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狱友没绷住哭了怎么办？
阿宁有些疑惑的共享了唐亮的一半痛感，几乎没有啊，怎么这么大声？
“嘎啊啊！”察觉到少女的疑惑，少年突兀的转过头来挑眉道：“只是好久没发出声音了，吼两下，玩一玩。”
“要我夸奖你吗？”少女的话语轻松的抓挠到了少年的痒处，能被人夸无疑是好的，但表达一个淡然的态度也能显得自己很有本事……他突然想起来新人类有关读心的能力，但少女只是单纯的在看着他，以一种……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绝对很失礼！”
“这只是正常看待晚辈的目光哦，令我满意的事物可没有那么多。”整裙，站起，只要走起路来就自带大小姐风范但总是飘着走的少女扯向下一个话题：“要去看一看吗？你的力量已经修复好了。
得亏于内部的资料没有删除，那些武装，那些材料，至少你不用担心子弹打光。”
“……我睡了多久了？”
“我麻药用多了，你睡了三天。”
“这不是庸医吗？！”情绪波动三两下，唐亮那聪明的智商就重新回归高地了：“不对，你在逗我？”
“不然没有办法解释我对着医务室的条例照本宣科还是没把你这家伙给治好。”平波无奇的目光确认少年的内心不再如巨浪般翻涌，阿宁自然的顺着病床转起来，而唐亮的目光也自然跟着少女转了起来，被吸引的目光才终于被环境所吸引。
空旷，一眼看过去，比舰桥还要大的空间里只容纳了少量的医疗器材与相关设备，正对的方向是一面厚度相当可观的玻璃墙，而玻璃墙的另一面是由红色应急灯光点缀出的巨大工厂。这里是整备室，因为他的力量就在他的对面休整着。
“实际上，手术室刚刚才拆掉。”三三两两的少女搬着属于控制室特有的设备重新组装，有的撬开柔软的钢板重新接上电线，有的则飘在天上安装屏幕，还有的就站在那里，还朝他眨了一下。
唐亮有一点被电到了，急忙深吸一口气，手动把脸涨红以掩住耳尖的泛红。
“干活去，别挑动少年躁动的心脏。”一整块装甲板飞了过去，连带着上面临时安装的去尘器。看到这场景，一下子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些家伙只是被附着意志的机器人的唐亮也终于支撑着自己往床下跳，很健康
健康到已经能感受到一股不输重力的疲倦感。
“阿宁，你有多久没休息了？”
木着脸，但偶尔嘴角勾起笑容的少女，停止了，就像木偶一样。其他形形色色的身影仍在雀跃着，但唯有她在这一刻为他停止。
阻止话题？陈述观念？还是适当卖卖惨卖卖萌？转移话题？还是正面回答问题？
少女不再漂浮在半空，有几厘米高的磁力靴“啪嗒”落在地面上，嘴角反而勾起更热烈的微笑。
她笑道：“八个小时没有休息了。我固然将我的一切当做工具使用，却也同样执行着工具级别的保养。不要小看我啊，朋友，健康的身体同样是生存的必需品。我知道你问的不是这个，穿上衣服，我带你看看问题长什么样子。”
“这？”唐亮后知后觉的接过完整的制服，又摸了摸身上合身到他一时未察觉更换的病号服，说开心的嘴巴不自主溢出了话语：“那我现在的衣服？”
他看见少女脸上完全止不住的笑意，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线，什么都没说，好像什么都说了。
“对于青少年来讲……”
“停，别说了！”少年燥的跳起来的动作在少女的眼中犹如慢动作，但鉴于自己失礼在先，少年是病号在后，她并不打算躲开让少年在微重力下和钢板亲密接触。只是任由着他捂住自己的嘴，像是拥抱一样稳住他的身形。
这是一个相当近的距离，不及当初少女扛着少年去座位上睡大觉的日子，却是一个能够完全展现魅力的距离。这个距离，宽如大海的蔚蓝眼瞳失去了欺骗的能力，似乎有人鱼住在里面歌唱着安魂曲。
与海水大相径庭的是无孔不入的暖意，这海水看上去冰冷刺骨，泡进去却实实在在的沁润。关心，爱护，温柔，一点电压都不配的直直输入了他的心脏。
而他捂住了她的嘴，而她环住了他的腰。
“天啊，我在干什么东西！”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在于少年立刻松开了手，ORZ在地板上。而少女则小有兴致的品味少年情窍初开的羞涩与欢喜，高声唱道：“海风润湿你的衣角，海浪拍打你的肩膀。而星空，亲吻你的脸颊。
