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签下这份生死对赌协议，成为猫耳娘女仆吗？”
「✓接受」OR「X拒绝」
云望舒指尖悬在空中，颤得厉害。
「猫耳娘女仆自愿改造协议」
改造，猫耳娘，女仆……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却是那么荒谬。
“这种手术，死亡率很高的吧。”
机器人卖萌般弹出了一个表情。
(๑><๑）
“请您不用担心，如果有信念的话，改造什么的，一定会成功的。”
信念，什么叫信念呢？
是指上帝投骰子吗。
云望舒特意调查过，这场实验成功率，远低于十万分之一。
这个概率。
签下，必死无疑。
而拒绝，病重的妹妹则难逃一死。
妹妹得的是基因病，不算难治，只是特别特别特别的烧钱。
抵押贷款，黑市卖血，实验试药。
为了钱，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做的他也做了。
可妹妹的病却持续恶化着。
被妹妹榨干的他，早就陷入了恶性循环，越坠越深。
已经找不到任何出路了。
而这次，就只能卖掉自己了。
而就在云望舒有所疑迟之时，突然，眼前的投影瞬间红光大闪。
“嘟嘟——”
“警告，警告，”一段冰冷的医疗警报声随之响起：“患者：云梦南，您的账号余款不足。”
“Z-X1011药剂即将失效，倒计时：00:04:16。”
倒计时？!
云望舒很难怀疑这不是故意的。
他看向旁边的机器人，想找它问个清楚。
对此，一旁的机器人解释说：“这并非资本下的局，请您见谅，只是时间恰好罢了。”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可恶……”
无力感涌上心头，
云望舒挥拳，释泄般锤向大腿。
不过，现在的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追究眼前机器人的虚伪。
因为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云望舒的心头。
妹妹此刻的情况绝对极其糟糕。
要不然，对方不可能这样布局的。
他扭头。
望向一旁的实时监控。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死白的病墙，以及墙角那个病恹恹的银发少女。
那是他的妹妹，云梦南。
曾经那个天真活泼，叉着腰，喜欢叫嚣他“杂鱼老哥”的妹妹。
此刻却如将死的猫咪，她蜷缩在墙角，眼神空洞涣散，不住的咳嗽着。
“咳咳……”
就在墙角的另一侧，还沾上了几抹未风干的血。
妹妹的病情……恶化的好快。
“嘟嘟——”
没有给云望舒一丝喘息的机会。
很快，医疗警报声又开始了倒计时：“警告，警告，Z-X1011剂即将失效，倒计时4分13秒……”
“4分13秒，4分12秒，4分11秒，4分9秒……”
“4分7秒……”
“4分5秒……”
倒计时急促有力，如同实质性的死亡本体，正步步逼近。
死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今天，有人会死。”
云望舒浑身发颤，前所未有的恐惧贯穿了他的心神。
机构已经把他逼上了绝路。
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选择自己死，还是选择妹妹死。
云望舒几乎崩溃，整个世界都开始扭曲，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两个选项在眼前浮动。
「✓接受」OR「×拒绝」
“1分11秒，1分9秒，1分7秒……”
倒计时即将耗尽，云望舒却迟迟做不出选择。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哪边是生，哪边是死，他已经分不清了，一切都模糊了。
也许怎么选都是死吧？
就当云望舒被绝望彻底吞没时。
他眼角的余光偶然瞥到了妹妹头上戴着的天蓝色蝴蝶结。
那是云望舒给她的生日礼物。
云望舒怔了一下。
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萦绕心畔。
明明只是便宜货，妹妹还留着它吗？
思绪瞬间被拉回从前。
拉到了妹妹接收礼物那时。
妹妹轻轻抚摸着蝴蝶结，嫣然笑道：“天蓝色的蝴蝶结，我倒是蛮喜欢的。”
“就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杂鱼老哥……我会珍视的。”
在此刻，云望舒同样低语：“我也会珍视你的，南南。
他再次睁开了眼，医疗报警声的冰冷倒计时依旧在耳边回响。
但他的挣扎已然结束。
这种斩不断，理还乱的亲缘。
给了他此生最后的安心感。
云望舒做出了选择。
“我签，我签，我签就行了——”
妹妹是他仅存的意义。
除了妹妹，他早已一无所有。
就算苟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意义。
指尖不再颤抖，云望舒将那份决心摁在了按钮上。
「✓接受」
“协议生效。"
"买家已匹配,性别：女♀"
“叮——”
系统尾音拉的极长，宛如丧钟。
麻醉针头被注入，云望舒却没有陷入昏迷。
不知为何。
麻醉剂似乎失效了。
云望舒能听到声音，能感受到疼痛，却不能动弹。
痛……
好痛……
他就像个破娃娃，被机械任意的拆卸，组装，浑身撕裂成两半。
意识逐渐模糊。
云望舒强撑住神，他拼了命般的忍着，他怎么也不想失去意识。
他怕再也睁不开眼。
这次的生死对赌协议……妹妹并不知情。
他怕死。
更怕那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哪怕被妹妹臭骂一顿也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