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洛颜入怀身冰却暖

作者:京城下小雨 更新时间:2025/8/1 21:54:05 字数:6196

冰锁绷直的刺耳余韵仍在空荡的房间里震颤,如同垂死挣扎的心跳。许世安跌坐回冰冷的床边,那帝钢锁链纹丝不动,将他牢牢钉在这方寸之地,像一道屈辱的界碑。他目光死死钉在江洛颜脸上,那层霜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蚕食着她最后一点鲜活的气息。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出更浓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滞不散,她修长白皙的双腿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整个人在巨大的公主床上缩成小小一团,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彻骨的严寒彻底冻碎。

“寒毒……”许世安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七百年前的禁忌,鬼冰王灭绝巫蛊族时一同埋葬的极恶之毒!它怎会重现?又怎会缠上江洛颜?混乱的思绪被眼前急速恶化的景象狠狠掐断。不能再等!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不顾一切地调动起丹田深处沉寂的力量。那力量被这诡异的锁链和房间的寒气压制已久,此刻强行催发,如同在冻土下点燃炸药。剧痛瞬间撕裂经脉,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死死咽下。全身肌肉贲张,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所有的力量疯狂灌注于右臂,灌注于那紧扣着锁链的手掌!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喉间迸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骤然响起,尖锐得能刮破耳膜!那号称强度不亚于帝钢的锁环,在他爆发的、近乎自毁的力量下,竟硬生生被撕开一道狰狞的裂口!断裂的链环带着巨大的力量弹开,“锵啷”一声砸在远处的墙壁上,又滚落在地,发出沉重的回响。

束缚一松,许世安没有丝毫停顿,甚至顾不上去看手腕上被断裂锁环边缘割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像一头挣脱囚笼的猎豹,猛地扑到床边。

寒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的血液也一同冻结。江洛颜的身体冷得像一块万年玄冰,连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都被冻得凝滞了。许世安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她冰冷僵硬的身体紧紧抱入怀中。入手处一片刺骨的冰凉,冷得他灵魂都仿佛在颤抖。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带着微薄暖意的灵力,不顾一切地通过身体接触渡过去。

微弱的暖流如同投入冰海的火星,瞬间被无边的寒意吞噬。江洛颜的身体依旧冰冷僵硬,甚至更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在排斥这微弱的热源。许世安的心沉了下去。普通的灵力传导根本无法对抗这种源自上古的阴毒!他脑海中瞬间掠过古籍中那些关于寒毒吞噬生机的恐怖描述,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劈下的闪电,照亮了他的意识——灵源!修士真正的命脉本源!它蕴含的生命力与法则力量,远非普通灵力可比。但代价,是燃烧自己的根基,乃至寿元!

没有丝毫权衡利弊的时间。许世安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猛地抬起右手,那手腕上被锁链割开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并指如刀,指尖瞬间凝聚起一点刺目的精芒,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左手腕内侧最致命的血脉处狠狠划下!

“嗤——!”

皮肉绽开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猛地涌出。但那涌出的血液并非寻常的鲜红,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燃烧般的淡金色光晕,浓稠而灼热,散发出澎湃的生命气息和精纯无比的灵力波动——这正是他苦修多年、性命交关的灵源之血!

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他强撑着,用染血的右手捏开江洛颜紧闭的、覆盖着薄霜的嘴唇。她牙关紧咬,冰冷得如同顽石。许世安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指尖再次用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终于撬开了一道缝隙。

他迅速将自己的左手腕伤口对准她的唇,用力挤压!那带着淡金色光晕、灼热如岩浆的灵源之血,带着他生命的精华和灵魂的重量,一滴滴、一股股地落入江洛颜冰冷的口中。

“咽下去!”他低吼着,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江洛颜!给我咽下去!”

或许是那极致灼热的灵源之血带来的强烈刺激,或许是许世安那声嘶力竭的呼唤穿透了意识的重重冰封。江洛颜无意识地喉头滚动了一下。第一滴滚烫的灵源血滑入她的喉咙。

奇迹发生了!

如同烧红的烙铁投入冰水。一股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骤然在她冰封死寂的体内深处爆发开来!虽然微弱,却像在绝对零度的宇宙里点燃了一颗恒星!那顽固的、肆意蔓延的霜白仿佛遇到了克星,发出无声的尖叫,竟然真的停滞了蔓延的势头,甚至在她惨白的唇边,那层最厚的寒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留下一道细小的水痕!

有效!