谁还分得清楚呢？我的朋友。你不能回吻，但一日千日长。”
“……”
“舰长，安排点正事吧。”
“给船员发福利可不在我的职责当中，以及，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下意识擦擦手，手心有些暖暖的，发丝有点香香的……唐亮一下子就立正了，震惊地看着他一直以为是机器人的少女。
“精神力的精准度不够，我是坐应急电梯下来的。”少女耸耸肩：“电容完全坏掉，但好在电梯井是清理干净了。现在，去行使你的力量与权力，把我送上去。你不会以为装不下吧？看了就知道了。”
有的人在调情，有的人在干活。空旷的控制室重新装上了数十人使用的控制设备，而干完活的少女们也脱离了机器躯壳，跑去其他地方干活去了。
失去人的空间安静下来，自然而然地被某些邪祟所占据。但又能是些什么呢？它们想要吞咽残留下来的愤怒与惧意，然后发现只有淡淡的欢喜勾勒出喜悦的表情，随后便是陷入沉寂的机器人再一次苏醒……
理论上来说，这些未被销毁的存货被设置了最高规格的隔离，无法被亚空间的事物所操控，也无法干涉亚空间。所以邪祟自是不怕的，直到一只小手伸了出来。
（轰！）几乎没有震感传递到整备室主体那如同流水线工厂般的钢铁森林。只有一个好奇的高达爱好者问询曾被许诺给他的机体如今身在何处，而另一个坏心眼的人则表示将其拆除用于修补他破破烂烂的机体。引得人失落，又引得人怀疑。
但闲聊到此为止了。
“［回压］”手脚自动摆放在应该在的位置，王牌那阴魂不散的亡灵也自然坐在身后的挂架上，也顺手为他打开外放频道：“舰长，不进来坐坐吗？”
“不和你挤一块。”微微一跳，随便在机体的掌心中找个位置坐下，少女淡淡道：“没有物质躯体的人很难抵挡我的重力，就当是为了你的影子吧。”
“那可不是影子，那可是王牌。”
“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王牌吗？”
“无名的王牌才应该占大多数吧？”机体启动了，速度的负荷将裙摆压在掌心。甚至不需要少女控制这些扰人的支架收起来，10米出头的机体轻舞出了美妙的华尔兹，顺着精神的指引抵达她说的电梯井。
唐亮轻松的表情凝固了。
“第一个难题。”少女起身：“线路老化，备用电磁炉荷载，没有机器人能够在那种电离环境下把这条生命线关闭然后修复。”她跳下掌心，然后被拽了回来。
驾驶舱打开，随着少女的入住，在后面金句频出的王牌也就此熄了声响。少年回应道：“我试试先到那里，你来帮我。”
“在外面就好了……”在驾驶位下面一点处找到安全带，阿宁鼓起脸，奋力把自己收拢起来。引力是有方向的，被人拽一下，总会知道被拽的方向是哪里。
但是这里很安静。安静到产生虚假的安全感，安静到腾出手来的意志开始解构这短暂穿越时间产生的剧烈疼痛。她努力不被人看到，用力掩盖瓷器上面的伤口。也许她还在为自己的威严做挽留，但痛苦已经让她难以思考。
（动力炉只有35%的荷载，打开反射模式，正好充充电）声音从脑海里面冒出来，这代表着王牌被重力强行推回身体后重新恢复了理智：（干这种活路的应该是专业的工程用机械，为对抗自然环境制造的机体怎么能对抗人工的闪电呢？）
（这不是没有嘛……）电弧猛地劈在肩甲上，外部的纳米材料瞬间被焊死，灰色的躯壳在这一刻完全变黑，连带着屏幕里的出力也有所下降。少年猛地一颤，果断低语道：（不是开反射了吗？劲还这么大？）
（相信我的老伙计……不是喊你硬顶！）止步，少年开始观察……他用精神力敲了敲少女。
“大致是这个样子的。”少女指了指全景驾驶舱：“整个电梯是电磁驱动的，我启动应急电梯时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整个平台无限的加速，直接砸到了最下面，砸到了充当一定引力源的备用发动机。”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踩着的是电梯的顶端？”少年张望了两下，又回头看，确认自己踩的地方完全平行：“有检修通道吗？”
