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那个大长老给得罪了,还怎么回剑宗啊?”江初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她觉得自己跟苏玉苓也算有点熟了。
苏玉苓瞅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他动用了一道分身都没能拿下我,如果想要对我动手,必定要损耗本源。剑宗内和大长老不对付的人有很多,他的力量一旦削弱,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魔帝转世就是狠,一个筑基期都能对化神修士形成核威慑了……但被他穿小鞋处处针对,肯定是免不了吧?”
“关你什么事?”
“哦……”
我就是好奇嘛……
假如我真的没在这里跑掉,被你强行带回剑宗的话,你要是被大长老针对派去偏远地区执行任务什么的,我说不定就能有机会跑掉惹。
苏玉苓没有理会江初雪的小心思,自顾自地接着讲道:“每次剑冢开启,都会有不自量力的修士尝试去拔孤鸿剑。那孤鸿剑的剑气至阴至寒,非寻常修士可碰。剑冢内灵剑会反噬伤人,多半也是受了孤鸿剑的影响。”
“哦哦!所以你是为民除害造福苍生的!”江初雪竖起大拇指。“苏姐姐是魔帝转世,拔出自己前世的佩剑肯定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在那些傻子面前装个大的……”
江初雪本来是想拍个马屁,但苏玉苓的神色却阴沉沉的,看不出丝毫喜色。
江初雪不敢嗦话。
沉默许久,苏玉苓轻叹一声,伸手去拉江初雪软软的小手。江初雪不敢挣脱,乖乖地被她牵住。
“……走吧,去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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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鸿剑冢内有多少把剑,谁也不知道。就连当初藏剑于此的苏玉苓本人,估计也说不清楚。
她当初怕孤鸿剑孤零零的一把剑在这里寂寞,所以搜罗了不少灵剑,也一并丢在剑冢里陪它。而这千百年的时光内,有多少灵剑认了新主,又有多少灵剑受召唤而来,已经是一笔糊涂账了。
江初雪望着养剑台上各式各样的灵剑们,小嘴张成了o型。
好炫酷的特效啊!
养剑台外围由上千把灵剑拱卫,剑吟冲天,荡开了空中的云层。在其上一层,乃是数十把灵气十足的灵剑,清一色六品以上的品质,最好的几把,甚至勉强达到了八品的门槛。
那位如今号称“剑神李游道”的炼虚期大修,当初应该就是在这一层机缘巧合获得了一柄八品灵剑。
再往上一层,是五把流光溢彩的的灵剑。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这五把剑便以此为名,是苏玉苓当年所藏之中,除了孤鸿剑以外,最强的五把剑。
而养剑台的顶端,只插着一把剑。这把剑灰秃秃的,没有繁杂的纹路,没有华丽的光效,朴实无华地插在台上,上面甚至还长着几丛青苔。
“那个就是孤鸿剑?”江初雪瞪大了眼睛问苏玉苓。
苏玉苓点了点头。
江初雪比了个大拇指:“果然看着就不凡,肯定是一把绝世好剑!”
“你这什么脑回路……”苏玉苓扶额。“正常人不都应该看见这寒碜的外形,对这把剑不屑一顾吗?”
“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她的眼里有星星……”
不知道为何,江初雪对这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钝剑,莫名其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魔帝的佩剑,其实按理来说自己上辈子应该经常见,确实也算得上熟悉。但这种熟悉,似乎不只是眼熟的那种熟悉。反而更像是……
像是母亲和孩子,江初雪没来由地这么想。
“这把剑,是我一位故人亲手锻造的。她以万年寒髓锻出剑身,又将其蕴在身内温养数载,以肉体化其阴冷戾气。那一年生辰,她将这把剑送给我,当作贺礼。”
“怎么有这么傻的人,以身养剑,俗话说一孕傻三年,生把剑出来感觉得傻一辈子……”江初雪撇了撇嘴。
“你怎敢说她?!”
苏玉苓猛地回头,怒视着江初雪。
江初雪一下子吓得像个小鹌鹑一样。
丸辣!
自己嘴贱这个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呸呸呸!
苏玉苓爱交往什么样的人就交往什么样的人呗,她这种大坏比认识几个脑子不好使的也挺正常,多嘴了多嘴了……
见江初雪尾巴都吓得缩了起来,苏玉苓神色略缓,轻哼一声,转过头去,闭目养神
见苏玉苓并不急着动手拔剑,江初雪也不敢多问,乖乖地缩在一边看其他人拔剑。
孤鸿剑冢已经开启过数次,不少修士经过口耳相传,都不再去对那孤鸿剑动心思,免受反噬之苦。因此大部分修士都是先从那次一级的五仙剑开始尝试,不成后再逐级向下。最后大部分修士都退到养剑台外围去挑一把顺眼的灵剑,只有少部分天骄中的天骄,能够再上一层,在那数十把灵剑之中挑选一把,接受考验。
而那五柄仙剑,虽然次了孤鸿剑一级,但倒是和孤鸿剑一样,从插在此处开始,就没人能拔出来过。
那已经被江初雪捅成了烂泥的柳怡,原本的目标便是这五仙剑之一。那一身的保命灵宝以及大长老的分身,便是为此准备。
只是她和大长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一个筑基期的弟子身上翻了车。
通过各大宗门挑选进入须弥秘境的,都是资质上佳的弟子,一时间倒也有不少人成功获得了某把灵剑的认可,颇为欢欣鼓舞。养剑台上时不时便有灵光大绽,引来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
就在江初雪看得直打哈欠时,天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突突突的声音,给江初雪吓得一激灵。抬头望去,是那位长得很帅但挺不着调的大师兄,骑着他那柄摩托剑往这边飞来。
大师兄没有落在养剑台上,而是往地面上一扫,先飞向了苏玉苓这边。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以及根本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零件碰撞的声音,大师兄一个狗刨式摔在了地上,正好蹭到了苏玉苓的脚边。
苏玉苓实在是被吵的没办法了,只得睁开眼睛:“干嘛?”
“嘿嘿,我这不是来看看我的好师妹受没受伤么~”
大师兄一骨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一脸贱兮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