许世安精神大振,几乎喜极而泣。他更加用力地挤压着自己的伤口,让更多的灵源之血涌入江洛颜口中。淡金色的血液染红了她的唇瓣,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滑落,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他自身的气息却在急速衰落下去,脸色由苍白转为一种死气的灰败,体温也在飞速流逝,抱着江洛颜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几乎要抱不住她。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微弱的希望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一瞬。许世安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的冰冷感几乎要追上怀中的人儿。就在他即将力竭倒下的那一刻——

怀中冰冷僵硬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下。像被冻僵的蝴蝶在春天第一次尝试扇动翅膀。

江洛颜覆盖着长长睫毛的眼睑,极其艰难地颤动起来。覆盖其上的那层细密冰晶簌簌掉落。终于,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地、极其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意识如同沉在万丈冰海之底,沉重而混沌。刺骨的寒冷依旧盘踞在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冻僵的肺腑,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江洛颜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掀开沉重的眼帘。

视线先是模糊一片,只有一片朦胧的光晕和晃动的影子。冰冷的气息包裹着她,却又奇异地感觉到一股微弱却持续的暖流,正从身体的某个接触点顽强地渗透进来,艰难地对抗着骨髓深处的酷寒。这暖意……是那么熟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生命灼热感。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涣散的目光一点点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片染血的衣襟。视线吃力地向上移动,掠过线条绷紧的下颌,最后,定格在那张熟悉的、此刻却苍白灰败到极点的脸上。

许世安?!

江洛颜的瞳孔猛地收缩,涣散的神智被这惊骇的发现狠狠刺穿,瞬间清醒了大半!意识如潮水般倒灌回冰冷的躯壳——锁链的断裂声,强行灌入的灼热液体,还有这紧紧箍住自己的怀抱……

“你……”一个字艰难地从她冻得发麻的唇间挤出,声音微弱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用命…救我?”她的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霜花,随着她身体的微颤轻轻抖落。

许世安低垂的眼睫动了一下,缓缓抬起。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或锐利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败。他看到江洛颜苏醒的眸子,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他嘴角极其微弱地扯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连牵动肌肉的力气都快没了。

“不然呢?”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只剩气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风箱里挤出来,“看着你…冻成冰雕?”

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毫无血色的唇上,那里还残留着他淡金色的血痕,刺目惊心。“寒毒…入髓侵魂,寻常灵力…杯水车薪。”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解释,眼神却锐利地穿透她眼底的虚弱,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告诉我…这七百年前就该绝迹的东西…怎么会缠上你?”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探询,“它源于何处?你体内…镇压的东西?”

“役魔”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但那眼神已昭然若揭。

江洛颜的身体在他怀中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中。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压过了身体的虚弱和寒意,让她几乎窒息。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这个过分紧密、充满灼热气息的怀抱,仿佛那怀抱本身就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炉。

“放开…我!”她挣扎起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和羞恼。然而身体依旧被寒毒侵蚀后的虚弱牢牢掌控,这点挣扎在许世安铁箍般的臂膀下显得如此徒劳无力,反而更像是一种无措的扭动。

这一挣扎,肌肤的摩擦却带来了更清晰的感知。她身上那套薄薄的女仆装,在寒毒发作时早已被冷汗浸透,又在极寒下冻得半硬。此刻被他滚烫的体温一烘,湿冷的布料紧贴肌肤,勾勒出底下玲珑起伏的曲线,每一寸接触都变得异常清晰、灼人。而许世安身上单薄的衣物,也根本无法隔绝他胸膛传来的惊人热度和他强健肌体的轮廓。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慌意乱的亲密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

江洛颜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那热度甚至暂时驱散了寒毒残留的苍白,染上一层惊心动魄的绯红。她不敢再乱动,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觉得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你…你无耻!”她又羞又急,声音都在发颤,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只能死死盯着他肩上那片被自己发丝蹭乱的衣料。

许世安清晰地感受到了怀中身体从僵硬到微微发烫的变化,也捕捉到了她骤然急促紊乱的心跳和那飞上双颊的红霞。他灰败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情绪,像是疲惫深渊里泛起的一丝微澜。他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臂膀,将她更稳固地禁锢在自己怀里,用身体形成一个隔绝寒意的屏障。

“别动。”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虚弱力量,“寒毒只是暂时压下去了…根未除。”他染血的、冰冷的手指缓缓抬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触感,轻轻拂过她裸露在衣领外的、细腻却依旧有些冰凉的颈后肌肤。指尖残留的灵源气息和他自身的血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危险的味道。

他的指尖顺着她颈后柔和的线条,极其缓慢地、若有若无地向下滑去,掠过她单薄衣料下微微凸起的肩胛骨,最终停留在她脊背中央的位置,轻轻按住。那里,正是寒毒爆发时最刺骨冰寒的源头,也是她体内役魔之力被强行镇压的核心区域。

“它在蛰伏,江洛颜。”许世安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冰锥,敲打在她的心防上,“每次发作…都会比上一次更烈,更深入骨髓。”他的指尖在那处微微用力,仿佛能透过皮肉感受到其下盘踞的冰冷恶意。

江洛颜的身体在他指尖的触碰和话语的双重刺激下,不由自主地再次绷紧,微微战栗起来。那不再是寒冷的颤抖,而是一种混合了恐惧、羞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的战栗。她感到那只染血的手仿佛带着电流,所过之处,肌肤一阵阵发麻。

许世安微微低下头,灼热而虚弱的气息拂过她烧红的耳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他自身灵源燃烧殆尽的衰败气息,却说出了一句让她全身血液几乎凝固的话:

