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了宿舍的起重机上。
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那座城。
虽然也是灯光明亮，但比起这边，显得有些老旧。这边已经习惯了投影招牌，而那边依然还在使用着最古老的灯牌。
至少要落后个二十年。
作为建设在城市边境的学校，可以说空闲里可以做的事情只有这个，或者是呆在图书馆里看书。
但是我觉得还是这里更好。
——
首个课程，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一个手表，这个手表拥有集合学院资源的各种功能。
外观上仅仅是个方块屏幕的手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作为边境学院，经常需要参与边境工作，同时也导致了可能带来的风险，所以需要一个联系工具。
戴上以后连接上手机，自动安装上了“边境学院”软件，按照提示进行人脸认证后，身体的各种指数就显示在了软件上，也会同步到学院内，以方便学院AI“麦思娜”进行分析并做出调整建议。
麦斯娜：“你的身体指标良好，请继续保持。”
看样子是不用在乎这些东西了。
而我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小家伙，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营养不均衡，请注意。”
说起来这个手表连那种东西都能检测出来吗。
小家伙晃着脚，托着脸看着手机，好像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样子，不过假如理解了的话应该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他转过头来看了下我的手机，然后把他的手机举起来。
小家伙：“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平时有正常吃饭吗。”
小家伙：“有。”
我：“吃的什么。”
小家伙：“布丁。蛋糕”
我：“还有吗。”
小家伙：“冰淇淋。”
我：“...”
我大概懂了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被说营养不均衡了。同时我也很好奇这个家伙为什么能够除了脸有足够的脂肪其他地方看着都是正常水平，甚至可以说是偏瘦，正常来说这么吃已经是个胖子了。
我：“就是那种正常的饭，大米，还有肉什么的。”
小家伙再次迷茫了。
我：“你真的没吃过吗。”
小家伙思考许久，点了下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可以依靠甜食度日，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去，除了咖啡就是啤酒。
——
终于能够回到宿舍呆着了。
这里是最高层，依然能够看到远处的城市。笼罩着一层雾霾。
远处天空的转播飞艇显示着今天的新闻。
“近日城市之间的冲突逐渐剧烈，请各位居民不要随意接近边境。”
“昨日，政府已正式批准对于脑超能力的研究项目，近日将会在各学校进行展开实验，欢迎各位居民预约参观。”
——
我打开课表，沿着走廊走着，下一节课是“脑超能力实践”，昨天刚批准今天就已经准备好了吗。
来到一处巨大的建筑内，透明的穹顶上投射着各种信息，包括“人数”，“气温”，以及各种网络上的热点信息。
这里是“信息化场馆”。常用于巨大设备的实验。
如今这里的角落都被摆上了巨大的定向天线，从它们之上都延伸出了巨大的黑色缆线连接到了一台靠墙和方块一样的机器上。
我靠近了方块机器，环绕着它走了一圈。
在它的正面有十六个模块槽位，现在只插着三个模块。在屁股后面有许多的接口，除了常见的C型端口以外还有许多只能在服务器上见到的东西。
——
我看到了那个小家伙坐在地上抱着身体一脸呆的看着穹顶的投影，我扫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信息。
到了时间，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就站在我们面前，并且吹响一个金属口哨。还在懒散散步的人们迅速集合了起来。
军人：“我是负责你们脑超能力实践的指导员。之所以昨天刚批准今天就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我们发现了对面那座城，很有可能在用脑超能力做着危险的事情。”
“我现在开始讲解这些东西的作用，都认真听着。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来一遍。”
“那些角落里黑色的东西是这天线，那台方块是服务器。原理是通过天线收集人脑产生的电磁波返回到服务器进行计算并通过特征匹配发射到人脑。”
“但是如今在实验阶段，拥有极大的缺陷就是它并没有加入认证功能，只要辐射到的地方都会受影响。假如在一个管理混乱的地方上面架上一台就可以控制一整个地区。比如对面那里。尽管无法辐射到这边来，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弄出点什么来。”
“现在需要你们迅速掌握工作原理，并且进行改进。只要一到时间就必须潜入对面进行探查并且摸清楚对面所有机器的位置，如果有机会就将他们的软件更新并加入认证功能。”
“现在，打开你们的手机，学院软件已经更新了，你们可以看到会有脑超能力的功能。
我摸出手机打开了“边境学院”，在里面多了一个“脑超能力”选项，进入之后，显示着“等级0”。
军人：“等级越低则权限越高，你们手上的是0级，表明你们拥有系统的所有权限。但是，没有认证系统，所以任何人都是0级。”
说着，他将手上的手表脱下，证明现在他没有学院的认证，同时一团小火焰在他的手中升起。这表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使用脑超能力。
军人：“所以，时间紧迫。开始吧。”
穹顶所有的投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文档。
上面写着关于脑超能力的各种信息。
——
我把手机插到底座上，电脑上面跳出了一堆窗口。
一条好友申请跳动着，一只小猫，从印象上来看感觉是那个小家伙。同意了好友申请，他开始发出信息。
小猫：“我是星。”
看样子这是名字了。
我：“有什么事吗。”
星：“班长想要把大家都过来开会。”
我：“开完会然后转成文字发给我。”
星：“但是班长说想要每个人都到。”
我：“不影响毕业的事情不用叫我。”
星：“唔...”
