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回到教室，陆姝伏在桌上。林嫣然异常的表现令她感到不安，但想到林嫣然说过的话，陆姝又有了些希冀。
“真的可以继续当大小姐么？”
陆姝抿了抿唇。
陆姝想要得到亲情，想要被爱，她想要过优渥的生活。陆姝承认自己有些贪心，但这贪心是无法避免的，陆姝的上一世实在太穷了。
闭上眼，陆姝擦了擦眼睛。
时间继续流逝，转眼到了下午，陆姝一直闭着眼，没什么人来打扰她。
“陆姝，放学了，你还要睡觉么？”
下课铃声响起后，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姝抬起头，出现在视野里的是穿着同款校服，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黑发女性。
秦雅，陆姝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
她是这具身体的好友。
“…嗯，我有点累，再歇会儿，你先走吧。”
努力去回忆记忆中新添的画面，陆姝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些。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
简单的寒暄后，秦雅离开了。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陆姝一人。
她又等了一会儿，确认人都走远后才站起身，独自向林嫣然的教室走去。
在教室外向里看，和中午一样，教室里只有林嫣然一人。
不同的是林嫣然穿上了与自己相同的制服，大概是下午换上的？
“她到底想干什么？”
问题在脑海里浮现，陆姝来到教室门前，大门敞开着。
“我来了。”
有些忐忑的出声，陆姝走近教室。
“嗯。”
林嫣然听见陆姝的声音，她抬起头，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陆姝。
带着敌意的视线让陆姝无所适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双手攥住裙摆，陆姝缓缓挪动步子，好一会儿，她来到林嫣然身旁。
林嫣然一言不发，低下头，她兀自看着手里的书，并不将陆姝放在眼里。
气氛有些怪异。
“…你想要我做什么？”
良久，受不了死一般的寂静，陆姝主动开口。
“你先跪下来。”
林嫣然开口。
“？”
陆姝无法理解话中的含义，为什么要自己下跪？
尽管不解，但陆姝还是决定按林嫣然说的做，目前的她没有反抗林嫣然的资格，一旦林嫣然将关于陆姝身世的真相抖露出去，陆姝大概就会被赶走吧？
“好。”
下跪这种事，陆姝已不是第一次做。
前世未成年时的她找不到工作，就是靠着捡垃圾和乞讨活到成年的。
现在要做的大概和前世做过的差不多？
抿着唇，陆姝低着头跪下来。
林嫣然不发一语，她侧过头，少女下跪的身影映入眼帘。
阳光从身后的窗户射进教室，将少女的影子拖长，淡粉色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梦似幻，林嫣然有些恍惚。
眼前的家伙真的是陆姝么？
前世的陆姝刁蛮任性，哪可能这样爽快的跪在自己面前，又怎可能轻易相信自己说的话？
人不会无缘无故改变，林嫣然想，眼前的家伙莫非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眉头一点点皱起，放下书，林嫣然掐了掐指尖，轻微的疼痛感让她确认自己处在现实。
转过身，林嫣然翘起二郎腿，她已经换上了和陆姝一样的百褶裙及黑丝。
“…”
陆姝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纤细小腿，她茫然无措，不知林嫣然又要干些什么。
“帮我把鞋脱了。”
“啊…好。”
得到林嫣然的指令，陆姝愈发紧张，明明是第一天见面，这情况显然不正常。
颤抖着将一只小皮鞋脱下，露出被黑丝包裹的小巧玉足。
不经意间触碰脚背，丝袜特有的质感从指尖传来，陆姝心慌意乱。
下跪已不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样接触却毫无疑问是第一次。
“还要干什么？”
慌忙收回手，陆姝抬起头。
视线里，林嫣然微眯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由下向上看，陆姝又产生些低人一等的自卑感。
她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她是个本该死掉的倒霉蛋，她占据了本来属于别人的身体。
诸如此类的想法充斥陆姝的脑海，让她不断涌现出负罪感。
“嗯…舔我的脚。”
思索片刻，林嫣然提出了有些过分的要求。
这是前世陆姝曾对她做出过的侮辱之一。
“这，这…”
被林嫣然的声音从负罪感里唤醒，陆姝瞪大了眼睛。
紫色双眸里满是愕然。
攥紧裙摆，陆姝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
“怎么了，陆大小姐，你不愿意？看样子，比起大小姐的身份，你更在意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尊严。”
一边说着，林嫣然一边从桌肚里取出一份文件和她的手机。
“我手里有当时被调换婴儿的监控和亲子鉴定证书，陆大小姐。”
静静看着陆姝，林嫣然等待着陆姝的选择。
她会选择接受，还是会选择反抗自己，对自己恶语相向？
“你，我…”
如鲠在喉，陆姝不明白林嫣然为何会有这些东西，同时，陆姝又一次想起自己外来者的身份。
要为了梦想中的优渥生活去接受侮辱么？
似乎，也不算亏？陆姝想起曾经历过的颠沛生活和独自卧病在床的痛苦孤独。
只要舔一舔眼前的东西，过去的痛苦就不会出现了吧？
颤抖着，陆姝伸出双手，她捧住林嫣然纤细的足。
“停。”
在陆姝将要继续动作时，林嫣然叫停了她，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咔嚓声。
林嫣然拍下十几张照片，照片里是凑近林嫣然足底，仿佛随时会舔下去的粉发少女。
“有点恶心。”
嫌恶的看着陆姝，林嫣然收回腿，她穿上鞋。
感到些恶寒，林嫣然看了看手机里的相片，有这些新添的东西，想要恶心陆姝倒也足够了。
她想，她果然还是无法和前世的陆姝一样恶劣。
“……”
僵在原地，陆姝慢吞吞收回手。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林嫣然让自己这么做，为什么她又要骂自己恶心。
名为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陆姝憋着口气，她不敢将心底的不满说出来。
“从今以后，你就充当我的小跟班。陆大小姐，我会不定时对你下达命令，如果你没能完成我的任务，我就把这些照片放进学校的告示栏。你也不想被所有人当成变态吧？”
将东西都收进书包，林嫣然站起身，她将一只手放在陆姝肩上。
“…我，我知道了…”
意识到自己短时间里无法从林嫣然手里逃脱，陆姝结结巴巴的应答着。
“嗯，那今天就这样，明天见，陆大小姐。”
瞥了一眼陆姝，林嫣然从陆姝身边走过。
脑海里多出许多疑问，但，迫害陆姝毫无疑问的令她感到畅快。
林嫣然开始期待起与陆姝的第二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