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边岭大楼位于P国某市的市中心,往往也被当地人视作为该市商业繁荣、蒸蒸日上的象征,也是无数本地人奋发图强、自信向上的一颗明珠。
而这起谋杀案,好像给这片土地留下了一道不小的裂痕。
而大楼旁边的草边岭医院也因此火了一阵,莫名成为了一个新的网红打卡地。
这泼天的富贵并没有什么正收益。
这里是一楼大厅。
每日,各种奇奇怪怪的魑魅魍魉席卷了休息室、大门、停车场,还有妖魔禽兽会干扰医护室走廊的秩序,堵路、顶撞、闹事,拿的是自拍杆,直播间与大声嚷嚷组成了线上线下的可怕魔力一齐给这地方带来了不小的劫难。
仿佛这里不是医院,而是马路的十字路口。
赶走一批,来一批,赶走一批,来了一批。
这里是院长办公室。
里面坐着的人是前几天电视上的头条,一位因为妹妹的死而被流量顶上风口浪尖的不幸的哥哥。
和我上一次看他,已经变了很大的样了。
白发黑发相间,斑白吗?不,是近乎全白了。
“哎,限倪,你来了啊?”
“院长,您辛苦了...”
“辛苦...哦,我这头发只要压力一变大,就很容易长白头发,一长就长一大片,哎,没事的,反正还死不了...”
我表情很凝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也不愿意点破门外楼下的一场场闹剧。
“限倪啊,你说,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应该是怎么做?”
“吧嗒吧嗒,”我按了一下本子旁边的自动铅笔,眼睛静静地盯着笔头,明超不响、不笑、不动,像一座冷铸的雕塑在我旁边静放许久。
“去,去草边岭那里再看看吧。”
刚进大楼,仍旧是那么气派,但这对面发生的惨痛命案,使这座大楼上空也罩上一层厚阴云。
上了电梯,电梯的提示音响起,我抬头看声音的方向,监控摄像头静静地盯着我。
“这个,孔律查了吗?”
明超点了点头。
“和我们之前说的一样,27日5点,齐跑音,苏校演进电梯,5点35分,谢尔达,苏鸣迪进电梯,四人偶遇伍泰广,6点,伍泰广六点出电梯离开公司,齐跑音、苏校演两人7点离开,苏鸣迪不久后同样离开,这个过程中,无异常人员进出。”
“等等,谢尔达呢?”
我若有所思。
“...”
“?”
“没有,孔律,说他没有查到迹象。”
“立刻把谢尔达传唤过来!”
“好。”
“还有一件事。”
“还有?”
“等会,跟叶老总说一下...这楼可能要停工一段时间了...”
上了楼,办公位仍旧如故。
接待室内杂乱,桌子椅子随意摆放,我的目光锁定在了会议室外一张宽大的黑桌子,上面隐隐有一层压痕,。
我拿手指抹了一下,看了看遗留的痕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超看着我:“怎么?”
我摇了摇头,没事。
我们两个静静地呆在那里东张西望。
不错的,和央早那里一样。
桌椅杂乱,正常三米的高差,正常情况下窗门紧闭。
毫无线索,这个特征和央早那里也是一样。
“现在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明超略带恼怒地看着我,用一个我很久没有听他谈吐过的称谓向我提问道:
“限倪哥,案发现场不是央早吗?而我们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问灵显的监控,问瓶子的下落,闯小院,走密室,坐私车,看风景,这一切,和本案有何关系?有何关系?我们一直都在干什么?”
听到自己上司的搭档居然这样质问,旁边的警员们纷纷把目光向我们这里看去。
我死死盯着他的瞳孔,冷冷地,好像在说: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
我清了清嗓子,沉静地说道:“你还记得齐小安说的话吗?”
“齐小安?”
“齐小安。”
“他说的哪句?女朋友的变化还是他哥?”
“位置,传送的位置。”
“你想说什么?”
“齐小安说过,他们的瓶子,从【灵】那里头回来不一定会回到原来呆的地方,位置,没错就是位置,存在一定的偏差。”
“偏差又怎么样?个人认为,新产品新事物存在一定的弊端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倘若这司空见惯的事情造成巨大的变化呢!”
“你...你什么意思?”
“26日,本案的死者,不是在她的公司会议室举行的所谓的【仪式】...而是这——”
我的手指指向了脚下的地板。
“而传送的原因,也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们毕竟有那么好的【任意门】了...”
我微笑着把手指从地板移向会议室的装潢画,那是叶行左手手拿瓶子面对镜头微笑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