“不想变成真正的冰尸…你每次发作…”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带着冰渣,却又蕴含着一种残酷的暖意,“都得…像这样…抱着我…取暖。”

“取暖”两个字被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暧昧,重重砸在江洛颜的心上。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交缠的、或急促或虚弱的呼吸声在冰冷的空气中碰撞。窗外,沉沉的夜幕终于被撕开了一道缝隙,一丝极其微弱、近乎于无的灰白光线,艰难地透过厚重的云层,投射在房间冰冷的地板上,像一道微弱的希望,又像一道无情的审判。

天,终于要亮了。但盘踞在江洛颜体内的寒毒阴影,和她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才刚刚开始。

许世安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力道,却并未完全放开。他疲惫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遮盖住那深不见底的灰败。那只染血的右手,依旧按在她背心那处致命的寒源上,指尖的血液已经半凝固,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红褐色。

他体内灵源被强行抽离后的巨大空虚感如同黑洞般吞噬着他,每一次心跳都沉重而迟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体温在缓慢地流失,与怀中江洛颜身上渐渐回升的暖意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江洛颜僵在他怀里,大脑一片混乱的轰鸣。许世安那句“抱着取暖”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烫得她心尖发颤。羞愤像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恨不得立刻推开他,远远地逃离这令人窒息又无比难堪的境地。然而,身体深处那如附骨之疽般残留的、阴魂不散的寒意,又让她清晰地意识到,此刻任何一点脱离这个滚烫怀抱的举动,都可能导致那恐怖的寒毒再次反扑。

这种屈辱的依赖感让她浑身僵硬,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了苍白的下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实的心跳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印在她的皮肤上。还有他按在她背心处的那只手,冰冷黏腻的血迹浸透了她背后的衣料,带来一种粘稠而惊心的触感。

那手指看似无力地搭着,指尖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地钉在那寒毒盘踞的命门之上,像一道封印,也像一道枷锁。

“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强压下去的颤抖,“你凭什么断定……是役魔?”她避开了那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取暖”话题,试图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质疑他的判断。

许世安没有立刻睁眼,只是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气息拂过她的额发。“鬼冰王的寒毒…七百年前…是巫蛊族驱使役魔…撕开空间裂缝,从永冻深渊引来的…蚀魂寒气。”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巫蛊族覆灭…役魔失控…寒毒本该随之断绝……除非……”

他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双灰败的眸子此刻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入江洛颜慌乱闪躲的眼底深处。“除非…有新的役魔…被强行契约…承受了那蚀魂寒气…作为力量…或者…枷锁。”他喘息着,目光在她脸上巡梭,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你身上…有被强行契约的印记…瞒不过我。”

江洛颜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中了寒毒时还要惨白!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绝望。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许世安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三年前……”许世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洛水城那场…‘意外’的拍卖会…压轴的…是块‘万年玄冰玉髓’…对吧?”他微微歪头,审视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和无法掩饰的震惊,“你拍下了它…或者说…你体内的‘东西’…需要它…来稳固契约…压制反噬?”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近乎嘲讽的弧度,“看来…它胃口变大了…玄冰玉髓…也喂不饱了…开始反噬饲主了?”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江洛颜心上。三年前洛水城拍卖会!那是她隐藏最深的秘密!是她为了体内那个可怕的“存在”铤而走险、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解药”!许世安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几乎忘记了羞耻,忘记了此刻暧昧的姿势,只剩下被剥光暴露在日光下的冰冷战栗。

“你调查我?!”她嘶声质问,声音因恐惧而尖锐。 “呵…”许世安低低地咳了一声,嘴角又渗出一丝血线,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眼神愈发幽深,“寒毒发作…引动了契约的波动…那种来自永冻深渊的…腐朽冰冷的味道…太独特了…”他染血的手指在她背心处轻轻点了点,“它就在这里…躁动不安…渴望着…把你彻底吞噬…变成它的冰巢…”

江洛颜浑身剧震!仿佛他指尖点中的地方,真有一只冰冷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淹没了她,比刚才的寒毒发作更让她恐惧绝望!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不由自主地更紧地偎依进许世安的怀里,仿佛那是唯一能抵御那无形恐怖的安全港湾。

这个无意识的、寻求庇护的动作,让两人之间的姿态更加密不可分。江洛颜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股更强烈的羞耻感轰然涌上头顶,烧得她耳根通红。她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濒死的蝶翼,不敢再看许世安那双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挣扎的力气早已耗尽,身体深处那驱之不散的寒冷和灵魂上的恐惧,让她只能僵硬地、屈辱地停留在这个散发着血腥和危险气息的怀抱里。

许世安清晰地感受到了怀中身体瞬间的瘫软和随后更加剧烈的僵硬。他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重新闭上眼,那只按在她背心的手,却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抚意味,缓缓地、来回地摩挲了两下。动作很轻,隔着被血浸湿的衣料,传递着一种粗糙而真实的触感。

窗外,那一线微弱的灰白天光正在顽强地扩散,试图驱散室内的黑暗。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因天光的到来而少了几分刺骨的寒意。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交织的、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以及一种无声的、沉重而复杂的对峙在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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