少女用精神力标记了一个地点。那是一处闸口，直径约5米的圆形。顺便共享了他还原出来的维修机体模样——就是一个球，滚下去后再展开它的双手，全身上下点满了抗电能力。
王牌又开始叫了，但并不妨碍唐亮拔开闸口后闷头钻下去。干净光滑的通道被刮擦出刺耳的尖鸣声，也终究让少年在出口处稳住动量，没有直接飞出去。
飞出去就死了。
人的电要比自然的电要强吗？唐亮过去的认知里被科普过自然雷电那夸张的杀伤力，完全过剩的杀伤力是碳基生物的永远父亲。
那这个呢？一片，海洋？里面是水还是液体的闪电？这真的是可以修的吗？反重力系统都爆红了！
那个塔又是什么东西？谁家发电机造成这鸟样啊？
“这是战舰？”唐亮已经彻底混乱：“谁家好人挖个人工海放战舰里面？我不会这辈子都会用来探寻这艘战舰吧？那种事情不要啊！”
少年混乱的思绪并未干扰阿宁，她只是抓着靠背往上撑一撑，轻轻标了一下：“去那里，那里像是控制室……”她也说不出话来了。
试想一下，一个巨大的空腔，一颗如同水晶般连接天地的树，勉强还能说服是过度美化后的发电舱室。但那又是什么东西？什么叫有鱼从水里面跳出来了？
“我们真的没走错吗？”
“真，真的吗？”少女结巴了。这鬼地方的资料库删的多畅快啊，除了一些高危地区的资料没删除以外连机器人的AI都删了。可以说她看似胸有成竹，实际上全是运气靠瞎猜。
（别鬼叫了，乡巴佬）王牌反倒神气起来了：（下去便是，这个鬼地方反重力工作不了，但是机体已经适应这个环境了）
“让那只寄生虫闭嘴。”目光抵达极限距离，少女拍了拍少年的肩：“那些海洋是其他物质，来自于另外的海洋。我就说，按照保存下来的时钟和数据，腐烂海不应该只有那么一点点的。”
嘴巴上并没有打算科普些什么，连接的精神已经同步将新计划告知。很快，一块标准的装甲板顺着通道滑了出来，然后在落入大海的途中轻轻溶解。
（能扛吗？）
（能扛）王牌的自信很快转化成了心痛，少年就这么把他的肩甲掰了下来，欲势要丢，便迎来了王牌那从未见过的清晰逻辑的劝导。总而言之，是机体整个整体能够扛住，只是单个金属片根本没有资格。
“有B计划。”甚至不用少年回头，少女又开始出新点子了：“你先往控制室靠，动静会有点大。”
“好吧。”抬一抬脚，再看重力表。在极端情况下，这台极度先进的机体可以通过改变装甲分子结构来获得漂浮在海面上的能力，但这里的重力场非常夸张，那样做的话会直接吸到那棵长得像树的炉子上面。
磁力靴？还是手动固定？脚底的热能钉碰了碰地面，无奈的表示钉不穿。容纳整个区块的装甲明显不是外面的大路货，那该怎么办呢？控制室远的要死啊。
（这取决于你的想象力，哼）王牌已经有好点子（你先回到上层）
“你需要的纳米材料已经堆放至上层。”少女幽幽说道，少年只能听着王牌不满的砸嘴声与少女的阿巴阿巴中手脚并用爬回了上层。
“滴。”硬化死去的纳米金属脱落，转瞬间便被数量庞大的后勤机器人拾走。手指触碰拢闸的按键面板，两声同步的吸气声刺的少女抬起脑袋。果然是寄生虫，爬出来了都和宿主长的这么像。
［切换为开发者模式］
“有编程基础吗？我会的话，你应该也会的。”
“我不会，你残留的记忆也不会。”
“那就让身体教你。”
“这句话没有任何逻辑，但我已经在这里了。”
“我会。”少女制止了少年的乱来。唐亮愣愣的转过头，侧过脑袋，再一次审视这个娇小可人的家伙。
“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少女的半个身子已经完全搭在靠椅上，如此勉强够着屏幕，五根手指却像是被赋予灵魂一般快速点开又小又密的文字，每做一个动作，唐亮的内心就会传来一声咂嘴声，最后干脆沉默不语。
［验证完毕，正在安装］
“我的回答是，在我感受到安心之前，我无所不能。”柔软的腹部成功在完全滑到少年怀里之前把少女给弹回去，阿宁随意抹掉发丝上的细珠，直到这个时候，某种野蛮的感觉才被少年后知后觉的感知。
“比起母亲，你更像是父亲啊，舰长。”
“少喝两碗酒都不一定能说出这种话来。”再一次把自己固定起来，少女浑不在乎，却又问道：“我唱点歌，你不介意吧？”
“真的要唱吗？万一在飞的时候吓到我了怎么办？”
“那就相信肾上腺素不会带着咱俩坠机。”这个时候反倒变得不理智起来了吗，唐亮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任性非常古怪，但就那样咯，又不是什么事。
