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绿的光线被隔绝在厚重的金属门后,姬晨牧几乎是靠着惯性,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向宿舍的方向。
每一步,口袋里的手机都像一块冰,沉甸甸地坠着,也坠着他的心。
亚丽娜娜从下午尤丝娜那场“指导”后就陷入了死寂,仿佛被那空间掌控者的气息彻底压制蛰伏了。
终于,看到宿舍区那扇更小、更不起眼的金属门了。那扇门后面,是冰冷的床铺,是昨夜亚丽娜娜那冰冷的手搭在薄被上的“安稳”,是暂时的喘息之地。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开始松懈,一丝微弱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感还没升腾起来——
“姬秘书。”
一个平板无波、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片刮擦,在他身后响起。
姬晨牧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仿佛在瞬间冻僵!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一个穿着暗紫色制服、面无表情、动作精准得像设定好程序的女性“员工”,如同幽灵般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她的眼睛是纯粹的、无机质的黑色,没有任何光彩。
“伯爵大人吩咐,”
那平板的声音毫无波澜地陈述,
“请您立刻返回主办公室。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
她微微侧身,做出引导的姿势,姿态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意味。
紧急事务?
下班时间?
姬晨牧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疯狂地下坠!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什么紧急事务需要现在处理?
尤丝娜下午那带着戏谑和试探的靠近,那冰冷的触碰,那意有所指的警告……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答案!
她不是放过他了。
她只是在……挑选时间。
姬晨牧的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惨白如纸。他想后退,想拒绝,想找个借口逃离。
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腿也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他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员工”,那双无机质的黑色眼睛如同深渊,无声地宣告着反抗的徒劳。
“……是。” 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跟在那个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员工”身后,重新走向猩红回廊深处。
那扇刚刚带来一丝希望的宿舍门,在身后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惨绿光线的拐角。
每一步,都像是走向刑场。
再次站在那扇流淌着暗紫光晕的、如同巨兽獠牙般的金属门前,姬晨牧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门无声地滑开,里面不再是办公区域的冰冷奢华,光线调得极其昏暗,如同黄昏的余烬。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顶级玫瑰与冷铁的浓香更加馥郁,带着一种令人昏沉的、暧昧的暖意。
尤丝娜没有坐在办公桌后。她斜倚在房间深处那张巨大的、铺着厚厚暗红色天鹅绒的软榻上。
深紫色的丝绸睡袍松散地系着,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瓷白得毫无血色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深紫色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猩红的天鹅绒上,几缕发丝拂过她线条冷硬的下颌。
她手里端着一个水晶杯,里面盛着深红如血的液体,正漫不经心地晃动着。
看到姬晨牧僵硬地站在门口,她深紫色的薄唇勾起一个慵懒而危险的弧度。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点燃烧的寒星,牢牢地锁定了他。
“过来。” 她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刚沐浴后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姬晨牧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脚步沉重地挪了过去。
距离软榻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尤丝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绣着暗紫荆棘的白色制服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碍事。” 她声音里的慵懒未减,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嫌弃。
话音未落,姬晨牧甚至没看清她如何动作!
一股庞大而精准的空间力量瞬间包裹了他!
那感觉并非粗暴的撕扯,而是一种极其高效的、不容抗拒的剥离!如同剥开一件精心包装的礼物!
“嗤啦——”
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响起。
姬晨牧只觉得身上骤然一凉!那件纯白的制服,连同里面的衬衣,如同被无形的利刃瞬间剥离!
轻飘飘地、无声地滑落在地板上,堆成一团苍白的茧。
一同被剥离、被那股力量精准地“摘”出、如同丢弃垃圾般被扔在制服旁边的……是他裤子口袋里的那个普通手机!
手机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微光,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与那堆白色的布料为伍。它离姬晨牧的身体足有两米远。
隔绝。
彻底的隔绝。
姬晨牧瞬间赤着上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皮肤接触到空气,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他下意识地想环抱住自己,手臂抬到一半,却又硬生生僵住。
巨大的羞耻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剥去所有伪装的、等待审判的苍白雕像。
尤丝娜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肆无忌惮地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流连。
从线条优美的锁骨,到平坦紧致的胸膛,再到劲瘦的腰线……那目光带着一种纯粹的、如同欣赏艺术品般的审视,又蕴含着一种更深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她的视线尤其在他后颈那块灼热刺痛的标记位置,以及昨夜留下的、尚未完全消退的暗紫色印记上,停留了片刻。
深紫色的唇瓣弯起的弧度更深了,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
然后,她的目光微微抬起,越过姬晨牧僵硬的身体,落在了房间更深处。
姬晨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如同被一只巨锤狠狠击中!
在昏暗光线的角落,那张巨大的乌木办公桌旁……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张东西!
一张床。
一张巨大、奢华、铺着如同凝固血液般暗红色丝绸床品的床!
床幔是半透明的深紫色薄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流淌的阴影。空气中那股馥郁的玫瑰冷铁香气,似乎正是从那床上散发出来。
什么紧急事务……
什么需要处理……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赤裸裸的、残酷的意图,如同冰冷的刀锋,横亘在姬晨牧面前!
