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的训练场上,朱残影的火凤剑划破空气,留下一串赤红的残影。新生考核首胜后的兴奋让他比平日更早醒来,红发上沾着晶莹的露珠,在朝阳下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第二魂技"火羽突袭“连续发动,他的身影在场地中闪烁穿梭,像一团捉摸不定的火焰。
“朱残影!”清脆的声音从训练场入口传来。萧萧小跑过来,黑发扎成的马尾随着步伐轻晃。“我…我想聊聊昨天的事。”
朱残影收回武魂,金色瞳孔映出少女微红的脸颊,“箫声和火凤剑的共鸣?”
萧萧点点头:“我在想,会不会是某种武魂共鸣?要不……我们再试试?”
朱残影低头思索了一会,随即点头同意。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萧萧深吸一口气,将九凤来仪箫抵在唇边,悠扬的箫声缓缓流淌。朱残影握紧火凤剑,剑身上的凤凰纹路在箫声中逐渐亮起微光。九凤来仪箫的魂技“迟缓”化作悠远音律,火凤剑应声嗡鸣。
“音调高一些。”朱残影低声道。
萧萧调整音调,这一次,箫声更加高亢。火凤剑的火焰骤然暴涨,赤红的火舌缠绕剑身,竟随着箫声的节奏起伏。朱残影尝试挥剑,火焰剑气比平时更加凝实,甚至在空中短暂凝成凤凰虚影。
“有效果!”萧萧惊喜道。
然而,当萧萧试图将箫声转入更高的音部时火凤剑的赤焰突然迸发,险些触及萧萧。朱残影迅速收回武魂,皱眉道:“危险。”
“你们在干什么?”苍老的女声如惊雷炸响。周漪不知何时站在场边,银发在热风中飞扬,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
“周老师,我们…”萧萧忐忑地握紧九凤仪来箫,简要描述了昨天的异象和今早的尝试。周漪的表情逐渐从严厉变成惊讶,最后定格在若有所思:“九凤来仪箫与火凤剑…确实可能存在凤凰血脉的共鸣。箫引凤鸣,剑化凤形,这是先天契合度极高的表现。”她的眼中突然精光暴涨,“你们现在的配合毫无章法,只会浪费魂力。今天加训,我亲自指导。”
接下来的训练堪称残酷。周漪让两人先各自运转魂力大周天,然后要求萧萧用九凤来仪箫模拟各种音调,同时让朱残影记录火凤剑的反应。正午的烈日下,朱残影的红发像燃烧的旗帜,而萧萧的校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停。”周漪突然叫停,“找到关键了——不是魂技本身,而是情绪共鸣。”她难得地露出近乎兴奋的表情,“萧萧吹奏时不要想着控制,要想着…呼唤。朱残影则要回应这种呼唤。”
萧萧怔了怔,耳尖突然泛红。她重新举起九凤来仪箫,这次吹奏的旋律温柔得像晚风。朱残影深吸一口气,不再抗拒体内躁动的火属性魂力,而是想象它们在追逐箫声的轨迹。
突破终于到来。当萧萧吹奏出连续七个升调的音阶,朱残影突然福至心灵,火凤剑不是劈砍而是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赤金火焰脱离剑身,与音波交织成展翅的火凤凰,将三十米外的靶阵烧成灰烬。
“还不够完美,再来!”周漪厉声喝道。
朱残影挥舞着火凤剑旋身斩出,萧萧的箫声同时拔高。金红色的火焰凤凰振翅飞出,比先前凝实数倍,翼展达到惊人的五米。凤凰所过之处,训练场的青石板全部熔化成琉璃状的结晶。
“命名。”周漪简短地命令,这是史莱克学院对自创魂技的传统。
“凤鸣朝阳。”萧萧脱口而出,脸颊微红,"清晨的凤凰啼鸣与朝阳般的火焰…”
朱残影看着少女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和发亮的眼睛,轻轻点头:“很适合。”
周漪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却在拐角处微微勾起嘴角。
待周漪走远,萧萧突然腿脚一软 ,持续半天的魂力透支终于显现后果,她眼前发黑向前栽去。朱残影急忙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她肩膀。
“小心。”朱残影的声音比平时急促,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到萧萧皮肤上。他犹豫片刻,将她打横抱起。萧萧轻得不可思议,发丝间有淡淡的栀子花香。“我送你回去。”红发少年声音依旧平静,但萧萧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谢谢。”萧萧轻声说,悄悄调整呼吸,平复心跳。
穿过七拐八拐的林荫道,朱残影的金疃警惕地扫视四周,不一会 到了女生宿舍楼前,银杏叶飘落在两人肩头。
萧萧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要下来,朱残影缓缓俯身将她放回地面。“谢谢…”萧萧扶着树干站好,耳尖红得滴血。
朱残影轻轻点头,金瞳在阳光下如融化的蜜糖。“明天见。”他伸手拂去萧萧肩上的银杏叶,随即转身离开。
望着朱残影的红发消失在拐角,微风拂过时萧萧才惊觉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