（……不行）有人做出了反对，王牌紧皱着眉头，努力去对抗少女无声散发的重力：（修复备用炉子好像不是我们的第一任务吧？）
（我们的第一任务不是把你送回那该死的舰桥，那该死的刑具上面吗？）他指了指头上：（现在这个形状，现在这个重力，完全能够把你送上去吧？）
“……我希望这些问题是你问出来的。”阿宁看向唐亮：“长话短说。你把这艘战舰的每一个区域想象成大小不一，环环相扣的环，它们可以自我旋转，只要缺口在一条线上，就能形成电梯。”
“现在，它们没电转起来。如果你以为你要打穿的只是一层隔板，那我会告诉你，如果要上去你要打穿一整层的区域。”
王牌的询问被用眼神制止了，阿宁只是微眯着眼等待着少年的思索。第一个想法是通过她下来的应急通道上去，第二个想法是绕原先的那处停泊区域，第三个想法是……
“应急通道能走吗？”少年的想法被轻松的接了过去，少女，不加思索的解释了应急电梯的原理。一个容纳成年人大小的棺材，一个又昂贵又一次性报废，但绝对安全，绝对可靠的电容，以及那能让她感到不适的速度但仍耗费漫长时间才抵达的体验。
“准确来说是地球时23小时又21分。”少女缜密的思绪打消了少年的想法。机体开不进去，少年现在是万般不想离开这充满力量的钢铁猛兽。
“那走我走来的路呢，那个巨大的伤口……”
“我不能保证我的肉体在那个区域内能够完好无损。”少女淡淡说道：“你走过那条路，我抢救了你三天，我俩走那条路的话，没有第三个人为我们做治疗了。”
“精神干扰器——”
（没有电，小子，35的荷载要充满干扰器的应急模式都要整整15天）
“咕。”从病床上起来就迷迷糊糊，被人左带右带的少年突生一种无力感，就像是数学的天才看见了数学的泰山，自以为靠感觉做题就已经是相当强大的能力，然后看到某些难题的泰斗解法是注意到。
“那能怎么—”
“去想第三种办法。”少女随手抓起自己的头发，让长长的银丝绕过靠椅，勾搭在少年的额前：“别以为他想的比你快，他身上99%的东西都来自于你，他想的比你快，是因为他不用忍受身体的拖累，却能享受身体的好处，一只大号而不自知的寄生虫。”
“说话太伤人了吧。”少年忍不住犯了下嘀咕，不得不承认被刚刚少女口中的冷意给刺到了。但王牌与舰长同时保持了沉默，他只能在安静的环境中思考，思考。
还有什么办法吗？如果有其他路的话，肯定不会一开始就带我来这个坏掉的地方的。
“电梯必须要有电才能形成。”少女看穿心声般的做出补充：“缺口分散在厚重的夹层当中，如果你将其切成平面，那会是一个休闲益智的迷宫玩具，我们是那个走迷宫的钢球。”
“同样，因为各层独立供电，断电之后舰桥也无法观测那些区域的状态，比下面更可怕的是未知。”
“……呼。”几分钟，少年，重重吐气，埋怨道：“这干脆就是一颗星球吧，搞得这么大这么复杂，一点都不像一艘银河战舰。”
他又笑了：“但都这么大了，舰长，这个小地方里面应该会有小惊喜吧？”
回应他的不是少女镇定自若宛如排演完毕的回答，而是掌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女闭着眼，脚搭在一起，一轻一重，拍着掌心，带来掌声。
“为自己的思考做一个小总结吧，唐亮，当做是你的成长的一部分。”
“额？”犹豫几秒，少年道：“这舰可太大了，大的可太好了？”
“没让你这么总结，但也不重要了，跟着我的指示走。”精神力再一次照亮显示器，那属于精神力的光辉究竟是在屏幕里面还是在地板上面？
—————————
把星星制作成一艘舰船，有什么理解上的问题吗？所以祂并没有超过思想。但如此认知的人，又怎能知道星星的大小呢？
就比方说先前还在钢铁森林中游刃有余的少年，已经老老实实的行走在大路上面，不知道第几次向少女倾诉他的震惊之情。
如果要我来形容的话，这是雏鸟发出惊慌的叫声，想要吸引鸟妈妈的注意。想要得到庇护，想要得到关注。但人类显然不是小鸟，唐亮也很难有个家庭意义上的妈。
对于孩子来说已经足够坚强了，王宁，再忍耐一下吧。少女如此在内心安慰着自己，维持着疏远淡定的舒适距离，甚至留有余力数自己的回话占据自己从苏醒到现在为止的百分之几。
“话又说回来舰长，我们现在要去干嘛？”
“你不觉得这片流水线的布局很古怪吗？”