尤丝娜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水晶杯,深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粘稠的痕迹。
她看着姬晨牧瞬间惨白如死灰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惊惶和绝望,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终于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极致的、冰冷的愉悦。
她没有催促,没有命令。只是用那双掌控一切的眼睛,静静地、带着玩味的、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姬晨牧站在原地,如同赤身裸体置身于冰窟之中………
尤丝娜看着姬晨牧,目光如同粘稠的蜜糖,裹挟着致命的毒刺,在他……的皮肤上游走,最后落在他因恐惧和羞耻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姬晨牧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肋骨逃出来。
逃?空间掌控者面前,他能逃到哪里去?反抗?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只剩下一条路——演!用他唯一擅长的武器,演到极致!
他猛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抱住胸前残存的破碎布料,试图遮掩那大片裸露的肌肤。
清澈的眼眸瞬间被巨大的水汽弥漫,如同暴雨将至的湖泊,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水。
脸颊褪去所有血色,惨白得如同上等的宣纸,嘴唇却因用力咬紧而泛出一点脆弱的嫣红。
他仰起头,看向床边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个细微的颤抖都带着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伯……伯爵大人……”
声音出口,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剧烈的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求求您……别……别这样……”
泪水终于不堪重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从那水光潋滟的眼眸中滚落,划过苍白冰凉的脸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他把自己缩得更小,像一只被暴雨打湿、濒临冻毙的雏鸟,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我……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他努力调动着所有能引发怜悯的情绪,将那份被撕裂衣服的羞辱、被逼入绝境的恐惧、以及对眼前这个强大存在的绝对无助,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眼神里是纯粹的、不谙世事的惊惶,是面对巨大未知邪恶时最本能的恐惧,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仿佛随时会碎裂的脆弱感。
这是他的“白莲花”形态的终极演绎——纯洁、脆弱、无辜、需要保护。
尤丝娜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床边,深不见底的黑瞳牢牢锁定了姬晨牧此刻的模样。
那燃烧着情欲火焰的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如同欣赏绝世珍宝般的……惊艳与满足!
是的,满足。
姬晨牧这副被逼到绝境、泪水涟涟、如同被蹂躏的纯白花朵般的可怜模样,非但没有熄灭她的欲望,反而像往那火焰上泼了一桶滚烫的烈油!
那颤抖的身体,那滚落的泪珠,那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哀求,那眼中纯粹的恐惧和无助……每一分,每一毫,都精准地踩在她扭曲的审美和掌控欲的至高点上!
这比任何顺从都更让她兴奋!
这比任何反抗都更让她着迷!
看着这朵精心培育的、纯净无垢的白莲,在她亲手施加的压力下瑟瑟发抖,濒临崩溃,却又无力反抗,只能绝望地绽放出最凄美的姿态……这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她深紫色的薄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扭曲的愉悦。
她缓缓俯下身,涂着暗紫色甲油的手指,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如同凌迟般的优雅,再次伸向姬晨牧。
这一次,目标是他紧紧抱在胸前、试图遮掩的、那仅存的破碎布料。
指尖带着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触碰到了那残破衣料的边缘。
姬晨牧浑身剧颤,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
抱在胸前的双臂收得更紧,指关节用力到泛白,身体拼命地向后缩去,想要避开那致命的触碰,却只让自己更深地陷进柔软的床垫里,退无可退!
“不……不要……”
他摇着头,泪水流得更凶,声音带着崩溃般的绝望哭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求您……放过我……这样……这样是玷污……对您……对我……都不好……”
他搬出了最后一点可怜的“道德”和“体面”,试图唤起对方哪怕一丝的理智。
然而,回应他的,是尤丝娜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极其低沉、极其愉悦的轻笑。如同恶魔的低语。
“玷污?”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浸透了情欲的沙哑,指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猛地用力!
“嗤啦——!”
最后一点残存的布料,在她指尖下如同脆弱的蛛网,被彻底撕裂、剥离!
姬晨牧只觉得胸前一凉,所有的遮蔽瞬间消失!
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小的针,狠狠刺在他完全……的肌肤上!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彻底剥光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将他吞没!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小兽被扼住喉咙般的悲鸣,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双臂徒劳地环抱住自己……的上身,泪水汹涌而出,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尤丝娜的目光贪婪地扫过他……在暗红灯光下的、线条紧实却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和肩膀。
少年肌肤特有的、温润的光泽在灯光下流淌,混合着泪水和细微的冷汗,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这副被彻底剥去伪装、只剩下最原始恐惧和脆弱的模样,彻底点燃了尤丝娜眼中那幽暗的火焰!
那火焰熊熊燃烧,带着毁灭性的占有欲和扭曲的满足感!
她俯身的动作更加彻底,深紫色的长发垂落,几缕发丝甚至拂过了姬晨牧因泪水而冰凉的脸颊。
冰冷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玫瑰冷铁香气,将他完全笼罩。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近在咫尺地凝视着他蓄满泪水、充满惊惧的眼眸,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宣告般的、不容置疑的占有:
“可怜的模样?”
她深紫色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姬晨牧颤抖的嘴唇,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入他濒临崩溃的意识:
“只会让我更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