他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该说表面和内心都很可爱是好事吗。
我关闭了社交软件，躺在床上。
——
再次来到宿舍楼顶，沿着起重机吊臂开始往前走去。
每个管子的间距比我的脚要小上一些，只要足够专心就不会掉下去。
我听到了云层中雷电的咆哮，然后开始了暴雨。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冰冷，让我可以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从而无比清醒。
比起站在驾驶室旁边，这里可以很直接的看到边境的围墙之后。
围墙的中间有一个大门，通常来说这里完全不会关上，修建大门的理由也只是以防万一。
围墙之上是巨大的人行道，通常有几个哨兵站着，偶尔也会有人来这里逛逛。而今天哨兵多了很多。
对面的城市围墙是由网组成，站着许多哨兵，完全就是一股拒绝外来人的感觉。
这边的哨兵的衣服各种各样，就算是猫耳娘也算是常见。那边的哨兵则是黑色的军服。
转播直升机与无数的无人机都在上空盘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对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女生被枪指着走了出来。
她的身上穿着有些破烂的衣服，肚子上绑着定时炸弹。
她背后的哨兵用枪顶了她一下，她只能向前走去。鞋子不知道哪去了，身体颤抖着，手擦着眼睛。
当她停下时，背后的哨兵便向天空鸣枪。
即使是稍微的走慢了也会被枪声所惊吓而走的快点，摔倒之后便是从身边穿过的子弹。
那个炸弹上显示着“9：10”。
我听到了引擎声，如此巨大的声音只有巨大车流才会发出。我看向了大门之前的车行道，巨大的车流停在了大门前，最前面的是四辆巨型货车，往后是许多的小车。
当那个女孩子跨过中线时，时间仅剩下了“4：00”
当离边境只有三分之一时，剩下的时间只有“2：00”。
一瞬间，所有车辆同时启动，在无数引擎的怒吼中，所有的车冲出了大门，在大门之外迅速散开。
四辆货车在最中间，其余小车都分布在他们两侧。
在小女孩的前面，当她恐惧的抱着头蹲下时，所有车都绕着她分成两半，然后以她为中心打滑漂移组成的巨大围墙将她围绕在之后，即使是枪也难以打穿。
1：30
人们从大门涌出，撑起伞，向她走去，将她笼罩在伞下，一个和她看着同样大的女生跪在地上，将她的头放在大腿上，用手摸着她的头。
几个穿着边境校服的人跑出，他们的手上拿着巨大的箱子。
到了女孩子面前，迅速打开箱子，里面是各种仪器。
他们拿出了一台类似平板的东西在炸弹上扫描，随后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垫子卡在了炸弹与女孩子身体间的间隙，用角磨机把用于绑着的带子切断，炸弹被取下，装进一个黑色箱子里。
他们把炸弹递给一名小车司机，在咆哮之中小车驶向边境的远端，在那边是巨大的空地。
向右转，然后向左漂移环绕一个大圈，在抵达圈的中间时将箱子扔出后回来。
0：20
在他回来后，四辆货车迅速的挡在那个方向，以保证人群不会受伤。
0：00
那边传来巨响，黑色的碎片飞出，但是因为已经扔的很远，所以没有波及到人群。
那两个女生靠在一起，在人们的护送下回到了大门里。
——
门再次被敲响，我打开门，脑超能力指导员站在门外。
指导员：“皇，为什么不来参加班会。”
我：“只要不影响毕业的我都不会做。”
指导员：“我知道了。方便进去聊吗。”
他向着里面看了一眼。
我：“可以。”
我后退一步，他进来之后关上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圆柱形装置，这是用于隔音的装置。按在了门上吸住，大拇指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门向外的声音都被吸收。
指导员将那份文件递给我。
指导员：“在你打开之前，我先跟你说清楚为什么要在现在来找你。你不想去开会的原因只是因为与毕业无关吗。”
我看着他的脸，能够感觉到在这之后一定有更大的麻烦。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打开。我只希望在这混到毕业。
我：“没错。”
指导员：“我在来之前有查过你的个人记录，你从幼儿园开始就是这样。”
我：“是。因为我不喜欢麻烦。”
指导员：“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边境学院从来都有各种事情要处理。”
我：“我知道。”
指导员：“那你知道开会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指导员：“分配你的毕业任务。”
我：“所以说我不去开会算是错过了毕业的机会吗。”
指导员：“原则上是。”
我：“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当我把文件重新递给他时，他并没有任何动作。
指导员：“你真的没有半点想法吗。”
我：“没有。”
指导员看着我的眼睛，而我也同样做着。我并不喜欢有任何时候落于下风，尽管这实际上可能只是他觉得我的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先开口。
指导员：“行吧，八点来会议室吧。我们来重新分配你的毕业任务。”
他将隔音器取下，打开门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