除了混乱以外，还有什么值得观测的吗？少年还是探过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再度确认自己的观点：“这里更像是废墟而不是生产线。”
大到足以容纳人类在其中行走的各种几何管道，彩虹一样的涂色，一眼看上去更像是某个电箱的里面。偶尔有红色指示灯发出警报声，又很快消失不见。
不过从这里看向原先做手术的地方，和下面那个难以抵达的控制室倒是如出一辙。挂在天上的某个角落，就那么飘在那。灵光闪过，少年快速顺从感觉说道：“因为，所以？”
“因为这里的布局不符合常理，所以应该有能够利用这种环境的道具或是装备。”道路走到尽头，黑色宛如棺材的巨大舱室整齐排列在沿壁上。巨大到足以让机体走进去，只不过散发着红色的枯竭颜色。
“不会吧？”走进舱室，屏幕立刻弹出大量信息。随着机体能源散发出去，奇妙的感官让少年意识到整个舱室成为了机体的一部分。
“所以你该告诉我这是什么了。”少女再一次松了松安全带，压的她胸闷：“这个地方备用的发动机只能把他们充的冒红光，还是军用的炉子劲大呀。”
“穿梭机，Rick。”
“瑞克吗？有点意思。”少女能听见少年敲击在屏幕上富有节奏的声音，也能听见少年兴奋的声音：“猜想是正确的，这是用于机体性能检测的实验工具，不受微重力的影响，可以随意调整作用于机体的重力，更重要的是他无视k243以下建材的物理影响！这又是什么高科技？”
“K243以上的建材就是军用的了。”很明显，设计者可以毫不吝啬的给炉子安排地表一样的环境，也可以舍不得给实验机体安排足够大的空间。不过想一想，机体哪有给整个战舰供能的炉子重要呢？
“好处说完了，那坏处呢？”
“有差不多1‰的生产线仍在工作，是合成食品……呃？权限不足？来自最高指挥部……”
“影响啊，影响！”想要一手刀打在已经有些入迷的少年脑袋上，但一气之下解开安全带的少女也只是把双手搭在少年肩上用力摇了摇：“找重点，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程序跑的起来，就不要管了。”
“根据安全手册说……”肩上的力气突然消失了，回头望去，少女一软重新软回了位置上，散发的重力突然带上些怨气，仔细一听只能听到口齿发出来的微风声。
“真是好运气……”少女已经不想回忆这些天下来无任何指引无任何准则的瞎摸索了，这些天走的弯路比上辈子走的还多。只能说这台机体不愧是少年的力量，她也很想要一份傻瓜准则，而不是整天在这里猜一些次时代东西的作用啊。
“你就按照操作手册先做，先不打扰你。”短暂的失落并未改变少女的语气，反倒是几乎没见过少女情绪变化的少年伸过脑袋多看了几眼，可惜只能看到白毛脑袋，手痒有点想摸，于是就上手摸了。
手够不着，少年撤回了一个摸头。
良久，机体飞了起来。
在无重力空间里面，翅膀显得尤为突兀与可笑。但数据是不会骗人的，在那宽敞又明亮的空间里，其中心的炉子不但是强大的重力源，也无时无刻在喷出高热量的“风”。就理论上而言，这就是天空。
但少女更新了理论。终究只是从一潭水泊观测整片大洋，风是不连续的，这和大气环境不同。比起天空更像是海洋，而不连续的位置就好比大洋断层，对依靠“风”来进行滑翔的机体无疑是致命的。
简单沟通，少女提出了b计划。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前先进行演习，保证出事的时候不会慌乱。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且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话，就利用离炉子越近机体能源越充盈的特性，提前制作等离子流体模块，去更靠近炉子的位置打水漂，随后通过引力弹弓的方式弹到控制室去。
王牌保持沉默，没有反驳。他真知道机体有宇宙航行用的等离子流体，但反驳很简单，那种连装甲钢都能溶解的电离环境等离子体未必能怎么怎么样……他保持沉默。
虽然没有多少记忆，但他的本能能告诉他，他在宇宙中见识过比这还要危险的宇宙环境，而他忠诚的护卫仍护佑着他走出险境。少年可以质疑，少女可以质疑，唯独他不行。
理论达成，开始实践。
12小时又21分，请看下回，雏鹰初展。
