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女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想着各自的计划。
夜不能寐。
因为,明天能决定一切。
是的。
明天,钱守谦的出场,将会是最后的变数。
而根据云望舒和他的对话内容。
两位少女,都会采取相对应的变化攻势。
但是,对钱守谦来说。
这也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突然,一个电话响起,钱守谦选择了接通。
那是一个娇软的萝莉音:“你,能保证不是骗我的?”
“当然,不骗你,这比金子还金。”
而电话那头显然不信这个说辞:“金子,又能值多少钱。”
“你的信用,是负数都不算。”
“是虚数。”
“真是有趣的比喻。”
“别拐弯抹角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她现在的情况。”
“这个我当然知道。”
“但是这个信息在今天,是无价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大概过去了十几秒,对方才回应:“咳咳……你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明天,这个消息就不值钱了,不需要通过我,你就可以免费获取。”
“你,可真够是谜语人的。”
“既然明天才能决定一切,那今天,我也没必要奉陪了。”
“告辞。”
说完,那人就挂断了电话。
钱守谦却是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可还是真的着急呀。”
“需要对市场有充足的耐心,以及敬畏才是。”
“对于明天,我也很期待呢。”
说着,他举起了腕表,然后说到:“10点11分。”
“时间有些晚了,现在也该睡觉了,无论如何,都必须得保证有6个小时的精致睡眠才对。”
钱守谦走向他的房间。
那是一间极简风格的房间,
一张床、一桌靠窗、几本书,再无旁物。
但奇怪的是。
床上并没有被子。
只见钱守谦轻车熟路的掀起厚重的床垫,毫不犹豫的钻入那狭窄的空间。
光是钻入还不够,他继续向内挪动,直到脊背紧贴那冰冷的墙面。
床板,床垫,墙面。
三面包裹着钱守谦,几乎形成了三角形。
在这种局促的紧压下,钱守谦非但没有露出不适,在他那张一贯扑克面的面具背后,露出了少见的松弛。
随着呼吸逐渐均匀。
他,就这样,安然的坠入了睡眠。
……
……
月儿掠过树梢。
所有人都期盼的第二天,就这样到来了。
距离婚约还剩11天。
宛如平日一样。
月落日升,鸡鸣闹钟响起。
似乎并不是特别的一天,但却决定着多人的命运。
6点18分。
钱守谦准点到达了山上的那间别墅。
背对着阳光,他输入了密码。
0.618。
伴随着大门打开,在客厅等待他的,正是带着黑眼圈的云望舒。
很明显,她一夜未眠。
看着坐在红木椅子上,与自己对视的云望舒。
钱守谦坐下椅子。
做到了对方的正对面。
坐定后,他双手交叠,手肘抵在桌子上,配合他那张扑克脸,以及学者般的眼睛。
展现出一股冷峻的气场。
但云望舒也不是好拿捏的,现在的她背负着无数重担。
对线开始了。
理论上,谁先开口,谁就会失去主动权。
所以云望舒才保持静默。
想要获得主动权。
可没过几秒,对方却先开口了:“说吧,我女儿,江雪雁,她昨天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关于婚约,关于姬临渊,关于她自己的想法。”
他刻意加重了“想法”二字。
云望舒心理疙瘩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先开口。
可看他的样子,并不是沉不住气,而是胸有成竹。
为了增强气势,云望舒把背脊挺得笔直,她按照江雪雁的“剧本”回应。
她开始复述剧本中的抱怨。
比如江雪雁对那场政治联姻的厌恶,比如她对姬临渊“性格恶劣”恐惧,以及对父亲专断独行的愤怒……
云望舒的声音起初有些干涩。
但很快就变得流畅起来,变得抑扬顿挫。
她瞪大着眼,一字一句的指葵骂桑,痛贬着眼前的人渣。
一时情绪激动,甚至直接用食指指向了对方。
可即使这样,钱守谦那张冷峻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眼神深处才略微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嘲弄的了然。
被情绪上头了。
云望舒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
自己应该投降才对,然后当双面间谍才对。
必须像法军举白旗一样迅速自然。
但这也没有办法,因为她太恨眼前之人了,她毁掉了自己,妹妹,江雪雁三人的一生。
没有情绪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还在她昨天晚上的推演之中,还没有脱离计划。
因为,按照计划,自己并不知道钱守谦“恶意”违背信托基金的限制。
不知道对方拿捏着妹妹的生死。
也就是说,自己刚刚的情绪化其实是正面作用。
是的,自己变现不错。
会赢的。
她,会赢的。
“你说的,就这些吗?”
钱守谦打断了对方的思绪,他总算开口。”
“她对姬家的权势,对这场联姻能带来的好处,只字未提?”
“没有,”云望舒低下头,她尽力抵制她眼中的怒火。
“她……,江雪雁更在乎自己的感受,对家族利益很抵触。”
这也是剧本的内容,江雪雁“不识大体”的形象。
“抵触吗,这也在意料之内。”
“很好,这正是我需要的态度。姬家需要的是一个‘驯服’的过程,江雪雁的抵触,恰好能成为这场交易中的砝码。”
“一个不甘愿的新娘,更能激发姬临渊那种人的……征服欲。”
“就像一场狩猎。”
云望舒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在她昨天的推测之内呀。
剧本是预设的是钱守谦,而不是那个叫姬临渊的女人。
狩猎,征服。
真是功利和扭曲的角度。
“对了,江雪雁她呀,曾是姬家的童养媳,作为质子,她单独的在姬家,待过两年。”
“整整两年,寄人篱下。”
“那段事情的姬家别墅,整个别墅也仅有她们二人,虽然,她们关系特别差,据说几乎没说过话。”
“但姬临渊,似乎蛮喜欢我家女儿的。”
“现在,她又回来求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