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漂亮。”他轻声补充道，尾音带着一丝柔软的赞叹。
“漂……亮？” 柚乃如同被一道来自天堂的圣光直直劈中！整个灵魂都在剧烈地颤抖！那嘶哑破碎的声音从裂口中挤出，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和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震颤！
他说……漂亮？
说这个……这个让她被所有人恐惧、排斥、视为怪物的……裂口……漂亮？
从未有过！
从未有任何一个存在，在她显露真容后，还能活着，还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更别说……说出“漂亮”这个词！
那漆黑的暴戾彻底退潮，被一种更汹涌、更滚烫、更让她无所适从的情感洪流瞬间冲垮！那是被理解的狂喜？是被接纳的眩晕？是被赋予意义的巨大满足？还是……一种更深沉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沉溺？
她浅棕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放大，里面翻涌着混乱到极致的光。身体依旧僵硬，但捂住脸的手却无力地垂落下来。她近乎贪婪地、死死地凝视着姬晨牧近在咫尺的脸庞，凝视着他眼中那清澈见底的、毫无伪饰的“欣赏”。
就在这时。
姬晨牧收回了轻抚她裂口的手指，脸上那纯净的惊叹笑容不变，甚至带上了几分属于少年人的、略带羞赧的可爱。他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扇动了一下，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无辜的阴影。声音放得更软糯了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的请求：
“那个……柚乃……” 他抬起眼，水润的眼眸如同蒙着雾气的湖泊，清晰地倒映着柚乃失魂落魄的脸，“我……我身上没带够钱……能……借我一点诡币吗？就一点……我想去买点东西……” 他像只小心翼翼伸出爪子的幼猫，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柚乃完全呆滞了。
她的思维还沉浸在“漂亮”、“独特伤痕”那巨大的、颠覆性的冲击波中，如同被抛上云端，晕眩得无法思考。耳边传来少年软糯的请求声，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小锤子，轻轻敲打在她混乱的心防上。
借钱？
诡币？
这些词汇在她此刻被巨大情感洪流冲刷的脑海里，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她甚至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近乎痴迷地胶着在姬晨牧的脸上。尤其是他刚刚拂过她裂口边缘的那几根手指。那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仿佛还烙印在她冰冷狰狞的伤口边缘，带来一种诡异的、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酥麻。
几乎是本能地，柚乃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姬晨牧那只刚刚触碰过她裂口的手！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力道。冰凉的手指死死地箍住姬晨牧温热的手腕，将他那只手强硬地拉到了自己面前。
然后，在姬晨牧微微错愕的目光中——
柚乃低下头，将自己那张一半天使、一半恶鬼的脸庞，深深地埋进了姬晨牧的掌心之中！
温热的掌心皮肤紧贴着她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裂口边缘。她贪婪地、近乎窒息般地用力嗅吸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