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门板,成了姬晨牧精心构筑的叹息之墙。
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一丝一毫来自走廊那均匀死寂的光线都无法渗透进来。房间里只剩下不知名光源弥漫的柔和微光,如同凝固的薄雾,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空气里漂浮着速食面的廉价调料味、合成肉罐头开启后残留的铁腥气,还有……他身上那刻意不再流通、而愈发沉淀浓郁的、如同陈酿般的致命气息——阳光、皂角、以及那丝丝缕缕缠绕着、对怪物而言如同蚀骨之毒的至阳芬芳。
这气息在封闭的空间里发酵、蒸腾,浓度高得足以让任何靠近的怪谈瞬间疯狂。
姬晨牧赤着脚,踩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缕游荡在自己领地里的幽魂。他停在门后,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将耳朵,不,是将整个身体的感知,都轻轻贴在了那扇隔绝生死的金属门板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来。
来了。
无声无息,却又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沉重的存在感。像一块巨大的寒冰,悄无声息地凝结在了门外。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如果裂口女还需要呼吸的话)。但姬晨牧就是知道,她来了。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傀儡,日复一日,准时得可怕。
“晨牧……” 嘶哑的、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试探,穿透冰冷的门板,如同蚊蚋般微弱地响起。那声音里饱含了巨大的渴望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祈求。“你……还好吗?”
门外,柚乃深蓝色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像,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她浅棕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门板光滑的表面,仿佛要穿透这无情的阻隔,看到里面那个让她灵魂都在灼烧的身影。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用廉价透明塑料纸粗糙包裹的小小物件——那是一束刚从外面不知哪个阴暗角落采撷来的野花,几片可怜兮兮的花瓣蔫头耷脑,沾染着浑浊的露水和可疑的暗色污渍。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同样廉价的保温袋,袋口微微敞开,散发出劣质合成油脂和工业香精混合的、滚烫的早餐气味。
她身上深蓝色的学院制服依旧整齐,但仔细看去,袖口和下摆的边缘却沾着难以清洗的、暗褐色的干涸血点。那是她前几日失控自噬留下的痕迹。脸上那只纯白的口罩又回来了,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那张撕裂至耳根的狰狞巨口,只露出一双浅棕色的、此刻充满了巨大不安和焦灼的眼睛。
她等了几秒。门内一片死寂。如同过去的几天一样。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口罩下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而滚烫,冲击着口罩布料,发出“噗噗”的轻响。她攥着野花塑料纸的手猛地收紧,蔫掉的花瓣被捏得汁液横流,粘稠地沾在透明的塑料纸上。
“我……我给你带了……”她的声音更嘶哑了,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花……还有……早餐……是你上次说……说想吃的那种……”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破碎,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热的……还热着……”
作者的话:这种题材不符合大家的胃口吗?感觉没有什么人在观看(┯_┯)且看茶艺男神姬晨牧,如何成为怪谈女孩心的白莲花!(咳……咳,男主不会太监,有吃肉环节,在原文大纲中,离毕业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