了。
老莫咬咬牙,左手抱着枪,右手从手榴弹袋里拿出了一枚RGD-5。
“呼,准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